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杰被打断腿送到医院前,手机已经被扔掉。大总管手下的人把他扔到医院,交付了足数手术费用直接离开。李杰经过了快速的小手术把断腿接上后固定,麻醉药效慢慢消失,痛得死去活来地痛了一晚,大声咒骂王慧娜是婊子,骂坦荡荡是垃圾小白脸,还骂打断他腿的人是黑社会,弄得同病房的病人、值班护士很是不耐烦。
迷糊中睡过去,第二天不小心动了一下腿,又是一阵疯狂疼痛,继续大声咒骂坦荡荡等人,一时间疼痛、惊惧、愤怒等复杂情绪交织在一起,几乎令他发狂。看到其他病友在打电话,这才想起要护士帮忙找电话。李杰把事情一说,他父亲李正义大惊失色忙往医院赶。
李正义一到医院,见到儿子头脸被重重包扎,双腿也被固定住,惊怒交加,忙追问是怎么回事。李杰一见到父亲大哭流涕:“爸,你可要给我做主啊。”
李正义忙道:“好好,一定给你做主,究竟怎么回事?”
“还不是王慧娜这个贱人害的。”
李正义和王慧娜父亲王同是老相识,年轻时关系挺铁,但后来李正义找了个靠山,官职虽不算大,也混得风生水起,看不起发迹慢的王同,两人关系就淡了许多。后来李正义看到王同一路高升到副厅职位,又想来抱大腿,鼓动儿子去追王慧娜。年少的王慧娜不懂事,见到李正义一家和自己家关系好像还不错,李杰本人也高高大大的,看起来相貌还不错,两人就恋爱了。后来李杰自己到处沾花惹草,终于被王慧娜知道,她愤而分手,当时李正义还大骂了儿子一顿,对于这门婚事也没办法挽救。
现在听到儿子受重伤和王慧娜有关,立即问:“她带人打你?”
“不是,她包养了一个小白脸,是那个小白脸让人打我的。”
“究竟怎么回事?”当初儿子理亏,李正义也不好开口去挽回儿子与王慧娜的事,但分手好几年了,对方还不甘心要打伤自己儿子,这就很说不过去了,一时间话里怒气也越来越重,双手握拳。
李杰暗喜,父亲一怒,自己的仇说不定就报了。忙道:“我昨晚见到她,就想和她叙叙旧,看能不能挽回感情。”
李正义点点头:“这是好事。”
“结果我刚坐下,那个小白脸就让我滚开,我说不走,小白脸立即让人把我拉出去,十几个人围着我打,最后把我的腿都踩断了。”
李正义大怒:“,欺人太甚,还有没有王法?这是严重的犯罪,是故意伤害罪。你安心好好养伤,我现在就找王同说理去,,不给老子一个说法,我马上报警,一定要给你讨回公道。”五十多岁的男人发起怒来,样子很可怕,护士和其他病人家属都忙让路,深怕惹到李正义被他殴打一顿。
李正义驾车一路风驰电掣,很快找到王同办公室。不顾王同秘书的阻拦,直接推开他办公室的里间闯了进去,重重一拍王同办公桌:“王同,你养了个好女儿啊。”
王同被这声怒吼惊起,“李哥,你来干嘛?”
“哼,我来干嘛?我来干嘛?我倒想问问,你这不是明知故问嘛!”李正义又是重重一巴掌捶在办公桌上,秘书又是一惊,就想上来把李正义拉出去。
王同摆摆手:“你出去。”
秘书依言出去,但也不敢掉以轻心,门没关紧,透过门缝隙可以看到里间的情况。
王同微微一笑:“李哥,这么大火气干嘛?来来,请坐请坐。”
李正义重重一哼坐在沙发上。
“先消消气,喝口茶。”王同亲自给李正义泡了一壶茶放到茶几,然后坐在李正义对面。两人沙发位置相平,表示王同不想以职位压人,还是想以平等朋友身份解决问题。
李正义又哼了一声:“喝茶就不用了,我就是想问问,你想怎么解决我儿子被你女儿打伤的事情?今天不给我一个明确答复,我就坐这儿不走了。”
王同微笑道:“李哥,究竟是怎么回事,你还没给我说清楚,你让我怎么答复你?”
李正义又是一哼:“王同,我就不信你不知道。”
“我真不知道,究竟怎么回事?”
“那我告诉你,你给我听清楚了,我儿子昨晚被你女儿带人打成重伤。打伤我儿子的人,是你女儿包养小白脸带来的黑社会打手。”
“什么?”王同大惊失色,“当真?”
