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给我滚开!”独孤峰一个闪身,从几名女子中央直溜过去,众女人见他身形奇快,不由得微微一怔,随即却是一阵垂头丧气,嘴里骂骂咧咧地走了开来。
楼道的尽头处是一道深黑色的大铁门,隐隐透着些灯光,里面人声鼎沸,不时有女人的尖叫与男人的放荡笑声传出。
独孤峰皱了皱眉,走将上去,推开铁门,径直步入其内。
屋内的环境着实差得惊人,昏黄色的灯光下,歪歪斜斜地摆了数十张台球桌,数十个街头混混模样的人围在桌球上,一边打着桌球,一面吐着粗话,角落里面,几名男子懒洋洋地躺在木椅上,身旁各自坐了个妖艳女子,不断伸手在其身上抚模,其情形*荡无比。
空气中弥漫着劣质啤酒与低档香水的味道,与散出来的香烟烟雾交织在一起,令人作呕。
独孤峰缓步向前,举目四望,只觉这里的一切
虽然看似平静,却似乎暗藏着一股无形的杀气。
一名混混喝醉了酒,忽然扑将上来,拦住独孤峰道:“嘿嘿,白小子,给我站住!”
“让开!”独孤峰瞟了对方一眼,不奈烦道。
“妈的!你…老子叫你,是你的福份!”那混混醉熏熏地打了个饱嗝,骂道:“莫以为你生得这副酷样,老子便不敢惹你!”
独孤峰怒意横生,不由得拳头紧握。
“怎么,你…你还想打我么?”那混混望了眼独孤峰的拳头,哈哈狂笑道:“你…知不知道…只要老子…一声令下…便可以将你…打得满地找…”
“牙”至尚未出口,但见白芒一闪,那混混的身子便似断线的风筝般往后急飞出去,重重地砸在木椅之上,但闻“碰”得一声闷响,将那木椅承受不住,拦腰折为两截,回看那混混,已然当场昏倒,再不动弹。
“小子,你敢在这里生事?”几名壮汉见此情形,猛地将手中桌球杠扔掉,围上前来。
独孤峰冷笑一声,道:“你们这里谁是负责人?”
一名身着蓝色毛衣的壮汉上前两步,喝道:“当家的没空见你,你来这里玩可以,但要想捣乱,恐怕我兄弟用拳头送你出去了!”
独孤峰傲然道:“我没空跟你们这帮喽罗罗嗦,快叫你们当家的出来!”
那蓝衣壮汉面色一怔,微微退后几步,往独孤峰身上打量了一番,旋即狂笑道:“我说你这家伙还真是不懂人话,敬酒不吃吃罚酒是么,今日老子便让你知道,拳头的滋味并不好受!”
话音未落,便已挥拳照对方面门上砸去。
独孤峰冷笑连连,忽地轻喝一声,体内功力急涌出,祭于身前,形成一堵无形的护体气劲。
“砰”得一声闷响,那蓝衣汉子拳头击中对方面门,众混混顿时齐声叫好,但刹那之间,却见那汉子一声惨呼,随即左手死死握住右拳,面色惨白,浑身上下冷汗直冒,不多时,竟痛得蹲倒在地。
一名混混不明所以,上前两步,想要将那蓝衣汉子扶起。伸手触模到对方的右拳之时,那人顿如杀猪般的叫唤了起来。
“你的右手?”混混心下一寒,忍不住月兑口说道,只因他所模到的蓝衣壮汉的右手,赫然已是骨头全碎,只余下一团软绵绵的肉挤成一团。
“妈的,这臭小子会妖术!给我上!”那混混猛地一声大喝,身形却不由自主地往后退开两步。
众混混原本见那蓝衣壮汉已经得手,正手舞足蹈,欢喜庆祝之际,忽见场中异变骤生,顿时心下齐怔,随即停止玩乐,挥舞手中桌球杠,慢慢围将上来。
角落里正进行邪恶??交
易的几名男男女女,见此情形,哪里还有半点心思行那苟且之事,纷纷惊叫着往门口跑去。
独孤峰亦不惊慌,依然面带讽意,似笑非笑地望着这群不知天高地厚的杂碎。
一名混混伸手将大铁门重重地扣上,招呼道:“兄弟们上啊,今天定要这臭小子横着出去!”
