富贵心想:
不能让他走,明天我不在店里了,今晚听不完,今后就听不着了。
他一把扯住王掌柜,哀求说:
“请大叔说下去,别走。”
“对,别走,继续讲、我们俩也还想听。”
大个和矬子立马拥护富贵。
王掌柜无奈,又活动、活动腰,然后说:
“既然三们客官都想听,那我就舍命陪君子再讲下去。”
王掌柜坐得时间长了就腰疼,他活动了一会儿腰说:
“至正四年,天下大旱,蝗灾瘟疫四起,年景不好,粮食欠收,到处饿死人,病死人,生灵涂炭。”
“朱元璋的父亲、母亲、哥哥相继死去,他成了孤儿,从此无依无靠。”
“幸亏他已十六七岁,为了生存,就入皇觉寺为僧,游走四海,化缘乞求布施。”
“他很聪明,能说会道,善解人意。”
“他经常引经据典,劝解人们行善积德,替天行道,深得众人欢迎。”
“日久天长,名声远扬,有濠洲真人之称。”
王掌柜说到这里,下蹲几次,活动活动膝盖和腿,站好后又说:
“朱元璋当僧人的时候,朝延**,盗贼四起,民不聊生,百姓怨声载道。”
“各处豪杰揭竿而起,反对朝延,替天行道。”
“至正十二年闰三月,那年朱元璋二十四岁,仍在皇觉寺学经习武。”
“二月间,定远人郭子兴与孙德崖等人在濠洲起义。”
“至正皇帝派大将彻里不花惮去压制。”
“细探报告元将,郭子兴部,兵强马壮,声势浩大,彻里不花惮听后很是畏惧,不敢攻打。”
“为了应付官差,下令捉捕些良民冒充军俘,向皇上邀功。”
“你们想想,军队**成这样,江山还能保吗?”
说完,倒背起手在地上来回走动。
他们三人也坐够了,都站起来,学着王掌柜的样子晃晃腰,下蹲几次,也在地上活动着身子。”
“静等着王掌柜继续讲下去。
稍稍一会儿,王掌柜咳嗽几声,清清嗓子开始又说:
“朱元璋目睹了濠洲战况,吓得心神不定,他想离开这个危险之地,到别处游走他乡。”
“有的僧人就劝他不要走,战乱之世,躲到那里都一个熊样。”
“他考虑了数日始终举棋不定,一日卜于神,神告诉他,”说:
“去留都不吉祥,你只能举大事乎方是唯一出路。”
“所谓大事就是造反起义,反抗朝廷。”
“这由关生死大事,朱元璋听后犹豫不决,又卜神问之,神日大吉。”
“朱元璋大喜,这才下定决心,在闰三月投奔了濠洲起义者郭子兴。”
“郭子兴见朱元璋高大雄壮,很喜欢他,就留作亲兵。”
“从此他开始了戎马生涯。”
“朱元璋打仗总是取胜,郭子兴很器重他。”
“为了奖赏他,把马公女许配他为妻,即高皇后也。”
“郭子兴与同党人孙德崖经常意见不合,双方发生争吵时,朱元璋屡次调解保护。”
“至正十三年,朱元璋收里中,得兵七百人,郭子兴大喜,又重用他,提升他。”
“尽关如此,经过一年相处,朱元璋察觉孙德崖欺负郭子兴,同僚们也无视郭。”
“但郭无力反抗,只受窝囊气。”
“郭子兴软弱无能,成就不了大事,朱元璋决心离开他。”
“他知郭子兴待他不薄,为了报恩,就将所属人马留给他,独自一人离去。”
“与徐达汤和费聚等人到定远,另立旗帜打天下。”
王掌柜说到这里,伸手拿出烟杆坐到杌子上,装满一锅点着,猛吸几口,过了烟瘾。
然后又说:
“朱元璋在去定远的路上,有一天差点被官兵逮住。”
“他日行夜宿,匆匆而行。”
“那时正是早秋,天气还很热,他走的筋疲力尽,困乏极了,就坐在路旁坟地里歇息。”
“歇着歇着就睡着了。”
“约模过了一个时辰,他突然痛得大叫一声,睁眼一看一个蝼蛄正咬他的耳朵,痛得他从沉睡中醒来。”
“他很生气,抓住蝼蛄一下把它扯为两块,一块是头,一块是身,正好从脖子中间断开。”
“他解了恨之后,重又躺下想再睡一会,但怎么也睡不着。”
“正在这时,就听远方传来马蹄声。”
“他机灵灵站起来一看,一排官兵马队正向这边急奔。”
“朱元璋吓坏了,急忙猫下腰钻入庄稼地里。”
“马队来到坟前,搜查坟地,不见人影,有人就说‘为了得赏,谎报朱元璋在此,叫我们白追一趟。’”
