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郑兄弟俩不仅带过来了十几个沙娃,其中却还有一个女的,这让宋喜来和高明他们都感到吃惊。
宋喜来悄悄叫了老郑和高明到外面,问道:“郑师傅,怎么还有一个女的,你不是在跟我们开玩笑,要带一个女人去金场吧。”
老郑笑着说:“不是开玩笑,正是要带她去金场的呀。”
“什么?”宋喜来和高明同时吃惊地睁大眼睛,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了。
“二位先不要吃惊,你没看出来这女子跟我们不一样吗?”老郑解释说。
“好像有点不一样,但他却是跟你们一块来的呀。”宋喜来更加疑惑起来。
听了老郑解释,原来这个女子就是金场附近县城的人,这几年外地人成群结队去她们那里采金,而生活物资却极度匮乏,所以当地很多有经济头脑的人就看准了其中的商机,开起了帐篷商店,出售一些烟酒手套胶鞋之类的日常用品,另外还附带着卖一些常用药品。
这个女子就是一家帐篷商店的老板,她从沙娃的口中听说这些小商品在外面很便宜,就想要是从外地进货,运到里面去卖,那利润不是更高吗,所以她就利用闲时间来到省城,看看能不能进一些货物运过去。
正巧他们十几个人走出火车站时,在广场上遇到了她。她也一下就认出来老郑兄弟俩,几人谈了一阵,她说正想找一个伴儿,一同回去呢。于是就跟过来了。
宋喜来笑着说:“哦,原来是这么回事呀,我还以为你们要带着家属去当沙娃哩。”
高明突然问:“那她现在不打算进货了吗?”
“听说是要进货的,就怕自己一个单身女人,雇了车在路上又不方便,才找人搭伴儿呢。”老郑说,“具体怎么样,你们去跟她问吧,我也不是太清楚的。”
宋喜来喃喃地说:“嗯,这个女人还真不简单啊。”
几人走进屋子,宋喜来这才不由地大量坐在火炉边端着茶杯喝水的女子,她确实与外地的女子有着很大的不同。身材高大健硕,差不多有一米七零的个头,一头乌黑的长发瀑布一样笔直地垂在脑后,平铺在后背。一身在城市里流行的牛仔服紧裹着她健硕的身躯,更使她的身材显得凸凹有致充满诱惑的性感。
宋喜来想这身衣服肯定是她这次来省城才买的,在金场附近的女人可没有这样打扮自己的。这样的包裹更突出了她们身体的曼妙性感。
女子也发现宋喜来在注视着自己,脸上飞过一阵红晕,但她大方地站起来伸出手,用不太熟练的汉语说:“你好,我叫格桑顿珠,不好意思前来打搅了。”那眼神里充满着豪放的野性,只要走过藏地的人们,都熟悉这种雪域高原女人特有的眼神。
宋喜来真有点措手不及的慌忙伸出手,极不自然地握了一下对方的手,说:“没关系,没关系,谈不上打搅,很高兴认识你。”
女子发出一阵银铃般的笑声。宋喜来不好意思地低下头去,他还没遇到过如此大方的女人呢,心里当然有点慌乱了。
宋喜来跟几个老板商量后,安排众人在党进成的饭馆里吃饭。首先端上大盘的卤肉,让大家吃好。饭后,格桑顿珠从衣兜里掏出几十元钱,递给宋喜来。
宋喜来疑惑地说她这是干嘛。格桑顿珠笑着说:“他们都是你们雇佣的沙娃,饭钱由你们出,可我算是什么呢,不能让你白白出钱吧。”
宋喜来恍然醒悟:“嗨,你别这样,不就是一顿饭钱嘛,到我们这里,你可是我们的客人呀。哪有让客人掏饭钱的道理。”
格桑顿珠咯咯地笑着说:“客人,你真把我当作客人了?”
“是啊,来到这里就是客人啊。”宋喜来说。
晚上,几个老板商议出发的事情。格桑顿珠进到屋里,问能不能跟他们一同上路回去。
“你不进货了回去?”宋喜来疑惑地问。
“进啊。”格桑顿珠睁着大眼睛说,“我就是想能不能在你们的车上捎带一些货物,运费我们可以平分啊。这样我就少出一些运费了,路上也有了伴儿。”
宋喜来看看另外几个人,问:“你们看可以吗?”