众混混得令,齐声呐喊,一时之间,但见杠影乱舞,暴风骤雨般,往独孤峰身上疾攻而去。
独孤峰不躲不闪,只管运起护体气劲,任由那帮无知狂徒在其身上搔痒。众混混照准对方的全身上下一阵狂敲乱打,但见球杠砸断了几根,对方却全无丝毫受伤之像,反倒是一副满不在乎的模样,不禁齐齐心下生惧,不知对方究竟是什么怪物。
猛见得独孤峰虎目暴睁,狂喝一声,护体气劲顿时转化作强猛罡风,直刮出去,反守为攻。众混混但觉全身被一股巨大力道迅猛击中,手中球杠把持不住,立刻月兑手飞出,瞬间便化作碎末,
但闻惨呼声此起彼伏,众混混已然被强大力道震开数丈,落地之后,或是腿骨折断,或是肩部月兑舀,无不面色青,再难动弹,原本热闹鼎沸的桌球馆,片刻之间竟只余下一片哀号??声。
“还有谁想上前试试?”独孤峰冷笑道。
众混混痛苦难当,拼命挣扎也站将不起来,哪里还敢出声答应。
“什么人敢在此捣乱?”
便在此时,一声暴喝忽地从桌球馆最里端的屋子内传出,随即大门“咯吱”一声打了开,一名虎背熊腰的壮汉走将出来,满脸横肉,一身肥骠随着他的步伐上下摇晃,身形之庞大,竟然足足是寻常人的两倍。
“你就是这里当家的?”独孤峰目光冲对方略微一扫,随口说道。
“没错!”那大胖子扫了一眼地面上躺着的一众混混,再抬起头来,仔细冲眼前这白少年端详一番后,双目中顿时流露出
惊异的光芒:“这…都是你干的?”
独孤峰不置可否,反问道:“说,风飞扬藏在何处?”
那大胖子微微一怔,冷笑道:“什么风飞扬,云飞扬的,老子可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独孤峰冷冷道:“你若识相,便将你知道的一切说出来,否则的话,莫怪我手下无情!”
大胖子神色一懔,眼珠子猛地一转,喝道:“臭小子,你莫要以为会点粗浅功夫,便不把老子放在眼里,若你能接得了老子三拳,我便告诉你实情,如何?”
独孤峰略一思索,便即答应道:“好,那便一言为定,我不动不避接你三拳,三拳之内,若我哼得半声,便任由你处置,若是三拳之后,全然无恙,你便得将风飞扬交出来,如何?”
他自信凭借深厚功力,足以应付对手,是以故意立下条约,想要借此机会,查出风飞扬与伊蕾娅被关押之地。
那胖子瞧了瞧对方并不十分强壮的身躯,寻思一番,猛地点头道:“好,小子,那你便接硬接我三拳试试!”
独孤峰淡淡一笑,缓缓将双手负于背后,双腿略微叉开,静待敌人来袭。
那胖子上前两步,脚下忽地一绊,被两名腿骨断了的混混给挡了一下,不由得心下大怒,就势伸腿往对方身上猛踢过去。
“妈的,一群废物,碍手碍脚!”
两名混混动弹不得,后背顿时再遭重击,惨呼声中,打着滚趴到了一旁。
“来吧!”独孤峰自信地冲对方眨了眨眼,神情轻松自若,似乎全未将对方看在眼底。
“妈的,臭小子,你敢看不起我!”大胖子见此情形,不禁勃然大怒,猛地挥起拳头,猛往对方面门上砸将下去。
“砰”得一声闷响,独孤峰面目顿受重击,但果真是遵守诺言,既不闪避,也不回击。
大胖子但觉一股大力自拳头之上反震而来,不由得手臂一阵麻,想要再度催劲,却已是不能,只得收起拳势,退开两步。
站定身形,举目望来,却见独孤峰正笑容满面地望着自己,方才的一拳,竟似打在了泥沙上一般,对方赫然全无半点伤害。
“老子刚才那一拳,其力道足有千斤之重,即便是强壮如牛,亦会被一拳打死,可是打在这小子身上竟然全无半点反映,真是邪门!”大胖子暗自寻思着,不觉隐隐生出些胆怯之心。
“你刚才是在给我挠痒么?”独孤峰语带讽意,目光中充满着挑衅,“你只有两拳的机会了,再不抓紧,可就错失良机了!”
