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根呈弧形弯曲的翘脚,很有规律的在丹鼎院的屋顶之上高高直起,做工十分精致,每一个弯曲的幅度,都勾勒出一幅极为柔和的曲线。
更为让人震惊的是,这七根翘脚好像是一个从一个模子里面刻出来的一样,在梁静如此强悍的神魂感知之下都没有发现任何一根翘脚有不一样的地方。
要知道,即便是一个模子刻出来的七根翘脚也多多少少都会有些不同的地方,比如大小很尺寸之类的不同。
可是现在梁静眼前的这七根翘脚简直就是一模一样,就连弯曲的幅度都找不出一点点的不同。
当然,更让梁静震惊的是,随着从极元殿上坠落下的石头撞到这个屋顶之上时,这七根翘脚上面托着的七个球形的珠子立刻就会放出赤橙黄绿青蓝紫七种颜色的光芒。
随着这七种颜色的光芒转动,瞬间就在丹鼎院的上方结成一个浓密的大网。
本来急速坠落下来的石头很快就平静的躺在了极元殿的屋顶之上,而石头巨大的下坠之力,无形中就被这七种光芒结成的大网给化解无踪。
“嘶…”梁静一声惊叹,背心一股凉气直冲头顶之上。
她被眼前的情形惊呆了。
“这整个丹鼎院绝对就是一个鼎,好大的鼎啊,还有阵法保护…”
梁静自言叹息一声,这七根翘脚,绝对就是这个鼎的七个耳朵,她虽然不擅长炼丹制药,但是这一年多以来,在极元宗的基础功法里面还是学到了不少。
一般的鼎有三耳、五耳、七耳和九耳鼎之分。
鼎有耳,这一点梁静一点都不奇怪,因为这和她前一世在神州大地上见到的鼎也并没有多大差别。
只是平时不会有人会想到,这占地一百多亩的丹鼎院,尽然会是一个鼎。
这一点。若不是刚才梁静发现了从极元峰上坠落下来的大石头有些异样,她也不会这么详细的查看起来。
“咦…”
忽然,梁静疑惑一声,这七个翘脚的方位。和他们上面托着的七颗硕大珠子放出的光芒她感觉异常的熟悉,好像在哪里见过。
“在哪里见过呢?”
梁静一阵焦急,急忙寻思起来。
要知道这么大的鼎屹立在极元峰这种地方不知道多少年,可绝对不是凡品,一定会有器灵形成。
若是能破了这鼎外面的阵法,说不定凭着梁静神魂的强悍,她能将这巨鼎炼化,那么凭着这鼎的特性,要救出李胜天和陈落雁,自然是轻而易举之事。
想到这一层。梁静焦急紧皱的眉头也渐渐舒展了开来。
于是她神魂一晃,就向着丹鼎院房顶上的其中一根翘脚飞去。
要破这阵,从刚才的情况来看,这七根翘脚上托着的巨大珠子肯定有极大的关系。
“咦…什么情况?”
梁静围着眼前这根直径十余丈的翘脚转了几圈,又模了模这翘脚上托着的球形珠子。除了有些冰凉之外,并没有发现什么异样,于是她不仅疑惑一声。
“嗯…这里怎么有个字?”
看了半天也没有也没有想到破阵之法,正当梁静准备放弃之时,忽然她又发现,她眼前的这颗巨型珠子的上面若隐若现的有个字,这让梁静狠狠的惊喜了一把。
“是个七字。是什么意思呢?”
看着眼前这个珠子上的字,梁静陷入了沉思。
“啊…没时间了。”
沉思半晌,忽然,梁静惊呼一声,她神魂一闪,一瞬间又回到了她肉身之中。她本来有些高兴的脸色也变的焦急起来。
原来,此时已经距离李胜天和陈落雁进去有一刻钟的时间了,若是梁静再这么把时间耗费下去,最后即便她找到了破阵之法,可能她师父师娘已经没救了。
“看来只能赌一把了。”
梁静自语自语一声。
不及多想。她深深吸了一口大气,就向着丹鼎院里面大声喊去:“里面的人听着,你们不顾宗门正面临大敌,私自杀人盗丹,于宗门危险而不顾,只途私利,已经严重违反了门规,我受宗门长老之命,前来告诉尔等,你们若是此刻前去共同抵抗大敌,功过相抵,既往不咎,你们若是执迷不悟,等大敌击退,一定要尔等粉身碎骨,神魂消散。”
梁静这一声义愤填膺,好似她这句话就是一个宗门里的长老说出,声音穿透力极强,在偌大的丹鼎院中久久回荡不息。
其实梁静这一说,是在赌,也是应证她心中的猜测。
赌的是,这些人知道宗门里已经知道此事,他们一定会立刻离开,毕竟背叛宗门是大罪,私自杀了门中弟子也是大罪,若是这些人心有惧意,或是心智不坚定的一定会立刻赶去参加极元殿的打斗,换个功过相抵。
而她想应证的却是她心中的猜测,因为从刚才梁静探知丹鼎院的时候发现,这个丹鼎院整体就是一只大鼎,而外面的阵法很显然是这个鼎开启了自我保护,即便是从极元殿上方砸下来的巨大石块和威力巨大的法器攻击,都对这个鼎没有丝毫的威胁,因此,梁静猜想,那么里面的人想要出来,肯定也没那么简单。
若是梁静的猜测正确,那么她要救下李胜天和陈落雁的可能性就大了。
“嗖嗖嗖…”
果然,随着梁静的这一响亮的吼声刚刚落下,丹鼎院的深处,一瞬间就闪出二十多道光芒。
只从他们身上的闪动的光芒颜色来分辨,很显然,其中有五个金丹期修士,三个元婴期修士,而其他的都是筑基期修士。
“刚才是你在喊?”
