远远的地方有两个人也在看月亮一个穿月白色的长袍二十多岁却双眉紧锁一手扶在汉白玉的栏杆上抬着头。另外一人穿了纯白色的长袍桀骜不逊的笑着吊儿郎当的在那揪一朵已经凋零的迎春花长自然的垂下来象是缎子般光滑双眸亮晶晶的看着身侧的男人。
“天远不用太忧虑朝堂和后宫本就密切联系从古到今一直如此何必为此事烦恼。何况那么多的美人儿都是万里挑一的你还不满足换做别的男人恐怕要醉死温柔乡喽!”穿纯白长袍的男子斜了眼戏谑道。
穿月白长袍的男子白了他一眼道:“你要我全给你!你当我愿意啊。看着那么多莺莺燕燕纯真无暇的外壳里面装了怎么样肮脏龌龊的心想想都叫人兴味索然就算是刚进来的时候还有那么点纯真的过不了多久都变的不可理喻。”忽然他转过头一脸的坏笑:“说真的蘅你也该找个老婆了。要不我帮你挑几个好的?”
“你还是留着自己享用吧我可无福消受。”那叫做蘅的白袍男子大袖一翻将手中的残花抛落一脸的敬谢不敏。“天远你这次准备留几个秀女啊。三年选一次皇家还真不嫌麻烦我连一个都懒的选。”
易天远嘴角向下撇了一下沉声道:“我一个都不想留。可是由的了我吗?”他顿了下又说:“卫蘅你从小就陪着我一直到现在却始终不肯接受一官半职也不肯叫人知道你的存在我总觉得对不起你。”
卫蘅无声的笑了笑说:“天远你别总是想办法给我官做就是对得起我了我是闲云野鹤习惯自由自在的生活受不了拘束你是知道的。”
易天远摇摇头道:“你和师父一样都是古怪的性子师父当年偷东西吃给父皇抓个现行却因此成了父皇唯一的朋友却也是怎么都不肯接受父皇的封赏只答应要给父皇教一个好儿子。现在你也是不肯接受我给的官职小时候要不是师父带你来和我玩那么现在我连一个能说知心话的朋友都没有。”
卫蘅转过头来漆黑的眼眸在月光下闪着光严肃的道:“天远我不接受你的封赏我们是朋友也是兄弟无论什么事你都可以给我说也可以交给我去办。但是我如果接受了你给的官职接受了你的赏赐那么我就是你的臣子你交给我的事情我还是会去办但是那时候我就不再是你的朋友更不是你的兄弟你懂吗?当年师父心里想的就是这个师父一直都珍惜和先皇的友谊却从未将先皇当作天下至尊的人。”
易天远呆了下喃喃道:“从未当做至尊。那是什么呢?”
卫蘅笑了轻声道:“是至亲啊!”声音清越如同一声叹息。易天远嘴角向上扬了一下没有应答眼角却滑下两道晶亮的东西。
许久两人都没有再说话仿佛不愿意破坏这难得的宁静。又过了好一会易天远笑着说:“蘅难得今天月色正好我们不如去储秀宫看看吧。也好叫你知道知道又有什么样的佳丽将要进来了若是有你喜欢的就告诉我嘿嘿到时候你和我一起成婚。”
卫蘅翻个白眼道:“你看看现在都什么时辰了就算我们飞过去怕也没几个醒着的了再说你都成了多少次婚了还要和我一起成婚醒醒好吗?”
易天远一拳过去道:“臭小子我没成过婚那些妃嫔是什么样的你又不是不知道我可不承认和她们算什么成婚。我的妻子只有一个却不是那些女人。”卫蘅身行一转轻松的躲过那看似凌厉的拳招笑道:“就快有了这次说不定你就该大婚了我么还早的很呢。”说罢哈哈大笑。看着易天远一脸的迷茫才勉力止住笑容道:“平阳侯爷的独生女儿太后娘娘的亲侄女你小时侯的玩伴那个昭华郡主傅雪已经进宫了你觉得她所为何来呢?”看着对面的人脸色一下暗下去的样子他居然更加高兴的继续说:“你小时候被她欺负惨了现在可以找回来喽不过我怕你打虎不成反遭虎抓那郡主据说骄横跋扈非比寻常呢又有他爹撑腰在朝阳堪称一霸哟。配你这个天下第一倒也举世无双。”
易天远看着好友笑的打跌就差翻倒在地打滚的样子恨的牙痒痒很想一脚把他踢到旁边的池子里去。他想起来小时候那个骄横的女娃一脸的轻蔑和鄙夷对着那时侯还是小皇子的自己说‘你去帮我把那个皮球捡过来。’心中不觉一阵厌恶道:“想当皇后哼就她那个样子也能母仪天下吗我知道是母后的主意这次我偏偏不选皇后……”
卫蘅揉揉肚子道:“那你预备怎的?”
“我就说父皇托梦给孩儿告戒孩儿要勤勉精进以国事为要切莫沉迷大婚之事——暂缓。”少年一抹狡黠的笑。卫蘅无奈的叹了口气:“真有你的把你爹都搬出来了她们一时之间还真拿你没办法。”
易天远又笑笑道:“据说岳宣把他的女儿也送进来了母后为此很不高兴呢旁敲侧击的跟我说了好几次什么岳将军年迈多病还是把他女儿打出去嫁个亲王也好常回家去承欢膝下。真是司马昭之心路人皆知。”
卫蘅道:“北部的鞑子已经闹了好些时候了岳将军怕是不日就要领兵出战他家没有什么交好的人岳夫人早逝他老人家也是个难得的情痴竟然十几年孑然一身这个时候把女儿送进来怕也是有些私心为的是若是自己大去了女儿也得些依靠却不知道皇宫里最是人吃人的地方。只是武人心粗大概是想不到的。”
易天远点点头心里却定了。笑道:“说了半天的话我们到前面竹林里去看看吧里面的那片空地是当年师父开出来教我们习武的我们二人就是在那才认识。”卫蘅无所谓的摇摇头道:“你要去便过去瞧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