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你别哭啊。”邋遢大王紧张地说,“是不是你怪我上次没有给你弄到蜂蜜,所以不理我了。”
“呜……我才不要呢!”
“你别生气啦,上次我被叮得满头包,回家还让阿玛罚我跪了三天。你是不是担心我,去咱们平日约好的墙根找我,我不在,你生气了?”
谁找你啊,不过是想看看你如来佛祖式的新造型。我撇着嘴,掉着眼泪,这个邋遢大王好大的力气,拽得我好疼啊。
邋遢大王见我哭得越发利害,连忙放手,讪讪地说:“你,你别哭了。哭得我头皮都发麻了。”
我能不哭吗?我那小藕一般的胖胳膊准让你捏青了!“呜……”
邋遢大王献宝似的从怀里掏出一个面人,“唔,给你,算是赔罪。别哭啦,胖丫头!”
我……咧!差点被这小子直接噎死,本姑女乃女乃这叫珠圆玉润!哼,咱们断交!我转头不理他,也不接过他手里的玩意。上辈子我每年都去天津卫,泥人张的绝品我收藏了无数,谁稀罕你的破宝贝!
“胖丫头,别生气了。赶明我就要去学堂了,以后能和你玩的时间就更少了!”
那更好,最好再也不见。讨厌鬼!
“胖丫头,别生气了。再过十天有集,我带你去赶集!”邋遢大王举着面人跳到我面前,笑嘻嘻地说。
你不是说没有时间陪我玩嘛,还说要带我去看集,我自己不会去吗?我一扭脸,还是不理他,心里倒是打起小算盘,怎么能逃开娘的眼线偷跑出去。
“胖丫头别担心,我带你出去玩,要是习叔叔习婶子怪罪你,我替你担!”邋遢大王拍拍胸脯向我保证道。
这还差不多,这个讨厌鬼还是有可以利用的地方哈!我一把抢过他手里的面人,一指还在书架上的箭矢,“去,帮我把它拔出来。要是让书架倒了,我们就绝交!”
阿尔萨兰见我总算是收了他的礼物,开心地去书架那里取回了箭矢,“胖丫头,你这箭法还是得练练啊!”
你!我瞪起眼睛咬牙切齿的说:“你再敢说一个胖字,我习素筠发誓,我要是再理你,我就出家去!”
阿尔萨兰笑呵呵地说:“那我就去做和尚,我们结伴。”
老天,尼姑和和尚虽然是一个系统,但是没有结伴游方化缘的吧。这个呆子!我不理他,仔细端详着手里的面人。
手法粗糙,面部一片模糊,准是放在他怀里被压的。不过看衣服,倒像是个女子。
“这个面人你让师傅捏的谁?”
阿尔萨兰一咧嘴:“你猜。”
“嫦娥?”
“不是。”
“王母娘娘?”
“不是。”
“观音菩萨?”
“不是。”
讨厌,到三次了,不猜了,没意思。我举着面人说:“以后你要是下午来找我,就到书楼来,不许再拿石子砸窗户。”
“唔,好。”阿尔萨兰点点头。“你不请师傅,能看得懂这里的书吗?”
呃,我总不能说,我还是认识几个字的。前世抽风,也是个爱书的痴人,家里收藏了不少繁体字的旧书,虽然都是为了给忻童看的,但是我也偶尔会找本画本或者小说,拿来怡情不是!
“我喜欢在这里睡觉不好吗?”我转身,走到娘给我准备的贵妃榻上一卧。
“我教你认字吧。”阿尔萨兰跟着我走到榻边,席地而坐。虽然头顶的秃秃有些傻,但是绝不妨碍他难抑的风度,真不知道长大后会迷死多少小姑娘。
“不用。”我断然拒绝,拿着手绢盖在脸上。我要睡觉了,他总该走了吧。
身上一暖,应该是他帮我盖上了绢被。没想到,这个毛头小子还有点温柔劲。“你中午刚用完饭没多久,这么早躺下消化不了食。我给你讲讲我以前在叶赫那边的好玩的事情吧。”
“嗯。”我把手绢拿下来,转头看着坐在地上的他。“没看到那边有个蒲团吗?真是邋遢大王,这么脏!”
阿尔萨兰站起来掸了掸身上的土,拿过蒲团放到我的榻边,跌坐上面。娓娓道来他年幼时,在山林里打猎嬉戏的生活。
“奥我清初,肇长白山。扶虞所锤,不显不灵。周八十里,潭曰闼门。鸭绿、混同、爱滹三水出焉。帝用女天妹,朱电磁波是吞。爰生圣子,帝用锡以姓曰觉罗,而徽其称曰爱新。是翦是除,匪安匪康,乃有叶赫、辉发、界藩”
“停!”我一睁眼看着阿尔萨兰,又没让你痛说革命家史,你怎么从爱新觉罗怎么来得都要累述,我要是转生到那个时候,哼……咬牙切齿的胡想。
他见我不喜这些轶闻,便把胳膊趴在我的榻边,伫着下巴,“长白山天池的美是独特的,它像一块蓝色的丝绸,比我在江南见过的所有布料都要充满着丝滑的质感。记得小时候阿玛带我去天池,水面偶有大风拂起的微波,虽然风是那样刚劲,但那波纹就像额娘温柔地笑,又像是绒布上面的丝理。随着长白山不同山峰的映衬,天池也呈现着颜色微妙的变化,大部分是湛蓝,少许有些泛着黄绿的色质,有些地方还映出山峰的倒影……回望四方,云层在天边低沉地聚集,大片的森林在没有阳光的地方呈深绿色而有阳光的地方呈浅黄色,但整个视野是那样的苍茫,这里就是我们满族儿女深爱的故乡……”
“雄鹰在碧蓝的天空翱翔,它的脚下是白皑皑的山脉……阿玛会带着族人在群山峻岭里,挖人参,抓林蛙,捕紫貂……”
“后来,阿玛被去盛京巡游的圣上钦点成百长,后又被派到了江南,我们全家就这样离开了长白山……”
“丫头,你睡着了吗?”
我早已听不见他的呼唤,而是化身成苍鹰高高飞翔在长白山圣洁的山林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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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本文没有任何鄙视或诋毁满族想法,只不过有些哀其不幸怒其未争。
毕竟,清宫戏里大多都是穿越成那些王公贝勒军机重臣之后,只是我家素筠就是个汉族的大脚丫头。没心没肺,只想做历史车轮下的泥沙,无心无力去做什么沟沟坎坎。至于何人是她真命天子,没想好。
大家说我是抽签呢?抽签呢?还是抽签呢?
嘻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