玑站定,双手抱肩忍俊不禁地说,“哦!原来装傻是可你不认为,女子本来就该是让男人保护的,傻傻的,笨笨的,岂不是更好!”
“有什么好!以他们为天,以他们为地,等到人老珠黄不能传宗接代的那一刻,一纸休书下来,傻傻的,笨笨的,就只知道哭着离开。装傻的,就不会让这种事情发生。”
“怎么讲?”璇玑好奇地问。
我指着街边的酒楼,“咱们,上去再说!”
“你倒是说说看,怎么装傻的,就不会让这种事情发生。”**还没坐定,璇玑急巴巴地问。
“哎呀呀,我看我还是让韩哥哥早点回来吧。这样我也就解月兑了,对了,我还得跟韩哥哥说,得抱着我不入谁入地狱的必死之决心!”终于能让我调笑璇玑一回,都不用想就知道她从那里打听出来的我的喜好,韩哥哥这个有异性没人性的坏家伙!
“知道还不让他赶紧着。”璇玑支着下巴,叹了口气,“你说怎么才能手到擒来呢?”
“好姐姐,你眨眨眼,全杭州的男人都得死去活来。韩哥哥,那还不是小菜一碟!”
“去,他又不是解闷的花生米,什么叫小菜一碟啊!”璇玑没好气地说。
“一分举杯邀明月的忧愁,二分除却巫山的执着,三分生死离别的痴狂,四分陶然忘记的洒月兑,五分采菊篱下的淡泊,六分长风破浪的智慧,七分心有灵犀地柔情。八分千里婵娟的爱意,九分春蚕到死的付出,再加上十分的真心以待。保管韩哥哥可以陪你看日出日没,听潮涨落。”我头头是道的说。
璇玑一拍脑袋,哀声道,“我的天啊,这么复杂!”
“哈哈,我说你也信啊。若是这样,世上的女子全都十全十美了,那不就是千篇一律了吗?这还有什么意思呢?”我抿了口茶水润润嗓子,“其实,璇玑姐姐是江湖儿女,与那些矫揉造作极尽淑女贵妇之姿的女子截然不同。姐姐就像是在野外恣意生长地兰花一般『幽兰既丛茂,荆棘仍不除。素心自芳洁,怡然与之俱。』所以姐姐只要拿出七分把酒临风的狂放。再加上三分娴花照水的柔情就好。”
璇玑用指甲沾着茶水在桌上写写画画,“我可不要做什么期期艾艾小女人,就像你似的在忧伤的午夜点燃缕缕愁绪,在弥散的烟雾中拼凑凋零残落的心。我也不要做楚楚含情的依人小鸟。就像我已经过世地娘亲那般偎缩于他人的羽翼下纤弱娇羞,难着风雨。我想做浪迹天涯的侠客,一袭红裙,一柄长剑,天高地迥,大漠黄沙,疏疏朗朗,坦坦荡荡,行走天地间。扫尽不平事。或者做一个仰天啸歌之隐者,一卷书,一张琴,竹林幽溪,和风皓月,清茶淡酒。我自逍遥。飘逸我心,孤傲我行,洒月兑但不清高,豪放却不狷狂……
“我怎么就悲悲切切,期期艾艾了?”我不服气地说。
“怎么没有?你敢说你做过多少次噩梦,你又知道有多少次是我把你踢下床,让你清醒的吗?”
我……什么?“你踢我?”我颤巍巍地指着璇玑,“你是说,不是我睡觉不老实,是你为了叫醒我而把我踢下床地?”
“对呀!”璇玑歪着脑袋看我。一脸那种你快感谢我,你快感谢我的表情。
天啊,我还以为是我自己睡觉没个正经。和着全是这位“好心人”的“善举”!我要不一雪前耻,我就不是羽默!“听说有一种药叫化功散是吗?”
“对呀,不过苦竹做得『噬魂化功散』更是霸道,乃我们璇玑楼专门用来惩罚叛徒用得。“
惩罚叛徒?好像不对。“还有别的化功散吗?这个好像不太合适?”我认真地说。
璇玑笑道,“这有何难,改天送你十七八种。”
呃,这玩意也论批发?“谢谢,你还是一口气自己用了吧。免得日后有一天,我韩哥哥遭受家庭暴力。”
“对啦,你不看看人家送你的是什么东西?”璇玑在一旁怪笑着。
“哦。”我掂了掂盒子的重量,“放心,不是金银玉器。”
锦盒慢慢的被打开了,一块包的严严实实的石榴红地布包。慢慢的打开了石榴红的布,里面是一块海棠红的布.又慢慢的打开了海棠红的布,里面又变成了一块桃红色地布,足足打开了九层。这应该是最后一层了吧,我估模着,再不是我得写信去骂胤禛了,无事耍我玩吗?
轻轻掀开水粉色丝帛的一角,里面赫然躺着我遗落在那个地方的荷包与丝帕。他捡到荷包我还能理解,只是这手帕应该是在康熙的手里,他又是怎么要出来的呢?捧着失而复得的两件东西,我呆呆地想。
“呀,好素净的荷包,好淡雅的帕子……”璇玑从我手里拿走翻来覆去的看,“这是谁的手艺,很不错啊!”
“谢谢夸奖。”我笑道。
“你?”璇玑吃惊地说,“真得?”
“当然,现在不说我会把好端端地一块料子,从长袍改成大褂,从大褂改成马甲,从马甲改成肚兜,从肚兜改成麻布了吧!”我满面含笑地拿起放在荷包与丝帕底下的信笺。
“完璧归赵,久要不忘。”斧凿,自成一派。
为何要不忘呢?那个地方的人,我希望还记得我的人越来越少。而我能记得的人,也越来越少才好。
偏璇玑眼尖看到我手上的信笺,“不会因为听说你要成婚,所以把定情信物送回来了吧!”
“不是,你可别乱猜。这是我小时候落在他家的东西,如今他还我而已。”他不说我也知道,能把那方丝帕拿回来,他一定是呕心沥血,想尽一切办法。而且他也在暗示我不能再随意送人这些东西,否则等着我的将是再一次的血雨腥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