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池 44回:风住尘香花已尽 人来梦里情难收

作者 : 余涛

几人来到营帐柳无名已经等在外面见人来了忙同人迎了进来。林生说:“这是太平盟左路大使佟泽佟大哥这两位都是武林高手我们的朋友这位是余平少侠司徒姑娘你见过了。”柳无名说:“真是太好了得各位相助感激不尽。”

佟泽落座说:“柳将军不必客气我这一路赶来在路上也遇到过灵教高手我们交过手。灵教邪人殊难应付。”柳无名问:“大侠见过灵教中人?”佟泽说:“不错我们江湖中人整天在江湖上漂泊当然要遇到很多人那几天我们看到灵教之人便跟踪了些时日打听下来原来是灵教知道朝廷已经派了高手前来所以在路上要杀了这些高手可惜我能力有限没能及时赶到。我想朝廷的高手死了事小朝廷的疆域损失事大所以赶忙过来看有什么可以帮忙的。”

林生笑说:“大使心中没有说明我只知道要立刻过来相助不料中间是有原因的。”佟泽说:“书信之间当然不能说透若被外人知晓只怕不利。”

柳无名和几个军官起身说:“我们这一路败阵到今天才真正在灵教面前抬了一次头从今以后我将士一心听候差遣。佟大侠林大侠我敬仰你们的为人先干为尽。”佟泽二人急忙起身说:“将军不必多礼。”司徒霜心里想:他们一唱一和倒也说得滴水不漏。

酒过三巡佟泽开始问起灵教与军队近日战况司徒霜看大家各说各的便独自离席往外面而去。

营帐外面火把烧得正旺来往巡逻的士兵隐约传来的风声空中飘荡的落花的香气混在迷蒙的夜里温软而单纯。偏偏在这本该是金戈铁马的地方传来一阵若有若无的琴声宛如江南小家碧玉徐徐而来如同清风一般。

司徒霜借着微微的酒意往琴声来处走去只见一个营帐里烛火微微琴声悠悠。她来到帐外只见隐约可见一个人躺在床上一个女子在一旁端坐弹琴琴声淡淡圆润如水。

弹了一阵那女子停下来问:“公子你觉得好点了吗?”声音温柔似乎哪里听过。没有回答女子淡淡的说:“可惜就算我替你死去也不能让你重回昨天见到你想见的东西。公子凡事是留不住的你不好生养息怎么回去重温故地?夫人让我们前来不就是为了照顾你吗你体谅一下夫人的苦心好吗?”

司徒霜不敢贸然进去只在想着军营里怎么可能有女子。四下看去这里果然是军营也不是梦中所以一切都是真的。

忽然一阵风声传来一个黑影往身后奔来司徒霜本能的闪开至一旁只见屈怀柔掀开了帐帘。司徒霜想也不想一剑便刺。

屈怀柔头也不回软鞭一招“嫦娥应悔偷灵药”将司徒霜手上长剑封住。但是司徒霜此时变招之快简直出乎屈怀柔的意料转眼那招“空空如也”已经攻向屈怀柔后背心屈怀柔急忙转身软鞭长抖一招“灵凤衔书集紫微”将司徒霜剑招击退。

司徒霜冷笑一声争强好胜之心顺着酒气而生她十来年日夜练习的“大空剑法”“慈航神剑”加上已经炉火纯青的轻功使得剑光在黑夜里划出道道完美的曲线身形流转翩然有致;屈怀柔一根软鞭使得井然有序“天时懟兮威灵怒”“身既死兮神以灵”“东风飘兮神灵雨”“松柏一径趋灵宫”……立刻风声大作落叶飘飘夜空里弥漫着一股淡淡清香。

二人各展所长二人的功夫都比初见时大有长进但此时却刚好伯仲相当屈怀柔大声说:“这样下去也分不出胜负我们都撤手我不是来打架的。”司徒霜也说:“好撤手就撤手!”身子往后一退屈怀柔也没有追上来。

已经有士兵往这边行来其中一个说:“好大的风!”二人连忙运力刹时风停屈怀柔说:“我是来送药的。”司徒霜冷笑说:“你有那么好心?”这时才看到站在帐篷前的女子居然是妩儿她冷冰冰的对屈怀柔说:“你伤了他又当什么好人?”

