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文扬淡淡一笑道:“多谢姑娘指教!”
玉燕缓缓放下手中茶杯道:“你如不怕这茶中有毒那就请尽此杯。”
皇甫岚担心李文扬着她激将之法接口说道:“玉燕姑娘当真是非同小可挑拨、激将无所不能。”
李文扬缓缓端起茶杯双目凝注在玉燕的脸上道:“在下只问姑娘一句话这茶中是否有毒?”
玉燕只觉他目光如电有似要着入了自己内心深处不禁心中一跳缓缓别过头去道:“你如害怕有毒那就不用吃了。”
李文扬突然举起茶杯一饮而尽。
他的动作迅至极皇甫岚要待阻止时已自无及不禁轻轻一叹道:“李兄纵然这茶中确然无毒那也用不着这等冒险。”
李文扬缓缓放下了手中的茶杯笑道:“如若是茶中有毒我虽中毒而死但当使天下与会之人提高了戒备之心。”
他忽然转过头去望着玉燕笑道:“姑娘以为在下之言如何?”
玉燕淡淡一笑道:“舍己为人自然是英雄行径了。”
李文扬笑道:“这么说将起来姑娘对在下所为也是大为赞成的了?”
玉燕脸色微微一变不再接言垂退到一恻。
李文扬施展传音之术对皇甫岚道:“皇甫兄这位玉燕姑娘似是这群巧装侍女人物的脑她虽然聪明绝伦但终是江湖经验缺乏只要和她抢讪几句她就不难泄出一些隐密。”
皇甫岚道:“多承指教……”
语声微顿又道:“李兄可觉出茶中有毒么?”
李文扬笑道:“毒性不烈!”
他这一句话故意提高一些声响使左右桌上的人听到。
罗大彪高声嚷道:“怎么?李公子吃了毒茶么?”
李文扬回顾玉燕一眼道:“不要紧这位姑娘告诉我茶中无毒!”
玉燕本待出言辩驳但见数十道目光一齐向她身上投注过来一言不慎恐立将引起骚动眼下时刻未到与会英雄人物尚在络绎不绝的赶来如若此刻引起了冲突势必将受到主人的责备强自忍了下去默不作声。
忽见场中群豪目光一转投注到人口之处皇甫岚也不自禁的转头瞧去。
只见四个身披月白袈裟的和尚缓步走了进来。
四僧都已有五十左右的年岁光秃的头上烙着六个戒疤。
李文扬低声说道:“皇甫兄可识得这四位高僧么?”
皇甫岚道:“不敢不敢这四位大师却是少林沙山本院达摩院中的高僧走在最前面的一个是达摩院的主持戒贪大师后面三个是达摩院中三大护法这四人都是少林寺中第一流武功的高僧竟然连袂而来显见那少林方丈对此事十分重视了!”
四僧尚未落座紧随着又有三个道人走了进来。
当先一个年约四旬胸前黑髯熟垂一派仙风道骨后面两个道人都二十三四的年纪白面无须道装佩剑。
皇甫岚低声问道:“这三位道长看上去一团正气而且目光如炬定然是正大门派中人。”
李文扬道:“皇甫兄猜的不错那里髯道长乃武当门下三鹅之一的青鹤黄叶子后面两位年轻的道长是当今武当掌门玄鹤天正子的两位得意门徒浮云、明月。”
皇甫岚叹道:“李兄博闻多见实叫兄弟佩服。”
只听一声驴叫一个全身雪白的小毛驴蹄声得得的跑了进来驴背上竖着躺了一人毛驴已然够小那躺在驼背上的人更是小的可怜双腿伸直还没有驴身子长一顶破的大草帽掩在脸上双手抱肘交叉胸前鼾声大作睡的十分香甜。
李文扬呆了一呆低声说道:“皇甫兄今日有得热闹瞧了连这位老人家竟然也赶来参与这场盛会。”
皇甫岚回目望了一阵低声说道:“就是那位躺在驴背上的人么?”
李文扬用手按在唇上低声说道:“这位老人家脾气古怪最爱骂人千万惹他不得皇甫兄讲话小声一些别要意上麻烦。”
皇甫岚道:“兄弟见识不多这等大名不流的人物竟也是认他不出。”
李文扬笑道:“这位老人家名气虽大但当代武林道上认得他的人可算不多兄弟还是在七年前家母五十大寿的宴会上见过他老人家一面对这头翻山越岭如奔平地的白毛小驴记忆甚深连带对这位老人家也留下了深刻难忘印象。”
只听一声震天动地的大喝道:“好小子竟把老人家给小毛驴连在一起说了!”
座上群豪都被那大喝声震的耳际间嗡嗡作响齐齐转目而视找寻声之人。
但闻鼾声大作白毛驴得得而来绕着李文扬的坐位打个转在众目通视之下从群豪排座隙中穿越而过。
皇甫岚低声说道:“这位老人家好灵的耳目李兄既是相识怎不招呼他一声?”
