应南非共和国和其他四个非洲国家卫生部的联合邀请,中国卫生部组成了一个小型的访问团,成员有金龙、柳笛、李树林、李自然、黄金城医院的专家小组、外贸部、外交部、卫生部的几名官员、翻译等一行20几个人。卫生部的成司长只是代表团名义上的团长,这个团真正的核心是金龙。
非洲一直是爱滋病泛滥严重的地区,爱滋病的人口比例和死亡率是世界上最高的,同时非洲国家大部分比较贫穷,属于第三世界国家,也是在众多国际事务中一贯与中国政府保持一致的穷朋友。金龙此行的目的是要同这些国家的医疗机构合作,出口“抗爱”药物,打破西方国家的封锁,同时也要换取相应的国家利益。
金龙他们非洲之行的第一站选在南非的首都比勒陀利亚,南非是非洲最富裕的国家,政治经济相对比较发达,尤其是南非的矿产资源非常丰富,铂、锰、钒、铬的矿藏储量都居世界第一位,这些稀有的矿产对于航空航天、兵器、精密仪器等领域非常重要,也是中国所急需的。
金龙一行在南非受到了超高规格的接待,安排他们下榻国宾酒店,南非方面显然知道金龙在这个团中的份量,特意将他安排到了专门接待各国元首的总统套房。当天晚上,南非卫生部长和经贸部长亲自宴请了中国代表团成员,因为金龙第一次出国,临行前,柳笛花了一天的时间单独给金龙上外交礼仪课,面对着袖珍美人儿,金龙心猿意马的听了个一知半解,他讨厌应酬,将致辞、祝酒等一大堆外交上的繁文缛节推给成司长,自己躲在一边偷闲,他见餐桌上除了酒水、饮料、水果以外,端上来的几道菜都是摆在那里的样子货,样式很好看,但不是正经能吃的东西,心里不禁犯嘀咕:“南非人也太抠了点吧!要成心饿着我们是不是?”他被盘子里一个熟透了的芒果诱惑着,忍不住伸手抄起一个,闻着,柳笛在旁边凑到他耳边小声说道:“金总,这不能吃!”金龙也清楚在这种场合吃东西不礼貌,但他闻到柳笛身上的香气,忍不住想逗逗她,假意说道:“怎么不能吃,有毒啊!”
柳笛又凑过来说道:“不是,这样不礼貌。”
金龙装傻道:“他们摆上来不就是让我们吃的吗?怎么不礼貌了?”
柳笛气得直翻白眼,心道:“我那一天课是白上了。”伸手从金龙手里夺过那芒果,又放到盘子里。
金龙嘿嘿坏笑着并不介意。
前面的仪式进行完了,宴会进入自由交流阶段,两个国家的成员都分别找到对口的人员聊天交流,南非的卫生部长和经贸部长在成司长的陪同下来到金龙的桌前,来给金龙敬酒,金龙也起身,和两位部长碰杯寒暄。
卫生部长说道:“欢迎金总的到来,贵公司生产的‘抗爱’药物对我们来说非常重要,您给我们带来了福音,我代表我们国家、人民感谢您。”
经贸部长接着说道:“南非和中国一直有着深厚的传统友谊,也一直保持着良好的经贸关系,希望您这次来能进一步加强两国经贸间的合作,增进我们的友谊。”
金龙不太擅长这些客套,挠挠头客气的说道:“不客气、放心、一定的,呵呵。”旁边的外交部翻译不知道金龙什么意思,只好照着一般外交场合的客气话翻译过去,反正金龙也听不懂。金龙好象忽然想起什么,笑着说道:“哦,我给你们提点意见行吗?”
