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必再解释了!”老者虽然一把年纪,脾气却火爆至极,不待对方说完,已经蛮横地打断:“你们究竟是何方鼠辈,敢闯我迎宾厅,杀我神凤国诸多精英!快快答来,否则定叫你等死无葬身之地!”
独孤峰见他口出狂言,一副为老不尊的模样,??中顿时狂意又生,当下朗声道:“我说没做过,便没做过,你要信便信,不信,又能奈我如何?”
“好小子,够狂!老夫今晚便用你的血来祭我神凤国的诸位精英!”那老者大喝一声,抽身攻上,双袍受劲风所带,呼呼作响,气势之盛,令人震惊。
独孤峰不敢大意,体内冰心诀急运转,引动体内神秘力量,聚于双掌之间,看准时势,硬生生迎将上去。
巨响声中,二人各退三步,回合难分高低。
“冰心诀!”那老者站定身形,脸上忽地现出惊异无比的表神。
“算你识货,若不服气,便再来比过!”独孤峰冷笑一声,劲力狂催,浑身上下黑罡急涌,头顶处更不断冒出缕缕白烟。
“哼,休得猖狂!”老者忽地退后两步,双手合十,瞬间连变数十样手势,猛地大喝一声,空气中竟凭空生出一股强猛的风卷风,急旋钻,挟巨大绞磨之劲冲对手疾攻而去。
“好一个天旋卷风阵!”曲玲玲双目一亮,已看清对手所施之阵,心中顿时技痒难当,不待独孤峰出手,已然就地抓了把泥砂,疾挥而出,体内功力急催,运转大智慧之道,但见那泥砂凌空,竟不落下,瞬间将周围气流急吸扯过来,汇聚成一道坚硬无比的气墙,及时挡到独孤峰身前三丈处,将那龙卷风化解于无形。
“大智慧法阵!”那老者又是一惊,忽地面色一缓,连声道:“很好,很好,神武先生的弟子,终于算是到了!”
独孤峰闻得他口出此言,顿时心下一惊,随即散去劲力,低声问道:
“老先生认识神武先生?”
“我与神武不死乃是多年的故交,若非如此,又怎会识得冰心诀与大智慧法阵?”老者缓缓说来,杀气全消,已然相信了二人先前的说话!
曲玲玲忽地上前两步,疾声问道:“老先生与师傅相识多年,既有一身深厚内力,又懂得运用法阵,莫非便是…”
“不错!”老者重重地点了点头,“老夫正是神凤国的祭司,月孤魂!”
“月祭司!”独孤峰心中本已隐约猜出了对方的身份,但此刻闻得对方亲口说出,却忍不住还是略微有些动容,“你就是神武先生提及过的,习得残血圣典下部的神凤国祭司月孤魂?”
月孤魂轻轻点了点头,赞道:“真是江山代有人才出,各领风骚几百年,看来我与神武贤弟都已经老了,看到有你等出类拔萃的人物出现,老夫心中也是倍感安慰!”
“祭司大人
,怎么你会在这里…”曲玲玲知晓了对方的身份,当下又问道。
“喔,是这样的!”月孤魂缓缓吐了口气,解释道:“老夫今日陪同总统大人出席神凤国一场极为重要的会议,是以未曾亲自赶到迎宾厅替三位贵客接风洗尘,便只派了伊蕾娅警官全权安排,待会议结束之后,便即驱车急前来,孰料到一踏入迎宾厅的区域,非但未见有一兵一卒在此守卫,更隐隐感觉空气中有股异常的血腥味,老夫心知这里出了事,便即急忙赶来,刚好碰到你们二人呆在厅内,一时之间,便误以为是你二位杀了神凤国一众精英,所以狂怒之下,方才向这位小兄弟动起来来!”