李文扬道:“他脾气古怪尤其在睡觉时最忌别人打扰你要招呼难得招来一顿好骂……”
忽听一个粗厉的声音:“白毛畜牲放着路不走在人群中闯什么?”
李文扬道:“要糟不知那一个惹上他了难得吃些苦头。”
但闻一声大喝道:“好富牲还敢跟人……”
接着的砰然一声大震连着一阵乒乒乓乓的乱响两丈外密集坐位中起了一阵骚动。
皇甫岚起身望去只见一个大汉刚由地上爬起一个木桌已然被他擅翻但那全身雪白的小毛驴却在人群中穿梭而去。
那大汉大声喝道:“瞧你这畜牲能跑拿里去唰的一声拔出佩刀正要追去忽见一人挡住了他的去住附耳低言数语那大汉立时还刀人鞘不再言语悄然入坐。
李文扬低声说道:“想不到当今武林之中还有识得他老人家的人物。”
皇甫岚道:“李兄说了半天那位老前辈究系何人?”
李文扬道:“矮仙朱逸的大名皇甫兄可曾听人说过么?”
皇甫岚低低沉声一阵道:“兄弟听说过当今武林名气最大的好像是铁面昆仑活报应神判周簧拥地自居不问江湖是非但盛名却一直震荡江湖的参仙庞天化再就是黄山世家李兄你了却从未闻过矮仙朱逸之名。”
李文扬道:“矮仙老前辈已然归隐三十年未在江湖上露面那是难怪皇甫兄不知道了。”
皇甫岚道:“这位老前辈比起那位神判周大侠如何?”
李文扬道:“这就很难说了周大侠一生行仁路见不平常是挺身而出受过他施惠之人屈指难数矮仙朱逸却是有些冷做古怪不愿多管人间琐事偶而救人也是暗中相助不肯露面周大侠的一举一动所作所为武林中人人皆知但矮仙朱逸作了些什么事知道的却是绝无仅有了。”
皇甫岚道:“这就是了无怪兄弟未曾听人说过矮仙朱逸之名。”
李文扬道:“朱老前辈一向行事是在暗中出手不肯让人知道但此次却是有些反常竟然明目张胆而来只怕那梅花主人实非好与人物。”
皇甫岚道:“李兄的渊博实叫兄弟敬服想必对那梅花主人来历也能知之详尽了?”
李文扬摇头说道:“这个兄弟就不知道了当今江湖上从未听说过梅花主人之名……”
他轻轻叹息一声又道:“也许是有人故用这样一个古古怪怪的名字来混乱武林同道耳目亦未可知。”
皇甫岚道:“家父似是知道一些端倪但他老人家却不肯和兄弟谈说。”
李文扬道:“令尊是……”
皇甫岚接道:“皇甫长风年被武林同道们称作‘南疆一剑’!”
李文扬目中神光一闪道:“分尊原是‘南疆一剑’兄弟失敬了。”
皇甫岚道:“好说好说李兄当真是博闻多学家父已归隐了数十年李兄竟然还能记得?”
李文扬道:“兄弟也不过是听人谈说却无缘拜见。”
只听一个幽沉的声音说道:“参仙庞天化也赶来了?”
这参仙庞天化在武林中的身份虽然很高但却带有一份神秘的气息他的声誉在江湖上传播了数十年武林之中可算是无人不知无人不晓但真正见过他的人却是没有几个。庞天化是个什么样子?很少有人能说得出来。
这消息很快的传遍了全场所有的吵杂声音都平静了下来。数百道目光一齐投注到入口处。
皇甫岚低声问道:“李兄识得那庞天化么?”