“臭小子,别嚣张,这一拳便令你吃不消!”大胖子何曾受过此等轻视,一时间,??中顿时怒火中烧,狂怒无比
,猛地劲运全身,拳头之上力道倍增,挟风雷之威,复往对方脸庞砸去。
独孤峰凝神聚气,祭起护体气墙,便往面门上及时挡去,想要故计重施,将那胖子的拳势再度震退。
“小子,你上当了!”拳到中途,那胖子忽地疾呼一声,急变了方向,原本攻向独孤峰面门的拳头,刹那间拐了个弯,往对方月复部狂砸而去。
独孤峰微微一怔间,月复部已被重拳所击。
丹田之处,原本便是习武之人最为重要的穴位,一切功力内劲,全都源自此处。若丹田处受伤,不必别人攻击,便即自然功消力散。大胖子奇招突施,若是平常人,将全身注意力集中到面门之上,其余各处势必护体劲道微薄,重攻之下,必定受到重创,但独孤峰天生异禀,除了内功极为深厚外,更有神秘黑洞力量暗藏月复部。此刻被大胖子偷袭,护体劲道无法相救之时,那股威猛霸道的神秘力量便即自然透体而出,对主人生出保护。
大胖子眼见重拳击中对方月复部,正欣喜异常之际,忽见一道浑厚黑罡自对方月复部疾喷而出,瞬间祭起一道黑色光芒,硬生生将威猛力道挡开,原本强而有力的拳头,便似砸到了一块深逾数尺的钢板上,但闻“咔嚓”一阵脆响,拳头之上顿时传来一阵剧痛,刹那间钻入骨髓,直没入脑门。
“啊!”他猛地一声惨呼,“蹬蹬蹬”往后退开数步,左掌迅伸将过去,紧捏住右手手腕,但觉右拳里剧痛钻心,当中骨头赫然已被黑罡反震力所断,不由得面色惨白,冷汗狂冒。
“哼!自作聪明的无耻小人,这一拳,可算你自作自受了!”独孤峰鄙夷地瞟了对方一眼,面上冷傲之色越浓重。
“妈的,你这小子竟然会妖术!”大胖子委实想不明白为何势在必得的一拳,竟然会突然生出如此变化,自己不但未占得先机,反而废了一臂,不由得怒火中烧,狂性大。
“来吧,希望这第三拳不会废掉你另一只手!”独孤峰早已等得不耐烦,双手交叉,干脆悠闲地
抱在??前,此情此景,非但不像在面对强敌,反倒是在看一场猴戏般轻松自得。
“臭小子!”大胖子汗如雨下,强忍手上伤痛,忽地左手一松,祭起拳头又攻上前来。
“喔?真的还要来么?”独孤峰微微一怔,料不到对方已是残废之身,亦然还敢再战,心下不禁隐隐生出些佩服,当下鼓劲于体,想要借此将对方震开……
孰料大胖子拳势到得一半,竟又生出变故,但见其左手腕猛地一晃,无名指上所戴的的戒指上竟急探出根半寸长的毒针,往对手咽喉处猛刺下去。这一式变化之快,出招之狠,可谓已然到了极致,纵然是绝顶高手,恐怕也难以在此招之下全身而退。
“妈的,好卑鄙的胖子!”独孤峰心下一沉,原本对那胖子生出的些许佩服刹那间消失得无影无踪,取而代之的是对其无耻行径的满腔怒火:“你既然想死,便让我成全你吧!”
他暴喝一声,冰心诀急运转,体力
神秘力量受此感应,喷涌而出,强猛罡劲刹时凝聚成劲风,硬生生将那毒针击断,继尔反攻向对手。
那大胖子万料不到对方的功力竟然强撼至此,不必动手,已可将内功运用自如,反守为攻,正欲躲闪之时,却已是来不及。但闻“噗嗤”一声轻响,那断了的半截毒针透??而入,随即全身被一股强大力道击中,五脏六腑顿时一阵翻腾,“哇”得一声,一口鲜血已是夺腔而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