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武场是都广野城历史的一个象征。它始建于新纪99年距今已有六百多年的历史。由凌风影亲自设计完全按照他印象中残留的足球场的模样来建造。自建成以来大武场数百年来一直都是城邦举行各种大型比武赛事以及军队练兵的主场地高大的看台能够同时容纳两万人入场观摩——当然这几百年间经历了多次的修葺甚至是翻修。在方梦阳的城堡建成之前它一直是都广野最高大的建筑。
此时此刻这个巨大的武场再一次成为了城邦人们瞩目的中心。
“什么还要买入场券?有没有搞错啊!”文翼夺命狂奔到武场入口处居然得到这样一个噩耗差点没气得跳起来。
守卫耸耸肩:“没办法这是上头的命令。”
文羽帮腔道:“可以前都没听说要买入场券啊!”
守卫没好气地回他一句:“以前还没听说这种考试能在大武场进行呢。”
文翼转身看着文羽三人可怜巴巴地说:“兄弟哪位有多带了钱的借我一点呀三元铜币就可以买站票了!”文羽三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哭丧着脸摇头。四人沮丧地一**坐在地上。好容易赶到了却不能进去还有比这更倒霉的事儿了吗?一时彷徨无计眼巴巴看着别人鱼贯而入四个倒霉蛋最后只得垂头丧气地往回走。
刚走出几步他们身后突然传来一个女孩的声音:“等等啊!”
众人回头一看竟见雨灵儿朝他们快步跑来。她是和室友一道来观看比赛的。当然女孩看这样的比赛多半是为了看帅哥。至于比赛的规则、比赛的精彩程度、甚至比赛的结果她们都是毫不在意的。
而雨灵儿呢她现在心里只容得下白铘一人而已。她知道这样的比赛白铘肯定会来看所以才会和室友们一道前来。没想到还没进场就真的碰面了。她现白铘他们在往回走觉得有些莫名其妙怎么到了又回去了呢?
但有件事她却是很明白。白铘真要回去的话她这一趟不就白来了吗?所以她立刻追了过来。她一看着白铘脸蛋儿顿时变得绯红。白铘却把脸转到一边装作什么都没看见。
“啊是雨灵儿啊!”自从雨灵儿为救文羽出了大力后文翼对她的印象越来越好一见是她很是热情。
“雨林儿我们没钱买票进不去。”林宇轩坏笑“干脆你帮我们买啊……哎哟!”随着他一声惨叫谁都知道白铘干了什么。
雨灵儿怯怯地看了白铘一眼红着脸点头:“好啊。”
文翼几个大喜过望但白铘却丝毫不领雨灵儿的情瞪着她道:“喂你怎么这么爱多管闲事钱多得没地方花了是不?”雨灵儿低着头心里很是委屈。
文翼用胳膊顶了白铘一下低声说:“就当你为寝室牺牲了改天我给你介绍几个妹妹补偿嘛。”
正说话间林宇轩突然一脸惊恐地指着天上:“那……那是什么怪物?!”文羽三人和雨灵儿一齐望向天空也陡然变色。只见一只巨大的黑色怪鸟从天空俯冲而下直向他们奔来!面对这突然出现的怪鸟三人下意识地出拳要打。就在这千钧一之际一个熟悉的女声在他们身后响了起来:“翼哥别打呀!”
“小月!”文翼惊喜地回转头。果然是萧月和她寝室的几个姐妹走了过来萧云面无表情地跟在最后。
“英儿!”白铘顿时两眼光就像猫儿见了腥屁颠屁颠地就摇了过去一把搂住了其中一个乖巧的女孩。这个就是他新任女友了。顿时其余几个女孩撅起小嘴向英儿投去了嫉妒的目光。雨灵儿尴尬地站着站也不是走也不是。
“雨灵儿你别介意啊大眼就是这样大大咧咧的……”文羽不忍心毕竟雨灵儿算是他的救命恩人之一赶紧安慰道。
雨灵儿勉强挤出一丝笑容:“没……没关系啦我又不是他的女朋友有什么资格介意呢?”
这时只见萧月朝天上的怪鸟叫了一声:“黑骑士下来啦!”却见那怪鸟在空中盘旋几圈然后轻盈地落在她肩上。萧月一脸的自得。
林宇轩爬起来结结巴巴地说:“小、小月你……你什么时候养了这么个可怕的家伙啊?”
“就是看起来好凶把我们都吓了一跳。”文翼也有些埋怨地说。其实他只是不满萧月为什么不告诉自己她养了这么只怪鸟。
其他几个女孩七嘴八舌地说:“呵呵它可一点都不凶很乖的是我们寝室的最爱哦。”
萧月看着气鼓鼓的文翼咯咯一笑:“怎么你们真的全忘啦?再仔细看看有没有印象?”说着她伸出胳膊那怪鸟乖乖地跳了上去。
文翼走上前仔细看了看挠挠头说:“好像……是有些眼熟……”
“笨蛋。”这时一直没说话的萧云忍不住搭腔“就是几个月前她在树林捡回去的那只鸟蛋。”
文羽三人这才恍然大悟。
文翼感慨道:“没想到那个鸟蛋居然就变成这个大个怪物啦?”
