我在厕所里装出呕吐的样子,这呕声,阵阵的传出,惊的二哥随了进来。他站在我身后,伸手在我背上轻轻的捶了两下,半笑着说道:三弟,今天怎么这么熊啊,两杯就给撂倒了啊。
我这呕声,也把小霞嫂子和曹爽给惊了过来。小霞嫂子站在洗手间外,关切问道:不舒服吗?要是不能喝就别喝了,伤身子。
话语里淡淡的透出了关心,这才是亲人的感觉。我心里为这句话而感激着。
我俯身捧了一把水吸进嘴里,仰了头长出着气,鼓动着口里的水咕噜咕噜的叫唤,然后冲着水池子喷了出去,这才转身对着二哥笑道:呵呵,让二哥您笑话了。今天喝的太猛,一下子有点受不了。
二哥点了点头道:能喝就喝,不能喝也别强撑着,这儿又没外人,大家乐和一下就可以了。
我点了点头道:恩,我听二哥的,你先回去,我吃点东西再过去。要不然胃里老是空着,再喝了还得吐。
二哥似乎并没走的意思,站在旁边,犹豫了一下,说道:大哥跟你说什么了?
听他这么一问,我心里猛的一惊,暗自的揣摩着大哥和二哥的关系。难道他们两个人出现了什么隔阂吗?要是没有隔阂,他问我这个做什么。我该不该说一下大哥的意思呢?
二哥见我这一犹豫,随即笑道:呵呵,我没别的意思,只是想让你注意一下。这段时间上面查的很严,不是干事儿的时候,弄不好就会翻船。大哥哪儿,对我有点意见,我不好说,你明白我的意思吧?
我无语的点了点头。
洗手间外面,曹爽的声音又响了起来道:怎么还不出来啊,是不是掉下水道里了。
二哥呵呵一笑伸手拍了一下我的肩膀道:我先过去了,你觉得好点了再过来吧。说完闪身去了。
曹爽冲着二哥来了一个厌恶的白眼,走了进来,率性的说道:你把我们招来了,自己却跑出去喝酒,这算什么啊?我要知道这样,还不如在家里呢。
我陪着笑脸说道:我盟兄弟的老爹在这儿呢,我不过去招呼一下,是不是显得有点不懂事啊。走,现在咱们一起庆贺新年,这总行了吧!
曹爽撇了撇嘴说道:谁稀罕你啊,我以为这儿人多呢,所以也就想跟你们凑个热闹,没想到就咱们几个,算了,我和嫂子都吃的差不多了,你送我们回去吧。边说边向外走去。
小霞嫂子鼓了肚子,小心的站在一边,见我们出来,关切的问道:你怎么样啊?不能喝就别逞能,看你脸都白了。
我笑了笑说道:没事儿,你们先回房间吧,我去看看富贵哥,让他也上来,别人过年,咱也得过年啊。说着晃着身子就要向下走。
小霞嫂子紧着喊道:你别叫他了,他现在正忙着呢。这么多人,顾不过来的。等一会儿,不忙了,他自然就上来了。
我只是转身冲着她们乐了一下,接着向楼下的厨房走去。
厨房里,靠着北墙是六七个灶眼。柴油喷射出来的火焰,腾起老高,五个大师傅正操着炒勺,乒乒乓乓的用手勺敲打着炒勺,快速的颠翻着。炒勺里不时的腾起一团火焰,闪的人一阵亮堂。
中间的配菜台上,五六个人,飞舞着菜刀,咚咚的切着菜。神情煞是专注。
服务员一溜小跑进进出出,完全不顾忌我的存在。
富贵老板站在旁边,不时的催促一下,就如一个厨师长一般。他见我进来,冲着里面喊了一声道:哪个-江山一片红-快点啊,人都等了半天了。说完转头对我笑道:你怎么过来了,这里太乱,快上去吧。
我笑了笑说道:呵呵,我过来看看你忙不忙啊。今儿除夕呢,平时忙也就罢了,今天你得上去陪嫂子坐会儿。要不我可就落埋怨了啊。
富贵老板笑道:感激还来不及呢,埋怨什么,她又不是不知道怎么回事儿。你上去吧,等我这儿忙完了,就陪你喝几杯。
我拉了他的手说笑道:行了,行了,别给我灌**汤了,走吧,这儿一会儿半会儿也闲不下来。这么长时间了,你就顾这边,嫂子哪儿你照顾的可不多,这不行啊。
富贵老板随着我的力气,向前迈了两步,嘿嘿的傻笑道:呵呵,又不是什么娇贵的人,再说了,她也不是动不了,等临产的时候再说吧,还怕我没时间陪她啊。
我微微的一笑道:这个不同,每逢佳节倍思亲嘛,你说是不是啊。她跟你跑出来了,大过年的,你把她自己晾哪儿,这算个什么事儿啊?