屈怀柔说:“是他自己太逞英雄我让他走他不走。这不我送药来了很快就会好。”妩儿冷声说:“请你离开。”屈怀柔说:“我看看就走。”妩儿还没说话里面又出来一个女子正是名月名月喝道:“你再在这里别怪我们不客气了!”

屈怀柔说:“你们两个小妖精那么猴急我是来救他的。”名月冷冷的说:“不必了我们自然有法子救他不就是一点内伤吗。”司徒霜问:“谁受了伤?南宫继?”名月点头说:“公子说什么也不离开。”

司徒霜笑说:“这才是一个真正的军人不管是不是愿意来到军队但一当战争开始就绝不退缩。”名月说:“屈怀柔你应该知道今天你只有一个人!”屈怀柔说:“不管怎样我都要见他一见你让我放心走好不好?”

名月手上一抖几支飞刀电一般射来屈怀柔伸软鞭打开说:“我要见他!”

“好你已经见到我了。”南宫继已经强撑着站到帐篷外名月和妩儿急忙扶起妩儿说:“公子不要理她今天她伤不了你。”屈怀柔泪光闪动说:“南宫继你的一切让我更加爱你爱你的敢作敢为爱你的坚韧不屈我不会让你再受任何委屈我说到就能做到。”南宫继说:“两军交战不讲私情何况我对姑娘一向敬而远之。”

司徒霜走过去看着南宫继苍白的脸气愤的说:“你知道他没有内功怎么能够打伤他?”屈怀柔说:“我是要让他知难而退!可是……南宫继你让我佩服你忘不了你。我会常来直到留在你身边。如果你愿意我不当圣女作你的妻子。”

名月呸了一口说:“不要脸谁希罕你!”南宫继说:“我只想永远见不到你因为在我心里你毕竟是个与我誓不两立的魔头。”

屈怀柔苦笑一声感到泪珠渐渐流了下来她猛地收住泪水说:“我希望我能出生在一个不是灵教的地方。我甚至愿意为你背叛我的家族和姓氏只是你不接受我我不能什么也不选因为我还是个人我必须要有一种活下去的方式。”

南宫继说:“最好你一直这样直到我们当中失败或者死去一个。”

屈怀柔仰天大笑起来名月骂道:“贱人卖骚请到灵教去!”屈怀柔冷冰冰的说:“南宫继我会等你回心转意。”

人影遥遥随风而散。

司徒霜恨恨的说:“真可恶!南宫公子你怎样?”南宫继呆呆的看着司徒霜问:“司徒姑娘你怎么来了?”司徒霜笑说:“快到里面躺下再说!”

名月说:“她的药倒是真的妩儿赶快烧火我来准备炖药。”司徒霜将被子盖上说:“你放心我们会帮你报仇的。怎么样哪里不舒服?”南宫继说:“我觉得浑身上下一种说不出的说不出的……”司徒霜急忙问:“难受?是不是?怎么了我给你运气……我还不知道怎么运气呢!”

南宫继继续说:“不是不是我感到说不出的舒服似乎在云里似乎在天上没有一个地方不通透我好得很真的看到姑娘我忽然觉得我根本没有受伤。”司徒霜笑说:“什么是不是回光返照啊?我的天啊快点煎药快点。”

妩儿说:“说不定不用药公子就好了。司徒姑娘你不就是最好的药吗?”司徒霜说:“你该不是要把我煮来吃了吧。”名月说:“傻子我们公子见了你比当神仙还快乐他的内伤本来就不重。算了这药也不煎了吧。”

司徒霜说:“药要煎一定要煎你们说什么乱七八糟的。”

南宫继高兴的说:“能见到姑娘我真的说不出的高兴。……姑娘这不是梦吧。”名月一面将药放到罐子里妩儿进来说:“火已经生好了。快去吧。”名月说:“你帮我看火啊。在里面干什么。”

司徒霜见她们离开了心里想:两个鬼丫头你以为我不知道你们想什么现在也不好给他说什么等他好了告诉他我只是把他看作朋友。

南宫继一直都是笑着司徒霜也笑了笑说:“夫人也来过吗?”南宫继点头说:“要我离开我当然不走如果我走了那我当初到这里就完全只是为了以后的升迁我不能得到驻守边疆的待遇却在边疆有事的时候离开她留下妩儿和名月回去了。”司徒霜想到缥缈刺客便问:“夫人会武功吗?”

