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神之战 第四十章 悲催的鹤童

作者 : 水之榭

疼痛感一点儿都没有了,取而代之的是麻麻酥酥又有点儿痒的奇妙感觉,辛承祧腿上的伤口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奇迹般地全愈,最后连一点儿伤痕都没留下。

辛承祧没想到南极仙翁赔偿的灵药如此神奇,大喜过望,早知道应该多敲诈一些回来。

“下来活动活动。”周臣淡淡地说,眼里却满满的都是欣慰之色。

辛承玉要帮辛承祧穿鞋,被周臣阻止:“就是要看看肌体的灵敏度,谁也不准帮他。”

辛承祧自己穿鞋下地,脚踩在地上没有感到任何不适,便放心大胆地走了几步,跳了两跳,与常人毫无二致,不由喜笑颜开,什么烦恼都没有了。

朱冰晶和辛承玉见这般神奇都惊叹不已,反观哪吒、金眼神鹰、比翼鸟夫妇、钦原和木头,表情如常,仿佛早就胸有成竹,这些位寿命悠长,见过无数神迹,最是明白仙丹灵药的效果,在他们看来辛承祧全愈是理所当然、再正常不过的事情。

“脸上的伤还要不要治?”周臣手里晃着一个白色的小磁瓶,里面是香脂凝露,一种非常有效的去疤灵药。

辛承祧赶紧点头,“治,当然要治。”

周臣眼带笑意,故意促狭地说:“脸伸过来。”

辛承祧脸伸过去后,周臣却不忙给他涂药,磨磨蹭蹭地拔磁瓶上的红布塞子,嘴上戏谑道:“你小子刚才说什么来着,不用我给你治了,现在怎么又求上我了?”

辛承祧眼睛一翻,“你治不治,不治我自己来,不就是抹药么。”说着他伸手夺周臣的药瓶。

周臣闪过他的小爪子,他还要抢,突然就觉周臣的食指在自己脸上抹了一下,一阵清凉的感觉就透过皮肤渗了进去,刚刚还丝丝拉拉疼的伤口立刻不疼了。

哪吒取过一面镜子让他照,他看到镜中自己的脸已恢复如初,皮肤白皙得完美无缺,无论是质感还是触感都十分滑腻,比没受伤的时候还好。

这真是美容养颜家居必备的圣物呀,要是拿给妈妈,不知她会多高兴。

想到做到,辛承祧趁周臣不备,一把夺过小磁瓶,“归我了。”

周臣一阵肉疼,“那是我的,还给我。”

“什么你的,分明是寿星佬儿赔给我的,你用了一下就成你的了,不知所谓。”辛承祧把小磁瓶牢牢攥在手心里,防备周臣抢回去。

辛承玉从家里摄回一套干净衣服给辛承祧换上,他妥妥地把那一瓶香脂凝露放在口袋里装好,又向周臣伸出手,“寿星佬儿还给了什么好东西,都交出来。”

周臣气得苦笑,“你个不思进取的小子,就知道打劫我的宝贝,好了伤疤忘了疼,我要是你马上去修炼了。”

“修炼的事你就别操心了,我自会修炼。”辛承祧不客气地把周臣不得已拿出来的灵药全收了,自己收拾停当,抬腿就走。

周臣赶紧叫:“等等,鹤童怎么办?”

辛承祧是苦主,凶手如何处置还要听他的意见。

辛承祧头也不回:“什么怎么办?放了。”

哪吒忍不住插嘴,“放了不是便宜他了?”

辛承祧转头玩味地看着他,“不然呢?我没口粮养活他,你们想留他,你们养。”

哪吒有点儿心急,口气有点儿冲,“我是说,你不想打他一顿出气?”

辛承祧脸上掠过一片阴云,拳头攥紧,“我想,做梦都想。可是我现在报复他,他也不服气呀。放了吧,就当奖励寿星佬儿会做人了。”

辛承祧推门出去,与岑水心和三妖汇合,回家了。

周臣望着他的背影,暗暗点头,他虽然没有恢复前世的修为,但这份男子汉大丈夫的英雄气度倒是继承了十足十。

当天晚上,周臣把白鹤童子放了,临行前他嘱咐白鹤童子赶紧回仙山,不要在人间逗留。白鹤童子不傻,他知道不定多少人想揍他,告别师叔后,他化为古仙鹤真身,展翅高飞。

到了高空上,白鹤童子才算松了一口气,这趟下凡真惊险,好在有师父和师叔维护,最后有惊无险,既打了郑彦出了口恶气,又没有受到打击报复,万幸万幸。

他正在庆幸,没防备下方一道凛冽的剑气冲天而起,带着催毁一切的杀气,快如闪电向他斩来……

突如其来的变故,要是换了另一个人一定被剑气劈为两半,也就是白鹤童子,活得年头太久了,逃生经验丰富,自身为禽类比人类对危险的敏感度高,抓住了五分之一秒的关键逃生时间,在空中身子一斜没有被劈实,逃过了开膛破肚的悲剧,即使这样剑气还是在他左侧翅膀上划了一道一尺多长的血口子,疼得白鹤童子差点儿从天上掉下来。

