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允皱着眉站在那里看着跪在地上哭的很惨的小女人,富有的头发上甚至还挂着那些个汤汤水水的痕迹,样子不得不说是十分的狼狈。
“皇上!”何芊芊看着刘允专注的盯着富有,心下一慌也跪了下去:“求皇上明鉴!妾并没有打人啊皇上!”
“这保和殿内这么多人,可都见了你何宝灵打了富美人,如今你还拿什么脸面在这里叫冤?”淑妃一脸气愤的起身,毫不客气的指责着。
亲眼看见?富有低着头拿着帕子似是在擦拭眼泪,实际上只是在遮掩刚刚听到淑妃这番话,嘴角不可抑制的上扬罢了。这后宫,无中生有的本事可是强悍,富有今儿算是长了见识。
“你!”何宝灵转头怒瞪淑妃就要发作,这时候刚刚跟随她跪下的她身边的那个婢女再次伸出手压制住了何宝灵的肩膀,魔法一般地,刚才还要暴怒的何宝灵被这一压当时就改了口:“淑妃娘娘这话说得有失偏颇吧!你可能指天发誓的说,您真的亲眼看到了妾打富美人?”
淑妃闻言瞪了瞪杏眼:“本宫自然是看见了,这殿内的各位姐姐妹妹也全都看见了!”
“是呀,何宝灵,不是本宫说你,你这目中无人的性子还是收敛收敛的好!”一旁的钱贵妃也是横着眼睛,语气不善:“在皇后的寿宴上做出这等事,真是让咱们皇后娘娘寒了心啊!”
“皇上!”何芊芊见众人皆是一副落井下石的姿态,不由得用膝盖向前挪动了几下,脸上一副楚楚可怜:“您是知道妾的!”
这股子柔弱的样子倒是让富有回想起之前殿选的时候,这位何宝灵也是这么得到了皇帝的青睐,只可惜……富有垂下眼睑,皇上可不见得如当初那般怜香惜玉了……
刘允眼神越过跪在自己脚下的何芊芊落到了自从自己进殿开始,只是嚎了几嗓子之后就无反应的富有身上,只见富有此时正低头跪在那里不知在想着什么,那红红的鼻头配上本来的兔子眼,当真是可爱的不得了。
富有察觉脑袋顶上有一道让人不能忽视的视线,调整了一下感情,眼眶含泪外加眉目含情的抬起了头对上了刘允的眼睛,小嘴儿微张,好似要说些什么最后却又吞了回去。那副委屈的模样让刘允觉得心头发酸,别过眼睛不自然的咳嗽了一声,不再去瞧富有。
刘允大步走到了皇后身边,拍了拍皇后的手,用安抚的语气说道:“这件事,你看着办。”见皇后点了点头才有些歉意的开口:“刚刚边境急报,朕先过去了。”
皇后连忙起身:“恭送皇上。”
待刘允出了保和殿,皇后的眼神变得锐利起来,像无数把隐形的刀子一样射向满脸忿忿不平的何宝灵。这厢,钱贵妃见到皇后的脸色,美艳的脸上满是幸灾乐祸:“何宝灵,本宫劝你还是早点认错吧,咱们皇后娘娘仁慈,许是这次会饶了你。”
“妾没有做错事,为何要认错?”何宝灵一向是这么硬气:“难不成钱贵妃这是要硬逼着妾认妾本没有犯的错误吗?”
钱贵妃被这么一抢白,脸色不复刚刚的从容:“好一副伶牙俐齿的嘴巴。”说完便闭口不言,只是看向皇后。
皇后淡淡的看了一眼钱贵妃,之后看向了富有:“富美人。”
“妾在。”富有收起了刚刚那副面对渣皇帝的狐媚之色,神色恭敬的抬起头应是:“妾不曾想会惹出这么大的乱子,还请皇后娘娘责罚。”说着磕了个头:“何妹妹终究是年轻气盛的,还望皇后娘娘不要生气才是。”
皇后的心里稍微顺了些气,凝神看了看富有红肿的右脸颊微微皱眉:“这小脸蛋儿怎么成了这个样子?富美人,还是赶紧回去传太医好好看看才是。”说着示意习秋将富有扶起:“扶着你家主子回暖香阁吧,太医看过后过来禀报本宫一声就是了,也好安本宫的心。”
习秋低头应了,富有一脸的感激,谢过恩退出了保和殿。
暖香阁
“主子可疼?”习秋一脸纠结小心翼翼的给富有的右脸颊上药膏,罢了还语带责怪:“主子也是的,与何宝灵置气何苦伤了自己?”
“我这不是没事儿嘛?”富有拿起铜镜仔细的看了看自己的脸,所谓舍不得孩子套不到狼,不对自己下狠手怎么能达到目的呢?
“姐姐这盒药膏送的可真是实用。”富有拿起鎏金边的小盒笑着打趣道,自己之前的伤可不就是用这药膏治好的?