南宫继说:“不会母亲见到小虫子都会害怕。”

司徒霜笑说:“也是她是候门大户的小姐和你这公子一样怎么可能会功夫。”心里想:难道缥缈刺客不是燕若花?南宫继在她身边长大他都说燕若花不会武功;但一切又表明是也许缥缈刺客是南宫府上另一个人。

想到此她问:“令尊除了夫人之外还有别的妻妾吗?”南宫继说:“没有娶我娘的时候当然纳过妾都是这个风俗祖父的意思父亲心里却是只有一个母亲。”司徒霜心里想:那些不受宠爱的幽怨妇人是最有可能变成杀手的因为她们有时间有怨气这样也就解释了那人知道南宫继的原因。

南宫继见她不说话自己也不知道说什么一时间屋子里静的出奇。

司徒霜终于打破沉寂说:“我到外面去看看药怎样了?”她缓缓来到帐篷外只见名月和妩儿在那里用扇子在扇着火。司徒霜说:“我来给你们运功催火一会就好了!”名月急忙说:“不行熬药药慢火你进去吧。风很大。”

司徒霜说:“你们对公子真好。”名月一笑说:“我们是他的丫头当然要服侍他。”司徒霜说:“名人不作暗事你们不是丫头那么简单。”名月说:“以前不是现在是。”司徒霜说:“愿闻其详。”

名月轻声说:“其实我们是春蚕宫的人掌门人将弟子们散步于各处到有钱有势的人家里去以待来日复仇。掌门人曾经要同屈怀柔谈一个条件要用他们的毒物来完成一件大事。屈怀柔没有答应掌门人就要我们迷住她的心上人以作报复或是要挟。”司徒霜点头说:“后来呢?”

名月叹说:“我们没有迷住他反而被他迷住了。我们学了那么多的本领在他面前一点用都没有因为他是我们见过的唯一的一个我们找不到缺点的人。他能够体谅别人的难处能够坚持自己的原则能够扶助别人于危难之中能够为了别人而放弃自己最舍不得的东西……所以现在我们只是他的丫头。”

司徒霜说:“春蚕宫总有一天会找回旧部你们只会伤害他。”

名月咬咬嘴唇说:“如果真有那么一天我会毫不犹豫的选择不伤害他——我的命就像这天上的一缕清风在这世界里不管变成雨或是变成云或是隐藏在空中龟缩在森林里我都会陪着他不让他受到伤害。”

司徒霜看着二人说:“其实你们应该留在他身边他会喜欢你们的。”妩儿一笑说:“姑娘要是我是你就好了。”司徒霜叹了口气说:“要是我不是人就好了。”名月说:“现在公子心境一好自然会很快恢复姑娘你就当帮他一下啊可千万不能在这时候再伤害他了。”司徒霜点头说:“我知道。”

她回过头不知道该怎样面对南宫继。她知道南宫继是分不错的人但是自己对南宫继的感觉只是那么的淡薄而单纯不像对佟泽明知他已经有了妻子还在日夜的奢望。

她回到林生等人饮酒的地方不知他们怎么来了这么多话还在饮酒司徒霜在帐外看着天上的星星心里默默的祈祷着希望能够得到上天的保护。

江湖生涯如梦短人世沧桑随缘生。

次日她醒来时名月已经等候在旁边见她醒来说:“公子昨晚一下子就好了我们都不知道是因为你还是因为屈怀柔的药。”司徒霜说:“你又不是不知道治内伤当然得靠一股气劲好的高手一下子就能治好他的伤灵教的药自然能够药到病除。”名月说:“公子要我来伺候你。”

司徒霜说:“我可不敢当你还是回到他身边况且我还有事。”名月问:“难道姑娘要走?”司徒霜点头说:“我要去龙宫找我的姐姐。”

名月黯然说:“公子知道后一定不高兴。”

司徒霜说:“我会给他说的。”名月帮着她梳洗后她不由称赞起来“名月你的手艺真好。”名月说:“这是我们春蚕宫人人都会的活儿不算什么。”

司徒霜来到南宫继的帐篷南宫继已经在那里练剑。司徒霜笑说:“公子大病初愈要当心身子。”南宫继说:“姑娘这么早。里面坐!”妩儿和名月都不在司徒霜有些尴尬的走进去南宫继问:“姑娘这次过来是同太平盟一起吗?”

