掌柜的见符裕农两人下了楼,也不等他们吩咐,马上示意店小二去准备最好的酒菜,符裕农在客栈住了也有一段时间了,每次都点了他们店里最好的酒菜,掌柜的是个聪明人,自然就不会再每次问他要吃什么,而是直接让店小二上最好的酒菜。『**言*情**』
大堂内客人不多,大多是投宿于此的客人。两人选了一张桌靠角落的桌子,面对面坐了下来。店小二很快就把酒菜端了上来,“符公子请慢用。”说完就拿着端盘走开。
王云诺看着桌上色香味俱全的酒菜,肚子不由一阵咕咕叫,脸不好意思的微红。
符裕农从桌上的竹筒里拿出筷子递与她说:“饿了吧,快吃吧。”
王云诺接过他手上的筷子,点了点头,夹了一口菜,送进嘴里,细细品尝着。味道不错,香甜可口,颜色也搭配得好看,可谓色香味俱全。
符裕农一手拿过桌上的杯子,一手拿起酒瓶,倒了一杯酒放在她面前。王云诺闻到一阵扑鼻的酒香,看了一眼杯子,清澈见底的酒面还回荡着轻微的波纹。她皱了皱眉头,把酒杯往里面推了推,看着他推辞道:“我不喝酒。”特别是这种浓烈呛人的白酒。
符裕农也不强求,自各倒了一杯,一饮而尽后,再往杯里倒了一杯,才把手里的酒瓶放在桌上。他看了看四周,目光停留在坐在旁边的桌子上的几人,正喝酒划拳,粗俗的吵杂声充次着整个大厅。确定他们的声音足可以掩盖住自己的声音,他才回过头来,身体往前倾向她,正想明着问出自己的问题,但转念一想又觉得这样直白的问她,万一让她产生误会,反而适得其反,于是假装不经意的问道:“我对姑娘的服装很感兴趣,不知从何而来?”
闻言,正低头吃饭的王云诺差点没被嘴里的饭噎着。“哼哼……”饭卡在喉咙极其难受,她猛然咳着,看都没看,随手拿起桌上的杯子一饮而尽,火辣辣的味道瞬间呛得她鼻子难受,她长长吐着舌头,右手使劲朝着舌头扇了扇,饭是吞下了,但强烈的酒劲反而让她咳得更厉害。
“没事吧?”符裕农看着剧烈咳嗽的王云诺担忧的问,如果不是顾及男女授受不亲,他还想上前帮她顺顺背。
强烈的酒劲总算是过去了,王云诺差点被折腾死,她抚了抚胸口,深吸了一口气,摆了摆手说:“没事。”心里却不禁埋怨着,没事怎么又提到这件事上,不知道人家很伤脑筋吗。不过埋怨归埋怨,总得想个理由把他糊弄过去才是。“啊,这个啊,因为我们家穷,没有钱买布料,所以都是捡别人不要的破旧衣服,自己再随便缝一下,不想就变成这个样子了。”
“哦,原来是这样。”符裕农故意把声音吊得老高,一脸你当我是傻子的表情,摆明着不相信她的无稽之谈。
“是啊,就是这样。”王云诺看着他,脸上绽放出一朵美如牡丹的笑容,很认真的点了点头。她自然也是知道他不是傻子,自然不会相信这么牵扯的事,但他能奈她何,他有证据可以证明自己说的是谎话?
符裕农把她的笑容看在眼里,愈觉得那是真真切切的奸笑。看她浑身散着一股贵而不俗的优气质,怎么看都不像是穷人家能有的,还有她那双细皮女敕肉的手,和穷人家应有的粗糙截然不同。他仰头喝掉杯子里的酒,迎着她的笑容从容的说:“鬼才信。”
王云诺脸上的笑容在他的话声落下后冻僵了,瞬间如山崩,碎得凄惨。“不信就算了。”反正他是信也得信,不信也得信。
符裕农摆弄着手里的空酒杯,看着她愤愤的眼睛,故作无意的问:“好,那我问你,你到底是从哪里来的?”
其实这才是他最想知道的问题,不仅是为了整个国家,也因为他个人的因素。她这个人全身都透着神秘,而这所有的神秘都归结于她的来历。
“我嘛,是从很远很远的地方来的,翻过几座大山,越过几条大河,再走过几片沙漠,就到这里来了。”她真是越来越佩服自己了,原来自己编故事的能力已经达到如此之高的境界,连草稿都可以不用打了。现在一说起谎话来啊,是气不喘了,脸也不红了,浑身上下都有劲了。
听她说完,符裕农大吃了一惊,下巴都快掉地上了。世上还有这么远的地方?他不仅连听都没听过,更别说去了。“哇,那么远啊。”
她把他的惊讶表情看在眼里,愈加激起逗他的乐趣。“是啊,所以你应该可以想像得到我们那里有多穷了吧。”
“是太穷了。”没看到她眼底的笑意,他低着头自顾沉思着。没想到景赫王朝的国土上竟然还有这么穷的地方,不行,以后他一定得去体察一下民情。
白痴,这样也会相信啊。看他信以为真的表情,王云诺在心里已经笑翻了天,但脸上仍挂着诚实可信的笑容。
符裕农抬起头突然又冒出来一个问题来,这个问题问得恰到好处。“可是,你怎么是从天上掉下来的啊。”
呃,听到他的话,王云诺的笑容再次冻僵在脸上,不过这次很快便恢复了。靠,我无语问青天啊,你一个大男人的,问题怎么这么多啊。
她那已经死伤了无数脑细胞的脑袋不得不又开始快速运转了。“那是因为我在过沙漠的时候,突然刮来一阵龙卷风,就把我吹到天上去了,所以就从天上掉下来了。”
就算是机器也不能二十四小时不停的工作,更何况是人,所以她确信如果再跟他多处一段时间,那么她就会因为脑细胞死光光而撒手归西。
符裕农一张嘴因为吃惊,张得老大,简直可以塞下一颗红富士了,一脸不敢置信的说:“哇,原来你是遇到龙卷风了。”
“恩,对,就是这样。”王云诺用力的点着头,表现得多么真诚,心里却在偷偷鄙视着他:这种话你也相信,我要是真的遇到龙卷风早就死翘翘了,哪里还能在这里跟你瞎扯。
可是某人自顾得意时,却没现他深深的眼底含着一抹不易察觉的笑意,那不是嘲笑,而是铙有兴趣的笑。
戏,一个人是演不来的,总要有个配角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