“‘不是谎报,你看确实有睡觉的痕迹’,马上有人反驳他。”
“‘是我们来晚了,又让这小子跑掉了。’”
“朱元璋在庄稼地里听到这话吓得直冒汗。”
他想:
“好危险呀!多亏了蝼蛄咬醒我,不然定叫官兵捉住。”
“是蝼蛄救了我的命,我一定要救活它。”
“官兵走后,朱元璋回到原处找到那两块蝼蛄尸体,从酸枣树上摘个刺针,把两块蝼蛄尸体用刺针联结起来。”
“口念经文,祈祷让这只蝼蛄复活。”
“念着念着这只蝼蛄竟神奇般地开始蠕动。”
“过了一会儿,朱元璋把它放到地上,让它慢慢爬进草丛里。”
“是真的吗?”矬子好奇地质问。
“是真是假,我也无据考证,”王掌柜说。
“都是传说,不过蝼蛄的脖子里确实有根刺针,你们不信可以逮个蝼蛄扯开看看,验证验证。”
他说话时间长了,嗓子有点痒,用力咳两声,又说:
“据传说,原来蝼蛄脖子里没有刺针,自从朱元璋祈祷了以后,蝼蛄脖子里才长了刺针。”
“他是天子,口中无戏言,他让你死就得死,他让你活才能活。”
“官兵怎么知道了朱元璋在坟地里?”王掌柜话音刚落,富贵就纳闷地问。
“他是天子,一行一动都有天像,”王掌柜解释。
“据说天使观察天像,发现五彩云霞又在定远一带出现,他奏明至正皇帝。”
“至正立即下旨,令搜捕军队在定远一带加强搜查。”
“并张贴图像和赏金,知者不报灭九族,报信者赏金一千两。”
“那些见钱眼开之人有认出朱元璋的,见他睡在坟地里,为了得赏就偷偷报了官。”
王掌柜这些话,使大个也想起了一段由关朱元璋的传说,王掌柜话刚停,大个就抢着说:
“朱元璋在一次打仗中,被人家打败了,丢盔丢甲,拼命逃跑。”
“他的马跑的快,随从人员一时没跟上他。”
“他逃到一块高粱地里隐藏起来歇息,等候随从。”
“正歇息着,感觉小月复膨胀,想排泄,于是就离开马,到远处去大便。”
“他正拉着屎,追兵顺着踪迹追上来,把他团团围住。”
“他毫无防备,身边又没一兵一卒,枪械也在马那边,怎么办?”
“他慌忙提上裤子,系紧腰带。”
“这时追兵已到他面前。”
“他急中生智,折断两根高梁杆握在手中,当做长枪和追兵厮杀起来。”
“说也怪了,高梁杆所到之处,追兵竟东倒西歪,遍体鳞伤。”
“经过长时间地一阵拼杀,竟杀死杀伤好多追兵。”
“余下者也被朱元璋的神威镇服了,抱头鼠蹿。”
“朱元璋看到这场面哈哈大笑,也不追赶。”
“他看看高梁杆,又看看高梁叶,竟完整无损,上面沾满血和肉。”
“他明白这是神助他也,就立即跪下,敬拜上天和这两棵高梁杆。”
“打那以后,高梁杆和高梁叶就有了红颜色。”
“这是朱元璋许下的愿,让高梁杆美丽鲜艳,胜过其它农作物。”
“咳!”他咳一声,清清嗓子,又说:
“传说高梁杆和叶在这以前全是绿色的,不知是真是假。”
梆、梆、梆,街上传来打更声。
大个等响声过后又说:
“朱元璋面相丑陋,老年来他想传名后世,光宗耀祖,就请了两次大画师画像。”
“像画完后,两们画师都相继悄悄消失人间。”
“过了几年,他又请了金陵一位名画师,给他画像。”
“这位画师料知凶多吉少,又不敢不去。”
“他日思夜想终于悟透了前两位画师消失的原因。”
“是因为把朱元璋的模样画得太逼真了,才遭到了杀身之祸。”
“这位画师为了保命,竟把朱元璋丑陋的真面目改画得他清秀端庄,威严动人,不亚于前几个朝代的帝王之像。”
“才保住了性命,还得了重赏。”
“这张像一直保留到现在,其实这不是朱元璋的真模样。”
大个刚说完,梆、梆、梆,又传来打更声。
王掌柜赶紧插话,说:
“有关朱元璋的奇闻传说,民间流传很多。”
“天很晚了,各位客官明天还要赶路,咱们别聊了,早点睡觉吧。”
说完拿起四个坐杌转身就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