司徒霜点头说:“是。你们这些天一定受了不少苦。”南宫继说:“我倒好有名月和妩儿弟兄们死太多了。”司徒霜笑笑勉强说:“其实你应该回去。”南宫继问:“姑娘觉得在下没用不能驻守此地?”司徒霜摇头说:“我只是觉得你的家人也许更需要你。”

南宫继摇头说:“这次见到姑娘我已经心满意足。便是战死沙场最多也就是报效国家而已。”司徒霜说:“我看你练剑的时候很认真相信你会保护好自己的。现在佟大哥在这里对付灵教的人也足够了!”

南宫继说:“养兵千日无一用处实在是悲哀。”

司徒霜抬头看着南宫继只见他坚定的眼神那么明澈轮廓分明的脸上写满了坚韧和漏*点她赶快转过头看着帐篷说:“我过来倒不是为了灵教我有一个失散的姐姐。我们约好在龙宫见面我这就要走了。”

南宫继喔了一声说:“前面已经是灵教的地方你此去……”司徒霜抬头说“你放心我会小心的。”南宫继叹说:“以前我们驻扎的地方也是龙宫附近如果……如果还是以前那样就好了至少你要安全得多。”

司徒霜笑说:“南宫公子那我要先走了后会。”南宫继送她出来两人找不到话说就这样渐渐的越来越远。

司徒霜找到佟泽佟泽正同余平谈着什么见她来了余平说:“司徒姑娘我刚才还去找你了。”司徒霜说:“我去问了一下龙宫怎么走。大哥我要去龙宫看我姐姐。”佟泽笑说:“好路上要小心如果不是抽不开身我一定会送你去的。”

司徒霜喔了一声不知道怎么说总之她是希望能够他和她一起去的。

但是她也没什么就这样渐渐的越走越远。

离开了佟泽可是心里却始终是想着她按照一个军官告诉她的方向一路快马催鞭但是山路难行直到深夜也只是在林子里。

林子很大空空如也没有人的声音只有野兽时而出悲鸣她生起一堆火吃着干粮心里想着不知佟大哥现在在干什么他心里一心想着太平盟一定是在策划着他应该将要作的事情。

微风如梦悠悠来长夜随人慢慢销。

天色微明司徒霜便又催马前行。这一带荒山野岭时而也能见到争斗的痕迹甚至死人的尸体想来是一路与灵教厮杀所致。

走了一阵忽然间林子里大雾弥漫司徒霜心想山里瘴气说不定有毒因此小心翼翼缓缓而行。走了一阵司徒霜忽然感到不大对劲似乎自己已经来到什么阵法之中。她虽然对阵法不熟悉但是在无名身边多少也知道一些阵法迷人心魄的道理此时孤身一人她心里想:没想到在这里遇到了阵法高手难道这里居然有什么帮会?

当下她静静的站在那里仔细的看着四周只见浓雾之中实在看不清楚。她心里想到义父以前曾说过这些东西不过是眩人耳目迷惑内心而已如果把眼睛蒙上耳朵蒙上一直朝一个方向走应该能够离开。

她丢下马将耳朵和眼睛都捂住向天上一跃一阵清风扑来她向着前面飞去一直飞了好久这才睁开眼来只见下面忽然多了一条街道街两边屋舍俨然她心里有些纳闷难道这也是幻象?我还没离开?

她落到街上静悄悄的没有一个人似乎是来到了一幅古老的画里。

朝阳从东方射来转眼间鸟儿开始轻轻的叫着风轻轻扬起树的枝叶人间温暖的气息似乎一下子扑了过来。司徒霜倒吸了一口凉气想若是来到别人的阵法之中只怕凭自己的本事凶多吉少。

一直走到尽头看到无边无尽的树林司徒霜才停住了脚步站在街的尽头。这一望过去连空气里婉转的气流也那么清新通畅起来她第一次感到自己来到了广阔的自然里感受到无拘无束的自由如同离开樊笼的鸟放飞了本该展开却一直收回的翅膀。

忽然一阵风声传来她急忙向旁边躲去进了一个屋子刚关上门她就惊呆了只见里面一个蓝衣人正在屋中端坐面色如炭火红一片汗珠不断的滴下似乎极为辛苦。屋外面有脚步声传来蓝衣人忽然睁开眼睛问:“现在是什么时候了?”