此话一出,旁边的柳笛和成司长都是一楞,不知道这个金龙又要出什么妖蛾子,不由得紧张,因为在正式的外交场合当着主人的面给提意见是非常不礼貌的,只有在旁边的李自然心里有数,他知道金龙行事一向出人意表,不按规矩出牌。翻译这次不敢作弊,只好将金龙原话翻译过去。南非的两名部长不知金龙什么意思,有点尴尬,经贸部长说道:“如果我们的接待有什么不周到的地方,请金先生谅解。”
金龙笑道:“您知道吗,我们中国人招待好朋友,一般都是在家里,将最好的食物拿出来,而且都希望客人吃饱、吃好,客人吃的越多,主人就越高兴,越体面。”他指着桌上那几盘摆样子的菜接着说道:“您看,这桌上的这些菜,中看不中吃,我今天晚上恐怕要饿肚子了。呵呵。”
众人听他提的是这个意见,齐声笑了,原来这位老大是饿了。南非方面的官员并不介意,一个公司的老总不懂得外交场合的礼仪情有可原,而且这也说明金龙比较直率,没有见外。柳笛笑着解释说道:“我们金总很幽默,他其实是想有机会吃到有非洲特色的美食。”
外贸部长非常高兴,冲金龙说道:“金先生是我们的贵宾,如果能有机会请金先生到我的家里做客,我将非常荣幸,而且我保证让金先生尝到我们国家特色的美食。”
金龙高兴的说道:“好啊!能得到您的邀请,我也非常荣幸,我急切的盼望着能够赴到您的家宴。”说着还夸张的拍拍自己的肚子。众人又是一阵轰笑。
第二天,中国代表团就开始和南非方面展开了谈判,金龙没有参加谈判,只是在背后掌控谈判的进程。谈判分成两个部分,一部分是关于“抗爱”药物的进口,金龙集团同意给南非方面提供药物和医生的培训指导,但在药品价格上双方分歧较大,金龙集团报出的价格是300美圆一盒,南非方面觉得太贵了,这样算下来,一个病人所花费的药费将近一万美圆,希望中国方面能够打折;另外一部分是关于南非方面对中国出口铂、锰、钒、铬等稀有金属,在价格方面,双方都无异义,但南非在这方面的出口数量一直是有限制的,每年只能给中国出口200吨,也达不到中国方面的要求。谈判陷入僵局,到了双方代表团高层出面协调的时候了。
第三天晚上,南非外贸部长邀请中国代表团一行到家里做客,说是家里,其实是外贸部长在比勒陀利亚郊区乡下的老家,一个祖鲁族人的村落。金龙依照当地族人的礼仪,拜望了族长和外贸部长的家中长辈,然后一行人来到村子中央的空场搞起了盛大的篝火晚会。空场中间点起几堆篝火,火上架着可以翻转的铁架子,架子上烤着非洲豪猪、林羊等野味,空气中散发着烤肉的香气,烤化的油脂滴在火上打起一个个爆栗,发出嘶嘶的声响。几个当地族人站在铁架子旁边将烤熟的部分片下来,放到客人身前的盘子里。金龙和外贸部长并肩坐在一张条石凳上,边吃边聊。火光一闪一闪的映照着他们的脸。柳笛坐在金龙旁边充当着翻译。
外贸部长从身旁拿出两个犀牛角做的精致的酒杯,一个祖鲁族少女过来,提起木桶给他们倒满酒,两个人碰了一下,都一饮而尽。这是当地人自己酿制的一种果子酒,入口甜美醇厚,唇齿留香。金龙不禁赞道:“好酒,这酒叫什么名字?”
外贸部长介绍道:“这酒没有正式的名字,这是当地特产的一种叫‘荔果’的植物酿制的,由于这‘荔果’产量非常少,而且结果期很短,只有一周的时间,成熟后如果不及时采摘就会烂掉。当地人每年都要将收获的‘荔果’全部用来酿酒,用木桶装了,然后封存在自家的地窖里,一般要等3年以后才能启封食用,而且存放的年头越多就越好喝。他们今天喝的这桶酒就是族长自家收藏的,已经存放了20年的酒,是只有您这样的贵宾才能享用的。”
金龙非常高兴,也开始给外贸部长介绍起中国的茅台和二锅头,两人推杯换盏,越聊越投机,从两国的风土人情、传统美食一直到各自的家人老婆,不到一个钟头,他们已经喝下小半桶果子酒,这果子酒初时没什么酒劲儿,但后劲很大,两个人渐渐面色绯红,兴致却越来越高,开始称兄道弟起来,金龙把中国的最简单的划拳方法教给外贸部长,两个人开始兴高采烈的“媳妇、寡妇、你娶、我娶”的大声划起拳来,输了的罚酒。周围的几拨客人也喝的差不多了,当地人穿着传统的服装开始围着火堆跳起了民族的舞蹈,中国的客人们也纷纷加入跳舞的行列,空场上的气氛热烈起来。
外贸部长见时机差不多了,又和金龙满满的喝了一杯酒,然后拉着金龙的手说道:“金兄弟,我非常感谢你能给我们提供‘抗爱’药,但是你们的价格太高了,300美圆我们难以承受。”
“哈哈哈哈。”金龙高声笑着说道:“老兄,中国有句老话叫‘漫天要价,坐地还钱’,我们开的价格高,就是要等你们来砍价的,你难道不清楚吗!”