说话间,就到了房间。小霞嫂子和曹爽两个人正无聊的用筷子扒拉着盘子里的菜,只是扒拉,谁都不往嘴里送,好象这个节日只能做点这个,才能打发出这点时间。
当我们进去的那一瞬间,小霞嫂子的脸上明显的一亮,随即又淡了下来,说道:你哪儿不忙啊?
富贵老板笑呵呵的说道:忙啊,小丁非拉我上来。你们吃的怎么样了,要是吃好了,就早点回去吧,还有人等着桌子呢。
我拉他上来是想他能陪小霞嫂子呆会儿,没想到上来就给我赶人,这算个什么事儿啊。赶紧的说道:你们吃好了,我还没吃呢,都不许走,陪我再吃点。
小霞嫂子微微的一笑,温和的说道:呵呵,算了,你的心意我们领了,刚才我还正跟小曹说呢,我们要赶紧回去看电视呢,你不用照顾我们。
曹爽把筷子往盘子里一扔,站起身来说道:行了,别假惺惺的了,还不定多巴不得我们走呢。嫂子,我扶你。说着,赶紧的走到小霞嫂子的身边,扶住了她的一个胳膊,向外慢慢的走去。
富贵老板也拉了他老婆的一只胳膊,对我笑了笑说道:你吃吧,我送她们到楼下,打车走就可以了。
我无奈,只得送她们到了门口,别过。又回到了二哥他们的屋子,存了事与愿违的愧疚,在哪儿又喝了起来。好在这次不再针对我了,大家只是闲聊,多了些家庭的气氛。
十点的时候,老爷子起身,带着全家走了,惟余下舌头大了的大哥在哪儿说着上不了台面的荒诞笑话。等他明白大家都走了的时候,才晃悠着站起身子来,也不答我的话,向外走去。
我以为他是去厕所,所以也不没在意,就大口吃起了桌子上的凉菜。大家都在的时候,别人不动筷子,我也不好意思去动筷子,现在他们走了,我有一种祛除了枷锁的感觉,痛快而淋漓的挥洒起自己的意愿。
不一会儿,服务员上来了,看我还在吃,对着我打趣的说道:丁老板,你还吃啊,都走了,下面还有人等着占这个桌子呢。
我一楞,恋恋不舍的又紧着吃了几口菜说道:行了,你收拾吧,我走了。
看着他们忙碌的身影,我突然觉得自己有点多余,只好钻进了车里,慢慢的体会着自己的失落。今年这顿年夜饭吃的,似乎还不如去年的滋味浓些呢!
过年的这几天,都是在无聊中度过的。好在时间也不是很长,转眼就到了初五。又是上班的日子了。我似乎早就在渴望这一天,期待这一天不单单的因为人多,可以热闹一点,更是因为要去接富贵他们两口子的父母,这是我真正所期望的。
我现在的行动也得听梁浩天的,所以初五的一早,简单的例会后,我就跟他请了假,然后和小林开着车上路了。为了增加点信任度,我让小林拉上了老高,而我则怀了私心的带上了郝燕。
这条路以前我是走过的,还算是熟稔,所以在前面带了路。郝燕则捏捏的坐在副驾驶上,望着路边的风景,不说一句话。看来她还在气着我让她去我老家的事情……
我一边开着车,一边笑道:燕子,你裤子怎么破了,在哪儿挂的啊?
这话一出,郝燕利马的俯身四下里看着问道:哪儿破了?我今天刚穿的,又骗我,你就不能不骗人吗?
我笑着说道:呵呵,我心里破了呀。从上车,你就不跟我说一句话,你说我的心能不流血吗。是不是气我让你去了我老家呀?
郝燕扭头向着窗外,好似我根本就没说话似的,无动于衷。
林伯正的车突然加速,从我左侧响了两声喇叭,擦着我的车身超了过去。
那一瞬间,我撒到了他诡秘的笑容。他大概是想在会车的时候,看看我们在干什么吧,也可能是要提醒我们注意自己的作风。
我冲着他那车微微的一笑,接着说道:燕子,你得理解我的苦心啊,如果你选择我,你就得面对以前的一切,不可能逃避的。而且,老光棍也算是我们的媒人,你总得谢谢媒人去吧。http://bbsx……。asp?sername=121174160