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凭什么让一个女人为你流泪?凭什么?”是一个少年的不容的质问,眼角似乎还噙着泪水。
“你怎么回事啊,脑子有问题?”倒在地上的学生皱着眉头的看像这位少年。
“我在问你话,为什么让她流泪?为什么让她心伤?为什么如此狠心?说句爱她又能怎样?”一连串的问题让满座的人诧异。
“不好啦,夫子,有人打架。”见事不好的学生连忙跑向后面,“什么嘛,你让我怎么回答,我们明明是在演戏,又不是我真的辜负了她。”
这是在演戏演戏?是啊,这明明只是一场戏而已,我怎么竟认真起来,这是凌卓溪出生以来第一次的这么不冷静,以前纵使是受到再大委屈也不会
有丝毫的不理智,然而,就在今天,在众目睽睽之下,堂堂的寰昭太子竟然如此的失态,说不清的缘由,道不明的怨气,最终汇集成那强有力的一脚,可怜的学生便摔出了丈把远。这怎么会是那个锐气儒雅的凌卓溪呢?
“谁在胆敢在天子脚下闹事?”
“夫子,就是他,他刚刚冲上场去,打了刘永同学。”
夫子寻声望去,是霎那间的颤栗,然后迅速归于平和,“谁能告诉我,这是怎么回事?”“夫子?请恕我冒昧,一切皆因我而起,只因
故事看的太过真切,竟然不自觉间动了情,才会如此失礼。”
“看来小公子也是个用情至深的人啊,要不然怎会被这故事所动?”夫子满意的点点头,眼神却夹杂着些许的柔情,“连你也觉得轩田这样的男子太过绝情?”
“男人生来就是要有责任的,这是为父告诉我的。”
“好一个责任,好一个父亲,你又怎会知道这故事中的男子是有多凄凉?”
“莫非夫子知道?”
“我···又怎会知道,或许这永远注定被时光埋没,被历史铭记,被世人猜疑。”
“对于今日之事,我凌卓溪多有不周,特在此向大家赔礼,得罪了。”
凌卓溪,我怎会不知道你就是当今寰昭国都的当今太子,集万千宠爱于一身,凌晗大帝最为爱护,最为娇宠的唯一啊,那是他今生最后执着与希冀。
“还有,这位姑娘,刚凌某一时逞匹夫之勇,让您受惊了。”不知为何,凌卓溪竟然不敢抬起头看向那伊人的眼睛,他怕看到她那双愁绪万千的双眸,又不能自已。
“哈哈,凌兄不必自责,情到深处自然流露,本来故事就悲伤缠绵,让凌兄有所也是合于情理,只是大多数人只是停留于悲伤,而唯独有你敢于站出伸张,看来你是个敢作敢当有情有义的真君子。”
“姑娘过奖了,凌某也是一时性急而已。”
“此言差矣,难不成凌兄真认为我是那纤弱的女子吗?”
“姑娘说又拿卓溪说笑了,不是女子,还是男子不成?”书院的学生听到凌卓溪的一言后,都放声大笑。
“莫非?你···你果真是男子?”
此话一出,举座皆惊。
看着眼前的伊人,凌卓溪实在是不能和男子联系在一起,那一颦一笑的风华,故可倾城倾国的容颜竟为男子拥有,“在下萧堇墨,是书院的学生,演出既已结束,我看凌兄实在是个敢爱敢恨,敢作敢当之人,萧某自叹不如,若不嫌弃,可到萧某家中小叙。”
“那就打扰了。”
“父亲,我和凌兄先行一步了。”
“父···父亲?”
“夫子就是在下的父亲,实不相瞒,韵湘书院就是家父所开。”
“你们先回,待我回去给你们烧一席好菜。”
不知为何,夫子见到凌卓溪后格外的高兴,这是萧堇墨的第一直觉,他一向自信于自己的感觉,他看出他的父亲对于眼前这位少年的深
切眼神,那种眼神是只属于父亲的慈爱,这个只属于他一人的的待遇不知为何会给予到这陌生的少年,所以他才愿意出口留住这位凌公子,让萧父不知道的是,自己都不经意间流露出的感情竟让萧堇墨尽收眼底,置于心间。
人生只有父亲的萧堇墨对他有着太多的疑问,对母亲的只字不提,没有任何的亲戚来往,孤立于世的家,经常进出家门的神秘人,自小聪明绝顶,乖巧伶俐的他也从没问过,他相信如果有必要,父亲自会告之于他,他一向尊敬自己的父亲,就这样生活了十多年的他,竟然就在刚刚忽然看见父亲目光中的希望,那是从未有过的闪亮,激动,紧张,就那么一瞬而已,却让萧堇墨永生难忘。
换了女子妆的萧堇墨,一袭绣有金黄枫叶的紫衣,黑色镶边的紫靴,连带那束起头发的发带都是紫色,仿若仙子般的他,眼神有着看穿一切浮华的怅然。就那么一瞬,凌卓溪就莫名的希望,他们就这样一直走下去,没有终点。
“你是寰昭国的吧?”
“你怎会知晓?”语中透出凌卓溪的惊异“看你的衣着打扮自然就知道不是本国之人,况且我对你们国家的文化还多少还是有些了解的。是一个有着深厚底蕴的国家。”
“堇墨,果然饱读诗书啊,涉猎之广。”
“也没什么,只是闲来无事的翻阅。”
“读圣贤之书,将来是要考取功名?”路过环城的江边,萧堇墨停下了脚步,望着眼前的浩荡江波。
“卓溪,考取功名是为何?”
“自然是加封进爵,荣华富贵想尽一生。”
“荣华富贵又如何?”
“名利双赢,别人的仰慕,世人的信仰,坐拥江上的霸气。”
“如若国都不在,要其何用?”
“国家不在?”
“若人民安居乐业,四海升平,让我过着凄清孤苦的生活也无妨。”
“现在的生活不如你所愿吗?”
“但愿吧!其实没有就没有杀戮,对吗,太子殿下?”
顷刻间是凌卓溪的震颤,原来他什么都知道,面对浩渺烟波,两个人是彼此的沉默。从这一刻起,凌卓溪竟暗自决定,非到万般田地,定永给他一个天下太平。
轮回倒转,世间的万物又岂他一人控?到头来,天下太平之时,身边还有这个于家于国的至情男子?当沧海已变成桑田,你是否还记得,在这安陵皇都的江边,你所暗暗许下的宏愿却只为这紫衣少年的紧蹙眉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