司徒霜见他的脸一下子恢复了正常便说:“早上你刚才在练功?”蓝衣人说:“我从未见过你。”司徒霜小心的说:“我也一样。”蓝衣人不屑的说:“他自负阵法无敌不是一样有人闯了进来。”

司徒霜问:“我想知道这是什么地方可以告诉我吗?”蓝衣人回头一看说:“姑娘你先告诉我你是怎么进来的?”司徒霜还没说话门已经开了。蓝衣人说:“不是告诉过你我不想有人打扰吗?”

进来的是个绿衣女子她平静的说:“我……我看你几天都没有出来……”蓝衣人说:“你走吧。”绿衣女子向司徒霜看了一眼司徒霜觉得这人似乎是见过的但是她见过那么多人怎么可能一个个都想起来。只是此时看那可怜兮兮的样子和那柔情似水的双眸觉得这女子是喜欢这蓝衣人。

在司徒霜看来一个女子跟着一个男人和一个男人跟着一个女子一样都是为了爱。这就是所谓的仁者见仁智者见智有爱者见爱。

绿衣女子低声说:“我做了一点点心你你饿不饿?”蓝衣人说:“你出去吧。我不饿。”司徒霜看到绿衣女子将装点心的盒子打开一半做得很精致。蓝衣人却说:“我还要静坐。你走吧。”

绿衣女子没有说话将点心放到一边将上次留下的篮子提走便离开了屋子。

司徒霜问:“你在静坐?”蓝衣人点头说:“我喜欢思考。”司徒霜问:“想什么?”蓝衣人叹说:“我一直在想这一切到底是为什么我们的命运到底在谁的手上我们转瞬即逝的生命到底有没有必要存在一切如同盘古没有开化的混沌也许这世界会更完美。”司徒霜喔了一声心想遇到一个神经病。

蓝衣人问:“你怎么不回答我你是怎么来的?”

司徒霜随口说:“就是这样来的啊万事的因果岂能用一句话说明?即便说明了对这件事情有什么帮助?”蓝衣人点头说:“是啊何必知道。只不过活在这世上有些事情还是得弄明白还是要用世人的眼光来看这个世界。姑娘我只有在静坐的时候才会想这些问题。所以你最好说明白。”

司徒霜无奈的说:“好吧我告诉你我是迷了路才到这里的。”

蓝衣人摇头说:“迷路才到这里不可能。”

司徒霜说:“有时你用自己的眼光来看这个世界是会错误的。我本来就是这样来的你以为这鬼地方神秘兮兮的我喜欢来吗?”蓝衣人冷笑说:“神秘兮兮。”司徒霜点头说:“你觉得很正常。”

蓝衣人摇头说:“姑娘不是糊涂人怎么说话这么不老实?”司徒霜问:“你如果不知道真实的情况就说别人不老实的话只会让人讨厌你的怀疑。难道这地方我不能来我为什么不能来?”

蓝衣人摇头似乎自言自语的说:“许多人都喜欢讲道理被道理束缚着真可悲。这本来就不是一个**理的时代姑娘你应该清楚我同你说这话并不代表我有多么关心你的来历。”司徒霜冷冷的说:“我不知道。”说完往外面走去。

蓝衣人说声“站住!”身形一摆已经窜至司徒霜身前司徒霜点头说:“不错是黄山派的身法。”蓝衣人问:“你到底是什么人?”司徒霜身形一摆已经来到街上问:“你说我用了那一派的身法。”

蓝衣人想了一想说:“姑娘的身法大简至奇恕蓝某不能认识。”司徒霜笑说:“我误入此地只是想早点离开。我在江湖上无名无姓。蓝公子不必计较。”蓝衣人看着寂静的街道说:“要离开自然不难我是说我要离开不难。”

说完人影已经消失司徒霜气乎乎的说:“你以为这样能困住我吗?”

但是她在街上转了半天还是不能走出去正在不知如何是好的时候忽然身后传来一个声音“姐姐你出不去了吗?”她吓了一跳回过身来只见是那个绿衣女子这才松了口气说:“是你来干什么?”