下方的周臣把这一幕看得清清楚楚,剑气是从灵秀村丁家冲出来的,一定是占据丁绪身体的逆天邪剑乌钢剑剑魂小陶干的,事发突然,他倒想出声提醒白鹤童子避开,可是他的声音不如剑气挥动得快,等他叫出声来,剑气已经斩到白鹤童子身上。

周臣奔出几步,想救助白鹤童子,可白鹤童子居然没有降落,鸣叫一声,用尽全身力气斜飞冲天而去,点点鲜红的血迹隔了一会儿才飘飘自空中落下,如红梅花瓣一样点缀在松软的雪地上。

周辰呆站良久,心里空落落的,不知作何感想,唯一能安慰自己的是白鹤童子可能没有伤得太重,至少还能飞。

丁家院子中,木头盯着古仙鹤飞逃的方向冷哼一声:“算你命大,便宜你了。”

白鹤童子忽忽悠悠往天上飞,惊魂未定,神情恍惚,他的伤势其实很重,伤口又深又长,还在需要运动的翅膀上,血止都止不住,为安全着想他不应该再飞了,必须马上找地方疗伤,至少休养到伤口结痂再回飞回仙山,可是他不敢落地,现在他连周臣都不愿相信了,以为素来要好的姜师叔骗他,已经放人了,还突施杀手。

顾不得伤势,白鹤童子勉力向上飞,只要飞回仙山,见到师父就没事了。他不知道,更大的危险在前面等着他。

天庭,紫微星宫,很少暴怒的中天北极紫微大帝姬伯邑考摔碎了杯子。

白猿震惊地看着发怒的主人,他刚刚向主人禀告了从千里眼、顺风耳处得来的消息,白鹤童子下凡找辛承祧麻烦,打伤了他,主人就变了脸色,摔碎了自己平日最喜欢的羊脂白玉茶杯。

“匹夫焉敢如此!”姬伯邑考怒火正炙,在屋里团团转,忽道:“来人,侍候我更衣。”

自有宫娥出来服侍,两个绝色佳人,纤纤玉手,小心翼翼地给姬伯邑考戴金冠,穿外衣,姬伯邑考嫌宫娥手慢,束发紫金冠一戴好就推开她们,身子一震穿好“万”字滚边游龙袍,宫娥几曾见过温和如玉的紫微大帝如此粗鲁,吓得花容失色,跪倒求饶。

姬伯邑考哪有心情管她们,接过白猿呈上的束腰玉带,让白猿帮主人系好,大步流星出了宫门。

“主人,您想去哪里?骑马还是坐轿?”白猿追着姬伯邑考的脚步说。

姬伯邑考想也不想,朱唇微启,“骑马。”

白猿愣了一下,应声道:“好。老奴亲自给主人备马。”

暗里白猿连连摇头叹息,主人极少骑马,往日无论去哪里,路程远近,一率坐轿,一来显示高贵的身份,二来姬伯邑考最讨厌抛头露面,他那漂亮到妖孽的面孔一经出现就会受到众仙女宫娥围观,实在烦不胜烦,今日他竟然不怕露脸提出骑马,必是觉得事态紧急,而他这么心急火燎恐怕是为了郑彦,还说不在乎郑彦的生死,主人太不了自己的内心了。

不一会儿,白猿牵来一白一青两匹逍遥马,姬伯邑考骑了白马,白猿上了青马,两骑直奔太岁部而来。路上引来无数仙女宫娥艳羡之声,香帕乱抛,花团飞舞不提。

整个太岁部都位于天庭一隅,如果仔细观瞧,会发现太岁部上空笼罩着一层厚厚的铅灰色阴云,隔绝一切神念探查,难以窥见其中虚实,就像我们无常的命运,充满不可知的危险和劫难。

值年太岁府邸,值年岁君太岁之神殷郊闻报紫微大帝来访,马上整衣出迎。

殷郊也是一位面如冠玉的美男子,身穿湖兰色暗龙纹天衣,低调奢华,身材与姬伯邑考相仿,十分清秀俊雅,隐隐还有一种皇家气派,只是气质中有点儿阴郁焦躁的成份,仿佛心事重重。

“姬兄一向可好,怎么有空来看望小弟。”殷郊神情愉悦,迎向姬伯邑考,显然双方的关系不错。

“值年岁君有礼。”姬伯邑考躬身施礼,如下级参见上级一般。

殷郊无奈地扶住他,“姬兄,我跟你说了多少遍了,以平辈之礼相交,你怎么总记不住呢?”

姬伯邑考固执地摇头,“礼不可废。”纵然跨越了几千年,姬伯邑考一直记着父亲文王姬昌的教导,姬姓乃殷商之臣,君臣之礼不可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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