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手里有钱了,巴巴的跑回保安堂,真数了三十文钱出来,还那药钱,贺子涵瞅着她直乐,弄的她不好意思起来,撂下钱就跑了。出来自己想想也觉着没意思,横竖这个情份是该下了。
一边走一边胡寻思,遥遥见一人走了过来,背着个大大的药筐,瞧着倒像是叶锦念。锦颜赶紧往旁边一猫,瞅他走到跟前,蹑手蹑脚的跟上去,刚想戳他后背,唬他一跳,叶锦念早背过手来,看也不看的抓了她小手,笑道:“小妹。”
“诶?哥,你看到我了?”
叶锦念拉她到身前,笑道:“整条道上只有两个人,你都看到我了,我怎会看不到你。”嘴里说着,随手拂开她头发,细看她脸色,慢慢就皱了眉,伸手摩挲她左脸,问:“这怎么了?脸怎么像是肿了?”
锦颜这才想起,昨个儿还挨了巴掌,怪不得林庆之和贺子涵的眼神都有点儿怪怪的,赶紧笑道:“哪有,我睡了一觉才起来,压的红了。”
叶锦念细看了两眼,有点疑惑,“真没有?一大贺兄着人送信儿来,我就知道有事,怕娘担心,所以才硬捱了这半天。”他拍拍身后的筐子:“借着送药的由头,好过来看看你。”
锦颜拉开他手,笑道:“看什么啊,我是去陪林伯伯玩了一天,我们家去吧,我都饿了。”
叶锦念笑着摇头:“我不听你胡说。反正我要去保安堂,到时候一问就知道。”
锦颜一愣:“你也要去保安堂?”
“不是说了送药?我让他们瞧瞧这药成不成,顺便也给自己圆圆谎。”
锦颜赶紧挂住他手臂:“那我陪哥哥去,送了药再一起回去。”
两兄妹边走边聊,到了保安堂,一进门,便见店里好几个人或坐或站,贺青山正坐着替人把脉,贺子涵却站在柜台前,细细的跟一个老婆婆说着什么。倒没见林庆之。
锦颜本来还担心林庆之那脾气,万一噼哩啪拉训上一通就坏了,一见他不在,就是宽心大放。一会儿的时间就来了三趟,自已觉着不好意思,拉着叶锦念不撒手。
贺子涵抬头瞥过一眼,向叶锦念点头,叶锦念也拱拱手,他便仍是轻言慢语的跟那老婆婆说话,交待完了,才送了人出去。
锦颜瞧他下台阶的时候总是略站开一步,扶着老婆婆的手肘,借就着她的动作,一直送出两步才松手,神情动作都是自然而然,显然是熟惯了的,倒当真是个好大夫的做派。正盯着他细看,他早转回身来,锦颜赶紧叫:“贺大哥!”
贺子涵挑了挑眉,看她整个人粘在兄长手臂上,笑的一脸讨好,显然是怕他拆穿,便是一笑,若无其事的道:“锦念,你怎么来了?”
叶锦念笑道:“你先忙,我不着急。”
贺子涵嗯了一声,又道:“你送药过来吧?颜儿,你送到后头去,交给师傅瞧瞧。你知道地方不?”
锦颜赶紧点头:“我知道。”
叶锦念道:“我跟小妹去吧。顺便向师傅请教一下。”
贺子涵笑道:“那也成。你们去吧。”
叶锦念是头一回动手炮制药材,虽然细细比照过医书,又时常向人请教,但因为没有器具,只能风干或晒干,有几味少了最后一道炒制或者烘制的工夫,便不能用。幸好他做事一向仔细,选的药株都是极完整的,又洗的干净,所以师傅收的倒也痛快,还叮嘱他下次再送过来。
每一样都细细称了,欠一道工夫的师傅也折价收了,算出来,统共是二百六十八文。这却是叶锦念头一回赚钱,看他神情,竟有几分感慨,锦颜也不等他说话,早一把抢了过来,笑道:“哥哥有钱了,得买个好玩意儿给我!”
叶锦念便笑出来,道:“好。”
“既着我花?”
“嗯!”他笑着点头:“既着你花。”
锦颜笑出声来,拉着他穿过店堂,看贺家师徒还是忙着,于是打了个招呼,便抽身出来。已经近酉时,杂货铺子一向都关门早,店家上了门板才吃晚饭,经过的几家都准备收拾了。锦颜本来也就是随口打岔,并不是真要买什么,只随手买了些吃食,堪堪走到镇头,却见一个老者挑着担子过来,瞧那模样,是到附近的乡镇赶了个市集。
锦颜先还没在意,侧身让开了路,谁知一别眼间,却见他架子上系着一个美女耸肩瓶,只有巴掌长,油光水滑,居然是用细藤编的。
锦颜心头一动,急道:“大叔,您等等。”
那老者笑吟吟的应了一声,就把担子放下,锦颜过去一瞧,他这架子上,居然全是细藤编的东西,小老虎、美女耸肩瓶、扁月复花囊之类,还有些猫耳篮、六角篮什么的,编的细巧精致,有的还染了些颜色,看上去十分玲珑可爱。
锦颜翻来覆去的细看,挨个的问价儿,不住啧啧称赞,叶锦念等了好一会儿,忍不住笑道:“颜儿,天晚了,别顽了!”