他说这番话时,却是显得极为诚恳,非但无半点暴燥的模样,便连身为长辈应有的架子亦是全然不现,独孤峰二人心下不禁同时生出些亲和的感觉。
“原来是这样,那真是一场误会了!”曲玲玲微微一笑,慌忙解释道:“其实我们此行一共有三人,有一位朋友先行随着伊蕾娅小姐到了这迎宾厅参加舞会,我与阿峰稍后才至,可万没想到我们赶到这里的时候,迎宾
厅已是一片漆黑寂静,厅外充满着打斗的迹象,血腥味亦早已存有,我们心知有重大事情生,方才闯入那迎宾厅中,指望着能找到一个侥幸存活下来的人,问一问当时的情形,却不料正碰上祭司大人你!”
她心下害羞,生怕对方知道自己与独孤峰的关系,当下只将来到迎宾厅后所见的情形描述了一遍,对于中间自己与独孤峰如何逛街约会,如何从土地公口中得知风飞扬有难的事,却是省去不提。
“喔?如此说来,你们到这里的时候,事情已经生过了!”月孤魂听过曲玲玲讲述事件经过后,细细思考道。
“不错,久闻祭司大人上知天文,下知地理,古往今来,无所不知,可否知道我那朋友如今究竟自在何方,是否平安?”曲玲玲自神武不死处听说过月祭司的本事,当下连声问道。
月祭司微微一怔,旋即点头道:“老夫精通伏羲神卦,大可替你那位朋友占上一卦,但出门行得匆忙,那占卦用的物事却未曾带在身上,不如二位这便随我一同回府
,待老夫再细细推算如何?”
“这…似乎不太好吧!”独孤峰见夜色已晚,不便打扰对方,兼且对方身居神凤国要职,若是就此跟着前往,未免有些不方便。
月孤魂豪爽一笑,道:“小兄弟不必存有戒心,老夫一向淡泊名利,绝无丝毫官僚习性,你们只管跟我去,老夫保证,不会有任何人敢为难你等!”
二人念及风飞扬安危,均想早日知他下落,见对方又是诚意相邀,当下亦不再拒绝,相视一眼,便即冲对方点了点头。
月孤魂的住所,却是位居城效的宁静庄园内,远离了都市的繁华,却别有一番宁静的滋味。三人驱车前往,足足了一个时辰,半夜时分,方才到达其园子之内。
独孤峰二人下得车来,下意识地举目望去,但见宽大庄园的内,除了大门口有两名士兵把守之外,便全无任何防护措施,曲玲玲不由得心好奇,问道:“祭司大人,你身居要职,怎的居住之地就只有两名
士兵把守,难道便不怕有恶人前来骚扰么?”
月孤魂淡淡一笑,道:“老夫一向深居简出,自由惯了,人多了,反而觉得不舒适,何况老夫一生忠于职守,从未做过任何亏心事,又何须惧怕有恶人前来!”
独孤峰附和道:“恐怕老先生不惧恶人打扰的原因,除了这些外,还有强大的阵法与深厚的内功修为吧!”
月孤魂哈哈大笑两声,连连摇头道:“小兄弟过奖了,人老了,不中用了,比起你们这些后辈,老头子这把年纪,便全然称不上什么内功修为深厚了!”
三人闲聊之中已然步入客厅,月孤魂伸手按开了大厅的照明灯开关,里面顿时亮了起来,独孤峰与曲玲玲不由得又是一怔,与神凤国繁华富饶的景象相比,堂堂祭司大人的家中,却显得煞是寒碜,屋子虽宽,但里面的家具却简陋得很,除了必须的沙,座椅之类,便无比任何奢侈的摆设,地面与墙壁,亦只是简单装修了一番,全无并非豪华修饰。二人见此情形,不由得又是暗暗在心底折服
于此人的清廉。
月孤魂看出二人神情有变,不觉又是一笑,叹道:“老夫一生过惯了简单的生活,这间屋子,亦是总统大子千叮万嘱,非要老夫收下,简陋之处,还请二位见谅!”
独孤峰沉声道:“老先生刚正清廉,又何需自责!”
“二位请坐,稍待片刻,待老夫取出占卦物事,替二位的朋友占上一卦!”