萧月笑着:“都好几个月了当然能长这么大啦。”
“对了说起来我们一直都不知道这是什么鸟呢。”文翼模了模那怪鸟的脑袋问。
萧月得意地说:“我专门去问了老师他说这种鸟叫鵸余鸟是很难得的吉鸟它不仅嗅觉比狗还灵敏而且它可以帮助主人防御凶邪呢。”文羽三人听得直咋舌。
萧月见他们几个站着不进去很是好奇。文翼便把事情又说了一遍。萧月一听立即就要帮他们买票。文翼顿时一脸幸福状。白铘更是乐了他朝雨灵儿一摊双手:“不好意思啊。我家大嫂帮我们买票哦。”
雨灵儿咬咬嘴唇声音低得几乎听不见:“知道了……你们……你们玩得开心啊……”说完就低着头跑开了。
文羽有些生气了:“大眼我说你是不是太过分了!”
“我女朋友在这儿当然不能要她的票啊。”白铘大言不惭地说着顺手在英儿脸上捏了一把笑着说“是吧英儿?”英儿连连点头做小鸟依人状。
文羽一行走到售票处萧月掏出钱包正要买票又一个熟悉的女声响了起来:“呀是你们!”众人回头一看竟然是秦宛。在她身后还跟着几个五大三粗的随从。没明显她已经没以前那么自由了。守卫的脸上立刻堆起了比阳光还灿烂的笑容:“啊是秦家大小姐!”
文羽看着秦宛一颗心又开始狂跳不止。他模着胸口心中不停地说:“文羽啊文羽别激动你反正是没希望的……”
文翼问:“宛儿你也是来看比赛的吗?”
“是啊我老爸他们都已经进去了呢。”秦宛笑着说接着又问道“你们……还没买票啊?”
文羽不好意思地笑着:“是啊我们没带钱还是让小月买的。”
秦宛笑着眨眨眼:“反正还没买就让我来吧!”
啊她要帮我们买票!难道……
文羽心念电转间忙摇着头心道:“我在想什么呢!根本不可能!宛儿心好谁都想帮我可不能想多了!”于是他连连摆手道:“这怎么好意思呢……”
“是不是不把我当朋友啊?就别推辞啦。”秦宛嗔怪着一挥手一个壮汉就跑上前来:“小姐有什么吩咐?”
“算算这里有多少人然后就买多少张坐票。”秦宛说完又转身对守卫说:“给我选最好的位子。”
守卫面露难色:“秦大小姐这……这人太多了恐怕……恐怕没那么多票吧。”
秦宛朝他做了个鬼脸笑着说:“别骗我啦谁不知道好座位都在你们手里捏着呢!就十几张票你没问题的谢谢了哦!”守卫哭笑不得只得认栽了。
林宇轩用胳膊顶了文羽一下坏笑着说:“小羽看来还是你最强还是坐票啊!”很显然这样讨打的一句话换回来的将是怎样的结果。林宇轩惨叫一声捂着**跳了起来。文羽狠狠地剜了他一眼。
林宇轩揉着**骂了几句。心里突然觉得有些失落。是呀先是因为白铘雨灵儿要帮他们买票;接着是因为文翼萧月要帮他们买票;最后又是因为文羽秦宛又要帮他们买票。唉怎么就自己这么没女人缘呢?真是丢脸!
想到这里。他愤愤地往地上啐了一口。
“小兄弟!”这时一个并不熟悉的女声在他身后响了起来。
“终于也轮到我啦!”林宇轩大喜过望——难道真是想什么就来什么居然真的就有妹妹立刻找上门来!他好容易挤出一个自以为够帅的表情微笑着转过头去却换来了一声惨绝人寰的哀号。
因为出现在他面前的是一张如同劣质卫生纸般布满褶皱的惨白的脸可偏偏还把那嘴巴抹得血红煞是耀眼真是“万白丛中一点红”。林宇轩颤抖中只见那血红的两片一张一翕一阵仿佛来自阴曹地府的声音飘然而至:“随地吐痰罚款五元!”
