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飞扬见已然制住对手,不由得心中狂喜,暴喝一声,手上加劲,誓要一招之间,将对手击至重创。
眼看胜负已定,独孤峰与曲玲玲不由得松了口气,双双暗自在心底为风飞扬喝彩。
孰料世事难料,原本已成大局的一战,竟于刹那间突生异象。但见风飞扬忽地一声惊呼,浑身劲力竟骤然散去,天蚕形象无力所托,瞬间烟消云散,大祭使强猛功力失去束缚,顿如百川汇海般叛疾攻而出,龙头拐杖不偏不倚,正中对方??口。
独孤峰与曲玲玲同时惊呼一声,但见风飞扬身躯似断线风筝般往后疾纵,口中鲜血若泉水般狂喷,所受之伤无可言喻。
“飞扬!”独孤峰看准来势,身形一纵,将对方牢牢接住,甫一接触身体,但觉其浑身经脉错乱,四肢百骸劲力全比,倒似中了什么剧毒一般,已然昏死过去。
“大祭使,你好卑鄙!”独孤峰明白过来,不禁怒目相视,厉声道:“你明知不敌,竟然下毒害我朋友!”
大祭使狂狂一阵狂笑道:“小子,本祭使从来不做没把握的事,既然要战,便必定会全力取胜,所谓无毒不丈夫,是你们太幼稚罢了!”
“真是个无耻的混蛋!”曲玲玲眼见风飞扬身受重伤,亦禁不住怒火中烧,玉手一挥,便要运转大智慧之道,启动强猛阵法对付大祭使。
孰料运功之下,忽觉浑身骨骼一阵疲软,体内功力竟似被强大引力吸干一般,半点也施展不出,她心急之下,丹田再催,却觉一股诡异绵力自入脑门,随即脑袋一晕,便即扑通一声,栽倒在地,再无声响。
“玲玲!”独孤峰眼见曲玲玲一番变化,亦明白对方赫然也着了大祭使那厮的道,中了奇毒,不由得心中狂怒,轻轻放下风飞扬,挺身喝道:“你这小人,快将解药交出来,否则我定将你碎尸万断!”
大祭使阴笑几声,不紧
不慢道:“小子,你自己都自身难保,还敢给我要解药!”
独孤峰心神一怔,当下默运功力,却觉五脏六腑一阵翻腾,全身经脉竟似被下了迷*魂*药般,再难使出半点力来,禁不住身躯一晃,惊道:“你究竟是何时下的毒?”
大祭使缓缓转过半身,将手中龙头拐杖指向石像周围的一众白花,笑道:“方才我一直在这里施毒,难道你们就半点也没看出来?”
独孤峰心念急转,面色更惊,月兑口道:“刚才你浇到花上面的水?”
“嘿嘿,小子,你终于明白了!”大祭使得意地狞笑两声,忽地声调一变,沉声道:“你们真当我大祭使是傻瓜么?事到如今,实话告诉你倒也无妨,今晚之事,我早已知晓,所以将计就计,引你们来到此处,目的是要将你三人一网打尽,老祖神机妙算,你们三个在他面前,根本就是不堪一击的小丑罢了!”
“果然狡猾!”独孤峰心头一沉,只感一股寒意自脚
底涌入背心,不禁打了个冷战,他原本以为大祭使已然中了自己所施之计,只需再施把力,便可替卡依族除掉此叛徒,同时亦可弄清楚墓穴中怪人的真正身份,孰料到道高一尺,魔高一丈,对方非但早已洞悉了自己的全盘计划,还将计就计,引三人上钩,如今害得两位朋友一伤一昏,自己亦身中奇毒,委实是偷鸡不成反倒蚀把米。
“小子,你虽功力深厚,但如今亦身中奇毒,难以施力,便让老夫送你一程!”大祭使一面说着,一面缓缓举步,走将过来。
“慢!”墓穴中人忽地声阻止道:“这小子来头古怪,亦知我两名徒儿的下落,把他交给我处置!”
大祭使略微一怔,旋即虔诚应道:“谨遵老祖法旨!”说完此话,单掌化爪,便往独孤峰肩头上抓去。
“给我滚开!”独孤峰忽地一声狂呼,护体气劲应声而起,及时震退大祭使利爪,强猛罡风刮得对方站定不稳,一个踉跄!
大祭使站定身形,惊呼道:“你怎会,没中毒?”
独孤峰轻轻拂了拂肩头的灰尘,冷笑道:“区区小毒,能耐我何?”
“不可能!”大祭使的声音中透出丝惊惧之色,“老祖的修罗圣水无色无味,闻之即入,中毒者绝无半点反抗之力,你怎可能…”
“修罗圣水,我呸!”独孤峰不屑地啐了一口唾沫,讥讽道:“莫说什么圣水,便是天下第一的贝特曼海蛇之毒,我独孤峰亦全然不曾放在眼中!”