“先生请便!”曲玲玲招呼一声,亦不客气,径直拉了独孤峰坐下。
但见月孤魂缓缓步入大厅尽处的一间卧室,片刻钟后,即拿了个盒子,走将出来。
“让二位久等了,老夫已将占卜需用之物拿了出来!”月孤魂走上前来,将手中盒子重重地放到茶几之上,用力打了开来。
独孤峰二人心下好奇,当即探头望来,却不由得略微有些失望,
原来所谓的卜卦用的物事,不外乎便是一个完整的龟甲,加上几枚奇形怪状的古钱,骤一望去,却与寻常的江湖骗子所用之物一般无二。
月孤魂目光如矩,略一扫过二人脸庞,又已明白了对方的想法,当即解释道:“二位莫要小看这几枚古钱与这龟甲!这几样东西可是自残血圣典内取出,贯注了伏羲大神强猛灵力的神物,亦因此,老夫才能百算百灵,上知天文,下知地理!”
闻得月祭司如此说来,二人顿觉面上一羞,不由自主间,对眼前这几件简单至极的物事肃然起敬起来。
但见大祭司自盒中取古钱与龟甲,将那古钱放入龟甲之内,口中念念有词,忽地摇了几下,往桌上面上一倒,“扑扑”几声轻响,几枚古钱便即滚落出来,在桌面上形成一幅古怪的图案。
月孤魂仔细往那几枚古钱的走势与方位细细观察一番,忽又伸出手来掐指测算,独孤峰与曲玲玲二人与对占卜之术全然不懂,只能眼看着对方时而眉头紧皱,时而神情放松,心下却俱是碰碰
乱跳。
半晌过后,月孤魂长吐了口气,复将圣物放回盒内,开口道:“老夫已经推算出来了!”
独孤峰沉声道:“飞扬会否有事?”
月孤魂摇头道:“你那朋友与伊蕾娅如今非常安全,只不过是被歹人所擒罢了!”
“那祭司大人可推算出,是何人绑架了飞扬与伊蕾娅,他们如今又藏身在何处?”曲玲玲接口问道。
“根据卦象显示,绑架他们的是一个势力非常庞大的组织,而今,他们仍然藏身在凤翼城之内!”月孤魂道。
“庞大的组织?”独孤峰眉头微皱,忽地想起修罗密令,当下月兑口道:“可是什么圣教?”
月孤魂面庞忽地一惊,动容道:“修罗圣教?”
“修罗圣教!”独孤峰与曲玲玲闻得对方之言,亦不由得同时惊呼道。
“对,一定是修罗圣教,恐怕在神凤国内,除了修罗圣教外,再无任何势力敢打迎宾厅的主意!”月孤魂略加思索,再无犹豫,肯定十足道:“你们的朋友,与伊蕾娅一起,定是被修罗圣教抓去了!”
“修罗圣教究竟是什么组织?”独孤峰心下一奇,再不犹豫,伸手入怀,掏出那块黄金腰牌,递与月孤魂道:“月祭司,我刚到神凤国之时,无意间得到了这样这块令牌,后来更有恶人因此找上门来,说这是什么圣教的修罗密令,要求我替他们完成某项工作!”
月孤魂面色骤变,一把接过令牌,颤声道:“是了,这就是修罗圣教的修罗密令,没错,修罗圣教的人,一定是因为你们接了密令,又不履行诺言,方才对你们的朋友下手,而伊蕾娅,也因此受到牵连!”
曲玲玲道:“祭司大人,这修罗圣教,究竟是个什么样的组织?”
月孤魂忽地深吸了口气,长叹一眼,眼中流露出无奈的光芒……
“说起这修罗圣教,势力之大,可谓称霸神凤国,他们走私军火,交易毒品,更涉足政界,实已形成了一条巨大的脉络,贯穿神凤国每一处角落,多年来,老夫一直想将他们连根铲除,可是几番交锋,却全都败下阵来,修罗教的教徒,便似海中的泥沙般,数之不尽,除之不完。据闻此教已有百年基业,历代教主均以修罗圣王自称,据说其武艺之强,已达凡月兑俗的天人之境,但对于其真面目,却是鲜有人见!也正因为他们势力庞大如此,才敢公然在迎宾厅内起事,实在令人愤概!”
独孤峰与曲玲玲一面细细听着月孤魂道来,一面努力在脑海中构筑出修罗圣教的庞大网络,一时间,不由得面色微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