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雪怡讨厌叶文清大谈特谈理想，而理想这个东西像梦想只能在梦里想一想！回到现实理想就像谈恋爱，承诺再多，也抵挡不了一句分手快乐！“工作没找到，说那些有什么用！”方雪怡说。
“说说也不行？活着谁能没有理想？不都是为了理想奋斗吗？”
“说出来有什么用！放在心上——有时候真觉得你一身书气活像个小朋友那么天真，不要总自以为是！”方雪怡说。
“又来了——”
“什么又来了！又说你是吧？有话就说大声点，别像个蚊子鬼鬼祟祟叮人！”方雪怡输什么不输气质，丢什么不丢性格！耳朵好使，叶文清心里受气咕噜三个字全给她听进去了。
叶文清想笑，可是本领没学到家，没有功底，竟然笑出了声音——
“你笑什么？有什么好笑的？无耻——”方雪怡讨厌这种莫名的笑声。
“谁说我的脾气臭了，我见有人脾气比我的还臭，说话又无情，谁敢要——”叶文清笑说。
这话是刺到方雪怡心里去了，受到了打击，方雪怡有些激动，说：“不要就不要！我不稀罕！”
叶文清处于主动了，心情好受，说：“谁愿意受气？有些难听的话不该说不要说，又不是不知道——”
方雪怡想起刚才小姐的事还没过去，现在就开始讲道理了——完全听不进去，听着别扭，打断说，“知道了你还去盯人家小姐！我说的话难听就不要听，又没叫你听，你觉得受气就不要受好了——”
“我说你这人怎么这么蛮横，讲不讲道理，话没听完就打断，你还让不让人说话？”叶文清说。
“有什么话就说快点，谁叫你说那么慢，像个老头子，思维迟钝跟不上就不要说了，装什么了不起，你以为你是政治家吗？！说句话说大半天！还好意思说呢！”方雪怡说。
“跟你这人简直无法沟通，急性子，要学什么人了！”叶文清说。
“本来就说得慢，怪谁呢！”方雪怡说。
“我懒得跟你扯——”
“我才懒得跟你扯呢！我累了，帮不帮我拿行李？”方雪怡微笑，说。
叶文清感到突然的头疼，刚才还吵着来，现在就——“拿来——天啊！压死人了！”
“压你个头！有那么夸张吗？你这人怎么这么没用，看你长得牛高马大的，有什么用！这么点就叫！”方雪怡说。
“你又来了！什么时候说话能留点体面？”叶文清心里不满，手上提的行李包紧抓着，以防自己受不了气把方雪怡的行李给扔了。
“不留！”方雪怡直截说。
“有哪个女孩像你这样的，把人说得体无完肤。换作别人谁受得了你的气。”叶文清说。
“受不了就不要受，又没叫你受。我又不是别人，我是我！换作别人才不想说你呢！”方雪怡说。
“不懂说你了——”
“不懂说就不要说——你走快点好不好？！工作还没找到呢！”方雪怡说。
“你走得很快吗？要不是我放慢速度，跟着你的步伐，你人还不知道在哪个角落呢！就你那双脚——”
方雪怡听前面几句话本来心情还好，可是听到了后面，就不服气了，跨大几步挡在叶文清面前，叉腰说：“我脚怎么了——”
叶文清受不了一个女孩学泼妇叉腰挡着去路跟他说话——“你这样算什么样子！还赶不赶路！让开！”
叶文清的语气够硬了，但撞到像堵墙一样的方雪怡，份量就没了。“不让！”方雪怡也用硬语气说话。
“我真是服了你了！”叶文清说着绕开了方雪怡。
“受不了了？生气了？”看见叶文清是真的发脾气了，方雪怡反倒痛快，说话一副挑逗样子。叶文清经不起挑逗，特别是挑战个人脾气，毕竟忍耐有限不能无限，能无限那就不是人了！叶文清感到无奈的同时心里也感到累，看向她，依稀可见叶女乃的影子，讲道理没用，过多的表情只是浪费表情。
“不说话了？”看见叶文清只顾着走，没有理会，方雪怡问。
“说什么？受不了你这人？生气？——那是不可能的，什么人我没见过！”叶文清说。
有些事，有些人，有所不同。方雪怡这么认为。叶文清曾说过她像叶女乃，而叶女乃这人如何是一回事，她——方雪怡如何又是一回事。“那你是怎么看我的呀？”方雪怡说出口很轻松，似乎以开玩笑的方式月兑口而出。方雪怡自知不会轻易对男生问这种问题，毕竟谈感觉就像没有翅膀的小鸟只能在地上光跑，即便能穿越森林，却没有那种飞翔的感觉——
“还好吧——”叶文清回答简单，心里矛盾——
方雪怡不满意这种回答，自知不该问这种问题。感情这东西好比织毛衣，织的时候一针一线，小心而漫长，折除的时候，只要轻轻一拉——“谢谢你给了我答复，是那么地让人怀疑。”方雪怡心里想，嘴上却说：“就这样吗？”
“要是说话能顾虑别人感受就更好了。”叶文清补充了句。
“我说话就这样，没必要讨好！你嫌我话难听就别听，没叫你非要听……”
两人吵一阵好一阵。到了下午看见了工厂松了口气。方雪怡以为其他男生可以填表了，叶文清这个高中生理应也可以填表，不料搬出了高中毕业这个文凭不行反遭别人一句：他就算是大学毕业也不要！叶文清被说得一文不值，恼怒离开之后，大骂社会太过现实，温柔给了一刀，把人伤得不清不楚！方雪怡给叶文清出气大骂那人没人性，狗眼看人低，文明社会有这等败类是此等社会的不幸与耻辱！
是看不透，还是现实就是如此——看得太透，不能做什么，也是只有无奈的唏嘘！叶文清除了心里感叹外，还有不甘，在学校他就够晦气的了，出来了晦气未尽，上帝流浪就算了，何必找他！一路上走起路来精神憔悴，活像个没人要的老寡妇，摆月兑不了命运捉弄的同时，看什么都没了味道。方雪怡为叶文清出了口气本想说几句安慰话，却为同路人身感落泊其中。心里想说的，说出来又有何用？天冷了，感觉一直在流浪的乞丐原来都是绝世高手！树根下的小姐为了生计，两条腿，闯荡尘世，又是一门技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