李文扬道:“庞天化孤芳自赏四像林中避尘山庄自成了一番天地从不和武林人物来往人不犯他他不犯人但如进入他自立的禁区内不死亦必身受重伤数十年来伤亡在那四橡林中的高手屈指难计庞天化的大名也就如此这般的传播于江湖之上。他毫无恶迹很少在江湖上走动但却和很多的武林人结下仇恨庞天化就是这样一个奇怪孤僻的人。”
他轻轻叹息一声道:“矮仙朱逸种判周簧和这参仙庞天化都是古稀之年的人了。但这三个人三种性格都是合标新异……”
但闻一阵步履声传入耳际场中群豪引起了一阵轻微的骚动低微杂乱的语声混入桌椅的移动声中。
轻微的骚动迅快的静止下鸦雀无声。
只见四个佩剑少年一式天蓝色的劲装当先而入。
四人身后是一个白髯的老翁手持一支拐杖脸色红润有如童子双目中神光如电顾盼间成严自生。
在那老翁身后紧随着四个四旬在右的中年大汉一身黑色的疾服劲装腰间佩刀背上背着一具革囊缓步走了进来。
皇甫岚低声说道:“这人定然是庞天化了他有参仙之称目是善调补药才养的这般白童颜老当益壮。”
李文扬笑道:“不错传言中说他精通医理当世无出其右只可惜他隐技自珍不肯把回春妙手用来救人救世。”
皇甫岚道:“你瞧他这把年纪了仍是一付我行我素藐视书生的神态。”
李文扬转眼望去只见那白老翁仰脸望天大步而行群豪济济他却似进入无人之境。
场中不少慕他威名之人想和他打个招呼但见他那般不可一世旁若无人的神态个个喷若寒蝉谁也不愿自找没趣。
又见那老翁在场中寻出一桌空位坐了下去但那随他而来的八个人都是不敢随他落座排列他身后而立。
李文扬笑道:“这庞天化不但对人狂傲难以相处对待属下也是严苛的很。”
忽见玉燕走了过来低声说道:“已然快近午时席宴即开场中坐位不多两位想独霸一桌只怕是难以……”
李文扬接道:“姑娘不用急。”
忽见白旗招展一个大汉高举一面绣着红字的白旗当先走了进来。
群豪看那旗上字迹竟然写的玄皇教主四个大字。
那玄皇教在江猢之上声势虽大但行踪诡来一向使人莫测高深至于那玄皇教主更是雾中神龙人人都知有这样一个教有那么一个教主但是谁也没有见过此刻竟是高举着旗帜而来怎不使人惊异?
场中群豪目光齐注都想瞧瞧那神秘莫测的玄皇教主是一位何等人物?
皇甫岚随口说道:“李兄可识得那‘玄皇教主’么?”
李文扬微微一笑道:“识得……”
皇甫岚吃了一惊道:“什么?”在他想来李文扬见识虽广但决不会认识那充满着神秘的玄皇教主随口相间一声却不料他竟大言不惭的说声“识得”!
李文扬似是已礁出皇甫岚惊愕怀疑的神色低声笑道:
“如若兄弟的推想不错那玄皇教主恐还要和咱们同桌而坐。”
皇甫岚讶然说道:“这么说来李兄定然和那玄皇教主很熟悉了……”
话犹未完忽见都迎风飞奔的白旗直行过来。
大旗之后紧随着三个装束诡密的人脸上垂下了厚厚的一层蒙面黑纱全身裹在一件黑袍之中那黑袍长拖地下连两只脚也被掩住手上也带了黑色的手套。
除了双目间黑纱稍薄可见那隐隐射出的目光之外不论如何过人的目力再也无法可见他们身上的任何肌肤。
唯一可看出一些端倪供作猜测的就是那三个裹人在黑袍中的人似是身材都很矮小。
在那黑袍裹身的三人身后紧随一个狗偻着身体的独目老人那老人手中执着一支拐杖一脸病容唯一的一只眼睛也是半闭半睁神态间一片困倦。
但那佝倭老人身后却是四个精壮的劲装大汉佩刀随护而来。
果然不出李文扬的预料那随风招展的白旗直到了两人桌位前面呼的一声旗杆插入了地上一尺多深。
举旗的是位身躯高大的壮汉插好大旗后悄然后退和四个佩刀的精壮大汉站在一起。
三个黑袍裹身的人都鱼贯坐了下来也不和两人招呼一声。
皇甫岚抬头向李文扬望去只见李文扬含笑不言对坐在身旁大名鼎鼎的玄皇教主视若无睹。
但见那独目老人随手一抄抓过一把椅子就在李文扬身侧坐了下来。
加上这三个黑维裹身和这独目老者四个怪人使皇甫岚有着一种说不出别扭不但觉得说话有甚多不便就是双手也有既放不便之感。
忽闻李文扬的声音传入耳际道:“皇甫兄放自然些都是自己人!”
皇甫岚吃了一惊暗道:“那面大白旗上明明写的‘玄皇教主’看这怪怪异异的装束自然是不会错了这玄皇教乃武林中一个充满诡奇、神秘的帮舍堂堂黄山世家的三代传人怎肯和玄皇教中人混在一起?”
蓦然间脑际中闪过一个念头想道:莫非他已被“玄皇教”中的药物所迷?但觉这猜测定然不错凝神向李文扬双目望去。
但见李文扬双目中一片清澈怎么看也不像服了迷药的样子。
忽见李文扬转过头来道:“皇甫兄……”瞥见皇甫岚失措之情淡淡一笑道:“有事么?”言笑从容旁若无人。
皇甫岚心中疑团难解。但势又不便当着那“玄皇教主”之面问李文扬是否服过了宫皇教的迷药?情急智生随口问道:“李兄适才吃下的一杯茶中是否有毒?”
