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雪歌被那三个贱人激起了奋斗的决心,戏也演得愈来愈得心应手,甚至面对唐岚的气场也毫不退缩,导演王进都对她高看一线,穆紫絮一脸得瑟,笑容满面对著容榕说:
“我还真没看走眼,果然天生就是吃这行饭,cy一定会妒忌死我们de。”
这几天高强度拍摄令很多工作人员都吃不消,今晚安雪歌走出片场时,已经凌晨一点,而第二天通告是早上六点,只剩五个小时,她打容榕先行回家洗漱,自己则一天没吃饭,早已饿得昏,独自在街上找个地方吃饭,再回帝豪休息。
深沉的黑夜包围著x市,星星也寥寥数,寂静的街上仅有安雪歌一人孤单地游荡,而这时一台林宝坚尼慢慢驶近她身边,她斜睨看,原来车上的人竟然是楚天然!她不自觉蹙著黛眉,幽深清泉般的眼睛带著防备看著他的一举一动。楚天然眉毛一扬,唇角轻轻勾起,问:
“我刚看到你从etv出来,为什么在街上游荡不回家?”
安雪歌柳眉紧锁,心底一沉,冷冷地说:
“你跟踪我?”
楚天然从口袋上掏出一隻小熊维尼的手表,递给她说:
“上次你落在我家,我特意拿给你的。”
安雪歌眼神抹过尴尬的神色,暗诽自己误责他人,接过手表便轻轻说:
“谢谢你。”
楚天然露出两排洁白整齐的牙齿,唇角更为上扬,微笑著说:
“你还欠我一顿我,谢我就现在请我吃饭吧!快上车吧!我都在etv等你这顿饭很久了。”
安雪歌不好意思推却他的好意,又观察著四周有无狗仔,确定没有便上了楚天然的车离去。
楚天然开车停在一家叫dimenticatoristorante的门口,安雪歌觉得这地方很熟悉,想起这是她与楚天然第一次见面的地方。安雪歌尾随著楚天然走进餐厅包厢内,只见桌上有一束白色雏菊和各种精致口的意大利菜式,令她想起第一次与秦晟风吃意大利菜,幸福感在心内蔓延,他优雅地拉开椅子,有如英国的绅子般请她入座。
她静静地抱著雏菊,闻著那淡逸的香味,双眸凝视著楚天然:
“为什么送我雏菊?”
“因为你给我的感觉,就像雏菊,纯洁又脆弱。”
楚天然双目炯炯地看著她羊脂白玉般的脸,眼底流过不易察觉的暧昧,心不期然地为她的美貌所悸动著。安雪歌不自然地扯著笑脸,双眸掠过一丝凌乱,又马上恢复平静。她动起汤匙,喝著龙虾浓汤,波澜不惊地说:
“这家餐厅叫dimenticato?
楚天然脸上尽是落寞的神色,他噙了一口红酒,幽幽地说:
“dimenticato是意大利文,意思是遗忘。”
遗忘?安雪歌回想起第一次与他见面时,他的眼神好像是想从她身上透视著另外一个人,她看著眼前温润如玉的男子,他的失意尽落在她的眼中,心生怜悯,她轻轻地问:
“忘得了吗?”
他一口气把杯中的红酒喝光,悲凉地笑著说:
“我等了她两年,就在我跟你见面的那天,她…结婚了。五年的感情说断就断,什么都不剩……”
楚天然又自顾倒满一杯红酒,桃花眼佈满血丝,苦涩地扬起嘴角:
“我曾经很爱她,但我祝福她找到自己的幸福。只要她觉得幸福,我就快。当初,我选了放手,就会预料到有这种结果。不过,早在那一天,我已经决定忘了她,重新开始。”
包厢内陷入了一片沉默,安雪歌觉得眼前的美食难以下嚥,心好像被厚厚的黑云压著,看著楚天然的哀伤,她突然联想到,要是有一天与秦晟风真正分开,她,又会怎么样的呢?
楚天然张口打破了安雪歌的沉思:
“其实,我最近遇上了一个好女孩,我对她动心了……是这个女孩有喜欢的人,但她喜欢的人也许对她不好,我在想,我会不会有机会呢?”
安雪歌因为酒精而小脸有些泛红,比平日更加爱几分,她眨著那双如千年深泉的大眼睛说:
“你不是教我,爱是盘赌局吗?你不追又知道怎么不行?别犹豫了,喜欢就追呀!”
她摇晃著红酒杯,眼眸氤氲著雾气,有些话却说不出口,她眼神迷离地看著楚天然:
“走吧!都快凌晨三点,我想回家睡回,早上六点还得拍戏。”
她倏地站起,抱著他送的雏菊,头也不回地走出包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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