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亦是一双好看的丹凤眼,微微眯起扫过台上被侍卫拉住的我们,嘴角一勾竟是莫名其妙的笑,“放开他们。特么对于151+我只有一句话,更新速度领先其他站n倍,广告少”
“参见父皇。”
“草民……参见皇上。”完了,我当着他的面打了唯一的宝贝儿子,这下子阿爹也保不住我的脑袋了吧。
“父皇,我们……”太子捷足先登的冲了过去,却在离皇上几步远的地方又跪了下去,皇上瞥了他一眼,风轻云淡道:“君然,你说说看今个这是怎么回事?”
“父皇。”太子仰起头来,沉默片刻之后还是将事情的原委说了一边,话语之间虽然对我有诸多不满,但好在说的都是事实。皇上满意的点点头,眼神示意阮公公将他拉了起来。眼光继而转向我,我顿时一惊,后背大汗涔涔。
“你怎么说?”
“我……”我其实很想说是他儿子先找茬的,但是确实没这个胆子,只好点点头道:“太子殿下所言非虚。”
他又是一笑,笑的众人莫名其妙,他怎么那么喜欢笑呢?“传太医。”
阮公公急忙指挥人跑出了练武场,皇帝这才起步向我走来,每走一步都像是踏在我的心坎上,震得我心惊胆战,“起来吧。”
他的手就伸在我面前,我傻愣的看着他。天子的手,虽然虎口处有常年练武的茧子,手指间也是握笔写字的痕迹,但依旧是皇帝的手,这顿时让我想起了龙爪二字。
“怎么,你很害怕朕?”
“没……”我嘴里说着眉眼,脑袋却不自主的点了起来,他却没有生气,反而对着我笑的相当温暖,“到底是害怕还是不害怕?”
“我……草民……”
他收回手,方才弯下的身子站直了,双手背在身后:“罢了,你起来吧。朕不会责怪你们的。以后你和靖平就是君然的伴读了,切磋武艺可以,切不可动真格。”
在太医院停留了好久,脸上的淤青和身上的伤口都须得仔细检查。但是由于这位太子殿下有点小心眼,眼神一瞪,愣是没有哪个太医敢给我治病。我本来还担心有人因此知晓我的女子身份,那可是杀头大罪。他倒好,直接给我解决了这个麻烦。
太医院正殿分为前后两厅,前院是太医们休息诊病开方子的地方,长形的楠木桌子上叼着各色草药的模样,雕工精湛,每种草药都栩栩如生。我因无人理睬便自顾自的进了后厅,里面的药童们见陌生人闯入都惊诧的停下的手上的动作,其中一个领头似的人眉头一皱仔细瞧了我半晌问道:“哪个宫里的?”
我木了,一时也不知道怎么回答。余光瞥见眼前林立的十几座药柜子,顿时兴奋了,“我是来拿药的,一点活血化瘀的药。”
“有大人的方子吗?”他问道。
我想了想,“没有。”
他立刻拔高了声音:“没有院判大人的方子或者印章,谁都不能乱动这里的药材。”
“拿给他。”阮公公的浮沉在我身侧换了个方向搭在胳膊上,板着一张脸说不出喜怒。得了命令的他们任我在药柜子里翻找,见我不过找出几颗价值不大的药也就松了一口气。
阮公公叹了口气无奈的看着我,“白少爷,时辰不早了,随奴才去一趟太学吧。”
我点头应允顺便将晒干了的药草直接往嘴里送过去嚼了嚼,味道是一如既往的难吃。他诧异的急忙去唤太医,好像出了什么大事一样,搞得整个太医院鸡犬不宁。