李文杨笑道:“兄弟在饮用时已然有备那杯茶早已吐出去了倒劳皇甫兄挂怀。”
他似是已瞧出皇甫岚言不由衷说完一笑起身走了过来套着皇甫岚身侧而坐低声说道:“玄皇教虽被武林中视为旁门左道但也未必就坏兄弟和他的关系颇深只是目下不便为皇甫兄引见待这大会过后兄弟自当详为说明。”
但闻一阵呼喝怪叫传了过来打断了李文扬未完之言。
皇甫岚转头看去只见四个奇装异眼的人大呼大叫着走了进来。
来人有似酒醉一般摇摇摇摆张牙舞爪呼喝叫嚣极尽狂放能事。
李文扬望了四人一眼神色凝重的说道:“这就是江湖人人头疼的凶神、恶煞、怒鬼、怨魂四大怪了。”
皇甫岚吃了一惊道:“这就是纵横江湖数十年的四大凶人么?”
李文扬道:“不错但这四人已然敛迹江湖十余年未露过面传说中四人已死。却不料仍然活在世上而且也赶来参与这场大会。”
皇甫岚道:“兄弟亦听家父谈过这四大凶人之名但看上去倒不是想像中的狰狞面容如若他们不是这般奇装异服不是这般狂放神态倒是叫人难以看得出来。”
李文扬道:“如若他们不着异服收敛狂态兄弟也瞧不出他们就是四大怪了。”
皇甫岚道:“怎么?李兄也是初次见到他们?怎知他们就是名震江湖的四大凶人?”
李文扬道:“兄弟虽未见过四大凶人但却见过他们的画像加上他们那大呼大叫的狂妄神态自是一目了然。”
皇甫岚接道:“那画像和这四人的神情果然一样么?”
李文扬道:“那画像至少有十五年了是家母的手笔事隔十余年这四人仍然这般模样、神情、面貌无改不见老态想这四人的内功实是深湛惊人。”
但见那四大凶人停子目光转动四下打量一阵那当先一个身着红衣的人纵声大笑道:“三位兄弟久闻那玄皇故主是一位美貌女子咱们兄弟过去瞧瞧吧!”
另外三个分穿绿色、黄色、白色衣服齐齐应了一声大步对皇甫岚等走了过来。
这四人一进来就引起了全场人的注意耳闻他们要去找那玄皇教主的麻烦更是引得全场侧目。
李文扬脸色一变低声说道:“皇甫兄小心了这四人个个生性残忍一言不合出手就要制人死命。”
说话之间四人已然走近桌位。
那身穿大红衣服之人高声说道:“咱们四兄弟神、煞、鬼、魂久闻玄皇教主之名不知是那一位请来和咱们兄弟见一个礼。”
这时那四个佩刀的精壮大汉已然手握刀柄作势戒备看样子只待教主一声令下立时拔刀攻出。
皇甫岚看了那三个黑袍裹身之人一眼也不知那一个是玄皇教主一面留神戒备一面注意那三个身裹黑袍人的举动。
那知三人恍如未闻四怪之言端然而坐动也未动一下。
那身着绿衣的怒道:“就凭咱们神州四怪的名头难道还不能瞧瞧玄皇教主的真面目么?”
皇甫岚回目一顾四怪只见那四个绝世凶人的脸上都已泛现出重重杀机大有立刻出手之意心中暗暗惊道:那玄皇教掘起江湖时间虽然不久但展很快实力庞大以教主的身份之尊如何肯买这四大凶人的账看起来今日这一场架是非得大打出手不可了。
付思之间实听李文扬的声音传入耳中道:“家母在四怪图像上批注四怪为人凶残一言不合出手就制人死地从不说第二句话此刻迟迟不肯出手想是自知遇上了玄皇教主这等神秘莫测的对头心中有了顾忌不敢暴凶性?”
皇甫岚道:“双方都是武林中身份很高的人就算是彼此都有顾忌只怕也无法下台。”
李文扬道:“那也未必只要那玄皇教主不愿动手这场架八成是打不起来。”
皇甫岚道:“今日与会之人不论平日的交好交恶、仇恨多深但都该暂时放弃成见一致对付那梅花主人或可能找出三分生机。”
李文扬道:“那玄皇教主智慧绝人咱们能够想到的他必然能够想到我瞧这场架是打不起来。”
皇甫岚目光一转只见凶神、恶煞、怒鬼、怨魂都已提聚了功力准备出手以这四大凶人的盛名功力而论一击之势定我是排山倒海一般丈余内沙飞石走椅仰桌翻赶忙一提真气暗自戒备。
就在这剑拔紧张大战一触即的当地突见居中而坐一个黑袍裹身之人站了起来莺鸣燕语的说道:“神、煞、鬼、魂的大名本教主早已心慕今日得以有幸相会……”
四怪中一个身着白衣之人。接口说道:“但闻这柔柔细音、已足消魂教主请打开脸上面纱让咱们兄弟一睹庐山真面需知咱们四兄弟一向是说一句算一句不折不扣。”
皇甫岚暗道:糟糕神州四怪这般咄咄逼人玄皇教主如何能忍得下去这场架是打定了。
那知事情竟然是大出意外只听那玄皇教主格格一阵娇笑道:“今日咱们都是宾客身份不能喧宾夺主扫了梅花主人之兴四位如是想见见小妹的容貌那是欢迎至极只要四位能够月兑得今日之劫留下性命明晨日出时分小妹在魁星楼头候教。”
那身着红衣大汉哈哈一笑道:“咱们兄弟四人个个都有偷香窃玉之好教生请就属下选带三位美女同行免得咱们四兄弟分配不均闹出自相残杀之局。”
皇甫岚吃了一惊忖道:这等讽激羞辱之言那玄皇教主如何能忍受得了?
