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谢爷爷!”他还是第一次开口叫爷爷。
无虑听到他开口喊自己为爷爷,心中大为宽慰,说:“好好好,你果然是个好孩子,去吧,你可以上路了。”
格洛洛站在无虑面前,跪下磕了几个头,无虑老人笑呵呵地受了这几个头,等他磕到第九下时,赶紧伸手托起了他,格洛洛看到他眼角隐隐泛出泪光,只听得无虑说:“当年,我尊师曾经说过,我们这些修道之人,算是修炼得到家了,不过就能活上两百年,可怜我那么些师弟们,为了降妖伏魔,死了那么多,现在我也没多少年了,如果黑魂如此肆虐,还要靠你们年轻人来撑起一片天哪!你要好好保重自己,记住我三句话。”
“爷爷请讲!”
“第一,勤修炼,少争利;第二,不可滥用威力争夺威权,要懂得为众生谋利;第三,远,清肃自律。你记住了吗?”
“我记住了,可是,什么叫?”
“哈哈哈,你还小,不过,到了年岁,你自然会喜欢女孩子,也会有喜欢你的女孩子,但是只要你记住远离,只和你真正喜欢的人来往相守,就对了。”
格洛洛庄重地说:“我记住了。那,我要走了!”
两个童子走过来,这几天,他们已经相互熟悉了,还有点依依不舍,频频挥手道别。格洛洛回头看了一眼,大踏步就往前走去,后面跟着两个灵兽,渐渐消失在远方。
走了多日,他们来到一处集市,这里甚是热闹,好像是个远近最大的交易场所,有交易牛羊的,还有很多大棚子,贩卖各种瓜果,有一个专门贩卖美酒的摊子,周围有不少人正在谈论价格,格洛洛觉得特别好奇,就凑过去看热闹。
人群中,摊主是两个身上披着虎皮袄的中年男人,大声吆喝着,旁边有三五个人正在品尝,有一个人对后面大声说:“便是这种酒,才是好味道,那边几坛酒味不好。”
后面一个中年男人,身穿绣着金边的长袍,戴了一顶当地从未见过的帽子,留着弯角的胡子,说话的腔调很奇怪,他手指上戴了好几个嵌着宝石的戒指,摇着头说:“那我们就要了那边二十坛酒,这边的不要。”
摊主不肯,说道:“我的酒不能挑,要的话就顺着搬。”
“兄弟,你的酒有些味道不错,有些味道不好,我给的银条都是一样的,不能要不好的酒。”
摊主说:“你把好酒都挑走了,剩下的我给谁去?不行不行。”
那个一身贵气的男人还是像刚才那样很奇怪地摇着头,说话像咬着舌头一样,听上去很好笑:“兄弟,你一直在这里卖酒,总要懂得信用,我从山口那边过来也很不容易,不能带上不好的酒回去,你要多少银条,我一句话都没有说,直接答应了,我的花费可不是为了买这些不好的酒。”
摊主说得也有道理:“你是贵客,按说你要好酒,我就该给你,可是我现在总共只有三百坛酒,你一下子就要了两百坛,我这三百坛里面,只有一百坛酒是陈酿,还有两百坛是新酿的,时间才不到一年多,不是酒不好,而是时间不够。你如果运回去,放上三年,酒味也会变得和那些酒一样好,你说我不讲信用,这可冤枉我了。我们虎族人,可不是随便受人指责的。”
其实,旁边大多数人,都是在看热闹的,那个中年贵客,身后七八个人,还有正在里面品酒的三个人,都是他的随从。
他的那些随从不高兴起来,纷纷指责摊主无礼,摊主是做生意的,该是和气生财,却还是保留着虎族人的火爆脾气,双方言语之间有点不客气起来了。
格洛洛看着无趣,就走开了,前面不远处,更加热闹,搭了一个台,台上有两个穿得特别暴露的年轻女子,扭来扭去,中间有一个人手中在挥舞着一个火球,不知是什么意思。好玩的还在后面,就在这个台子旁边,有一个人坐在地上,吹着笛子,突然间,巧儿兴奋起来,连续发出叫声,原来慢慢地从那个人坐的前面一个篓子里,钻出了两条大蛇,还会随着笛声舞动着,一点都不怕一旁的啁龙,莫非它们不知道,蛇是啁龙最爱的食物?
格洛洛赶紧拍拍巧儿,让它不要乱动,自己看着台上甚是有趣,没想到,他自己都成了周围人围观的对象,好多人都围着他,看他身边两个灵兽,窃窃私语的,还在指指点点,说些什么。
他很快就注意到这个现象,索性就转身问了一个汉子:“大哥,请教你一下。”
那男人被他一问,反而吓了一跳,警惕地看了他身边两个动物,这才说:“小兄弟,你要问何事?”
“我想拜访大喇嘛,不知道该去何处?”
“哦,你是找大喇嘛啊,就在不远处,你看那边。”汉子指着一个方向说,“那里是大觉山,你看到的那片白色的房子,那就是颂庄大觉寺,就是大喇嘛修行之处,你要找大喇嘛什么事?”
格洛洛对他一笑,准备往那处去了,突然间,人群中混乱起来,远远地听到有人在喊叫道:“抓住他,快点抓住他,这个臭小子,又来偷我的东西!”
格洛洛停下脚步,只见从人群中跑过来一个小个子男孩,手中拿着一个小布包,在人堆里窜来窜去,极是灵活,而两旁马上就有人出来相帮,要拦住他,后面两个追赶的人,很是强悍的样子,胡乱冲撞着附近的人,只为了抓住前面的男孩。
突然,旁边一个汉子,手中不知何时多了一柄钢刀,对着那男孩跑来的方向就是一刀,格洛洛大吃一惊,眼看着那男孩毫无防备,就要命丧刀下!
却发现这个男孩身体油滑之极,那钢刀虽说对准他的来势迎头砍去,那男孩的身体不知如何一扭,居然把钢刀恰恰让过,继续往前跑来,反倒是那个偷袭之人,一刀劈空,自己却一跤摔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