离开大殿后,唐墨回到了嬴政的寝宫,不算系统君往前拨的八年,她在这里也有近一年了。冰火!中文但待得最多的地方就是嬴政的书房,她为他研磨,为他添热茶。
她不自觉的就走到了书案旁,她想,今晚他应该不会回来了吧。
嘴角勾起一抹苦笑,即使她自己也不知道为何会这样。
唐墨跪坐在书案前,拿起一卷空白的竹简,端着毛笔呆了半晌,她想写字可又不知道想写什么字。一直到胳膊酸困了,才将笔尖落在竹简上。
心思一动,便写出了两个工工整整的楷书字。
嬴政!
看着竹简上的两个字,仿佛又看到了一年来她在他身边的日子。
看着他从一个勤勉刻苦的少年,到如今成为秦国真正的王。
他是她的信仰,是她心目中的神,她从未想过成为他的什么人。
从前,在二十一世纪的时候,他们之间隔着两千年时光的鸿沟,她只能在浩瀚的书海里找寻他的身影。如今他就这么活生生的站在自己面前,她觉得,只要能留在他身边就足够了啊。
可是,人总是贪婪的,不曾拥有过一切好说,一旦拥有了之后便还想拥有更多。
许是她想的太认真,以至于忽略了身后的脚步声。
“你在写什么?”醇厚的声音从身后传来,唐墨吓了一跳,她下意识的就要起身。
嬴政却按在她肩膀上,让她老老实实的坐在原位,又问了一遍:“你写的是什么?”
唐墨额头上的冷汗都出来了,白玉般的耳朵一点点红了起来,有种做了坏事被现场抓包的窘迫感,心脏跳的想打鼓了般,心道:还好还好,我写的是简笔字,他看不懂。
“奴婢想学写字,可惜不会,只是胡乱涂鸦。”唐墨低下头,弱弱道。
“哦?你想学写字?”尾音有些上挑,他似乎很愉悦:“你想写什么字?”
“天下。”唐墨想也不想,月兑口而出,可说完之后她就后悔了,这多字不说自己干嘛偏要说这两个字,这不是明摆着自己想要干些什么嘛。
可不待他解释,后背就贴上了一具结实的胸膛,即使隔着衣料也能感觉到他身上的热度,‘腾’的一下,本就有点红的耳朵,一下红的滴血。
自己握着毛笔的小手被一只宽厚的大手包裹了起来,少女手背上的肌肤最是细腻,连大手上薄茧都清晰的感受到。
嬴政握着唐墨的手,一笔一划的在竹简上写下两个小篆的‘天下’。
他醇厚如大提琴般好听的声音在她耳边响起:“‘天下’是这么写的。”温热的气息喷在她耳后,痒痒的,像羽毛飘落在水面上一般。
唐墨看着竹简上的并排而立的四个字
‘嬴政’‘天下’
‘天下’‘嬴政’
她心中想,看来这天下命中注定是他嬴政的。
在唐墨专注着竹简的时候,不自觉往身后的热源依了依,舒适安心的让她有些犯困了。
就在她眼睛快要闭上的时候,身后的嬴政站起了身,一下失去了依靠的臂弯,唐墨心里极不是滋味,一下子变得空落落的,难受的紧。
嬴政将唐墨拉了起来,浅浅一笑:“今儿个不必伺候了,你回去早些休息吧。”
“诺。”唐墨应了声,强压下心里舍不得的感觉走了出去,临出门时,瞄了眼书案上的竹简,昏黄的烛光下,墨色晕成的字泛着浅浅的幽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