但问那玄皇教主柔声笑道:“本教中女弟子有不少貌比花娇但得四位有手段能使她们服贴就好。”
只听身着绿衣的恶煞说过:“咱们就此一言为定如是教主失约不去此后咱们四兄弟不论何时何地只要见到玄皇教中的人一律格杀!”
玄皇教主道:“本教主既和你们订下约会焉有不去之理。”缓缓坐了下去。
神、煞、鬼、魂相互望了一眼齐齐向近身处一张桌子走去。
凶神伸手拉过一张木椅冷冷说道:“诸位让让位子如何?”
这张木桌上本来坐射个劲装大汉佩刀带剑看上去很神气但听那凶神一番言语竟是依言起身而去。
凶神、恶煞、怒鬼、怨魂各霸一方而坐。
穿白衣的怨魂在四大凶人中虽然排行最小但脾气却是最坏啪的一掌击在木桌上厉言说道:“时已中午怎的还不见酒茶上来?”
一个身着青衣的美貌少女急急走了过来陪笑说道:“四位请稍候片刻酒菜就要送上。”
穿着绿衣的恶煞突然伸手一把抓住了那青衣少女说道:“酒菜未到之前你就陪咱们四兄弟解解闷吧!”
皇甫岚只看的感慨万千暗暗忖道;这四大凶人当真是狂恶的可以在天下英雄虎视之下仍然是这般放肆我行我素旁若无人。
那青衣女被绿衣恶煞一把抓住了右臂脸色先是一变续而恢复了满脸笑容道:“小婢奉命来此侍候各位有什么要小婢效劳之处但请吩咐用不着这般的紧张。”
恶煞手臂微一用力把那青衣女带向身侧哈哈一笑道:“目下无酒那你陪咱四兄弟喝杯茶吧!”
李文扬回顾了皇甫岚一眼只见脸上满是激怒之容显是对那绿衣恶煞的粗暴举动瞧不过眼赶忙低声说道:“恶人自有恶人磨这几十位看去美貌温柔的少女也不是好与人物如是因此激怒那梅花主人那就先让四大凶人斗斗那神秘的梅花门中高手……”
皇甫岚点头一笑道:“好啊!这叫做以毒攻毒!”
黄衣怒鬼伸手从桌案上取过一杯茶来直向那青衣女口中送去一面笑道:“你先干一杯。”
那青衣女脸色大变怒声喝道:“你们放尊重些。”
黄衣怒鬼纵声狂笑道:“天下有谁人不知咱们四兄弟一向随心所欲为所欲为。”
那青衣女正待反唇相讥突听那玉燕高声说道:“玉蝉妹妹你就忍耐些吃下去吧!咱们为人之婢奉命迎客这也是身不由己的事!”
白衣怨魂大笑说道:“好!还是你这小姐子懂事你也过来陪陪咱们四兄弟如何?”他口气虽是商量人却起身扑向玉燕。
皇甫岚暗暗想道:这玉燕武功不弱当不致甘心受辱必将起而反击。
但见那白衣怨魂左手挥转之间竟是轻轻易易的抓住了玉燕的手腕大步行归坐位之上那玉燕有如一头柔顺的小羊一般依在那白衣怨魂的臂上而行一付娇怯不胜之态。
李文扬轻轻叹一口气回头对皇甫岚道:“这小妮子鬼计多端咱们得特别对她留心。”
皇甫岚恍然大悟暗道:“她放意装出这般无可奈何之态乞人怜悯但愿无人上她的当才好。”
那玉婵连受绿衣恶煞黄衣怒鬼拨弄心中早已怒火难耐正待运气出手忽见玉燕连步婀娜的随着白衣怨魂走了过来心中一动登时把满腔怒火压了下去嫣然一笑道:“几位这么看得起小婢小婢怎敢不受抬举。”轻启樱唇就黄衣怒鬼手中轻轻喝了一口。
这一来黄衣怒鬼反而有些不好意思起来放下手中茶杯笑道:“只要姑娘听话咱们兄弟一个个都是怜香惜玉的人。”
绿衣恶煞放了玉蝉手腕道:“姑娘请坐下来吧!”
