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一朵鲜花,正在日渐枯萎——大拇指汤姆的话
初一寒假的这天晚上,注定是一个漫长而又不平静的夜晚。
陆宝宝从兴趣班下课后和陆承希分开,两人一个去书店,一个说回家煮饭。但是陆承希从书店回来,就一直等不到姐姐回家。从九点钟开始,陆承希就坐不住了,姐姐就算不回家吃饭晚上有节目也应该会打个电话回家的。他尝试打电话给姐姐的朋友,周晶和文清,两人都说没有见过姐姐,也没有跟她们联系过,他这才慌了神。华姐姐这几天回乡下只有他一个人在,他唯有打电话给陆爸爸和陆妈妈求救。打完陆爸爸陆妈妈的电话,他又继续翻着姐姐的电话本,到处打电话。
欧阳仙儿是第三个陆承希从电话本找到联络电话而他又认识的。可惜,欧阳仙儿不在家,他的电话白打了。
他又打了一个名字是“徐大哥”的,电话没人接。
他接下来把那些陌生的电话号码打了个遍,都说没有见过人,或者是不知道的。
陆承希不知道如何是好。此时打电话回家,家里也没有人接电话了,估计他爸爸妈妈已经在来平洲的路上,他只能焦急地等待。他想李叔叔现在在这里就好了,像上次一样,他一个电话,叔叔开车“嗖”的一下就来帮忙了,可是今天连叔叔都不在……
陆宝宝到底去哪里了呢?
答案连陆宝宝自己都不知道。因为,她在一个黑暗阴冷的地方醒过来,她也不知道自己的所在。
陆宝宝此时心跳如擂鼓一样,害怕让她手脚都有些颤抖、发软,自从重生,她的日子一直过得很平静,她没想到有一天在她身上会发生这样的事情。她努力让自己冷静,再冷静,她深深地吸了一口气。她已经死过一次了,再来一次也不过如此而已,说不定还可以回到上辈子去跟晴儿团聚,那样也不错……她自我安慰着,慢慢的,慢慢地重新找回了镇定的呼吸。
凭感觉,她觉得现在是天黑了,这里没有灯火,她模索着站起来。没有眼睛带路,人走路是会头重脚轻没有重心,陆宝宝好像又回到上辈子那段没有光明的日子。幸好,她很快就模到了一堵墙,有墙,她觉得应该会有门的,所以她沿着墙边一直模一直模,终于让她模到了一道铁门。但是这个门在里边是没有锁的,推拉都开不了。只有一个解释,她被人反锁了。
她把铁门拍打得“咚咚”声响,然后拼命地喊叫:“有人吗?有人吗?……来人哦,救命哦……”
她喊得声音都嘶哑了,喊得她都有点绝望了。她开始回想,她怎么会被关在这里的。越想她就越觉得这是一个早有预谋的陷阱。
这个寒假,他和陆承希报了绘画的兴趣班,每天下午3点到5点,都要到图书馆上课。但是,才上了几天,他们的单车就经常被人放气,搞得他们姐弟俩烦不胜烦。她第一时间想到的是徐黎那些人的恶作剧。她专门叫书报摊的老板帮她留意哪些人捣得鬼,奇怪的是,之后的几天他们的车子都没有出事。她以为那些人说不定玩厌了,不想再玩这么无聊的把戏的时候,他们的单车竟然又齐齐不见了。书报摊的老板说可能是下课的时候人多,趁乱被人偷走的,因为在下课之前,他都没见有人单独在他们的车辆旁边出入。陆宝宝没办法,由得陆承希气鼓鼓地一个人去书店还书,她也没了心情,就先回家去。
谁知道,家门口却放着一封信,收信人是她,她就打开来看。
“你的车被盗,现放在东门白鉴新村34号,你今天过来要回去还来得及,不然明天车就被卖掉了——好心的知情人”
陆宝宝心急想要回来她的车,所以,她急急忙忙又赶了出去,坐三轮车叫人带她去那个白鉴新村。
才不过六点多,天色已经暗了下来。白鉴新村是在东门大街附近,原先是平洲的一个小村。三轮车从白鉴新村的路口拐进去,一路上尽是坑坑洼洼的破旧水泥路,三三两两散落在路边的村屋院子,有的已经亮起了灯火。猪圈里的肥猪都在嘶叫着觅食,还有回笼的鸡鸭在黄昏里“吱吱吱”、“嘎嘎嘎”地叫着,却听不到什么人声,陆宝宝觉得有点心里发毛。怎么这个地方有点偏僻呢!