一直以来名门学院选拔考试都是在孤儿院举行虽然也算是都广野城一项比较重要的赛事但都从来没有搞得像今天这般隆重过。不仅在大武场举行众多达官贵人要亲临现场观摩而且就连城主方梦阳都要到现场致辞可见其受重视的程度。
因此尽管需要买入场券才能进场可武场里面还是人山人海热闹非凡。据说这是华少奕为增加政府财政收入而提出的建议。尽管不少人颇有微词但效果的确不错。
秦宛给文羽一行买的位置相当好是在赛场看台正中主席台下。一行人找到座位坐定然后就像刘姥姥进了大观园一般这也看看那也瞧瞧什么都觉得新奇。文羽第一次踏进这个“圣地”坐在看台上心潮澎湃。
高大宽广的看台坐满了热情高涨的观众一时人头攒动喊声震天。如此壮观的景象文羽还是第一次见到。尽管他不喜欢打打杀杀可是心中也开始憧憬自己站在这个赛场里会是怎样的景象——站在赛场中央全场几万人的目光全都注视着你为你加油呐喊想起来都热血沸腾呢。
遗憾的是他的热情很快就被浇熄。因为比赛的水平实在是只能用四个字来概括:惨不忍睹。文翼几个也是如他一般的失望表情。他们怎么也没想到费尽周折看到的竟全是些如跳梁小丑的表演。就像成年人看小孩子打架实在没办法提起他们的兴趣了。他们只道是今年水准太低却忘了这正是他们自身仙术修为不断增强的表现。
不知不觉中他们已经月兑胎换骨了。
翌日清晨。一缕阳光透过窗户里洒进来照到文翼脸上。他睁开眼睡眼惺忪地爬起来打着哈欠。
昨天看完那垃圾的名门学院考试后文羽三人加上萧云兄妹凑钱给文翼搞了个欢送会。和着忧愁就着快乐几人喝得天昏地暗不醉不归。
文翼这一早起来头还是昏昏的。他穿好衣服打开窗户贪婪地吸吮着清晨的新鲜空气一下子清醒了许多。他清楚从今天开始生活就完全要改变了。一旦进入军队也就等于失去了自由。想到此他不由摇着头苦笑。对他这样的孤儿来说还能怎样呢?他们的人生命运从一开始就已经被别人规划好了只能顺着走下去。
文羽从下铺探出头来:“哥你起来啦?”
文翼勉强挤出一个笑脸:“嗯准备出啦。”
这一次就连因为需要早起而被打扰了美梦的林宇轩都很干脆地起了床。毕竟这是他们四个人在一起的最后一个清晨。文羽三人默默地帮文翼收拾着东西。没多久萧云和萧月也来了。一直到出门都没有人说一句话。
文翼背着包走到门口依依不舍地回头看着这个他生活了十多年的地方。只觉得鼻子酸酸的眼里像是有什么东西要流出来。文羽几个默默地站在他身旁。“走吧。”终于文翼艰难地吐出了这两个字轻轻地拉上了门。
孤儿院里到处都是送行的人有紧紧相拥的情侣有互道尊重的兄弟离别的伤感愁绪在空气中弥漫。文翼一行人默默地朝西区的军营走去。几公里的路程他们走了近一个钟头。即便如此文翼仍然觉得这时间过得太快了。
一路上他时不时地瞟向闷着头走路的萧月。他清楚一旦踏进军营的大门至少在三年内都很难有机会再和萧月见上一面——因为都广野城的法律规定入伍的军人必须在三年后才能选择继续留在部队展或是退出正规军。
这么多年他也知道他和萧月的关系所有人都心知肚明。但他们两人谁也没有捅破那层纸。
现在……再不说就没有机会了。可是自己一去就是三年。三年啊那正是萧月最美好的青春年华自己怎么能那样忍心让自己心爱的人在等待中消磨最美好的时光呢?
文翼的心情十分矛盾忍不住又偷偷瞄了萧月一眼,不巧恰好和萧月四目相对。他赶紧慌乱地将头低下。萧月也赶紧转过头去脸涨得通红。
文翼在内心的煎熬中走到了军营的大门口。
“好了就送到这里吧。”文翼说着转身望着白铘说“大眼凌爷爷那边你帮我说一下。我走之后小羽就拜托你和胖子了啊。”
白铘半开玩笑半当真地说:“哎呀老大小羽现在那么厉害我还要靠他罩着呢。”
文翼笑了笑扭头看着弟弟眼中满是期许的神色。
“哥……”文羽的声音有些哽咽了。
文翼拍拍弟弟的肩做出一副大大咧咧的样子:“干吗啊大男人哭什么啊你要我走了都不放心啊……以后可要靠你自己了。”文羽强忍住眼泪拼命地点头。
文翼转过身看着双眼红红的萧月。
分别的时刻终于来到了。他知道这是最后的机会。
说还是不说?这是个问题。
终于他像下了很大的决心似的望着萧月吐出了一个字:“我……”萧月紧张地看着他等待着他说出那句一直期待着的话。文翼犹豫着。他突然现萧月的神色是那样的憔悴双眼红肿心中又怜又痛。
不不行!这样的分别就已经让萧月这样难受那三年的等待对她来说又是怎样的一种巨大的煎熬!文翼啊文翼你怎么能如此自私?为什么就不能自己去承受这份思念的痛呢?爱一个人真的必须要占有吗?我等三年吧如果三年后她依旧是一个人我再对她说那三个字!
转念之间文翼的心中已经完全被这样的想法所占据。他嘴唇翕动着最终说出的话却是:“我走了你……你要好好照顾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