这时白衣怨魂也牵着玉燕走了过来那玉燕明艳柔媚美貌尤过玉蝉盈盈媚笑着自行坐了下去。
白衣怨魂放了玉燕手腕笑道:“诸位长兄这妞儿娇俏多情人间少见……”
绿衣恶煞突然冷冷接道:“你既然知道娇俏多情人间少见就该孝敬大哥才对。”
白衣怨魂道:“小弟正是此意。”一推玉燕送到红衣凶神座旁。
那红衣凶神虽然早已心痒难搔但他要保持老大之尊不得不装出一付冷冰冰的神情端然而坐。
玉燕俏目流波望了那白衣怨魂一眼笑道:“你们四兄弟只有我们两人相陪岂不是要有两个人形只影单?”
黄衣怒鬼一拍桌子道:“这话不错老四走!咱们再去选她两个回来。”
白衣怨魂被绿衣恶煞用话一激把玉燕让给了老大红衣凶神心中憋了一肚子气当下应声而起道:“咱们再去选她两个回来。”
李文扬轻轻叹息一声道:“这四人太过狂傲中了那玉燕的连环之计还不自觉但愿他们选中的侍女侍侯的客人是素为的他们凶名所摄之人方不致引起纠纷。”
原来这篷帐索绳环绕之**摆有三十六桌共有三十六个青衣待女每桌一人但目下已有二十余桌上坐有客人武林人物向来是把重视声誉、颜面尤过生死如是两人选中到人桌上侍女那些人面子受损难免要起而护花那就正中玉燕的鬼计了。
但见黄衣怒鬼和白衣怨魂联袂四起缓步向前行去四道目光不停的四面探视打量那些站在筵席分侧的青衣女。
这两人的狂妄胆大实是有些骇人听闻高视阔步的穿行在群聚之间气焰不可一世。
皇甫岚心中暗暗忖道。如若那坐位中有一个胆大之人突然跃起施袭或是暗放出淬毒的暗器这两人武功虽高只怕也将要身受重创。
但那满场英豪竟都似对神州四怪有着深深的畏怯竟无人敢起而施袭。
鬼、魂二怪穿越了四五个桌位后突然停了下来黄衣怒鬼哈哈一笑道:“老四你瞧那妞儿怎么样?”
白衣怨魂回目望了那青衣女一眼笑道:“标志的很三兄的眼光不错呀!”
黄衣怒鬼双肩微一晃动人已冲到青衣女的身前伸手一把扣拿了那青衣女的肮脉笑道:“走!陪三爷吃杯茶去。”
那青衣女负责招待的桌上坐满了几条大汉但却一个个噤若寒蝉眼看着那女子被人拉走竟无一人敢起而护花。
黄衣怒鬼一手牵着那青衣女缓步而行一面高声对白衣怨魂说道:“老四快些挑选一个酒菜就要送上来了。”
白衣怨魂目光四下转动一阵突然跃身而起白衣飘动呼呼风生飞跃过三四张桌子一个大转身落着实地。
探手一把向一个青衣女抓去。
那少女正端着一把茶壶替桌上的客人们倒茶白衣怨魂横里伸手抓去只吓得那少女尖叫一声茶壶失手而落摔在茶杯上壶杯相击尽皆碎去。
那桌上共坐了五个人两个年近花甲的老者三个年当力壮的中年大汉其中有两个大汉正好伸手去取茶杯被溅的满手茶水。
白衣怨魂抓住那青衣女的脉穴头也未回的拖着她行去。
只听一声大喝道:“王八羔子给我站住!”面南而坐的一条大汉突然站了起来一掌拍在桌子上震的桌子上碎杯碎壶的瓷片乱飞。
白衣怨魂陡然停下缓缓转过身子目光中杀机涌现冷冷的喝道:“你骂那一个?”
那大汉怒道:“就是骂你!”
白衣怨魂冷冷接道:“那你是活的不耐烦了不怕死你就给我站起来!”
那大汉一抬手刚的一声拔出佩刀大步而去。
白衣怨魂左手抓住那青衣少女的腕脉右手突然虚空一抓逼向那仗刀而来的大汉击去。
但闻一声凄厉的惨叫传来那快刀冲来的大汉突然丢手中单刀仰面栽倒地上。
白衣怨魂一击震倒那仗刀大汉牵着那青衣女转身而去神情十分平静。
那大汉同桌四人眼看那白衣怨魂虚空一击之间竟能立毙同伴全部吓的呆了那里还敢挺身而出?瞪着眼看那白衣怨魂从容而去。
直持白衣怨魂去远那两个老者才站起身来缓步走到那大汉身旁伸手一探鼻息早已气绝而死。
左面一个低声说道:“他用的既不像劈空掌力也不像百步神拳不知是何等武功?”
