故事新编:阿Q孙子歪传 卷六第十七章 四大皆空

作者 : 东方叔

阿新怕痛,不愿意烫香洞——浏览器上打上-WwW.6ΖW.看最新更新——悟道说,你既然相信心诚则灵,就在心里念佛祖保佑,一定不会感到怎么痛的。阿新半信半疑地默念:佛祖保佑,佛祖保佑。还没等他念第三遍,悟道手中的香就烫下来,阿新猝不及防,想要喊叫,却还没等他喊出来,这痛的感觉一下子已经过去。他心里感到神奇,真是佛祖保佑了。悟道随即拿出一套和尚服让他换上,就一起上神殿举行仪式去了。

神殿上圆觉大师率众弟子已在佛像前肃立。悟道让阿新在师傅背后的圆垫旁站立,吩咐他注意跟着师傅的动作。仪式开始,众弟子唱香赞,唱完后,阿新被要求到中间礼佛三拜,其次向北四拜,又向南四拜,辞谢天地、君主、父母、师长、四恩;然后顶礼向圆觉大师三拜,长跪合掌。然后跟在大师后面,念忏悔偈。然后,大师来到阿新面前,先用净瓶的甘露水洒在阿新的头顶上,连续三次。接着大师拿过戒刀,口中念念有词道:

“第一刀,断除一切恶;第二刀,愿修一切善;第三刀,誓度一切众生。”

随后,弟子们同唱:

“金刀剃下娘生发,除却尘劳不净身,圆顶方袍僧相现,法王座下大丈夫。”最后,众人同唱回向偈。阿新向大师三拜,仪式全部结束。

仪式之后,圆觉大师为众弟子作开示,这是佛教的规矩,新入弟子皈依后要接受一番训诫,众弟子自然一起参加。圆觉大师今天开示的题目为“四大皆空”。

他开始说道:

“今天我们接受了悟空的求度,为他做了剃度仪式。我之所以给他取名‘悟空’,是希望他真能看空一切。悟空,你说你已经看透了这个世界,你能告诉我么,这个世界到底是什么?”

阿新见师傅问他这个问题,觉得很容易,就说:

“这世界全是垃圾,渣滓。都是骗子、坏蛋!”

“悟空,你这个觉悟还远远不够,”大师开始训示道,“你只看到表象,未能看到实质。我们佛教有一句经典,叫做‘四大皆空’。这‘四大’也叫‘四界’,具体指的是地、水、火、风。世上一切皆由此‘四大’构成。”

阿新听到这儿问道:

“师傅,难道我们人也是这‘四大’构成的吗?”

“问得有趣,”大师微微笑道,“我这里不忙给你回答,先给你们大家讲一个故事。大家知道宋朝的大诗人苏东坡吧?”

弟子们大都点点头,只有阿新对这个名字有些陌生,但似乎又听说过。啊,他想起来了,就说:

“知道的,我吃过他的肉。”

众弟子窃窃私笑,圆觉大师仍不愠不怒道:

“呵,呵,是有这东坡肉,不过不是苏东坡身上的肉罢了。且说这苏东坡与当时的名僧佛印大师相交甚厚,而这佛印讲道,常常听众满座。有一天东坡也去听佛印讲道,但已座无虚席。佛印对东坡说,今天只能委屈你站着听了。苏东坡虽是个文人,但颇通禅理。他对佛印大师说,能否借大师四大之身为座。佛印笑笑说,好,有个问题,你若能答出,我就将身子给你坐,若答不出,请解玉带相赠。苏东坡当时做官,官袍上系着一根玉带。他想有什么问题可以难倒我呢?就说可以可以。`````”

阿新听到这儿,有所触动,就说:

“这玉带肯定很值钱,大概是古董。这大师倒有眼光。”

悟道忙喝住他说,勿打岔,听师傅讲。

圆觉大师仍笑眯眯地继续道:

“呵,呵,大概很值钱。不过你们猜猜,佛印大师问出个什么问题来呢?哈哈,他问东坡道,佛家以为四大皆空,五蕴无我,我这身子也是空的,请问苏先生如何坐呢?苏东坡答不上来,只好解下玉带送予佛印。”

弟子们听了都会心一笑。圆觉大师继续道:

“这虽说是个故事,不知你们听来有何心得?”

无能起身说道:

“师傅,我想佛印大师告诉我们,人和世上所有物质一样,其实也是空的。”

悟道起身道:“师傅,我看人和其他世上的物质还是不一样的,人的身体虽是物质,不过人是有思想的,所以人就是物质和精神的综合体。”

“很好很好,”大师称赞道,“悟空,你怎么看呢?”

阿新这段故事听得一知半解,只知道师傅说世上所有东西都是‘四大’构成,人自然也不能例外。不过,他想到人和人也不一样,就说:

“师傅,我看这坏人是空的,好人是实的。坏人专门骗人,什么都是装出来的,所以是空的。好人老老实实,所以是实的。”

底下弟子们又窃窃私笑。圆觉大师敲了敲木板,说道:

“肃静,肃静。知无不言,言无不尽。圣人之训也。悟空畅所欲言,很好。他认为人有好人坏人之分,没有错。只不过从‘四大皆空’来看,好人也好,坏人也好,都是由这四大构成。既由此构成,从本质上说没有什么两样。当然,好人有好报,坏人有恶报,但这不是我今天要讲的内容,以后再讲。”

阿新听师傅说,好人坏人都是一样的实质,有些想不通,他问道:

“那为什么有的人做好事,有的人做坏事呢?”

大师仍然不紧不慢道:

“是啊,有人做好事,有人做坏事。但好事坏事都同样由人的思想促成,从佛教的立场看,也都是一念之差。所以本质结构是没有差异的,只是各人在思想时想的不一样罢了。好了,让我们再回过头来。佛教认为,四大和合而身生,分散而身灭,成坏无常,虚幻不实。正是基于人的身体是四大的组成物,四大最终分离而消散,所以人就根本没有一个真实的本体存在。”

阿新一听有些犯傻,难道我现在模到的自己,也不是真实的存在。他用力拧了自己的大腿一下,呀,疼!瞧,这不真实吗?他这举动,大师都看在眼里,却不动声色,继续讲道:

“当然,我们还未悟道之时,可能看不到这样的情况。人由‘四大’构成,可以这么来看:除开思想,单从身体的组织来说:皮肉筋骨属于地大;精血口沫属于水大;体温暖气属于火大;呼吸运动属于风大。所以一个人将两手平直地左右伸出,将两腿叉开,大家想象一下看,这不是一个‘大’字吗?”

弟子们想了一会,纷纷点头,有的说,人的头就是‘大’的上面出头的一点。有的说,人伸出的两手就是‘大’的一横。有的说,人叉开的两腿就是‘大’的下面的‘人’字。阿新也想象了一下,但他觉得有些不对,起立道:

“师傅,应该是个‘太’字!人的裤裆那儿还有一点哪。”

本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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