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西州大学里,有一个传说:春天种一个到土里,秋天就能收获一大堆。
古城无耻地失败了,他刚刚迈入西大的门槛没几天,就迫不及待地开始劳动了。可惜,事实证明,他的人生是个悲剧。
“小古啊,听哥说一句,人之所以痛苦,就在于选择了错误的目标。”古城的损友夏柳很沧桑地说道:“天鹅与蛤蟆永远都是绝缘的,对于高高在上的沈千云,你还是忘了吧。”
“得了吧,总比你好,她至少跟我说过一句话。”古城自豪地说道:“她已经与我相约来世。”
“恩,是的!她说:想泡老娘,下辈子吧!”夏柳带着一点嘲地语气,叹道:“放弃吧,你真是太失败了!”
“不,我要坚持到底!”古城捏了捏拳头,说道:“金诚所至,金石为开。我就不信了,我古城就没有一点可取之处。”
“这个……要看找什么参照物了。”夏柳嘿嘿一笑:“比起咱们宿舍里那懒货,你的确是可以找到优越感的。”
“你在骂人是不是?居然拿我跟那种垃圾相比?”古城不悦地说道:“那是我见过的最懒的人,没有之一!”
“既然这样……”夏柳眼中一闪,带着坏笑说道:“要是我们鼓动那个懒虫,去跟沈千云表白,看他出丑,会不会是一件很有趣的事?”
的确有趣,短短一个月的时间,从沈千云那里败退的牲口,已经可以横跨篮球场。而她拒绝人的方式,都是异常直接,就三个字:下辈子!
对男人来说,还有比这更伤自尊的?
太恶趣味吧!不过我喜欢。老夏这厮,不知为什么,似乎特别看不起这家伙……古城摇了摇头,说道:“你就别吹牛了,那种化石级的懒虫,能舍得离开他的窝么?”
“咱们打赌吧,一个月的饭票。”夏柳嘿嘿一笑:“老夏出马,一个顶俩,谁叫我知道一些秘密呢?”
“一言为定!”
带着一个饭盒,夏柳鬼鬼祟祟地模进了寝室。,为了这个赌约,哥还搭上了一盒饭。不过,等到这家伙出丑之后,可以从古城的手上赚回来。
推开门,果不其然,映入眼帘的是,在午后阳光的照耀下,一个瘦长的身影,躺在那张单人床上,目光直瞪瞪地盯着墙壁上的一副陈旧的水墨画发呆。
哎,可怜的孩子,一定是脑子有问题。入学已经一个月了,除了吃喝拉撒,他从来不做任何事情,就一直维持着这么一种诡异的状态。凭借这种天赋,短短一个月的时间里,他就成为了西大的名人,也算是创造了一个记录。
传说中的懒虫!
在大学里,懒虫比比皆是,而且大多引以为荣,并形成了互相攀比的风气。但在整个西大的范围里,所有人都自觉地不敢跟这个初来乍到的新人抢地盘。每个人都清楚:别跟他比懒,因为他懒得比!
“陈念,下床吧,我特意给你带了午饭呢。”夏柳皱了皱眉头,然后迅速堆起一张笑脸,对着这个不讨喜欢的离群者说道。
“不用了,我不饿。”陈念转过头来,语气很淡,淡地就像是在礼节地敷衍。然后转回头,继续看着水墨画。仿佛那里藏着绝世宝藏一般。
靠,给你点面子,你就吹胡子瞪眼了?夏柳的嘴角流露出一丝不屑,但一想到赌约,随即就调整好了心情,从兜里掏出一包烟,递了一支到陈念的跟前。
“我不抽烟。”陈念的语气,依旧是淡淡的,但望向夏柳的眼神,已经有些凝重了。
夏柳在一瞬间,心里突然蹦地一跳,这家伙的眼神,就跟针扎似的,好犀利!奇怪了,懒虫的眼光,不都是颓废无力的么,这懒虫中的懒虫,居然与众不同?
夏柳有点乱了方寸,手忙脚乱地将烟点上,深吸一口,语无伦次地来了一句:“哥吸的是烟,吐的是寂寞。”
陈念只是静静地看了他一眼,没有任何表情,就像在看着马戏团的表演。
夏柳话一出口,就感觉到不对味,赶紧捂了捂嘴:今天这是怎么了,到底是谁在捉谁啊?
被这么一个家伙捉,是不是一件很屈辱的事?