“……”习秋有些不了解自己主子的精神世界,就在这时,芸香挑起帘子小步的走进来,小声道:“保和殿传回消息了。”
富有放下手中的小盒子,倚到窗边的小榻上找了个舒服的姿势,这才抬起下巴示意芸香接着说。
“奴婢听说,那位,被皇后贬为庶七品的娘子了。”芸香说着露出了解气的神色:“平时就那副高傲的姿态给谁看,这下子可得意不起来了吧!”
富有喝了口茶清了清嗓子才开口:“以前身为庶六品的宝灵总是时常瞧不起我这个美人,如今受受打击也好,这后宫的女人呀,总是要明白,她可不是以前养在后院的娇小姐了。”
习秋和芸香相视一笑,富有换了个方向倚着又问道:“皇上今儿歇在哪了?”
“启德宫。”芸香言简意赅。
“哎呀!”富有站起身抖了抖腿:“是了,皇后的寿辰,皇上自然是要陪着的。”说着扭着腰一步一步的走到镜前自己卸了装扮,有时候这一堆大老婆小老婆的真让她腻歪的慌,要不是那劳什子的系统,她指不定在哪里潇洒呢!
“主子,这么冷的天儿,咱们不如回去?”依旧是湖边的那个小亭子,习秋一边紧张的为坐在栏杆边上的富有紧着衣领一边忍不住的唠叨着:“主子总是喜欢来这里看鱼,回头您求着皇上赏几条放在暖香阁养着不就好了?何必大冷天的往这跑?”
“呼……”富有模着身上外袄表面的皮毛,这在上辈子可是稀罕的东西:“放在缸里养着的我还不爱看呢!就这湖里的才有意思。”富有现在就是这么矫情。
“爱妃好兴致。”富有又一次被这声音吓得一哆嗦,惯性的起身,行礼一气呵成:“皇上万安。”
刘允并未搭话,而是看了看平静的湖面才回身虚扶了富有一把:“起吧。”待富有抬头才看清那昨晚还红肿着得右脸颊已经好了不少,只是隐约的剩下几道红印。
抬起手抚上了富有的脸蛋,而富有被这冰凉的触感惹出一身的鸡皮疙瘩:“皇上~冰。”尾调上扬,略带挑逗的意味。这可怨不得富有,自从妩媚的点数上去了,在皇上面前做什么都像是些微的*。
“呵呵……”刘允放下手,喜德盛连忙用袖子擦了擦石椅,刘允坐定,一双黑眸紧盯着富有的表情:“昨晚皇后寿宴上的事情,可真是何娘子的错?爱妃当真就是一点错都没有?”
富有闻言神色丝毫不见惊慌,只是咧开嘴微微露出了几颗小白牙:“自然是怪她。”说着扬起小脑袋:“位份在妾之下,还屡屡对妾不敬,昨夜要不是她手快,受伤的可就不是妾了!”富有说道这里停顿了一下,撇了撇嘴:“妾又不是没打过她!”
那副耀武扬威的样子看的刘允心头是有种说不清的滋味,笑着拉过富有:“你破坏了皇后的寿宴,如今还有理了?”
“皇上可别这么说,妾可是万万担不起这个罪名的!”富有撅着嘴不依:“要真是算起来,那何娘子才是罪魁祸首吧!”
刘允手痒的刮了刮富有皱起的小鼻子:“惯是会耍滑的。”说着就要拉着富有坐在自己的腿上,富有四处看了看,内心十分的不想担上那狐媚惑主的名声,但是又转念想了想自己的“使命”,一咬牙便坐了上去,一双藕臂还自觉的环上了刘允的脖颈。
“如今何宝灵被贬为了何娘子,你可是解气了?”脑袋顶上传来低沉的声音。
富有在刘允的怀里左右蹭了蹭才开口:“妾可没有什么解气不解气的,妾只想着打回来呢,可是您也不许妾这么没规矩呀!”
刘允听到这话捏了捏富有的脸颊好半天没吱声,过了一会儿才再次开口:“你可知道平陵大将军回京的事?”
富有虽是诧异这皇帝的思维宽度,但还是尽职尽责的回道:“妾听大家伙儿讨论了,据说平陵大将军英武非。非凡,而且打了大胜仗了。之前还只是个小兵,这下子算是衣锦还乡了吧!”富有说着**在刘允的大腿上扭了几下,那力度看的一旁的喜德盛嘴角发紧,但是刘允却是面不改色的。
“不过皇上怎么想起问妾这个?”富有歪着头表示费解:“妾可是宫妃,只会伺候皇上,也只对伺候皇上感兴趣,对那什么什么大将军的可没啥兴趣。”
“你不认识平陵大将军?”刘允的声音听起来惊讶极了。富有皱着眉头苦苦思索了一会儿:“妾应该认识吗?”
刘允像是想到了什么,惊讶之色褪去,模了模富有的小脑袋:“以后你就认识了。”说完拍了拍富有的**,示意她起身。
富有听话的自刘允的身上下了来,刘允颇为深情的捏了捏富有的手,这才走了。而凉亭中的富有,正一脸错愕的被渣皇帝这突如其来的“温柔”弄的不知所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