光芒过后,这二十多人便立刻出现在了丹鼎院大门口的院子里,一个貌似四十多岁,大月复便便身穿黑色道袍的修士,沉问一声,便首先迈步向梁静走来。
他的脸色很阴沉,眼睛没一丝情感的盯着梁静。浑身上下散发着浓浓的杀气,一步一步梁静走来。
“嗯…是的,我是奉秦长老之命而来。”
相比与这个大月复便便修士的浓浓杀气,梁静却显得很平静。从她的眼神里看不到任何的惊慌和害怕,她仿佛就是一个来传信的弟子,只负责传信,对于其他的事情,一概不知,梁静很认真的回应着那个修士的问话。
对于梁静口中的秦长老,她也是曾经跟陈落雁闲聊的时候听来的,此番,自然是只能打秦长老的旗号了,对于其他的宗门长老。梁静就毫不知晓了。
很明显,从这个男子的表现来看,他心里肯定是想着杀人灭口来的,不管梁静是谁派来的,只要杀了梁静。把证据毁灭,即便宗门里面知道有人来盗丹,但是具体是谁,宗门里自然也无从知晓。
不过当这个大月复便便的修士即将走到门口的时候,他的眼静里很不自然的闪过一丝犹豫之色,就连身上的杀气都不那么浓了,忽然停住了脚步。
因为就在刚才。他发现,他尽然在梁静的眼神里尽然没有读到一丝害怕和恐惧,那么一丝一毫的害怕都没有看到,这使得他不得不犹豫了。
要知道他们这一下子可出来了二十多人,其中金丹期的修士就有五个,更甚至还有三个元婴期的大修。可是他们这么大的阵势尽然没有让一个筑基初期的小修士害怕,只这一点,这个大月复便便的修士心里便有些犹豫了。
“难道她有什么依仗?又或是来的不仅仅是她一个人?”
几个念头在他心中闪过,忽然,他的脸上又很不自觉的抽搐了一下。眼中尽然闪过一丝惊慌之色。
当然这只是一点点的惊慌之色,梁静还是很清晰的捕捉到了,对于这种擦眼观色的细微举动,自然是女孩子家最为擅长的,更何况梁静的神魂还是经过了万年淬炼,轮回转世而来。
随即,这个大月复便便的修士转过身来,走了两步,来到一个头发花白,身穿白色道袍,身高大约七尺,脸上布满皱纹貌似九十多岁老人的道人面前,顺眉低腰轻声道:“周真人,情况好像有点不对劲…”
“嗯…杀了。”
刚才梁静的表现,这个皱纹道人自然是看在眼里,对于那个大月复便便道人心中的顾虑他自然是心里清楚,不过即便是这样,他还是很轻描淡写的说把梁静杀了。
“这…”
听见这个皱纹道人的话,大月复便便的道人显然有些发懵,他一句话没有说出来,又面露为难之色向着另外两个身穿白色道袍的两个元婴真人看去。
其实在他心里还是希望能有条后路,毕竟他只是一个金丹初期的修士,若是事情做绝了,他便再也不能在极元宗呆了,若是以后极元宗再给他来个通缉什么的,他一个小小的金丹期修士,可就算是活到头了。
而且最重要的是,他还有老婆孩子,他可不想因为这个事情而害了他全家人的性命,因此他看向另外两个元婴真人,希望在大错还没有铸成之前,尽快回头。
“杀…”
“杀…”
沉思片刻,另外的两个元婴修士也面露杀气的憋出了一个杀字来。
三个元婴真人意见一致,顿时,其他人也一下子摒除了心中的顾虑,一个个杀气浓浓,对着梁静怒目而视,随时准备雷霆一击。
殊不知,就在这一个情况之下,那个大月复便便的修士尽然悄悄躲到了人群的最后面,希望人们忘记他的存在。
“哈哈…想要杀我,先看看你们能不能走出这个门吧。”
看见这些人杀气浓浓,一个个的都想杀人灭口,而站在大门外,街道对面的梁静尽然不惧反喜,反而哈哈大笑了起来。
更可气的是,她尽然说这些人都走不出这个大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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