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第2卷]
第23节第十九章暗流涌动
饶是杜蓝的耳朵灵得像猫，她也没觉察到那如微风般的低语。得意洋洋地倚在树上伸了个懒腰，杜蓝飞身下树，在树影和花木暗影中穿行，熟悉的小木屋出现在眼前。
“该死的丫头……咯吱咯吱……整天……咯吱……到处跑……咯吱咯吱……快点去做饭……咯吱咯吱……”孙大娘的房中总是这么热闹。
杜蓝已经不会再像初时那般心惊肉跳，只是小心翼翼地接近自己的房间，无声无息地关好房门，这才卸下面衣，除去夜行服，将夜行服藏在床底，杜蓝轻轻跃到床上，拉过被子蒙着头。“孙大娘可真爱说梦话……还磨牙……”杜蓝淡淡地笑着，眼皮渐渐沉重起来……
日子就这样悠闲地过着。叶啸楼最近似乎真的很忙，几天都不曾踏足书房。叶喜和叶庆这两个跟班自然也没空过来找杜蓝聊天，但杜蓝的日子过得却并不寂寞。每天她到书房，还没开始打扫，小池和小阁便跑来缠着她讲故事。小池总是跑前跑后地帮杜蓝递递鸡毛掸子，或者踮着脚帮着擦拭书桌，小阁却一边板着包子脸训斥杜蓝动作太慢，耽搁了讲故事的时间，一边撅着嘴帮着把书架下面几层的书理整齐。
“二少爷，三小姐，你们不为老太爷准备礼物吗？”杜蓝讲完了盘古开天的传说，便将话题扯到了叶老太爷的生辰庆祝上。最近几天叶府里其余的丫鬟小厮都显得很忙碌，只有杜蓝和这两个小女圭女圭依旧清闲。
小阁撇嘴道：“本少爷准不准备礼物，关你这丫鬟什么事？”
小池却悄悄地附在杜蓝耳边道：“蓝儿，你别理小阁，我们的礼物早就准备好了。”
“嗯？什么呀？”杜蓝也悄悄地询问。
杜蓝和小池附耳说起了悄悄话，小阁可就坐不住了。他想跑过来听听，却又觉得这样做太失面子，小脸气得鼓了起来，眼珠子转了转，便又一本正经地道：“蓝儿，你和小池鬼鬼祟祟地在说什么？你敢蔑视本少爷，真是岂有此理！我……我要把你这个不知天高地厚的丫鬟赶出叶府！”
小池对小阁扮了个鬼脸，嘻嘻笑道：“蓝儿在给我一个人讲故事，就不让你听，哼！哼！”
小阁撅着嘴大叫：“不行，我也要……”话说到一半，大概是发现自己的立场出现了错误，小阁赶紧换了个表情，板着包子脸道：“不行，蓝儿，你讲的什么故事？讲出来本少爷也听听，看你有没有带坏小池。”
杜蓝瞧了瞧小阁气鼓鼓的小脸，笑道：“二少爷，我们没有在讲故事，只是在说给老太爷准备的礼物。二少爷，三小姐，你们俩到底准备了什么礼物？”——今晚要不要再去听风阁捏捏这张圆圆的脸蛋呢？杜蓝望着小阁，笑得越发灿烂。
小池得意地点着头道：“蓝儿，我们准备的礼物，一定会让爷爷很高兴的。”
“真的吗？到底是什么？”杜蓝好奇地挑眉。
小池笑嘻嘻地再点头：“当然，是很特别的礼物。我和小阁自己写了幅对联，保管爷爷大吃一惊。”
“是我想出来的办法，对联也是我写的，你只添了点画儿在上面。”小阁不服气地哼哼，生怕小池把功劳全占了。
“对联？”杜蓝轻轻地笑了。这么普通的寿礼，怕也只有这两个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的小女圭女圭才会觉得很特别吧？想是这么想，她当然不会在嘴上说出来，仍然微笑道：“二少爷和三小姐送的礼物，不管是什么，老太爷都一定会喜欢的。”
“那是自然。”小池和小阁挺着胸脯，一脸的骄傲，根本没听出来杜蓝言语中的调侃之意。
又讲了一个女娲补天的故事，总算打发走了两个吵吵嚷嚷的小鬼头，杜蓝关好书房的门，一天的工作又算是结束了。
这几天晚上，因为叶啸楼都在，花厅里自然是不能去的。而自从发现府里到处都是深奥复杂的阵法后，她也不敢再轻举妄动地到处查看，倒是睡了几晚上囫囵觉。只是，看着时间一天天地过去，自己出门已经大半个月了，杜蓝心里便不由自主地牵挂起山上的杜齐。
“也不知爷爷的身体好些了没有？蓝儿不在山上，爷爷会寂寞吧？唉，他一定又会捉弄可怜的玉竹……”一大早起来，杜蓝便坐在门前的椅子上想心事，连孙大娘叫了她两声都没听见。
“蓝儿！”孙大娘提高了音调，却并没有过分责骂。
“啊？孙大娘，你叫我？”杜蓝跳了起来。
孙大娘点点头道：“跟我去送药。”
杜蓝这才注意到孙大娘身后还站着个手捧药碗的红杏。说起来还真是有点奇怪，从前是天天早上都得送药，最近却已经好几天没送过药到叶啸楼的寝楼了……难道，那公子竟然转了性子不曾？杜蓝轻笑着摇了摇头，否定了这个想法——浪荡子终归是浪荡子，最近怕是太忙了，才顾不上寻欢作乐吧。
来到叶啸楼的寝楼，让杜蓝意外的是，今天叶啸楼并未出门，而是悠闲地坐在楼下大厅里，享受着琴心揉腿、玉笺打扇、凝香奉茶。
“少爷。”孙大娘领着杜蓝和红杏进来，对着叶啸楼恭敬地叫了一声。
叶啸楼眯着眼养神，眼皮都没抬，只淡淡地从喉头发出点声音：“嗯，楼上。”
这么看来，昨晚侍寝的还是蝶舞。只可怜玉笺等人日日殷勤，最近却总是这新来的蝶舞占了叶啸楼的宠爱。杜蓝不屑地扫了叶啸楼一眼，默默地随着孙大娘上楼。
红杏用银针试了药，便呈给蝶舞喝下。如今蝶舞却是已经习以为常，干净利落地喝尽了药，便慵懒地趴在床上，狐媚地眯着眼道：“下去罢，别吵了我休息。”神情间竟然还颇有几分得意洋洋的味道。
杜蓝眼角余光有意无意地看向放着木匣的那个角落，便又淡然地跟在孙大娘身后下了楼。
“少爷，奴婢告退。”孙大娘领着杜蓝和红杏向叶啸楼行了个万福礼，转身欲走。叶啸楼半闭的眼睛却突然睁开来，淡淡地道：“且慢。”
————————————————————————————————————————
如果喜欢本书，请记得加入书架并投红票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