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叫夏,生活在北方的城市。
十八岁以后,我去了南方,在那里上大学。北方的空气总是冰冷的,天空有大朵大朵的云,不像南方迷离而寂寥的蓝。
我喜欢这个城市充满物质和颓废气息,就像那里男人和女人眼里的淡蓝。
我出生在冬天,但叫夏。因为我的爸爸死于夏天。在地铁,全身暗红暗红的血象盛开的莲。我的妈妈,这个可怜的女人,她总是不挺的对我说,夏,我和你爸爸开始在夏天也结束在夏天,在那个地铁站。我说,这是宿命。
母亲是个美丽的女人,但总是孤独的。每天不停的工作,眼睛里总是流动着淡蓝色的忧伤。很小的时候,我便明白,这,就是忧伤。那个时候,我总是莫莫的抱着母亲的头,这是一个小孩子唯一能够做的。然后,两个人的眼泪和啜泣声在午夜变的凄迷而苍凉,像兽。
岑是个典型的上海男子,二十岁,有英俊的外表和苍凉的眼神,喜欢在半夜泡一杯咖啡,然后在电脑前没命的写字。
认识他是因为他的一篇文章,文章里写里一个有寂寞手势的女孩子为了等待一个流浪而归的男孩?不幸丧命于他们初次相遇的地铁站。然后,那个男孩,为了忏悔而安定下来,在女孩永远离开的城市。这是一个没有泪水的故事,情节俗气,然而带着血性的挣扎。
我在文章后留言说,这是一个带着血性的?故事,一段宿命。我突然想起妈妈那双凹陷的眼睛里流动的忧伤。
很快,我看到了回复:你相信这个故事吗?像花的凋零一样真实。
这是我们的开始,然后,我们便用邮箱通很多信。他给我看他的文字,像午夜绽放的莲,诡异凄迷。我说,我很喜欢,那些文字像个沧桑女人眼里的冷漠,覆盖了所有的绝望。
他就像一件华丽的饰品,表面溜光异彩,但是却易碎。而我,喜欢这样的男子,和他并不出色的文字。那个时候,我上大一,对于爱情,剩下的只有扑朔迷离的影子。一个二十岁的女孩子,疯狂而怅然的。我想,自己需要的,只是瞬间的温暖,是幻觉,甚至空白。
我对岑说,我们见面吧。
然后,一阵沉默。
最后,显示器上出现一个字“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