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修罗是天龙八部之一,性子暴躁执拗善妒,长与帝释争斗,却往往战败.佛为说法,疑心佛偏袒帝释天。佛说“五众”,谓有“六众”;佛说“四谛”,谓有“五谛”。故意多说一事。是专与佛对着干的部众。
听了唐篁这般惊世骇俗血腥狂妄的宣言,秦氏夫妇同时神色巨变。
在如今这个信息大爆炸的年代,网上灌水什么狂妄的话说不出?披上马甲就是一条狗也敢冒出来吠两声。但唐篁显然不是那种只有嘴上功夫的狂妄青年,试问偌大个中国敢在龙隐法王面前吐出这番狂言的人又有几个,起码秦子吟自问做不到,估计云无影也不能。不是说他们没有那个本事比不上唐篁,只是他们已经被时间打磨的没了当初那般锋利的棱角。秦子吟忽然想起《尸子》中的一句话“虎豹之驹虽未成纹,已有食牛之相”。只是恐怕此时他面前的并不是一只尚未成纹的幼虎,而是一头牙尖爪利,正值壮年的猛虎。
龙隐法王却是依然故我,似乎已经习惯了唐篁言语的乖张极端,他的脸上甚至还挂着一丝微笑。
龙隐法王将手伸向墙壁,砖石修葺的墙壁就如豆腐般若软的被老法王枯槁的手,待抽出来时,那只枯槁的手中已经多了一柄带鞘的银柄长剑。
龙隐法王将那柄通体银白的长剑递给唐篁意味深长道:“你终究做不了那戮尽天下的屠夫的。”
唐篁抚模着手中的长剑,眼中陈蕴的精光闪动,语气却很淡然道:“杀人不是目的,但为了达到目的我并不会介意杀人,甚至杀多些,再多些。要知道这杀人也像银行里的存款,多了就不过是一组组的数字而已。”
龙隐法王笑意不变道:“我相信你,就好像当初相信你父亲一样。你们父子其实很像的。
龙隐法王的笑容始终没变,一样的祥和恬淡,仿佛看到了世界大同的完美世界一样。但这种笑容却让唐篁很不喜,感觉就好像自己被看透了一样。这使得已经习惯掌握身边一切状况的唐篁感到很别扭,好像原本掌握在自己手中的命运失去了控制一样。
出于一种孩子的逆反心理唐篁抬杠似的说道:“那可未必,起码我老爸从没有亲手杀过人。“
“他不杀一人与你杀千万人又有何不同?”龙隐法王语含禅机的反问道。
唐篁咋了咋嘴道:“要说起来还真没多大区别,我不杀伯仁,伯仁却因我而死。不算当初因他间接死去的人,光是把我生下来也算他遗祸天下荼毒苍生了。”
龙隐法王笑了,笑得满脸褶皱都开了花一样灿烂:“你还是那么有自知之明,只是不知你的悟性是否依然如初,是否参透这三千红尘,想要立地成佛了?”