午后的太阳渐渐向西下沉,本来炽烈的阳光此刻渐渐变得奄奄一息。相同大小的白玉石砖块铺成的路直通南门,穿过庄严肃穆的南大门便是书卷气息最为浓郁的南城,整个京城城学识最高之人的聚集地。这里坐落着大大小小的书院,尤以明德书院最为有名,私立书院中的佼佼者。而这一代的最高学府要属直属于皇族的太学,尽管里面的人都是四品以上高官子弟,也有一段时间被称为纨绔们的聚集地,但这依旧没能影响它在学院中的地位,因为这里有全国最有学识的夫子——当朝太师姜崇文,这里出过最年轻的文状元——姜朝恩。
太学两个字是烫金颜色行书字体,庄严肃穆的匾额高挂在朱红的大门之上。门前的两座石狮子张牙舞爪,一副凶神恶煞的模样似是正对人咆哮。门前两排御林军镇守大门,脑子没坏的人应该不会想往里闯的。
我不曾进过太学,因为阿爹只是从五品的太史令,我是够不上资格进去的。然而今天却被选作太子伴读,一入此门就真不知道是福是祸了。
“参见太子殿下,见过两位公子。”两边的侍卫齐声高呼,礼数周到的为我们推开这两扇重达千斤的红漆门,虎牙咬住的门扣环随着开门的动作撞击门板,发出异常庄严肃穆的声音。
门内走出一个身着白色长袍,外罩黑色夹袄的中年男子,头上简单的戴着黑色的进贤冠,冠上花纹繁琐。他的身后跟着两个童子一般的少年,年岁看上去与我们徐靖平相仿。
“老奴见过林夫子,不知道太师可在?”阮公公对他极为恭敬,他也谨慎的回了礼,“太子殿下和徐公子您都见过,这位是陛下钦定的太子伴读太史令白大人的公子白民。”
林夫子眉头不由的一皱,上上下下打量我一番才道:“老师已经在等着了,殿下请随臣来。”
阮公公交了差便转身离去,太子的待遇自然与我等不同,被人簇拥着在前头走着,我和徐靖平自觉地落后一大截的跟着。他一个跳跃夺去了我嘴里叼着的延胡索,像个好奇宝宝一般看了看道:“你叼的什么啊?”
“延胡索。”我一把夺了回来,“活血化瘀用的。”
“有你这么吃药的吗?”
“要你管。”我快行一步跟上大部队,他也加快步子跟了上来,死皮赖脸的凑上来,“看不出来你小子功夫不错嘛,但是这武功套路却是我从没见过的,要不改天咱们也切磋切磋。”
“才不要,打伤了你们的细皮女敕肉还真赔不起,你瞧前面那个,这会子估模已经恨死我了。”突然觉得我真不该来这里的,十天这才是第一天,要我接下来的日子可怎么活?
“其实殿下人很好,不过这一回似乎真的与你杠上了,倒也不是因为你,是因为皇上。”他似是在回忆什么,话锋突然停顿。我竖起耳朵听,面上虽然假装不在意,但心里却在意的很。然而话茬子断了就是断了,他竟然感叹一句:“反正你也不感兴趣,算了吧。”
算了你个头,我瞪了他一眼,还真是个会大喘气的人。
学堂之后有一处大的院落,里面花草虫鱼应有尽有。院子的中心是一汪清潭,潭水清澈见底。清潭两面环以假山,怪石堆砌样式奇特。假山与潭边的小路旁种以垂柳,此时恰是抽芽的时节,青女敕的柳芽跳跃在细长的枝条之上。再往前走便是学员住宿的地方,林夫子简单的介绍了一下寝室格局,最后强调道:“殿下每晚须得回宫,你们作为太子伴读是否回宫听从殿下安排,所以此处的院落只能算是临时下榻。”
“是。”我和徐靖平听话的应下了。
过了住宿区是一片竹林,竹林深处有一处阁楼,远观可见其上有一个胡子花白的老人家。一身棕黑色长袍上绣着飞禽走兽的图案,繁琐而精致。领口的滚边花样纹路清晰,颜色也是鲜有的。林夫子带着我们穿越竹林小道,敲了敲阁楼的门恭敬的请示:“学生林孟昶求见老师。”
“可是殿下到了。”苍老却不萎靡的声音从阁楼上传来。“进来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