外贸部长说道:“可我听我们的谈判代表讲,你们的谈判代表死活不肯降价。”
金龙道:“那当然了,公司是我的,我没有授权他们,他们当然不敢同意降价了,要砍价你得找我!这事儿我说了算。”
外贸部长赶紧说道:“金兄弟,我知道您能做主,你能不能看在兄弟的面上给我们再优惠一些,例如价格上优惠30%。”
金龙拍着外贸部长的肩膀笑着说道:“老兄,我们是兄弟,我告诉你中国人砍价的秘诀吧!在中国买东西谈价钱讲究拦腰砍一半。”说着他用手比划着做了个砍的姿势。
柳笛觉得金龙有点喝高了,不禁担心的看看金龙,但还是如实的把金龙的话翻译了。
外贸部长疑惑着道:“砍一半儿?”也用手比划了一下砍的动作。
“对了,砍一半儿!”金龙舌头有点大,接着说道:“我教你呀,比如买衣服,人家说这件儿100块,你要还价50块,砍一半,然后双方再接着谈,最后估计70块就能买下来,如果你一上来就说70块,那卖主肯定说:‘不行,怎么也得90!’到最后,得85块才行。所以呀,你不会砍价。哈哈哈哈。”
柳笛急的直皱眉,还有教谈判对手砍价的,这不是把自己的底儿都漏给人家了吗?他笑着说道:“我们金总说的是在中国的小集市的做法,我们国内很多个体商贩是这样做的。”
外贸部长怎会放过这么好的机会,话赶话说道:“金兄弟,谢谢你教我砍价,你们的药价格上一定要再给我们优惠50%,我们是好兄弟是不是!”
“哈哈哈哈!”金龙笑着说道:“我刚才告诉你的方法是对付小贩的,对兄弟不能这么谈?”
外贸部长略觉失望,看来金龙没喝多,遂问道:“对兄弟应该怎么谈?”
金龙说道:“兄弟之间不用讨价还价,不能赚兄弟的钱,我可以给你一个‘兄弟价’!”
“兄弟价!”外贸部长瞪大眼睛看着金龙。
“对,兄弟价,就是把300美圆后面的那个零去掉,怎么样!”
外贸部长内心狂喜,小心问道:“你是说30美圆一盒?”
金龙点头,然后做了个嘘的动作,说道:“这个事情你不能对外去说,我们是兄弟,才给你这个价格,对那些不是兄弟的,我们还要卖高价的。”
柳笛觉得金龙确实是喝醉了,在旁边补充说道:“你们的果子酒真是太厉害了,我们的金总已经喝醉了。”这话的意思再明白不过了,金龙酒醉以后说的话不作数儿。
外贸部长也觉得金龙说的话有点不靠谱儿,看来还是喝醉了,估计明天金龙酒醒后一定会反悔,不过今天算是探到金龙的底了,明天再谈判,金龙应该不会太不给面子,一定的优惠是肯定会给的。
金龙夹起一块烤肉,沾着特制的调料吃了,然后掉头看着外贸部长说道:“你可能觉得我喝多了,告诉你吧,我清醒着呢,我说的话算数儿,但你听清楚,我说的可是‘兄弟价’!”见外贸部长疑惑的望着他,他拍拍外贸部长的肩膀说道:“我们是兄弟,你请兄弟吃饭,一定要让我吃饱,如果不让我吃饱,那我们就不是兄弟,也就没有这‘兄弟价’了,你明白吗?”
外贸部长摇摇头,看着面前满满一大条盘的烤肉,心道:“你还要吃多少呀!”
金龙笑道:“你们给我们出口的那几种金属一年才200吨,我吃不饱!我给你个‘兄弟价’,你得给我一个‘兄弟量’!”