唐篁似乎早就厌倦了龙隐法王的这类言语,做出掏耳朵这种在秦子吟看来大不敬的举动说道:“虽然佛家讲无不可度之人,但您老人家也用不着这么积极且矢志不移的非拉我出家吧?我可还没有生儿育女呢,您就不怕把我引入空门,致使我老爸断子绝孙,到了下边被他拔了胡子?”‘再说人在江湖,身不由己,那屠刀岂是说放就能放下的?’只是这句话唐篁放在心里并没有说出来。
“明天我就要启程前往香巴拉,你要不要和我同行?”龙隐法王显然也没指望自己的几句话就把唐篁感化成什么善男信女,所以放弃了这种尝试改而邀请唐篁前去香巴拉。
如果说秦子吟之前对唐篁能得龙隐法王如此青睐只是吃惊的话,那此时就是震惊了。香巴拉是什么地方?那可是藏传佛教的圣地,传说中的天国乐园。
“香巴拉”是藏语的音译,又译为“香格里拉”,其意为“极乐园”,是佛教所说的神话世界,为时轮佛法的发源地;佛学界认为香巴拉是一个虚构的世外桃源,是藏传佛教徒向往追求的理想净土即:“极乐世界”、“人间仙境”、也称“坛城”。
那个传说中的佛教圣地是真实存在的,只是也没有传说中那样超乎自然。
香巴拉就是藏传佛教于喜马拉雅上中的一座圣庙,兼容了西藏所有的佛教派,可以算是藏传佛教的根本总源。其中的众长老就代表着藏传佛教的最高意志。像这样的大活佛的灵童被寻觅到后,都要送到香巴拉接受长期的传教。而像龙隐法王这样的存在原本早就该移居香巴拉专研佛法的,即使老法王更愿意呆在萨迦寺,香巴拉的长老也不勉强,但他仍需每年在香巴拉短居半个月,而其圆寂后亦必须在香巴拉下葬。
至于香巴拉究竟有多神圣,光从其寺中供奉有佛骨舍利即可窥其一斑。众所周知佛指骨舍利是佛祖真身佛骨所化,乃是世上仅存的佛的真身遗迹,是一等一的佛宝。但同样的佛骨舍利在香巴拉共供奉有七枚之多。
像香巴拉这样的圣地知道其所在的人少之又少,除藏传佛教各教派的教宗外知道香巴拉具体位置的只掌可数。而外人是绝难被允许进入香巴拉的。炎黄的各位坛主、圣使、法王、长老都有幸踏足香巴拉,但以这些人的身份之尊贵也只有历任的麒麟灵主知道前往香巴拉的路线,其余人等都是服用特殊的迷药后被抬进山的。由此就可看出西藏高僧们对香巴拉的保密工作是多么重视。而秦子吟就是通晓其中关节的,所以对龙隐法王邀请唐篁去香巴拉他不得不震惊,不由对唐篁又重视几分。
只是唐篁对在秦子吟看来这的无上殊荣却敬谢不敏,笑道:“香巴拉可是佛教圣地,像我这样的邪魔去了只怕是进的出不得。再说若是让我身上的血气沾染了佛家圣地也不美不是?”
龙隐法王道:“佛有救苦慈悲相,亦有金刚怒目相,两者都是佛体,不过一身两相罢了。”言下之意即使唐篁乃是佛的那怒目金刚相。
唐篁嘿声一笑道:“那我就更不敢去了,要是被那个大喇嘛看上非说我与佛有缘,要收我如空门怎么办?到时候我打也打不过,跑也跑不了,岂不是要青灯黄卷料此终生。不干不干。”
龙隐法王无奈一笑道:“你这泼皮。”言语中更多几分长辈对晚辈的溺爱之意。只听老法王又问道:“那你何时离去?”
唐篁不答反问道:“你又何日离去?”虽然话语相近,却是完全两种含义。
“就在五日内。”一个人没有大胸怀大智慧是不能如此坦然淡然的诉说自己的生死的。
唐篁自信也能坦然的直面死亡,无论是他人的还是自己的,但他知道自己绝做不到龙隐法王这般竹影扫阶尘不动的超然境界,也许终此一生也做不到。
“那我这也算见你最后一面了。”唐篁甩了甩袖子道:“我挥一挥衣袖,没带走一片云彩。”然后戴着舍利佛珠,拎了秋水宝剑,揣着包了密宗秘籍的布包转身离去,掠出窗户的背影十分洒月兑,没有一丝留恋。
秦子吟望着吞噬了唐篁的背影的那黑夜良久才回神向龙隐法王问道:“圣僧,刚刚那个青年是?”
龙隐法王将木杯中的白水饮尽,枯老的面容焕发了红光:“一个妙人儿。”
这晚龙隐法王没有为秦子吟讲经,事实上唐篁走后不久他就将秦氏夫妇送出了房门。
秦氏夫妇早已离开,龙隐法王却兀自没有安歇,他站在窗前望着天空的明月久久不动,仿佛一座矗立无数岁月的沧桑雕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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