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赖没有许空头支票,没多久就提着两着两个盒饭上来,嘴里还叼着烟。一上午蹭了三根,看样子是不好意思再蹭。递给张湛一根,还没坐下就迫不及待的说道:“你知道我跟着刚才的女娃看见了撒?”
张湛也不答话,知道老赖这人藏不住话会自己说下去。
“看见那栋楼了吗?”老赖说着指了指左侧不远处的一家宾馆,距离有一百多米。“额看见那个女娃把钱给了一个三十多岁的男人,那男的就给她买了几个包子,又往篮子里放了四个泥偶就回到宾馆了。唉”
这一声叹息不知道老赖是对女孩命运的无奈,还是对自己发现一个可以快速赚钱的门路而自己又无法效仿的伤感。
买花的小女孩大家早就习以为常,一般都是十岁左右。在步行街、城市广场、公园里或者夜宵摊等,遇到走在一起的年轻男女总会上前纠缠,大多数人碍于面子一般或者取悦身边的女士都会慷慨解囊去买那些蔫了吧唧月季伪装泡在水里一个星期都不会开,实际早已黑了芯的玫瑰花。学生情侣中男生想必对此是深恶痛绝。
然而谁又知道这些女孩如此执着的纠缠只是为了晚上能有顿饭吃,可是睡个好觉。如果没有完成当天的任务挨饿还是最好的结果,往往还会招来拳打脚踢。
曾经,五哥拗不过他出手解救过一些女孩,还向公安局报了案。可是这些女孩进了收容所,又被送到孤儿院,没多久她们又跑出来。因为孤儿院的管制让她们很不适应而且许多女孩年龄也不小,早已经跟不上其他一直生活在孤儿院孩子的节奏,最终逃出来又回到街上,重新开始她们的买花生涯。
这些事情张湛早就习以为常,老赖的话不能给他任何触动,这无关冷漠。
打开盒饭里面是热腾腾的米饭,上面盖着香干炒肉,还有半个咸蛋。张湛投桃报李藉着伸手到帆布袋的机会取出一只用泥巴包裹的物体。
“叫花鸡!”老赖惊叹一声,快速地伸手过来要抢。
张湛反应更加迅速,高高的举过头顶,避开了那只偷袭的黑手,说道:“别强啊,还能少了你的。也不看看你的手,被你抓了我还敢吃吗?”
老赖讪讪地缩回去,两眼一直没有离开叫花鸡,在张湛敲碎外面烧干的土块,仔细清理的时候,喉咙不住的吞咽着。扑鼻的浓郁香气,把老馋虫都勾出来,快有三十年没吃过了。
两人分食很快就消灭了叫花鸡,老赖的饭量不大,只把盒饭里米饭吃了,菜小心的包好,晚上只要再买点米饭又能对付一顿。
不想在垃圾桶里找食物,不精打细算是不行的。
张湛拿出烟分给老赖一只,两人做起饭后的活神仙。
吃饱饭,老赖才想起问张湛怎么叫花鸡还是热的。
“有的吃就行了,问那么多干什么?”这事还真不好解释,好在老赖只是随口问问没有刨根究底。
“嘿嘿,那是。不过一吃这叫花鸡,让我想起了老家的王寡妇。”老贾说着露出了一脸的陶醉,随即嘿嘿一笑:“想不想知道,老哥额以前的事?”
