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着紧身短裙的棕拉丁裔女人在雷傲身后低语,性、感的略哑的嗓音再配上她前凸后翘的好身材,足以为大多数男人心动。
但雷傲却不在此列。
女人身上浓烈的香水味,只让他觉得刺鼻难闻,他不耐烦地挥了挥手臂,“走开,我不需要。”
艾薇拉迷起凤眼,她是这家酒吧的头牌,平时都是男人主动上赶着求她,她看在钱的份儿上才肯陪他们多说两句话的,难得有她看上的男人,竟然对她不理不睬。
“说不要其实心里想要的很。我要是真的走了,你会难过……啊……放手!你这个野蛮人!你弄痛我了!”
艾薇拉正试图将涂满丹蔻的手,伸进男人的衬衫里,却被他突然大力地攥住了腕子。
腕骨传来要被折断的疼感,艾薇拉忍不住大叫起来。
雷傲丝毫没理会她的叫骂,将她的手指拖到眼前,厉声道,“这个戒指,你从哪儿弄来的!”
“是从老tony的当铺!!花了我一大笔钱。喂!!你要干什么?!还给我!那是我的!!”
雷傲把银色的钻石戒指从她手上取下来,将自己的钱包抛出来,想也没想直接丢给艾薇拉。
艾薇拉朝着雷傲的背影低声啐骂着,打开钱包之后,看到里面成沓的美金以及银行金卡之后,不由得喜笑颜花。
*
在大把的美金堆砌之下,楚楚的伤势日渐好转。
“jane,我生日的时候,以向你要一个礼物么?”如果是别人,楚楚一定不会提这么过分的要求,她一向很谨慎,从来不会做让人觉得难为的事情。
但乔雁回不是别人。
“当然,想要什么?”乔雁回帮楚楚梳起长,楚楚的头很好,一头乌如瀑布一般,颜色又黑又浓密。
“我听院长说,你学过跳舞,以为我跳一只舞么?”
乔雁回的动作顿了顿,“我跳舞不好看呢,你确定你要看?”
她已经有很多年都不跳舞,跳舞对她远得就像是上辈子的事情,连舞鞋都不知道被她扔到哪个角落里积尘。
“怎么会呢?院长说你跳得好看啦,就像专业的舞蹈演员一样……”楚楚说着,扭身看了眼乔雁回,乔雁回的神色有些怔楞,她马上轻声道,“jane,我是不是提了过分的要求?”
“没有的事。”乔雁回立刻笑道,“我只是在想,万一跳不好,你别笑话我。”
“不会啦,只要是jane跳的,我都会捧场啦~好期待那一天的到来啊……”
乔雁回陪着楚楚说了一下午的话,直到天色擦黑,才从医院离开。
很多人都说楚楚很幸运,有个像乔雁回这样关照她的人,唯有乔雁回自己心里明白,是楚楚救赎了她。
在母亲过世后的那段日子,乔雁回生不如死。
尽管有很多人和她说,那只是个意外,并不是她的过错,但乔雁回心知肚明,是她的无能,害死了母亲。
还有那个……连性别都不知道的孩子……
她有罪,罪孽深重,她独自背着这两条人命走了这么久,终于遇到了给她这些灾难的男人,然而他已经,不记得她了。
他怎么能这么好运气,把一切说忘就忘,这四年时间,乔雁回没有睡过一个安稳觉,她总是梦见倒在泥泞街道中的母亲,她伸长了手臂,努力地够着自己,她口中叫着她的小名,“燕子,燕子……”
她甚至连母亲的葬礼都不能参加,因为父亲不允许她出席,她被赶出了乔家,如一只丧家之犬,这世上,再没她栖身的避风港。
她只能在这个陌生的城市中飘荡,颠沛流离于人间烟火。
乔雁回回到和雷傲居住的市中心的小公寓,一进房门,房间里一片漆黑,她按了按电灯开关,现开关失灵了。
模着黑向前走,乔雁回被地上一个圆滚滚的东西绊了一下,狠狠地摔了个跟头,如果不是地上铺着长毛地毯,只怕鼻梁都要被摔断。
“什么东西?”乔雁回在包中模索着手机,刚想借手机屏幕的光照照亮,看看到底是什么暗器陷害了自己,客厅里的灯光忽然全都亮了起来。
眼睛一时受不住光刺,乔雁回用手挡了挡,当她把手放下时,现雷傲已经站在自己面前。
他穿了件寻常的白衬衫,衬衫领子大开,露出健康的粟色肌肤。衬衫上有些酒红色的印子,他手里拎着一瓶已经见底的absolutevodka,身上散出难闻的酒气。
“你回来了。”雷傲挡在乔雁回身前,高大的身形如一座小山,乔雁回皱了皱眉头,他身上的味道让她觉得很不舒服,他带给她一种危险的感觉,让她下意识的想要逃开。
“怎么喝这么多酒?去应酬了?”乔雁回朝旁边走了两步,想要绕开雷傲。
雷傲却迈开长腿,再次挡住她,他放开酒瓶,瓶子落在地毯上,出“咚”的一声闷响。
“你的戒指呢?”他眯着眼,锋利的目光在乔雁回空无一物的手指上巡视。
乔雁回有些心虚地想要收回手,“能是什么时候丢掉了吧,我也弄不清楚,最近事情太多了……”
“乔雁回!别再骗我了!!”雷傲一声怒喝,声音像炸雷一样响在乔雁回耳边。“你把我送你的戒指当了!当了两万美金!!”
