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年前。
瑞和会所位于A城西南角,这个占地两千多平的别墅,依山傍水,有着属于自己的小型机场供直升机起落。
门前的小路上栽种的都是树龄5年左右的梧桐,一路延伸到大路前,入口处却又是一个三米高的弧形栅栏,长满了四季开花的蔷薇,从外面看,像是一条进入苗圃的路。
当然,一般的平民当这里是苗圃就好,反正也进不去。
至于内里……
安如意紧张地搓了搓自己的手臂,她的身边,全是和她一样,因为各种原因,被关进会所,进行拍卖的少男少女。就在今天以前,她还只是个一心为没钱出国念书而烦恼的纯情学生,完全想象不到,这个世界竟然真有如此罪恶的存在。
安敏松站在昏暗的灯光里,深深地扫了一眼自己的表妹。如意过肩的黑发被挑染出几缕亮粉,随性慵懒地披散着,巴掌大的脸上,画着足以遮挡住本来面目,却又让人怦然心动的妖冶妆容。身上黑色的抹胸短裙从胸下开始镂空,到肚脐收住,露出结实漂亮的小月复。只堪堪盖住臀部的裙摆下,修长的腿被一双贴着水钻的高跟衬得更长,整个人性感的让人无法直视。
这样的如意,一但站上拍卖台,一定会被很多买家窥觑吧?
“如意,你小心点。”
安敏松掀开幕布,眺望着台下,那一张张掩藏在面具后的脸,他们鲜衣云鬓,觥筹交错,显得是那么闲适轻松,就像这家私人会所的外表一样。可是谁能想到,私底下他们一直进行着这种黑暗肮脏的游戏。
而他的妹妹——安锦华,就是被这群人骗来卖给了高辉,囚禁在这里。
安敏松想到这儿,心中的怒火立刻熊熊燃烧起来,他几乎要控制不住自己的理智,冲出去大声质问,这些人究竟把他的妹妹藏在哪里了。
如意发觉到他的情绪,立刻轻轻地拍了拍他的手臂:“表哥,我会小心的。你,你一会儿记得把我买走。”
少女的手冰凉,还微微发着颤。安敏松立刻冷静下来。会所的管理极为严格,为了混进来寻找妹妹的踪迹,如意冒着极大的风险假装被混混抓来卖身还债,他不能一时冲动坏了事。
“我已经和他们打点好了。放心,你不会真的被人带走的。”安敏松拍拍如意的手背;“我们救出锦华后,立刻就逃走!”
提到安锦华,如意就镇定了很多:“锦华姐不会有事的,我一定会找到她,把她救出去!”
“如意!”安敏松拉住如意的手,往台上扫了一眼,吞吞吐吐地说;“虽然我们昨天收到短信,今天就想办法过来了。可是,锦华她失踪那么久,如果……”
“表哥,表姐是为了帮我筹研究生学费,才来到这里的。不管她发生了什么……”如意皱了皱眉头,她不想说那些话,即使她很明白这个会所是做什么的;“我们先找到囚禁锦华姐的地方,把她救出去再说!”
“嗯!”安敏松把面具戴在如意的脸上,郑重的点头,目送她走到舞台上,自己则从一旁溜走,找了个地方准备一会儿举牌。
上台,微笑,转圈展示身材,穿着清凉的女人并排站着,台下的那些男人有着隐藏的很深的兽欲,更多的,却是拿钱买乐子的轻蔑。
台上的灯光昏暗,可台下的灯光更昏暗。如意一圈圈地看过去,始终没有看见高辉,她一方面计划混进会所打听到锦华的下落,另一方面也希望自己直接被高辉看上,和锦华关在一起。
“好,下面请大家竞拍。”
听到这个声音,如意身边的那几个女孩都变得紧张起来,就像提线木偶的那根线被人紧紧的拉起,站得更直,笑容也更加璀璨。如意扫了一眼台下,看见安敏松之后,放心的挺胸收月复微笑,就算高辉不在,也得真正混进这里,被带走就是最快的方式。
举牌,下台,本来都很顺畅的一切,却突然有了变化。
“等一下,那个是新人?过来我看看!”从角落站起的男人,指着如意说,“你们有新人入场,竟然不告诉我?”
“她只是来走场的。”主持人立刻冲过去打圆场,他收了安敏松的钱,不可能真的把如意交到谁手里。
“你,过来!”男人根本不理会,推开安敏松就去拽如意的手。
**!混乱的一切让原本就紧张的如意有了下意识的反应,她反手扣住这个男人的手,就准备给对方一个过肩摔。恰在这时,一双大手,把她从那个男人手里,抢了过来。
“仙女姐姐,原来你在这里啊。你是来找景祥玩得吗?”
如意有些意外地看向那双手的主人。
那是个笑容有些天真的男子。五官俊美如中世纪欧洲雕刻家手下的骑士,修眉朗目中,透着一种理想化的浪漫和正气。只是言语……
“会所的标准什么时候降这么低了,连傻子都能进来参加游戏了?”惹事的竞拍买家冷笑着看向主持人。见主持人瞪着他,期期艾艾说不出来话,也不多想,直接伸手去拽安如意。
被人骂了傻子的美男可不干了。
他一手推开如意,打向买家:“你才是傻子!你跟景祥抢仙女姐姐,还骂景祥是傻子!我要告诉爸爸!”
场面顿时乱成一团。
“跑!!”安敏松趁机拉起如意就往外逃。厅里灯光昏暗,他们也不认得路,跑出去就是偌大的庭院,根本就不可能逃走。安敏松在楼道跑了几步,推开最近的一扇门看了一眼院子,蹲去解如意的鞋:“鞋月兑了扔台阶上,咱们找个女厕躲进去,躲过去再说。”
女厕里果然没有人,安如意和安敏松各自藏在不同的隔断里,静静地踩着马桶,希望不被人看到。
“喂?”
咯哒咯哒的高跟鞋声过后,是一个有些刻意而扭捏的女声。如意盯着地面,确定自己的影子没有透过门之后,仍有些害怕地往后缩了缩。
女人一边“啪”一声,打开化妆包,掏出粉扑补妆,一边用手机跟什么人聊着天:“哦,没事。刚刚有个客人,看上新来的一个女孩,非得要。正好景祥也看上了,也要要,两人就打起来了。没事。景祥没吃亏,有保镖护着呢。不是多么了不起的人,不用担心!在A城这地界,还有谁能比我们高家的人,更金贵?!”
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