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舫隔壁房间又传来刚才被打断的丝竹之声,这边,笑脸盈盈的荔乐夫人先后给英银冠,还有那位——被这位夫人称为“灵少侠”&被英银冠称为“雨味”的——神秘人敬酒;最后来到了鹘火的身侧。
“刚才多谢少侠的鼎力相助,妾身在这里先行谢过,”荔乐夫人微微侧身,双手在右腰间轻扣,屈膝俯身一下,向鹘火拜了个“万福”,“不知道这位少侠怎么称呼?”
“我?!~”火大少爷用合起的折扇指着自己的鼻子,用一种“难道你不认识我”的表情无言地问,
他随即“黯然失色”片刻,“唰”的一声亮开折扇,精神重新振作,“在下——火朗凝,字——茉葵,号——玥影可远石……”
皇煌在低下掰着手指数,鹘火,行朗,凝楼,电葵,茉美,银玥,月影,蔻可,致远,心石,嗯,真好十个,本身、分身的名字都用上了,这样也可以?!
“素闻此舫,有美人如云,轻歌曼舞更是令人迷醉,本少爷今夜踏月而来,没想到,正好赶上如此危险一幕,万幸,万幸,要是让诸位美女伤了花容月貌,那可是天大的罪过啊~”轻摇折扇,一番貌似发自心腑的言语,被火大少爷倾诉得字字珠玑,
好恶~,聿佘和皇煌对视了一眼,决定埋头吃饭,他们不认识他。
“原来是火大少爷,久仰久仰~,”荔乐夫人虚伪地迎奉着,对于“火朗凝”这个陌生的名字,她压根没有听说过,还是赶快转移话题吧,她的眼光转向那边光吃饭不说话的两个美少年,“那么这几位小哥呢?”
“他们几个呀,”火大少爷不经意地回答,“右边傻乎乎的那个叫‘皇煌’,左边冷冰冰的那个叫‘聿佘’,中见那个去梳洗换装还没回来的叫‘雉天’,都是伺候我起居的下人。”
傻乎乎?!
冷冰冰?!
还是“下人”????怒火焚心的皇煌和聿佘,化悲愤为力量,接着吃!
“哗啦”的一声,涟香阁的珠帘被拉开,一个身着暗红色长衫的少年走了进来,长衫下摆及膝盖,圆形领口、袖口绣有淡金色紫萝藤纹,黑色的宽带束住纤纤细腰,乌黑的头发在头顶两侧梳了两个书童发髻,并饰以暗红色丝带。
这是雉天吗?好可爱,好帅气!~
皇煌满心羡慕地望着梳洗打扮好的雉天,因为花舫被破坏的很严重,所以一次无法让他们三个同时换洗,于是,这个霸道的家伙,蛮横地把湿漉漉的自己和聿佘挤到一边,自己抢先跳进了木盆。
“啧啧,人靠衣装,佛靠金装,打扮一下,勉强可以看嘛~!”坏心眼的火大少爷,啃着鸡爪子,从牙缝里挤出一句表扬。
“总比不能看的你,要强上几百倍吧?!”雉天包含着杀气地冷冽一眼这个超级没有义气的主人,他可没有皇煌那么好欺负,也没有聿佘的冷静圆滑,“人敬我一尺,我还人一丈”是他行事的基本方针。
这对主仆还真有意思,手肘支在桌子上,英银冠转动着手里的酒盅,笑而不语看热闹,好久没有出来玩,居然能碰到这么有意思的人,不虚此行~!
荔乐夫人甚至已经看到了这两位之间有火星在四处飞溅了,“呃,新的热水已经烧好了,翠儿带这两位去梳洗打扮、换衣吧~”
“是!”清脆如黄鹂的声音,轻轻响起,“两位请跟我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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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舒服啊~”
泡在热水中的皇煌,将叠起毛巾放在脸上,他终于感觉到被冰凉河水冻伤筋骨的四肢终于恢复过来了,还好他机智,抓住那位银冠大哥做师父。这个新任师父应该很厉害,他居然能踏水而行,比靠柳木当滑板的鹘火还强~!
估计自己可以暂时摆月兑火大少爷的“折磨”,安下心来的皇煌感觉眼皮发沉,阵阵睡意涌了上来,在澡盆中睡着了可不好,万一被人看到自己没有性别特征的身体可就麻烦了,他迷迷糊糊地跨出木盆,用搭在屏风上的白色棉布擦干身体、头发。
咦?怎么这里有两堆衣服?女敕黄色?墨绿色?可能是因为自己的皮毛是金黄色的缘故,皇煌毫不犹豫地选择了最上面是女敕黄色的那堆。
这是什么鬼衣服啊?好难穿,皇煌先是艰难地穿上一件亮红色“贴身背心”——前面布料比较多、绣着女敕黄迎春花的;然后是条白色麻布单裤,外头套着那件女敕黄色的“长袍”,还有鞋子,啧啧,怎么上面还有云纹,好花哨!
脑子少根劲的皇煌根本没有注意自己的衣服和雉天的有什么区别,就披散着黑色的半长发走了出去。
“好合体的衣服,真漂亮~”领路过来的翠儿一看到揉着眼睛、表情慵懒的皇煌从内室出来,就眼前一亮,忍不住赞美出声,“你过来坐着,我来给你梳头。”
“梳头?!”
虽然不情愿,皇煌还是硬着头皮坐在梳妆台前,哎呀,可怜的铜镜还“躺”在地上,上面的坑坑洼洼说明它被当作盾牌使用的光辉经历。那位翠儿姐姐从精致的木匣掏出一些奇怪的瓶瓶罐罐,还有金光闪闪的奇怪东西。
梳子在自己头上轻轻地梳,这真是一种享受啊,皇煌的上下眼皮忍不住粘到一起,先小睡一下吧~
“皇煌,皇煌,醒醒啊,我们可以回餐厅去!”
刚刚打了一个小盹的皇煌,刚想习惯性地用手背去擦嘴角的口水,就被翠儿抓住了,“快点,晚了赶不上最后一道甜点了……”
甜点?!皇煌猫的大眼睛终于睁开了~,甜点可不能错过!
顺着香甜的糕点气息,他疾步快走,以最快的速度回到涟香阁,掀开珠帘直闯了进去,哇,猪猪他们已经开吃了~
“皇煌?!”
聿佘迟疑的声音从他的身后传来,皇煌扭头望去,这小子打扮得也够帅,身着墨绿色的交领长袍,袖口、领边的是银色姣螣纹,束腰的带子也是银色的,不过,他的头型和雉天的不同,是将头扎在头顶上,并用墨绿色的巾帛包住。
咦?聿佘怎么这么看自己呀?皇煌转过头来,发现其他人看自己的眼光也不大正常,就连埋头啃锦花甜糕的雉天也抬起头,眼神怪怪地看着他。
自己怎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