他月复腔内有着无穷无尽的黑洞神秘力量,可吸世界万毒,是已甫一运功,便已将修罗圣水吸纳殆尽,再无异样。
“你这小子,我饶不了你!”大祭使恼羞成怒,手中龙头拐杖再度挥起,狂劈而下。
独孤峰恼他暗施剧毒,害得两位朋友如今生死不明,不禁怒从心起,冰心诀接连运转,三丈黑罡透体暴现,挟风雷之势朝龙
头拐杖暴然迎上。
“咔嚓”一声脆响,大祭使虎口剧震,鲜血狂涌,手中龙头拐杖竟被硬生生震作三断,身躯受反震力所噬,止不住地颤抖。
“无耻之徒,今??不但要替卡依族除恶,还要替两位朋友报仇!”独孤峰目光狂绽,脚下一动,玄阴邪爪已闪电般往对方咽喉处抓去。
“老祖救命!”大祭使只感一股奇快无比的阴邪之力扑面而来,全身竟是半点动弹不得,只得张口呼救。
电光火石之间,一道绿光自墓穴内激射而出,粗装的绿色手臂冒将出来,险险挡住独孤峰双爪,力保大祭使性命。
“妈的,量你挡不住我!”独孤峰??中怒意若烈火狂烧,誓要一击之下取大祭使性命,眼见爪势被墓穴内怪人所阻,不禁狂意大作,冰心诀疯狂运转,劲力瞬间暴涨三倍,硬生生震开绿臂,推动爪势继续前行。
“完了!”大祭使只觉一股锋利邪劲触及咽喉,不由得心中一沉,一股从未有过的死亡气息涌上心头。墓穴中人救驾不及,亦忍不住急出一声惊呼。
千钧一之际,独孤峰忽地爪势一停,劲力全消,更不由自主地跪将下去。
“好痛,体内力量再一次不受冰心诀控制,开始急膨胀起来!”他心头大震,只感一股钻心剧痛钻入骨髓,将原本已*将出去的劲力全数击溃。
“嘿嘿!”墓穴怪人感应到圣穴外独孤峰身上的变化,不禁笑出声来:“看来这小子早已练功走火入魔,此时作起来,反倒是救了我这奴才一命!”
“给我滚开!”大祭使惊魂未定,眼见逃过一劫,仍旧心下生寒,下意识地伸脚往对方踢去。
谁料到,这平淡无奇,便连卓雅这般粗浅武艺亦能躲开的一击,独孤峰竟然无从闪避,“砰”得一声闷响,照单全收,顿时被踢得趴到在地。
“原来…原来这小子已经是强弩之末,在这里虚张声势!”大祭使连喘了几口粗气,回过神来,只道是独孤峰体内剧毒作,再无力量,顿时惧意全消,怒火重现。
“妈的,老夫差点死在你的爪下,今日若不让你尝尝厉害,便不叫大祭使!”大祭使回想起方才的一幕,不由得恼羞成怒,顺手自地上捡起断掉的龙头拐杖当中的一截,不由分说,便往独孤峰身上招呼过去。
杖杖袭体,闷响不断,独孤峰只感浑身骨头剧痛难当,与月复腔内的痛苦交织在一起,便似身受千刀万剐,却半点力道也施展不出来。但他生性倔强,纵是受此痛苦,仍旧一声不吭,咬牙硬挺。
“***,你这小子倒还有点骨气,硬是不嚷一声,老夫今日便不信打你不死!”大祭使狂性大,手中劲力倍增,可怜独孤峰便似待宰羔羊般,全无还手之力,猛听得“咔嚓”一声脆响,左手臂被硬生生敲断。
“哈哈,打残废你这小子,看你如何嚣张!”大祭
使大喜过望,手中拐杖狂挥,脆响声再度响起,独孤峰另一只手臂就此报销……
“想不到我独孤峰狂傲一生,竟然会落得如此下场!”惊觉自己双臂已断,独孤峰不由万念俱灰,“兰姨,玲玲,对不起,我无法再照顾你们了!”
生死关头,他脑海中闪过了无数个熟悉的画面,想起北海家中的兰姨,想到与自己经历生死的曲玲玲,一股悲凉之意忽地涌上心头,脑中意识却已是越来越迷糊。
隐约之间,但闻墓穴中人喝止道:“奴才,你想打死他么?刚才我说过什么了?”
大祭使闻得主子话,不敢再造次,虽然心有不忿,亦只得停下手来,悻悻道:“算你运气好,不过死在主子手上,恐怕比被我的死更加凄惨!”
却闻那墓穴中人又道:“这小子交与我落,你带着那两人回村去,向卡依族人交待,三日之后,你照计划,带齐所有族人到圣穴门口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