“难道还有假?我儿子现在吊在医院病床上,身上缠了一圈又一圈的绷带,像个大粽子一样,动都动不了,腿断了,全身都是伤。”
王同心下一沉,此事恐怕难以善了,忙道:“竟有此事?你放心,我现在马上问清楚,如果是我女儿的责任,我一定给你明确交待。”
李正义微微点头:“希望你能做到。”其实李正义只是一个副处,王同已经是副厅,职位相差太多,王同要通过关系往下压,此事还是会不了了之,李杰最多得到一些现金补偿。
王同重重点头:“李哥,请你放心,如果是我这边的责任,是我女儿做了错事,我一定给你应该的补偿,该怎么处罚怎么处罚。”
李正义便不说话了,王同话里都是说做了错事,压根不提是不是应该惩处违法犯罪行为,显然对于他女儿把人打伤持有保留意见,希望把事压下去。
王同起身拿起办公桌电话:“慧娜,是我。”
“爸,什么事?”
“我问你个事,你老实回答。”
王慧娜一惊,心下琢磨着父亲话里的意思,嘴里自然道:“你问吧,我不骗你。”
“好,一定要老实回答,昨晚和你在一起的是什么人?”
王慧娜大惊,这么快父亲就知道了坦荡荡和自己恋爱的事?那该怎么说荡荡身份呢?支支吾吾道:“一个朋友。”
“什么朋友?”女儿说话语气很可疑,王同心下就有些相信李正义的话。
听父亲语气不善,王慧娜忙道:“我男朋友。”
“男朋友?不是什么包养的小白脸?”王同声音很冷。
王慧娜羞怒,急声道:“你女儿我是那种人?你说我包养小白脸,是谁胡说的?你给我把人找出来,我和他当面对质。”
李正义道:“先别问是谁说的,我就问你,是不是你那个男朋友带人把李杰腿给打断了?”
王慧娜支支吾吾地小声道:“是李杰嘴里不干净才……”
“别管他说的话是不是干净,你男朋友把人打伤就是不对,是很严重的错误。”王同一手叉腰,一手对着电话大声道,语气非常激烈。
“怎么不对了?我就支持打,那样恶心的男人就该去死。别以为我不知道李杰想找我干嘛,他就是想来骗财骗色,想和我重归于好,想和我结婚,然后骗我的钱。爸,当年李杰干的那些混帐事,你又不是不知道。你怎么那么糊涂去帮外人?我今年好不容易找了一个好的男朋友,你就这样反对我?你怎么能说我男朋友是小白脸?要说是小白脸,还不如说我是被他包养的二女乃。”王慧娜像机关枪一样噼里啪啦说了一大通。
王同怒斥:“别胡说,什么二女乃一女乃的。”
“本来就是嘛。我男朋友比我有钱多了,我上回度过难关的钱就是他给我的。你说我怎么包养得起他?真是可笑。”王慧娜嗤笑。
王同语气缓和下来:“那你们现在是正常恋爱关系?真不是什么不清不楚的小白脸?”
“那当然,我们是正常交往,不存在谁用钱包养谁的问题。昨晚我们找个地方好好地要吃饭,李杰就跑出来恶心人,嘴里不干不净地骂人,就是该打。”
王同就明白了,女儿从来不骗自己,看来事情还是出在李杰身上。李杰肯定说了特难听的话惹得女儿的男朋友大怒,李杰添油加醋向李正义告状,李正义又来找自己要讨一个公道。王同把事情想了一通,大概知道该怎么处理此事,便捂住话筒,轻声道:“好,我明白了。这事你就不要理了,我会处理好。”
挂了电话后,王同走回李正义跟前坐下,筹措了一下意思才道:“李哥,事情我已经问清楚了,慧娜是有不对的地方。”
李正义冷哼:“那当然是你女儿的错。”
王同点头:“没错。但是,我们要弄清楚事情的起因,不能在未经详细调查就下结论说是我女儿引发的问题,我们要搞清楚源头,为什么会出现这么一起小事故?”
李正义怒道:“小事故?腿都打断了还是小事故?这是严重的违法犯罪。”
“李哥,别急别急,不经过公安机关的调查取证,是不是违法犯罪真不好说,对吧?”
李正义立时想起王同的身份,他可是在政法系统里有足够影响力的实权人物。想到此,又是一阵气闷,悻悻然道:“那你说怎么办?”
“我个人意思是,先把事弄清楚,然后该认错的认错,该赔偿的赔偿,你看怎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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