右面一人应道:“咱们解开他前胸的衣服瞧瞧。”右手一划衣服应手而裂只见那大汉前胸处有五道青紫的指痕不禁一怔道:“这似是传说中的搜魂爪力所伤。”
左面一个老人轻轻叹息一声道:“我倒是忘怀了神州四怪各练有一种绝技按照他们神、煞、鬼、魂四字命名适才那人身着白衣想必是白衣怨魂了。昔年四怪在江湖上走动时他的搜魂爪力已扬名天下这些年自是更有进境了!”
右面老人道:“老朽久闻搜魂爪力之名今日算是开了一次眼界。”
左面老人轻轻掩上那大汉前胸衣服道:“咱们自量非敌难以替他报仇只有不闻不问了。”缓步退回坐位上。
且说那白衣怨魂牵着那青衣女昂然走回坐位上哈哈一笑道:“三位兄长请看看小弟找的妞儿如何?”
绿衣恶煞笑道:“梅花门下的女弟子个个都是秀丽如花想那梅花主人定将是一位艳压群芳的美人了。”
黄衣怒鬼接道:“那梅花主人果如二哥所言倒可把她活捉过来配给大哥。”
忽听格格一笑道:“四位请喝茶润润咽喉等一会多吃些菜。”
红衣凶神端起茶杯冷冷说道:“就算这杯中下有毒药也不放在咱们四兄弟的心上。”当先举杯一饮而尽。
绿衣恶煞黄农怒鬼白衣怨魂齐齐举起茶杯喝干。
玉燕笑道:“四位武林高强内功精湛纵然是茶中真的有毒也难毒死诸位。”
白衣怨魂道:“咱们大哥生平最嗜毒物而且是越毒越好咱们三兄弟虽难以及待老大可是吃上三两条毒蛇、蜈蚣也是视作平平常常的事。”
玉燕娇声笑道:“四位有这等能耐当真是未闻未见的事。可借此地没有毒蛇、蜈蚣使妾婢等失去了一次眼福。”
白衣怨魂哈哈一笑道:“姑娘如当真的想看那就跟着咱们四兄弟哈哈不但可瞧到咱们四兄弟食用毒物而且……”
忽听一人尖声叫道:“是虫!”
玉燕目光一转啊哟一声惊叫扑向红衣凶神的怀中。
转眼望去只见全身深紫的小蛇婉蜒而来昂道而行红信伸缩毫无畏人之状。
玉燕躲入红衣凶神的怀里玉蝉也偎入绿衣恶煞身上另两个青衣女似是也很害怕一齐挤向黄衣怒鬼和白衣怨魂的怀中。
这四大凶人狂放膘悍目空四海但看了那深紫色的小蛇一眼后。竟都霍然站起。
玉燕目光一转投注白衣怨魂脸上道:“四爷不是擅降毒物么?快把这条蛇抓起来吧!吓死人了!”
红衣凶神冷冷接道“老四可有信心制服这一条蛇么?”
白衣怨魂道:“小弟愿出手一试!”挥手推开偎在怀中的青衣女子。
绿衣恶煞突然接道:“老四为兄的助你一臂。”扬手一指点了过去。
那深紫色的小蛇正昂缓行绿衣恶然一指点出后忽自盘了起来蛇头四下转动似是寻找施袭之人。
皇甫岚低声对李文扬道:“这小蛇定然是有人在暗中放出故意来和神州四怪为难。”
李文扬道:“不错那暗中放蛇之人心恨神州四怪狂妄想借他条小蛇来折辱他们一番。”
皇甫岚道:“一条小蛇……”目光下瞥见白衣怨魂的额角上汗水滚滚而下不禁心中一动暗道:这一条小蛇竟然能使那名扬天下的四大凶人之一这等害怕定然有些奇怪之处。
忽见白衣怨魂左堂一扬劈了出去右手却随着抓出。
砰然大震中尘土飞扬。
待尘土清落只见那白衣怨魂右手大、食、中三指捏着那条深紫色小蛇颈间紧紧不放蛇身却缠在白衣怨魂右腕上。
皇甫岚心中大为奇怪的忖道:既然抓蛇颈为什么不把它捏碎、撕断却任它缠在手腕上呢?
只听那绿衣恶煞高声说道:“那一位放出的蛇请来取回去吧咱们兄弟幸未辱命总算捉住了它……”
他一连喝间数声竟是无人答应。
皇甫岚凝目望去但见白衣怨魂手腕上紧缠的紫色小蛇逐渐的缩小似是正深入肉中心中大为震骇低声说道:“李兄你瞧瞧那条紫色的蛇身可是逐渐的在缩小么?”