绿衣女子看着空旷的街道说:“我来带你出去。”

司徒霜点头说:“多谢你。”绿衣女子说:“快走一会谭大哥回来就不好了。”司徒霜跟着她走在弯弯曲曲的小道上只觉这阵法厉害之极。倘若不是有人引领她是根本不可能进入这条神秘的街道的。

约莫走了半个时辰绿衣女子一直没有说话。直到转身说:“这里已经出了此阵往右是去龙山往左会到川蜀一带。”司徒霜说:“不知姑娘怎么称呼?”绿衣女子说:“我只是一个丫头。名字不足以道。”

司徒霜握着她的手说:“你真好。”

绿衣女子转身离开那么轻柔那么平淡。司徒霜很容易就想到温情如水四个字。

她继续往前走着好在她已经习惯了跋山涉水所以在山路上也不十分害怕。路上渐渐有了更多的打斗痕迹有时甚至能够看到来来往往的武林中人。司徒霜心里想:难道各派都到了这边?看来灵教的确是各派的必争之地灵教也如此醉心于在武林独霸一方大宋要灭西越国只怕很难灵教是同武林一起存在的但是灵教根本无心天下之争南宫继倒也不会因此陷入危难。只是佟泽选中了柳无名只怕他们也会卷入这场纷争。

她一面胡思乱想不觉间已经到了一个小茶馆门口她也难得休息当下便走进去要了一壶茶慢慢喝了起来。

正喝着几个中年男子也进来要了茶水一边喝一边大声的说着什么司徒霜开始并未在意直到听他们说到灵教她才注意听了一阵。那几个大汉是来帮助灵教对付冯门的听他们说话的内容还不知到底是什么人。不过从他们的口气里倒是可以看出这四个人对此一站信心十足。

四人正说到如何将冯门打败以后西南武林以灵教为外面忽然缓缓走来一个人一个黑衣青年已经进来叫了一壶茶独自喝了起来。

那中年人说得正高兴“……大哥咱们西南武林长期以来一直被什么十二正派压着我想这日子也该到头了。我早看冯唐二门不是了他们那排场简直就是个皇帝。风水轮流转听说连黄山派也是帮助灵教的。”

另一个人急忙说:“岂止岂止连勾魂岛诸葛世家都同灵教交好。”

另外一个瘦小的人赶快说:“整个武林就只等着收拾冯门和唐门了。”

后来进来的青年冷笑一声仰头喝茶司徒霜见到一股劲气逼去四人头上立刻都中了一击。司徒霜心里暗想:这谈笑之间挥手伤人的绝技难道是唐门的“缥缈圣手”。

一个长的最文静的汉子起身骂道:“他娘的谁掴了老子一下!”另外有个胖乎乎矮小的中年人说:“是风在吹罢。”一个一脸疙瘩的人说:“当然谁敢动我们南山四杰。”黑衣年轻人冷笑一声一听便是冲那中年人而笑。

文静汉子转头说:“小子你笑什么?”黑衣人一点都不避讳说:“我笑你们没有自知之明凭你们几个人唐门随便一个小厮就可以收拾你们了。”文静汉子大声说:“龟儿子狗杂种**你娘的自找苦吃!老子先收拾你这狗杂种!”

黑衣人冷冷的说:“在下倒是有心请阁下不吝赐教。”文静汉子手上一晃一柄大刀砍了过来黑衣人身子在一瞬间一动司徒霜看清他在很快回到了原来的位置而黑衣人的刀似乎在一下子便从黑衣人身上砍了下去一直砍到地上如同砍到空气一样。

黑衣人骂道:“狗娘养的邪门会妖法!老子再来一刀。白虎下山!”司徒霜知道黑衣人的身手简直便是登峰造极便自己也断不是他的对手。黑衣人一连砍了几刀黑衣人皆是很快让开很快回来。

文静汉子砍累了连桌子也没有砍到一角他自己心里也奇怪明明是从桌子上砍过去的怎么可能没有半点砍过的痕迹。瘦小汉子急忙抽刀那三人几乎是同一时间赶上来一起朝黑衣人砍去。

黑衣人冷笑说:“我身微动心不动天地自在我心中。”几把刀已经落到地上刹那间断成碎片几个中年汉子呆呆的说不出话来。黑衣人说:“我不想为难你们谁同唐门过不去我就不会放过谁。走吧。”

那四人灰溜溜的离开黑衣人刚坐下外面忽然有人说:“公子好功夫看公子所用的手法简直夺人造化。难道是当年唐宫双仙所创之‘皓魄神功’?”黑衣人扭头看到一个中年道人缓缓走进来便起身说:“晚辈参见真人。”

道人坐下说:“你先坐下说起来我们也还是颇有渊源。”黑衣人说:“愿闻其详。”道人说:“四十年前真武派有两大真人两大弟子公子知道么?”黑衣人说:“是雅剑先生和无剑君子么?”道人点头说:“不错他们各收了一名弟子一个就是名震江湖的‘兰花仙子’一个人称‘除邪仙子’都是武林中难得一见的奇才。”

黑衣人笑说:“兰花仙子就是我的外婆么?”道人微笑说:“不错。时过境迁我们重新看这过往的事情时才能将所有的恩恩怨怨看明白啊。”黑衣人点头说:“前辈所言甚是。前辈是真武派掌门虚无道长吗?”

