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哪儿去找春笋?首先想到的自然是打她的手机,可听到总是关机的提示音——浏览器上打上-WwW.6ΖW.看最新更新——根据红梅的回忆,那天何太带着她俩坐的士来到一家门口站着几个浓妆女郎的店门口,红梅还没反应过来,春笋却从另一边的车门下来,飞快跑了开去。红梅正想追上去,却被何太一把揪住,拉下车来。阿新问她是否还记得那是条什么街,她茫然地摇头。阿新没有办法,想想只有去找警察了,可又不知到哪儿去找。他怯生生地一个一个问路人,无奈人家说的广东话,他半句都不懂。
后来他问到一个老太:
“不好意思,请问派出所在哪儿?”
老太有点耳背,听不真,侧身问道:
“厕所?”
随即用手指了指不远处一间小屋,阿新忙奔过去,一阵臭味扑鼻,让他失望而归。后来终算遇到一个粗通国语的香港人,给他指点了附近的警察署的地点,还告诉他怎么个走法,他千恩万谢。
与红梅找到了那家警署后,警察很客气地让他们坐下慢慢说。阿新一一把春笋的特征告诉警察:身高多少,体重多少,皮肤颜色,容貌长相,几乎如数家珍。警察惊讶地问:
“她是你女儿?”
阿新霎时脸色涨红,吞吞吐吐道:
“啊,啊,不,不,是同……同事,是同事。”
红梅在一旁掩嘴笑,肚里却有些酸酸。
警察一一记录在案后告诉阿新,香港人口复杂,要查找起来可能要费时间,要他耐心等待。阿新以为警察在卖关子,这里既是资本主义,总是钱能通神的吧,想想自己口袋里尚剩下不多的盘缠费,只够买飞机票,但为了救春笋,改坐火车吧。于是他模出几张刚来时兑换的港元,要塞到警察口袋里。警察大惊失色,连忙抓住他的手道:
“你想干什么?!”
“我没多带钱,就这几张,多多包涵!”阿新不好意思地说。
“阿龙!”警察突然朝里间叫唤道,“拿手铐来!”
那个叫阿龙的警察忙奔出来,手里拿着明晃晃的手铐,阿新慌乱起来,红梅吓得惊叫。
“这个人要行贿哪!”警察指着阿新对阿龙说。
“不……不……哪敢……哪敢……”阿新慌得抖嗦起来。
这时红梅总算回过神来,慌忙替阿新遮掩说:
“误会,误会。我们是想谢谢警官,你们辛苦了,没有别的意思。”
“对,对,没……没别的意思。”阿新慌忙附和。
阿龙看他俩是内地人,也就不多计较,说:
“有事请尽管吩咐,不必感谢!”
阿新心有余悸地与红梅走出警署。现在到哪儿去?等着警察的音信?要等到哪年哪月?就此回去?阿新又心有不甘。与红梅在香港的大街上逛来逛去,不知所终。天色已暗,总要找个落脚点先安身,可身上的钱要开两个房间,剩下的可就……,正当阿新踌躇着,红梅开口道:
“就开一个房吧。”
“行……行吗?”阿新心里虽乐意,嘴上还是敷衍一下。
虽说是双人房,也有两张床,阿新舒了口气对红梅说:
“你先漱洗休息吧,今天一天够累的。”
红梅瞟了他一眼说:
“可不许偷看啊!”
于是先进浴室漱洗去了。阿新咧嘴强笑了一下,心想我这会哪有心思跟你这妞调情哪。于是先倒头睡到床上松松身子。不一会竟模模糊糊地似睡非睡起来。朦胧中似乎瞧见春笋在一家大商店门口徘徊,他大声喊她,可春笋却听而不闻,阿新急得扑上去要拉住她,只听得一声惊叫,
阿新惊醒过来,却见自己双手拉扯着刚出浴的红梅裹在身上的浴巾,且已被他拉开一半,红梅慌得用手遮住赤露的前胸。阿新连忙起身,不好意思地谢罪。红梅媚眼朝他一飞,娇声嗔怪道:
“赵团长怎么这样喉急啦!”
“不是,不是……”阿新想解释,但看到红梅并不怎么生气,就没说下去。
红梅扭转身子要找睡衣换上,对阿新说:
“你进去洗吧,现在可别出来!”
阿新“好,好”地笑着进浴室去了。这丫头今日怎么似乎有些意思?阿新被刚才红梅的娇态惹得有些冲动,随即又责怪自己怎么可以趁人之危。正在蠢蠢欲动而又犹豫不决之际,突然他的手机在房间里响了起来。
“春笋?”阿新第一个念头就这么闪出,三步并作两步冲出浴室。红梅还未来得及穿上睡衣,慌忙拉过被单遮在身上。阿新也顾不得许多,忙接通手机。
“春笋?”阿新惊喜地叫道。
果然是春笋。红梅在一旁惊喜中夹杂着一丝伤感,轻轻的,微微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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