冥历3年春寰昭国都皇城内
夜晚的宁静笼罩着寰昭国都,月色下,皇城内的建筑被树荫遮掩着,只露出星星点点,若隐若现,皓月悬空,栏杆的疏影落在致雅轩的地面上,一派清幽的景象,夜已经很深了,天清如水,风淡露浓。
寰昭国都的皇帝凌晗刚处理完朝政,伏在龙椅上小憩,忽然一阵寒风吹入,晚风来袭,吹落了在桌案上的纸张,吹乱了皇上的渐白的青丝,浅睡中的他,似乎感觉到了这股凉意,皱了皱眉头,微微的挪子,小声的喃喃低语着:“天儿,不要走,天儿,对不起,天儿···回来好吗?”
这时皇后梦璃静静的走了进来,拿着一件披风,盖在了凌晗的肩上,听着他喃喃的细语,看着脸上留下的岁月痕迹,还依然是那么雄姿英发,锐不可当,这经历世间的沧桑后的男人让人不禁想起曾经的美少男的模样,时光流走,带走了年少时的轻狂,却带不走那刻骨铭心的断肠。依然坚实的臂膀,却没有了他在身旁。
梦璃转身离去的瞬间,从那低声细语人的脸上流出了那催人断肠,载满无限愁伤的眼泪,有谁知晓这样一个君临天下,年少成王的的霸主会在每晚会在睡梦中流泪到醒,有谁知晓这样一个帝王在10年来的心在逐渐变冷,有谁知晓这样一个男人会在每个月圆之夜金樽对影······
“凌晗,不是只有你才尝遍这无尽的哀愁,心,每个人都有,一旦破碎,纵使拼凑起来,裂痕会永远伴随。”
次日凌晨,他就这样在书房内过了一夜,然而10年来,像这样的夜晚不曾少过。
“让我进去,你们全都退开,我要见父皇。”
“太子殿下,皇上一晚上没好好睡了,让他休息休息吧!”
“又是在书房一晚上吗?”
“回太子,又是这样一晚上,老奴也是没有办法啊!”
“谁在外面大声喧哗啊?”
“启奏陛下,是太子殿下。”
“让他进来!”
“是”一个年纪十一二岁的男孩书房内,一身素气的白袍,黑色的披风,笔挺的剑眉,棱角分明的脸庞,深邃的双眸,炯炯有神,英气发,一头青丝随着他的而不安分的乱拂着脸庞。
“父皇,儿尘听说您明日要去安陵国都与之共渡月圆之夜?”
“安陵国都素来与我们国家交往甚密,往来通商,算算已有15年之久,恰逢月圆之夜,安陵明成特此邀请前去普天同庆,共度良宵。”
“15年了吗?”
“15年了,15年的太平盛世,如果没有你,不知还有没有现在的国泰民安啊,赢了天下,却输了你···”
“父皇,他是谁?10多年来,你所说的他是谁?为什么只字不提?母后也闭口不谈,仿佛天地间就从来没有出现过这个人。”
“溪儿,有时不愿提起是为了更好的的忘记。”
“可是,父皇,你做到了吗?”
“溪儿,一个男人活在这个世上,肩膀上担负的是责任,是天下,是苍生,多余的东西,我们已没有能力去承诺,去给予,要的越多,心就越累,如果没把握放下,就不要去拿起。”
“父皇,你索要的多吗?”
“父皇索要的不过是每个人都能拥有的,但是唯独我不能,溪儿,记住了,人难免要做一些选择,不要为了一己私利,背信了整个国家,因为你的背后不是你自己,而是芸芸众生。”
“儿臣谨遵父命,定能不辜负期望。”在霎那间,凌卓溪看到了一位父亲的慈祥,一位君主的信条,一位男子的悲伤。不是不能去追求什么,不是向上天所。要的太多,不是不去后悔曾经的决定,只因为我是寰昭的帝王,人民的希望,别无他选。”
“儿臣明白了。”“这些只有经历过,才能明白。明日可以随父皇一起去,让你妹妹紫宁也一同前往吧,都这么大了,出去见识一下也好。”
没有太多的人马跟随,在其他国家战乱四起的年代,不能太声势浩大,要留下心月复时刻保卫国家,不能让人抓到把柄,颠覆了国家,同时凌晗早就看出朝中有些人图谋不轨,跃跃欲试,还有不少奸细会浮出水面,所以凌晗就趁此次出行来引蛇出洞,到时一网打尽。关于朝中的情况,随时有探子来报,一刻也没有耽搁,表面上看皇上远行,远离皇城,实际他的消息来的比谁都要快,都要准。这才是凌晗,一个攻于心计,有着宏图大略的鹰一般的男人。
安陵国都安陵皇城内
安陵皇城内,宫殿高楼高俊,丽日中天。宫殿的凤楼十几所之多,宫殿极其豪华,犹如蓬莱仙山,来来往往的宫女犹如仙女般穿梭。
安陵明成亲自带领队伍迎接,“凌晗,一路上辛苦了。”
“哈哈,明成,哪里的话,我们都是从战场上模爬滚打出来的,做了皇帝身份还娇贵了不成?”