锦颜嗯了一声,笑道:“大叔,这些东西,好卖么?”
那老者笑道:“说不准咧!赶巧了就卖的多些,赶不巧就少些,今天一天,也就卖了几十钱。”
锦颜笑道:“若是赶上卖的好,能卖多少?”
那老者一笑:“总有二三百钱罢?”
锦颜谢了,这才挑了几个,付了钱,那大叔喜孜孜的挑着担子走了,她这才拉着叶锦念赶路,紧赶慢赶,到家的时候天也黑了。锦颜坐下,忙忙的咽了一碗饭,就过去看叶林氏编的藤筐。
叶林氏正吃饭,回头道:“小丫,别鼓捣那个,看拉着手!”
锦颜正双手搬着细看,笑道:“娘,这一只筐,能卖多少钱啊?”
叶林氏笑道:“小小的孩们,啥事也打听。”一边就想了想:“老林叔给咱的价儿高,六只大筐,就是一文钱。八只小筐,也能卖一文钱。”
锦颜皱了下眉,“娘,那你一天能编几只?”
“要没啥别的事,光坐着编,一天总能编个两三个。”
叶锦念这才会意,抬头瞥了她一眼,微微一笑,锦颜早猴去桌边,立等着叶林氏咽下饭,就把那几样东西拿出来:“娘,你瞧瞧这个。”
叶林氏咦了一声,拿过去细看,一边笑道:“一看就是巧手人干的活计,编的精致不说,连尾茬子都看不见。”
锦颜笑道:“娘,那您会编不?”
叶林氏眯眼看了几遍:“还是一个编法,这也不当什么,你要是愿要,娘明天割了细藤来,帮你编几个玩儿。”
锦颜笑眯眯的道:“娘,你知道这么点个小瓶,能卖几文钱不?”
叶林氏吓了一跳:“啥?这啥也装不上,还能卖钱?”
“当然了,人家编这个就是为玩儿,不图它装什么。这么个小瓶子,就是五文钱,这小筐是三文钱,人家说,要是能编个莲花座的花架子,能卖二十文。”
“二十文?”叶林氏讶然,翻来覆去的细看:“真么?”
“怎么不真!娘,你明儿个试试能不能编,若是能成,一天就算编一个,也能顶编筐一个月了!”
叶林氏顿时来了兴致,“行,那娘试试。”说着就有点儿坐不住,从脚边的藤里挑了细的试着编,那架势,恨不得立马就上山割细藤,
锦玉收拾了杯盘,塞了杯水到她手里,一边笑道:“小妹兴的门路,全是别人想不到的。先是抓蛇,又是逗蛐蛐儿,现在又掇弄娘您编小玩意儿,我回回总觉着她贪玩儿,却没想到动动就能生钱。”
“是呢!”叶林氏笑道:“咱们小丫,就是聪明!人家城里的大夫都说了,十个人也比不上!是不是啊,当家的?”
锦颜有点失笑,贺青山那天不过是随口一句,却被叶林氏记在了心里,想起来就说一回,好像城里人说的话,加倍的金贵些。
要搁在平常,叶道方就算心里欢喜,嘴上也总得来上几句,今天却是一声不吭。叶林氏问了,也不听他回答。锦颜回头瞥了一眼,他正端端正正的坐着,像尊佛爷似的一动不动,显然神游物外。锦颜一下子想起昨天字画铺那一幕,心里忽然就是一酸。
就算求神拜佛,也不能再叫爹受这个难为!锦颜咬了咬唇,扬声道:“爹!”
叶道方吓了一跳,一回头:“啊?”
她摆着个挺胸凸肚的模样,“爹,我问你,现在家里谁赚钱最多?”
叶道方嗫嚅了一下,那模样似乎很想拽句文的,却终于没说,反而笑眯眯的:“小丫最能干,真个是青出于蓝胜于蓝,爹都及不上。”
“那爹,我有个主意。”
叶道方笑道:“什么主意?”
“你看我们家,你要卖字画,哥哥要卖草药,现在娘又要卖藤编,姐姐绣了花,也可以拿去城里卖,我也时不常的要进城去,总是各人去各人的,太耽误工夫,不如从今天开始,我主外,爹你主内,进城的事儿,不管大小都交给我。爹你只管在家坐镇。”
叶道方愣了半天,又气又笑:“爹活了几十年,倒让你一个小丫儿‘主外’!”
锦颜振振有辞的道,“有道是君子可欺之以方;有道是秀才遇到兵,有理说不清;有道是君子有所必为,有所不为……咳……反正你们就管着在家各忙各的,我管着出去卖钱,要不你看看你们这一老一小俩书生,还有娘和姐姐,连话都不肯多说的,谁会跟人家打价儿要银子?没准儿人家坑了你们,你们还巴巴的帮人家数钱呢!”
叶道方哑然,捏着胡子,叶锦念含笑道:“小妹心思灵巧,我是万万及不上的,只不过,要一个十来岁的小丫儿做这些事,我实在汗颜。”
“为嘛汗颜?那我替哥哥考状元,哥哥替我卖东西?”叶锦念一窒,锦颜笑眯眯的续道:“考状元自然要天份,可行商也要天份的,没准我将来会富甲一方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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