道人点头说:“正是。当年兰花仙子身负大仇作出选择实属艰难所以一度同真武派恩断义绝甚至刀剑不容。不过这一切幸好也都过了当年若不是兰花仙子武林已经是神龙会的了。”

黑衣人笑说:“武林的兴衰当然是大家的事情。”虚无笑说:“当年各派正是实力最弱的时候归附神龙会的不在少数包括真武派这实在是一个奇耻大辱。好在现在回想起来有兰花仙子一直坚守着她的道义不至于满门蒙羞。”

黑衣人问:“前辈的意思是?”

虚无说:“那时刚经过战乱各派势单力薄财力也实在太弱所以会作此选择如今武林人才辈出可惜人中有区别如今奸人当道武林形式实在堪危。”黑衣人问:“道长的意思是说当今武林的形势并不好。”

虚无点头说:“自从生死门、太极洞、诸葛世家联手瓜分中原武林北方除邪岛四处寻找同盟风云会异军突起太平盟忽然出现恶门重出江湖灵教独霸一方这次不但是中原武林整个武林都会翻天覆地的变化这对武林而言实在是一场灾难!”

黑衣人点头说:“我知道可是既然有人要称霸武林武林就一定会有一场劫难的。道长难道有改变的方法吗?”虚无没有回答而是说:“公子这次来是令堂派来帮助唐门的吧。”黑衣人点头说:“不错我舅舅的事情自然是我的事情。”

司徒霜此时才明白黑衣人是天下第一剑林思夷的弟弟。

虚无说:“公子学尽武林绝学身手如此不凡如果不能挽救这场灾劫实在是太可惜了!”黑衣人问:“道长我能作甚么?”虚无说:“冯门一定会向灵教挑战这场仗不管结果都会出现一个真正的西南盟主。西南之势一成各派势必便会归附这西南之主不日就将入主中原和生死门决一死战。那时不知有多少人会失去生命。”

黑衣人问:“道长的意思不能让这场比试进行西南不能有盟主。”虚无点头说:“公子所言甚是为今之计只有说服唐门不参与此战;然后公子约战灵教教主让他答应永不进入中原。”

黑衣人想了想说:“道长是为了武林的平静。不过唐门的事情我可作不了主况且约战灵教教主我也自忖没有这个能耐。”

虚无叹说:“那是自然当年兰花仙子为了武林独身闯黄山一人力敌十二派心中也只有一个道义这时过境迁回想起来是多么难能可贵。”

黑衣人点头说:“道长的话我会记住身为武林中人。我应该为武林分担。”虚无点头说:“令兄行侠仗义江湖人称天下第一剑想来公子日后成就一定高于令兄。”黑衣人摇头说:“我倒不是这个意思。家兄的成就我是远远不及。”虚无点头说:“刚才看公子的身手已经尽得当年兰花仙子的绝学毕竟名门之后与众不同……公子后会有期。”

黑衣人问:“不知前辈这是去哪里?”

虚无说:“唐门。”

司徒霜见他走了才对黑衣人说:“公子你来这里干什么?”黑衣人回头笑说:“姑娘应该都知道了吧。”司徒霜笑说:“在下司徒霜。”黑衣人说:“林则平。”司徒霜笑说:“我并不知道。尤其不知道你到底作何取舍如果你打赢了灵教教主你就名扬天下了。虚无给的这个选择其实很诱人。”

林则平摇头笑说:“这并不是我要的。我只是帮助我的亲人。”

司徒霜点头说:“公子这话对了其实谁是好人谁是坏人到底应该有个盟主还是最好没有谁能知道。虚无一再说的有一句话倒是对的。时过境迁才能知道谁对谁错。可是都已经时过境迁了还有那种选择的刺激和真实吗?你能想象你回到大唐的样子吗?人只能生活在现实之中。”

林则平笑说:“姑娘所言甚是。不知姑娘来此是为了什么?”司徒霜说:“找我的一个亲人。”林则平说:“我是来打听一下冯夫人是不是灵教所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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