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午在长丰猎豹的喷漆厂参观,领班带着我们十分详细地参观每一个流程。
满眼的迷宫式结构,俨然一个无声的“机械化”。领班娴熟的术语,已经吸引了我们全部的注意。同行的还有许多普通工人,年龄也与我们相仿,他们和我们一样,聆听着领班的言传声教。我在疑惑,每天与这熟悉的一切打交道的工人,为何还饶有兴致地对一些理论感兴趣!是为新鲜,亦或是其他?
谜底在离去时解开。一个工人沧桑的话语一直伴随在我耳旁:他们要去读书了,我们又要工作了。无奈中的辛酸,辛酸中的无奈。同一代人,两种境遇。也许先辈的财富积累确凿起到一定的作用,但后天的境遇落差若全归功于先辈或是后天个人的努力是极端的。我们曾骄傲地以为自己的智商与身价在几百年前就超越了众人,自诩为“天之骄子”的人已成为新新人类标榜个性的体现。
最悲哀的人,是我们;最可惜的人,是他们。我们踏着黄金铺成的大道不觉耀眼,渐渐颓废。他们不懂理想与命运,只能在生命边缘做着抗争,情不情愿不是可以考虑的,寄人篱下是无法有喘气的机会的。一条线,划出一道伤,如果我们都得到了那疗伤的药,就好了。
归家时,公车上两为年逾花甲的大学教授在讨论他们的命运。优秀的人,在中被乌云压倒了,他们双手叩问湛湛蓝天,确已找不到阳光的痕迹。家族阶级命运的延续,流淌在他们学习生涯的血腥,与世中的共存,便是一种奢望。他们与那些工人一样,依旧保持着对真理的追求,只是方式不同,要知道,最后的理想,是人们灵魂生存的救命稻草啊!
一代人,两种境遇;两代人,一种境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