这老家伙黝黑的皮肤,一脸褶子配上此时的笑容,让原本沧桑的面孔说不出的猥琐,还有一丝的得意。
这老赖从来都是藏不住话的人,现在却很耐心的等着自己出声询问,显然是一件很秘密也很值得骄傲的事,他很配合的道:“想。”
一时间老赖的表情变的有些朦胧,应该是在努力回忆以往的细节。
“应该七五年吧,当时额还是二十多岁的棒小伙,比你大不了多少。当时都是在社里上工,额这个人懒,一年到头也记不了多少工分,粮食总不够吃。父母死的早,家里也穷,咋弄哩?只有干些偷鸡模狗的活。那时候不准做买卖,一般人家里养几只鸡,就为了吃个鸡蛋。多了还不行。额就隔三差五地东模一只西拿一只,额没啥手艺,就是开膛洗净抹上盐,用泥一包扔进灶里用火烧,没你这个地道。
时间一长就被人发现了,都是乡里乡亲地没有把额咋样,不过自家的鸡都不散养了,圈在家里。只有王寡妇的没圈。他男人是搞投机倒把的,被公社抓取,耐不住批斗上吊死了。村里人都不愿跟她来往。额从来没有模过她的鸡,就是怕被牵连。
有一次,额实在是饿的不行。溜达到她家附近,看见有几只鸡在外头,啥话没说逮住一只拧断脖子,往怀里一揣就跑了。
从那以后额就经常去,最后一次在外面寻了几圈没找到一只。
额记得清楚,还有一只,可能在院子里。
那天是一个大热天,人饿的有些头晕,也顾不上啥。搬了一摞转放到墙根,爬到墙体往里瞅。额滴神啊,你猜额看见了撒?”
老赖说道这里身体还不自觉的往后一仰,做了个很夸张的动作,不巧脑袋碰到后面的护栏,马上又低下头,用手揉着生疼的脑袋,嘴却没停,继续说道:“白,太白了!白哗哗的一片。她屋里的窗户纸都破了,额看的一清二楚。就是一眼,额这辈子都忘不了。
脚底下没踩实,稀里哗啦砖倒了。额摔倒地上把腰给闪了。王寡妇肯定听见动静,出来发现是额坐在地上,她看了看砖没说啥就走了。谁知道一会提着一只鸡又回来,扔给额说:拿着。
当时眼泪就下来了。打那以后额就不再偷懒,上工也很积极,跟王寡妇也走的近。她一个女人生活不容易,额经常去帮忙。穷光蛋一个,也没有人给额当媳妇,不在乎名声。
有一天晚上修灶,非要留额吃饭。吃晚饭她弯着腰收拾碗筷,额看着她衣服薄薄的后背,不知道咋就想起那天在墙头看到地白哗哗一片。
额一把就抱住她,她挣了一下就不动了。抱起她直接就上炕,三下五除二就把她剥光。
白,比那天还白。两个就像发面蒸的大白馒头一样,上头还有两只红红的兔子眼睛。
额一时不知道从哪下手。还是她引着额的手放到上,轰的一声额就撒都不知道咧。就感觉抓住一个大馒头,摁下去弹上来,弹上来摁下去。
那一夜就像踏着二两棉花,轻飘飘的。
第二天都不知道咋出门的,结果碰到额大队的民兵连长,这不是个东西,王寡妇的男人就是给他弄走。当时就给额扣了个乱搞那女关系的帽子。额一看这还行,早晚要和王寡妇他男人一个下场,把他放翻就跑了。
串联的时候火车不要钱,额就东奔西跑,远远的离开。外面也没有工作就开始要饭,后来四人帮打到了,额想回去,又没脸回去。当年额一跑,不知道王寡妇是咋过的,后来社会上允许招工,额习惯这种生活,就一直到了现在。”
讲到这是老赖早已是一脸的落寞,不见当初的猥琐。
谁也不是一生下来就是乞丐,每一个乞丐背后都是一个深沉的故事。老赖的故事不是张湛听到过最悲惨的,却是最特殊的一个。
白面馒头经常吃,无聊的时候也会用手指按下去,看着慢慢弹上来,再按下去。从十三岁开始,看见女人胸前的高耸或者捡到的旧杂志海报中更暴露的身体就会觉得面热心跳。
尽管从平日里驳杂的阅读中早已懂得男女之间的秘密,但是第一次听人描述某些细节还是让张湛有了某种冲动在心里不断滋生,小月复似乎有一股热流涌动,双手手指不自觉的弯曲又伸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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