但她还来不及细想,三轮车就说到了。来的时候陆宝宝就已经付过钱,所以陆宝宝才下车,这个司机回身就开走了。望着三轮车远去,陆宝宝就有点后悔不叫司机等等她,万一没找到车,她还可以坐车离开。
白鉴新村34号,像是一个废弃的厂房。大门口的铁门敞开着。里面的院子里似乎停放着不少的摩托车、单车。陆宝宝走近前去。
仿佛为了印证她心里的不安似的,门口却冲出来一条半人高的大狼狗,“汪汪汪”地吠她。陆宝宝最怕的就是这类狗犬类长着獠牙的动物了,吓得花容失色,连连后退。不想,后面有人正等着她,一手扣住她的脖子,有一个手巾捂住她的嘴巴,她闻到一股浓烈的香味,然后她就迷迷糊糊的什么都不知道了。再醒过来时,她已经被关在这个地方……
在关着陆宝宝的地方前面,有一栋宿舍楼房。有一个房间,依稀传出低低的说话声。
一个男孩子的声音说:“艳艳,你说的,让我帮你把人迷倒送到仓库,你就给我模模的,你可不能食言了。”
“死猴子,我说过食言了吗?”一个女孩子似是生气地说,“上来床上。”
那个叫猴子的男孩子兴奋的一声轻呼,又听铁架床上一阵“嘎吱嘎吱”的晃动,明显地,这个男孩子迫不及待地跳上了床。
“艳艳,你的好大、好软……”
男孩子毫不掩饰的激动,惹来女子一声娇笑。
“艳艳,给我亲一口,好不好?就一口,就一口就行……”
“不好!死猴子,你不要得寸进尺!”女孩子表面上拒绝了,但是她并没有阻止男孩子要解开她睡衣纽扣的手。
没一会儿,就传来女孩子一阵的娇喘声。
她又抓住了男孩子欲往下伸的手。“那个还不行……”女孩子心里有丝迷惘,但声音却说得很坚决。
李云龙在古丁镇盯着他的水力发电站工程,银行的资金已经到位,另外和他一起合作的两个大老板也是很紧张,因为他们总共在这个工程的投入已经超过百万了,只有工程早一天完工,早一日调试完毕,他们才能早一天收回成本。
这天晚上九点多,李云龙刚刚结束和那两个合伙人一起吃的饭局,正要打道回府。上星期在平洲新开的大哥大就在此时“铃铃铃”地响起。
“云龙,方便带我和嫂子现在到平洲一趟吗?宝宝出事了……”陆爸爸紧张又焦急的声音传来。
“我马上来!宝宝怎么了?”李云龙本来已经准备回漕镇的车子开得更加飞快。
“宝宝失踪了,承希说她从兴趣班下课后就再也没联系过,她所有的朋友都找遍了,都说没有见过她,也没有找过她们。”陆爸爸的话一个字一个字地蹦出来,说的人心里没底,空落落的,听的人也心情沉重。
李云龙挂了陆爸爸的电话,不过半个小时,他就到了陆家楼下。一接到李云龙的电话,陆爸爸和陆妈妈马上下楼。
陆妈妈全然没有往日的爽朗泼辣,她很沉默地跟陆爸爸上了车,她抓着皮包的手,已经有点颤抖。陆爸爸也没有表面的那么平静,但是他还是没有忘记对李云龙说:“谢谢,这么晚了,还要麻烦你!”
“大哥太客气了,能帮忙的你千万别跟我客气。”李云龙一边发动车子,一边安抚陆爸爸,“宝宝那么贪玩,朋友又多,说不定去了哪里,没来得及告诉家里,你们也不要太担心了。”他又何尝不是这样安慰自己的?
“是哦,这孩子真是的,回来一定打断她的狗腿,看她以后还乱跑。”陆爸爸故作轻松地说。
“老陆!只要找回宝宝,我不去上班了,我到平洲照顾孩子去!我受不了啦……老陆,要找不回孩子,该怎么办哪?!……”陆妈妈的眼泪巴拉巴拉地流了下来。从接到陆承希的电话开始,她就在不安。孩子的身影不断在她脑海浮现,孩子上次还跟她一起去逛街买衣服,跟她一起买菜煮饭,给她捶背,给她斟茶递水,她的孩子长得多么乖巧,人见人爱,人见人夸的,她上辈子都不知道积了什么德才养了个这么好的孩子,现在孩子竟然说不见了,万一真有什么意外……她一想到这个,心都要抽搐了,无论如何接受不了……
“没事的,云龙不是说了吗?孩子贪玩,可能一时不方便所以没打电话回家,说不定我们到平洲的时候,她已经回家了呢?”陆爸爸拉过爱人的手,轻轻拍着,安抚她。
“对哦,嫂子,不如我打个电话问一下承希,说不定她已经回来了呢?”李云龙说。
他一边说,一边放慢了车速,把他放在副驾座上的大哥大拿来,拔打平洲陆家的电话。
承希一直都在家,没敢离开。只怕错过任何一通电话。一听到电话响,他连忙接起来,可惜不是他想念的老姐的声音,是李叔叔打来问姐姐回家没有。
他很沮丧地告诉李云龙:“还没有。”他等得都快要哭了,老姐哦,你千万不要有事……陆承希恹恹地放下了电话。
陆承希的话又再一次打破了众人的幻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