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嘀(铃)——”电话铃坚持不懈地在客厅里嘶吼着,我不耐烦的(地)走到客厅,拿起话筒,“喂,请问你找谁?”我用自认为极其标准的普通话礼貌地询问。“你外婆在吗?”对方也用标准的普通话回敬(答)我。外婆?我的大脑一片紊乱。我外婆早在我5岁那年就去了美丽的天堂了,再说就算她还健在,也不应该在这里啊?而是应该在岳阳(啊)。
“喂?”话筒的另一端(再度)传来疑(询)问的声音。由于前夜在网上大拼战绩造成现在思维迟钝,我根本就还没弄清楚发生了什么事,只得机械式的(地)如实回答:“我外婆死了。”顿时,电话那端传来一阵死寂般的沉默。我慌了,心里猛的(地)一惊,冒出一个荒谬的想法:该不是外婆的鬼魂在作怪吧?想到这里,我不由打了个寒颤。外婆该不是记恨(我)在她的葬礼上没有哭吧?可那时我才5岁啊,而且那次是我唯一一次“见到”外婆。外婆,你不会这么小气吧?我拿话筒的手开始发抖了,我使劲对话筒呼喊着:“喂?喂?喂?”可电话那端仍是一片死寂,连忙音都没有。我的手抖的(得)越来越厉害,终于承受不住话筒的重量,话筒开始做自由落体运动了。
就在话筒的自由落体运动快要停止的时候,一声尖锐的哭声划破了电话那端的死寂,那强大的冲击波将话筒冲了上来。幸好我赶快用力抓住了话筒,不然我以后的日子恐怕就再听不到(下面的)声音了。话筒那边的女人肆无忌惮地哭着,令人毛骨悚然。知道的知道(以为)她是在为我外婆的死而(痛)哭,不知道的还以为是我做了什么亏心事,鬼魂寻仇来了呢!终于,那女人嚎(哭)累了,改为小声的抽泣。我这才敢将话筒放在耳边,轻声劝道:“阿姨,别哭了,我外婆8年前就去世了。如果她知道你这么关心她的话,她在天堂也会感激你的。”电话那端又恢复了死寂,但这次只持续了几秒钟,那尖锐的声音又再次响起,振(震)痛了我的耳膜。“8年?不可能的!我前年去看的时候她还好好的!你等等。”接着便是一连串现代化机械的作声。良久,听得话筒那端传来一声低沉而又无奈的声音:“对不起,我打错了。”“嘟——”那阿姨想必是受过良好教育的,不然怎么让她白哭了一场她还没摔电话呢?
某年某月某日。本人正在(内)蒙古度假,突感寂寞,便拨通了姐姐家的电话。一会儿,有人接线,一串纯正的普通话蹦进我的耳朵:“你好,请问你找谁?”那声音甜美婉转,如夜莺唱歌(唱)般动听,令人如痴如醉,却又另(令)我感到疑惑。姐姐家里每个人的声音我都能听出来,可这声音实在是陌生得很,印象中连她玩得好的同学都没有是这种声音的啊!我看看电话屏幕,号码没错,区号也没错。为了确认电信公司没有搞错,我试探着问:“请问你的号码是不是×××××××?”“是。”对方干脆的(地)回答。“那请问你这里是(内)蒙古还是长沙?”“长沙。”“哦,那……”经过确认,我终于下定决心,说:“请问,×××(姐姐的名字)在吗?”“哦,她啊,在!正在学普通话呢。你也知道她快大学毕业了,要找工作了,普通话说的(得)不好的话很吃亏的。”我听得晕头转向,连连附和道:“那是,那是。”却不忘自己(的)初衷:“那可以让她接下电话吗?”“不是吧?!”那声尖叫足足让我三天都没睡好觉。接着,一串熟悉的长沙腔铺天盖地的(地)砸了下来:“蔡倩文,你小子在(内)蒙古玩傻了吧?亏我们姐妹一场,你竟然连我的声音都没听出来?我好伤心类(呐)!”我狂晕,你早说不就好(得)了。但现在也只得奉承一番:“平常你和我们不说普通话的嘛!突然一下对我丢普通话,而且还说的(得)那么好,我当然不适应了。再说,如果我真的玩傻了,还会给你打电话?这说明我心里有你啊!”“真的吗?”她似乎觉察到我有点奉承的意思,“真的吗?”)我在电话这端像鸡啄米般使劲点头——(当然她看不见)“是啊,是啊。当然,当然,我们姐妹一场,你不会这么不相信我吧?”姐姐这才原谅了我——我有犯(有)什么错吗?我们俩就用折中的塑料普通话聊起了家常。
电话这东西,果然还是比面对面讲话效果差了点儿:别人看不到你的表情;看不到你的人;沾不到你的口水,等等等等。不过,要是没了这东西,生活中也就要少很多乐事了。
简评:
贝尔的伟大发明出来后,电话便给人们带来了极大的方便,也给人们带来许多意想不到的故事。本文撷取了两则与电话有关的故事,一为拨错了号,一为没听出熟悉的声音,读来让人忍俊不禁。文章语言生动活泼,幽默有趣。遗憾的是文章结尾的议论显得过于简单,致使作品立意的深刻性不足。(周红老师荐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