外贸部长这才明白金龙的意图,原来在这儿等着我呢,遂笑着问道:“那你要多少才能吃饱?”
金龙用手比划了一个零,说道:“把刚才300后面去掉的那个零加在这个200后面!”
外贸部长问道:“你的意思是2000吨。”
金龙点头:“对了,2000吨,1000吨也行,不过得把这个2乘到那30前面去,您看怎么都行。”
外贸部长明白了,金龙这是把药品的进口价格和金属的出口量绑在一块儿算了。看来这个金老板不仅没喝多,还算计的精明着呢。对南非来说,多出口一些贵金属不会有太大影响,肯定是压低药物进口价格来得划算,于是说道:“我们是兄弟,我个人同意给你这个‘兄弟量’,不过这个事情我要向总统请示以后才能确定。来为了我们兄弟的情谊,干杯!”
正事谈完,两个人又都开始放开量喝起来,两个人喝得满脸通红,说话已经不利索了。晚会结束,一行人要返回,外贸部长被随从架着走了,连招呼都忘了打。李树林也过来架起金龙,金龙一把推开他,说道:“我——没事,我自己能走。”李树林刚松开手,金龙一侧,金龙想试试手气,小赌了几把,都输了,顿时没了兴致,倒是李树林玩老虎机居然打爆出2000多个硬币。
当地官员又接着推荐金龙他们到了这里最著名的男人岛,这是一个有名的红灯区,此岛只许男性游客造访,女性游客一律拒绝。这是个有钱男人的天堂,岛上的各种服务设施齐备,所有的服务人员一律是来自各国的漂亮的女性,而且穿着暴露诱人,有的干脆就几乎是**着,男人只要有钱,在这里怎样任性胡为都不会被告性侵犯。金龙带着李树林一边随意游览,大饱眼福,一边还暗自庆幸没有带着柳笛来,不然这男人岛的盛景就看不到了。中午他们在男人岛吃了饭,又乘坐游艇向东出发了,走出10几海里,金龙看到西南方向隐约的有几座小岛,于是指着那里问随行的官员道:“那是什么地方?”
那官员道:“那里是三座挨在一起的无名荒岛,由于附近暗礁比较多,一直罕有人迹,也没有企业愿意去开发。”
金龙感觉想到那里去看看,于是说道:“我们能不能上去瞧瞧?说不定我想把他买下来呢。”
那官员说道:“我们的这个游艇通不过那片暗礁,不过您实在想去,可以乘皮划艇上去。”
于是豪华游艇向那几个小岛驶去,到达小岛附近的海域,驾驶员将游艇停下来,从船舷上放下一个可以容纳四人的小皮划艇,两个船员划着小艇将金龙和李树林送到岛上。
这个岛的面积只有不到一平方公里,岛的中心是一个死火山口,高高耸起着,地面全是坚硬的石头,连个土渣都看不到,岛的四周被大大小小的礁石环绕着,稍大一点儿的船都开不进来,想在这里搞开发,确实困难不小。两个人一边抽烟,一边向高耸的火山口走,越是接近那里,金龙越是有一种被吸引着的感觉,自从跟李树林学习了入定的方法以后,经过长时间的修炼,金龙现在已经渐渐能够不用入定,就获得强烈的感觉了,而现在,他就被这种强烈感觉所吸引着……两个人漫步蹬上火山口,金龙低头向下看去,火山口已经被凝固的岩浆封死了,什么也看不到,他又向四周眺望,旁边两个小岛和这个岛面积差不多,三个岛呈品字型,挨得很近,中间被零碎的礁石分割开了。
金龙默默的站在那里,琢磨了一会儿,他决定先把这三个岛买下来再说。
当天晚上返回路易港以后,柳笛他们已经就药物进口问题基本上同毛里求斯方面谈妥了,在当天毛里求斯外贸部长举办的招待晚宴上,金龙将购买三个小岛的事情同对方讲了,那外贸部长连奔儿都没打,就答应将三个小岛作为礼物送给金龙。
第二天双方签定了“抗爱”药物进出口协议,毛里求斯政府还将三座小岛赠予金龙的正式文件交给了金龙,金龙凭感觉给这三座小岛起了名字叫“钻石岛”。
中国代表团圆满完成非洲之行,于第二天乘专机回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