“所以呢?”男人的眼神太过恐怖,像是一只被激怒的野兽,下一秒就能把乔雁回生吞活剥了,乔雁回却不愿在他面前示弱,她高昂起头,“就算我把它当了又怎么样?那戒指既然是你送给我的,就归我了,我卖了也好,当了也罢,就算是我扔了,也是我的事情,和你有什么关系,再说又不是什么重要的东西,值得你这样兴师动众?!”
她的话,彻底将雷傲惹毛,他从衣兜里掏出戒指,放在她眼前,“你知道这是什么戒指?你知道这意味着什么?你根本什么也不是明白!你只是个贪财的女人!在你心里,除了钱,没有什么东西值得珍惜!你真让我失望!”
“是么?那真不好意思了。”乔雁回耸耸肩,一脸满不在乎,“因为对我来说,这不过就是个戒指,至于它有什么故事,对你有什么意义,在我看,根本没什么区别。我唯一在乎的只是它能当多少钱。”
那个穿着牛仔裙,在阳光下笑容干净的女子不见了,代替她的,是个眼中遮掩不住的讥讽,无所谓,不在乎的女人,她眼里的轻视刺伤了雷傲,他甚至无法与她对视。
所谓悲剧,就是把美好的东西毁给你看。
“我不许你这么说!乔雁回,闭嘴!”
雷傲用力将乔雁回杵到墙上,她的后背被撞得生疼,强忍着痛笑道,“我们结婚这些日子,你对我说的最多的话就是闭嘴,我既然这么招你讨厌,你干嘛还非要和我挤在一个屋顶下?”
“你的意思,是想离开我?”雷傲几乎是从牙缝里挤出这句话,这个恶毒的女人,他还没有嫌弃她几次三番的欺骗,她却想从他身边逃开!
“乔雁回,你想的美!既然你我没话说,那我们就拿钱说话吧!”
雷傲说着放开了乔雁回,正当她懵的时候,几叠厚厚的钞票带着劲风,朝着她脸打了过来。
“你不是想要钱么?!这里有五万美金!不够我还以再取!你要多少?多少钱能买你的真诚?!多少钱能买你的心?”
她的心?她倒是想卖个好价钱,是她早就没有心了。
绿色的纸钞纷纷扬扬地落了一地,乔雁回脸上生疼生疼的,她的嘴角却微微上翘。
拿钱打人耳光,倒是挺有创意的,以前只在电视里见过,没想到今天亲自体验了一把。
她蹲下/身,在雷傲喷火的目光中,将地上散落的钞票一张一张地捡了起来,抚平折角的地方,紧紧地抓在掌中。
卖戒指的两万块马上就要用完了,乔雁回正着急不知道后续的费用如何解决,这些钱正好以补上缺口。
蹲得太久,起身的时候,头有些晕,乔雁回还没站稳,就又被雷傲抓住肩膀,“光拿钱,不出力?乔小姐,这钱也太好赚了些吧?”
“你想怎么样?”
乔雁回话还没说完,就被雷傲用力往下一压。
她脚下一软,半跪在雷傲身前,雷傲两/腿间早已勃的硬物,隔了层薄薄的布料,在乔雁回面前凸起。
他将她的头朝自己高耸的地方压去,乔雁回拼命的挣扎,“你疯了!放开我!你要是/情了,去找女支女解决!别来骚扰我!”
“你不就现成的鸡!拿了恩客的钱,却不想干活,这世上哪有这么容易的事!”
酒精刺激着雷傲的神经,让他失去了理智,他已经放过乔雁回一次,为什么她该死的就是不知道长记性!!
为什么她这么不乖?他已经尽力去做一个好丈夫,给她她想要的,但她为什么就是懂得珍惜?!
难道真的要给她教训,她才会听话一些?
就像那些难民营里的女人们,她们像牲口一样被囚禁在狭小的栅栏中,只要做错一点小事,就会被鞭打惩罚,全身伤痕却丝毫不敢反抗他们的主人或者丈夫。
无数疯狂的念头,如开锅的水涌入雷傲的大脑。
他曾经当过几年的特种兵,现在虽然离任,但经历过的那些事情却一点也没有忘记。
那些平时被他压抑的阴鸷的往事,血腥的画面此刻就像是走火入魔一般,朝他反扑而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