李文扬道:“这条蛇乃有名的墨鳞铁线蛇据传闻说百年墨鳞再百年墨鳞成紫此言虽然未可全信但此蛇之鳞先由墨色变紫当是极为可靠之言铁线、铁甲、原出一株只是铁甲蛇鳞皮珍贵可避刀剑向为武林中人视为珍宝其体型亦与年增长逾百年可喷毒雾伤人铁线蛇毒性尤过铁甲但生具的体型长度不过一尺二寸年代愈久其鳞体愈硬据说鳞成墨色之后刀剑已然难断变紫后更为坚硬而且鳞利如刀那白衣怨魂被它缠住右腕这苦头定然吃得不小。”
皇甫岚道:“与君一席话胜读十年书李兄的广博见闻实叫兄弟佩服。”
李文扬低声说道:“兄弟亦不过是姑妄言之。”
忽听红衣凶神冷笑一声道:“老四还能撑得住吗?”
这时那紫色小蛇更见缩小显见已然深入了白衣怨魂的肉内。
目光下只见白衣怨魂顶门上汗水一颗接一颗滚了下来但他仍然紧咬着牙齿说道:“小弟自信还可以支撑一顿饭工夫。”
但闻一阵阵酒肉香气传了过来篷帐软帘起处一群身着白衣的童子捧着酒菜分向各桌送去。
红衣凶神突然探手入怀模出了一把匕呼的一声扎在桌子上道:“老四你如觉出不行时就自己断去一条右臂吧不能让它咬中。”
白衣怨魂道:“小弟记下了!”
他运集了全身功力和那紫蛇相抗分神说话大有启齿维艰之感。
黄衣怒鬼、绿衣恶煞双目中暴射出愤怒的光芒四下转眼希望瞧出那暗中放蛇之人。
忽听红衣凶神怒声喝道:“快把酒菜给我拿回去找不出那放蛇之人咱们谁也不能吃饭。”
那捧送酒菜的白衣童子微微一征后又缓步向前走去生似未把红衣凶神之言放在心上。
红衣凶神突然离位而起怒声喝道:“大太爷的话你们听到没有?”扬手一掌劈了过去。
但闻一声闷哼那当先一个白衣童子身躯突然飞了起来悬空转动连打几个翻身手中木盘上酒菜四散横飞笼罩了两丈方圆大小。
坐在位上的群豪都怕那油腻的菜肴洒在身上纷纷离坐避让场中顿时大乱。
忽听绿衣恶煞怒喝一声飞身跃起直向正北扑去右手一探疾向一个身穿破衣足着革履的枯瘦老者扑去。
那老者身子一闪灵巧异常的隐入人群中避开了绿衣恶煞的一击。
李文扬低声向皇甫岚道:“那破衣草履的老人名叫蛇神鲁康招蛇玩蛇之技天下第一;据说他身上经常带有三条珍奇无比的毒蛇想那紫鳞铁线蛇定然是他放的……”
话声未落瞥见人影一闪、只见那蛇神鲁康一闪而至绕到了玄皇教主身后。
黄衣怒鬼看的真切大喝一声急急冲过来黄衣闪动人也绕到了玄皇教主身后右手一探抓向鲁康的右肩。
但见蛇神鲁康身子一转刚刚避过五指闪到李文扬的身侧。
这时那守在玄皇教主身后的四个大汉已宝刀出鞘环护教主身侧。
那独目老人微闭眼睛手中端了一杯茶但却举而不饮。
但闻绿衣恶煞冷笑一声疾跃而来笑声未住人已挡在鲁康的面前。
黄衣怒鬼却放缓了脚步从鲁康身后近追一前一后成了夹击之势。
那蛇神鲁康相距李文扬和皇甫岚不过四、五步远如若动起手来势必身受波及。
皇甫岚一面提气戒备一面暗施传音之术说道:“李兄他们如在咱们身侧动起手来该如何应付?”
李文扬也施展传言之术答道:“蛇神鲁康一生精力都耗在玩弄蛇虫上武功一道决难和四大凶人相较但此人鬼计多端又有灵蛇护身不用替他担心……不过他相距咱们过近一旦动起手来只怕难免波及……”
只听唯的一声绿衣恶煞已扬手点来一指。
鲁康身子一侧避过一指人却更向李文扬等欺近了一步。
一缕指风掠着皇甫岚头顶飞过隐隐间有股迫人的寒气。
黄衣怒鬼突然一晃双肩右手疾伸抓向鲁康左腕。
这次那蛇神鲁康竟不再闪避迎了过去。
但见他抽中突然探出一条青色蛇头迎向黄农怒鬼抓来的五指咬去。
善食毒物的黄衣怒鬼掌势未到已骇然而退飘开八尺。
他被迫退开心中不甘右掌一扬劈出一掌暗劲山涌直向蛇神鲁康撞去。
鲁康似是自知难以便接对方深厚的内力不肯硬接一个大转身让避开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