“陈念,告诉你一件事,今天我听见古城在背后对人骂你,说你没种。”夏柳鬼鬼祟祟地凑上前去,神秘兮兮地小声说:“这小子,太阴毒了,你要堤防他。多长个心眼,不是每个人都像我这样耿直。”
陈念看都没看夏柳一眼,依旧在凝视着他的水墨画。古城和夏柳在他眼里,就是两个小丑,不断地在舞台上涂脂抹粉。更可笑的是,这两个小丑,似乎认为他很好欺负。
这并不奇怪,在西州大学里,陈念这两个字就是懒散和软弱的代名词。不要说被那些家伙看不起,就连他自己都有一种被流放到这里的感觉。
在这个环境中,知道自己根底的人,不会超过三个,而这三个人,都让人头疼……
见到陈念不为所动,夏柳有些急了,赶紧添油加醋地描述道:“古城还说,世界上有五种性别:男人,女人,春哥,曾哥,陈念……太恶毒了,我都听不下去了。他说你这辈子都不可能碰到女人,还跟人打赌,说你绝对没胆量去跟一个女人打招呼。”
在他的预计中,陈念如果还是个男人的话,就应该义愤填膺,拍案而起,大吼一声“哥现在就应战,让他赌地输掉底裤!”
但陈念压根就没看他一眼,一直把眼神对准那土得掉渣的水墨画。,这家伙真没种啊,一点脾气都没有!
靠,一个月的饭票啊,不能这么就没了吧……
“反击!我们一定予以最强烈的反击,让所有胆敢挑衅我们的人,跪着唱征服!”夏柳很有煽动性地鼓动道:“陈念,上吧,用事实来封住那些蠢货的嘴巴,他们不是打赌你没胆子去跟女人搭讪么?那咱们就做给他看,让他输地底裤都不剩!”
陈念的嘴角,微微翘起一抹不屑的弧线,冷冷地道:“跟他打赌的人,是你吧。”
靠,这都被你看出来了!早知如此,自己废什么话呢?
“我是否打赌,跟你的关系不大。你要是个男人,现在就出去,用实际行动给那些看不起你的家伙一个响亮的耳光。”夏柳直来直去:“难道你喜欢被人称作没种的第五性别么?”
这话,已经说得很难听了,但陈念依然像没听见似的,自顾自地盯着水墨画入神。
“哼,果然没种啊,难怪会被雷霆之翼开除。”夏柳的眼中,流露出一种深深的不屑。
“你说什么?”陈念微微一怔,自己一直隐瞒的身份,西大里只有三个人知道,现在怎么出现了第四个?事态有点严重了!他凝视着夏柳:“你是怎么知道的?”
陈念的眼神,就像一颗钉子,直戳戳地扎进了夏柳的心里,让他感到一阵阵的心悸。先前还很嚣张的气焰,一下子就削弱了许多。
不对啊,我这是怎么了?居然会被一个垃圾所吓住?
“你不但懒,而且是个废物,更可耻的是,你是因为临阵月兑逃被开除的懦夫!”夏柳充满了嘲地说道:“你别管我是用什么方式,但我就是知道了。我不但知道你的来历,还知道你家里的……”
夏柳居然能够知道一些内幕,背景不简单。难怪他这么看不起自己,两次三番地挑衅,原来是因为他自认为知道了内幕,打心眼里歧视自己,认为吃定了啊。不过,他既然用这种眼光看待自己,那就说明他掌握的信息,并不多,至少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越来越弱,并临阵月兑逃被开除,更不知道自己为什么到这里来。
虽然自己压根就不愿意来这个鬼地方,但命令就是命令,不容反驳,既然来到了这里,就要圆满完成任务,虽然这个任务看起来很无聊……
豁然一动,陈念翻身下床,站在夏柳的面前,直视着他。
“你……你想干什么……想打架…”夏柳手忙脚乱地捏了捏拳头。不知为何,看到陈念的眼神,他的心里就微微发毛。
他细细打量了陈念那典型的亚健康状态的身材,摇了摇头:真想不通,面对这个又懒又弱又胆小的家伙,居然会感受到巨大的压力?
“带路。”陈念冷冷地说道:“帮你一次,下不为例!还有,你的嘴巴,最好紧一点。”
看来不能再沉默了,居然出现了第四个知道自己来历的人。尽管不清楚他知道的内情有多少,但这不是一个好现象。夏柳只是一个不懂事的混小子,知道了也没什么大不了的,但要是传播出去,引起有心人的注意,也是件麻烦事。看己应该表现地强硬点,让夏柳乖乖闭嘴。
菩萨好请,小鬼难缠啊。不给点颜色瞧瞧,还真的得寸进尺了……
帮我一次?好大的口气!靠,这家伙换知道沈千云的脾气吧?正好,有好戏看!
“走吧。”夏柳边说边在心里叹道:挪动这懒虫的大驾,还真不容易!
“等一下。”陈念小心翼翼地将墙上的水墨画取了下来,轻轻地卷上,锁进了衣柜的最下层。
夏柳完全傻眼了:靠,出门几分钟而已,犯得着这样?一副破画,送人都送不掉,还怕被偷了?你是在侮辱贼的智商啊!以为是《蒙娜丽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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