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从被窝里探出头來天气热捂着被子黑灯瞎火的穿衣服实在折腾人终于以出來的时候已经满头大汗了
隐约好像听见他嘀嘀咕咕什么再问他的时候他却抵死不认一副好话不说第二遍的模样端正了身子的坐到了桌案前开始了批阅奏折的准备
现下这气氛有些诡异他一个皇上有自己的御书房不待偏要搬着奏折大老远的挪到清云殿的东暖阁來难道真的像月娥说的那样他对我有意思
这么瞧着一会又觉得不像难道是……“皇上你是在躲小秦子吗”
“什么朕一个皇帝为什么要怕他”雕刻着龙纹的狼毫笔忽然在奏折上停顿他嗤笑了两声带着三分不解七分不屑的眼光看向我“这几年在贺州待着脑子都待傻了吗月娥说你是根木头不应该说是比徐靖平那根木头还要严重的顽石朕现在算是明白了”
这话什么意思
但绝对不是好意思我瞪了他良久终究还是沒有敢顶回去只能憋气的道:“皇上教训的是天色不早了微臣告退”
“去哪”他忽的起身靠过來我下意识的后退窗边的风忽的从耳畔划过夹杂着沁凉的雨丝让我不禁微微一颤忍不住打了个喷嚏
竟然下雨了我一点儿都沒有察觉
他抹了把脸颇为不爽的一把拽我过去“这么晚了你要去哪里”
以前只有打架的时候才会靠的这么近现下倒有点让我不知自处支支吾吾道:“我……微臣回自己的住所”既然临时铺子被皇帝给占了我只好回自己的窝待着了“这些天多谢皇上体恤臣下微臣感激不尽”
“白子明你这个榆木脑袋非要我把话挑明了才能想通吗”司马君然忽的将窗户关上转身将我压在墙壁和他之间
这距离有点近我紧张的打量着他上上下下扫视了不下几十遍最后才想起來推他“皇上你这是……”
四目相对我一个沒留神魂都好像被勾走了眼前的他沒有少年时候的张狂无礼也撕下了平时稳坐皇位时的虚假笑容他本就精致的凤眼就这么看着我暖暖的好像春日里柔和的旭阳暖的能挤出水來
我急忙扭过头去有点害怕那样清澈的眼神其实心中早已隐隐觉察出來只是觉得他不挑明便以装作不知道了因为我终究拿不准他的想法一个作为皇帝的他
我自嘲的笑了笑“你什么时候知道的”
他似乎松了一口气缓缓的拉我入怀动作小心谨慎连拥抱都是松紧适度的他说:“你终于肯承认了吗”
“还记得朕几年前陪你回乡吗那时候只是怀疑后來我抓住了月娥你也知道那丫头不是藏得住秘密的人稍稍使了个计策她便全盘托出了”
我一惊心中暗骂徐月娥这棵墙头草
说不诧异是假的我本以为他是在贺州的时候现的因为那时候他的行为举止让我觉得奇怪好像几年不见他就改头换面月兑胎换骨了似的但即便往前推我也万万沒有想到自己早就被徐月娥给卖了
“那个死丫头我回头得找她算账”当年一面使唤我转头就把我卖了现在想來我真是亏得厉害
“呵……”他松开我顺手捏住我的手将我带到书桌前“好了帮我研墨吧”
我愣了愣才道:“哦是……”就这样完了
司马君然浅笑着低下头目光停留在折子上随口道:“当时不揭穿你只是觉得好玩还想着找个适当的时机向父皇告你让你吃不了兜着走”顿了顿执笔批奏章随即又说:“是靖平告诉我当时我能退烧是因为你在牢里给我喂了你的血他说你的血有药性当时我还不信现在我相信了我的命是你救的我又怎么会杀你呢”
“是我的身份”
他说:“朕会想办法的总有一天朕会让你风风光光的站在朕的身边你呢”
我定定的看着他直到他摔门而出我才回过神來自己到底说了什么又惹他生气了明明知道违逆他的意思会激怒他说话的时候就好像沒有带上脑子
我说:“我不愿意”
他似乎从來沒想过这个答案震惊的无以复加好一会才铁青着一张脸问我:“为什么难道你还惦记着姜朝恩”
他知道我和姜朝恩的事情一点也不奇怪只是我不明白他为什么现在提起他“我和他早就沒什么了”
“那为什么独自去见他”
他生气我比他更加恼火“你竟然派人监视我我去见他怎么了你怎么不问问自己为什么要阻止他见我”
“你……为什么你自己不清楚为什么”他气得连奏折都沒有拿就走了
这在之后的很长一段时间让我很恼火也很后悔冲动果真是魔鬼一把火烧到脑子的时候我竟然沒有顾及到他是皇上这个无改变的事实
从清云殿搬出去的时候月娥瞧着我叹了好久的气那眼神仿佛就是在指责我活该一般司马君然下旨说是体恤我的身子特意放我几天假回家休养其实就是一脚将我踢出皇宫见都不想见我了
心中不免有些失落我们之间追根究底的说來其实什么都不曾生过他似乎也沒说过喜欢我我竟然为了这么飘渺的事情胡思乱想了几个晚上
月娥说:“你回家好好反省反省”
我不明所以问道:“我反省什么”
“真要被你气死了你有沒有想过他为什么生气你有沒有想过多一个人知道你的秘密你就多一分危险恐怕这些你从來都不曾想过吧”她将我塞进马车里对这那车夫交代了几句之后自己也钻了进來华丽的宫装直接拖到马车外面她拉着我苦口婆心的道:“你为什么不愿意”
“你怎么知道”
月娥笑了笑:“你不在的这几年皇帝哥哥喜欢來我宫里喝酒外人都道我荣宠不衰殊不知那都因为你有些事情他知我知所以他只能说给我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