“所言极是啊,看来我们还年轻。”
“我从来就不服老,不过国家以后就要交给这些小孩子了啊!”
“这就是安陵禹灝吧,都这么大了?”说着安陵明成着孩子的头。
“是啊,都12岁了,时光如水啊,快给寰昭皇帝请安。”
禹灝走到人马前,极不情愿的捋捋被风吹乱银白发,缓慢的扭过身,慵懒的抬起头,在场的所有人不免倒吸一口凉气,这男子竟生的如此美艳,“父皇,我是用什么礼数请安啊?儿臣礼数学的繁杂,对于寰昭国这样的国家的还没有研究,恕儿臣不能行大礼了。”
又是全场哗然,大家都知安陵国都的皇子禹灝从小狂妄不羁,性格乖张,不学无术,傲慢无礼,没想到连寰昭国的国君的面子也不给,就在大家一惊的时候,凌卓溪站了出来:“早闻安陵禹灝,独一无二的银发,满城尽知的风华。今日一见,着实让我们领略一番,只是我不理解的是,像我们寰昭国这样的国家,街边的乞丐都懂得礼义廉耻,这打娘胎里就带出来了,但这对禹灝来说还真是件难事啊!”
又是瞬间的静谧,所有人都屏住了呼吸。似乎是一场没有硝烟的战争,在肆无忌惮的蔓延,越演愈烈,两个未来的君主,在此时就开始了较量,那日后的命运,又是谁能称雄独霸一方?。
双方的帝王,彼此间的不动声色,其实都在暗潮涌动,时至今日,纵使没有兵戎相见,也免不了相互的提防,今日皇子们的口舌之争更奠定了日后一生的抗战。
“哈哈,凌晗,今日一见,果然虎父无犬子啊!”安陵明成赶紧打破了尴尬的局面,毕竟不能表面上破坏了和气,“彼此,彼此”“宴会快开始了,请。”“请。”
傍晚的月色逐渐明亮起来,青光洒满安陵皇城,犹如披上了一件华裳,月色如美玉般迷人,美而不艳,流而不动。
宫内张灯结彩,宴饮喧哗,后妃及宫女们都身着盛装,管弦丝竹之乐响彻云霄,君民同乐,普天同庆,欢笑在这盛世的太平。酒宴上觥筹交错,其乐融融。凌晗抬头望向明月,恍惚一瞬之间又是一年,只是徒然悲伤往事如梦而已。
远在喧哗之外的小楼上,悠扬的笛声响起,清新却不少雅致,忽而快,忽而慢,时而像鸟鸣,时而像虫戏,笛声突然停止。
“谁在偷听?”“是我”一个甜而的声音传入禹灝的耳际,“你是谁?”只见一个和他年龄相仿的女孩来到小楼上,身着黄色的薄纱,温润如玉的肌肤,浅红色的樱桃小口笑椅罗扇,发鬓散乱,眼神清澈见底,那一抹柔情是凡间的女子所不能拥有的,还有那见到禹灝时羞红的脸,更是像夕阳般的情愫,红艳却不。她的不知所措让安陵禹灝笑了起来,这一笑比那月光还要惹眼的惊艳。那一头银发在这静谧的夜晚更显得妖媚。
“你还没回答我你是谁?”
“我叫凌紫宁,是紫宁公主。”
“哦,是寰昭国的紫宁公主,早闻有着倾国倾城的容貌,而且琴棋书画样样精通,年纪轻轻便才华横溢,还有今日一见的凌卓溪,也是非比寻常,小看不得啊,你们是你父皇的骄傲啊!不知所言对否?”
“安陵禹灝过奖了”
“事实就是如此,大方承认就好,不要让来让去,惹人头疼。”
“我···”此时的紫凝脸更是红急一时,双手着,局促不安的站着,这等娇羞的可爱模样想必连她自己都不知道是有多沉鱼落雁,微风吹过,一缕秀发飘于脸庞,安陵禹灝走向前去,用那纤细的手拨开发丝,置于耳后,用手轻捏住紫宁的下巴,微微抬起头,使其直视自己的眼睛,长长的睫毛抖动着,眼看着安陵禹灝的嘴贴向自己的脸,不能呼吸,心跳停止,仿佛时间一切都静止了。然而,什么都没有发生,他就直直的看着紫宁,突然笑了起来。
“为什么不反抗?”安陵禹灝问道。
“我···”
“无力反抗?”
“你···”
“还是你愿意?”安陵禹灝邪邪的笑着。
“我···”紫宁几乎羞要哭了出来,粉拳紧握,咬紧,有种被戏弄的感觉,此刻她只想逃离这个地方,因为她不能呼吸。迈开步伐急欲离去,一双瘦弱而有力的双手揽过她的腰际,来不及躲闪,轻轻的一吻便封在唇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