大家都没有出声。
“我也可以多出一些运费的,这要是我一个女人带上货物,又要雇上一辆陌生的车,自己有点担心。”格桑顿珠急切地说。
高明看看宋喜来,说:“也可以,我们拖运推土机的车子和运送伙食的车上,都可以加带一些的,但不知她要进的货物多不多。”
格桑顿珠马上表示感谢,说自己还没有进货,能带多少就进多少吧。
第二天,宋喜来和几个老板负责装车,高明开车带着格桑顿珠和几个人去省城进货。
他们先将推土机开上一辆大货车,又在空闲的地方装了一些行李和伙食肉菜。等高明他们回来时,把剩下的一些伙食装到高明的车上。
这次他们雇了一辆大客车,除了几辆货车驾驶室里坐了几位老板以外,其他人都挤在大客车里。考虑到格桑顿珠一个女子挤在众多男人中间不方便,让她跟宋喜来一起坐在高明的车上。
天还没黑之前,几辆大车满载着货物和人员,也满载着他们的希望和家人的挂牵,缓缓驶出清水湾,又踏上了遥远的路途。
每次出发去金场,漫长的道路上都是一些男人挤在一起,在他们的心中这本该就是一条男人们走的路,艰辛,漫长,单调,乏味。没想到今天却有这样一位美女坐在身旁,宋喜来到有点不自在了,一下地觉得不知该说什么了,紧闭着嘴,看着前方的路向自己很快的移来,又从身下很快消失。
高明毕竟是过来人,再说他一路上需要有人跟他聊天,驱赶疲劳,才不至于打瞌睡。他问趴在窗前看外面风景的格桑顿珠,为什么一个女子要跑出来做生意。
格桑顿珠回过头来说,她的父母都是当地牧民,家里还有两个哥哥,草山承包到户时,他们家里也分到了一千多只牛羊和大片的草山。但这几年由于采金和气候干燥,草山退化严重,很多人家变卖了一部分牛羊,到人口密集的县城小镇寻找别的挣钱门路。他二哥和嫂嫂就去县城开了小商店。
听说金场的生意好做,利润也高,二哥就分给她一些商品,开起了金场的帐篷商店。家里的牛羊和草山由父母和大哥大嫂照看。
她从采金人的口中听到外面的商品进价很低,就建议二哥去省城进货,可二哥不但不同意她的想法,还说她安心做这小本生意,等到时候分出自己的牛羊做为陪嫁,嫁到别人家算了。她就赌气自己来省城了。
“嗯,你确实是一个有头脑的姑娘。这样的藏族姑娘确实不多呀。”高明赞赏地说。
“也是跟你们这些外地来采金的人学的。”格桑顿珠歪着头笑着说。她笑起来的样子很美,两腮上显出两个深深的酒窝,深黑的眸子里闪着狡黠的亮光。
宋喜来不由地将头转向一边,因为空间狭小,格桑顿珠转过头来时,几乎跟他面对面了。他明显感觉到了她说话时呼出的热气,喷在自己的脸上,痒痒的难受。
“这么说你还没有出嫁呀。”高明笑着说。
“没有。”格桑顿珠眼望着前方简单地说。
“那带着你的陪嫁到我们这里来吧,你愿意吗?”高明开玩笑说。
“愿意呀,我这次发现你们外面比我们那里好玩多了,离省城又近。”藏族姑娘说话办事就是这样直爽。
“你看我这位兄弟可以吗?”高明继续开玩笑。
格桑顿珠回过头来看着宋喜来咯咯地笑着说,“可以啊,人家可是大老板呢,会看上我吗。”
要不是这时天气完全暗下来,宋喜来的脸色肯定像熟透的苹果一样红,他只觉得自己脸上热辣辣的发烧。
中途车停下来,高明下去小便。
宋喜来被摇晃醒来,发现格桑顿珠竟爬在他的腿上睡着了。双腿被她的柔软的胸脯焐热了,暖暖的。
他不敢推醒她,又不好意思。只好假装熟睡。
高明上了车,看了熟睡的两人一眼,轻轻笑了一下。加足油门,车子轻轻颤抖一下,向前冲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