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
美好的季节与美丽的心情一样,转瞬即逝。秋天的炊烟还在记忆中袅袅回旋时,金黄的发辫已经从我的眼前倏忽而去。惆怅缕缕,忧思满怀。过了多少个秋了。记忆中的它熟悉也陌生。似久别的人儿,忽然相见。熟悉的眼神依然,沧桑的面庞,曾经的味道却是陌生的。恍惚的熟悉中,无法确定,眼前的就是曾经与自己相爱过的人。
停留在记忆中的永远是有他的那一段日子。没有他的日子,他又在哪里呢!哦,他已经是别人的,在别人的生活中,他过得挺好。曾几何时,以为真实的触模就是真实的拥有,流光闪过,才知道自己的想法多么幼稚。这世界哪里又有永恒,我们一厢情愿地设想,让自己在情感的下颠覆。醒来只是黄粱一梦。曾经那么真实的拥有,转瞬间就这样不见了。面对着下一张面孔,你是否想起过他,人的誓言怎么会如此轻易改变。什么又是真的!
原来,人生啊!只是无数绚丽烟花的片段。每一朵盛开的花簇中,是一张人的脸,交叠、更替、闪烁、走远。绚烂后的静寂是无边的落寞与悲哀。人究竟有多少感情可以这样无休止地支付,每一次都以为是永恒,每一次还是如烟花般闪烁,那张虚幻的美人的脸是记忆中的一个影子,孤寂的时候出现,然后陨灭,甚至看不见她华丽的转身。就这样,来了又去,去了又来,憔悴了记忆,蹉跎了容颜。最后,只剩下蹒跚的脚步。日子还是那样的明媚,阳光依然如往日的光鲜,你怎会苍老到如此,爱情的魔方到死都没有转成自己想要的图案。斑斓是你眼中闪烁的色彩。对了,它只是你年轻时的火焰。
有时会怨忿。不想来的,这个丑陋的世界,不是我的。可是,你只能孤独地面对,陪伴你的是你爱过的星月与花草。真的,陪伴你到老的只能是它们,虽然它们会黯淡枯萎,但是,依然会有一天妩媚鲜艳的灼伤你的眼,而你再也回不到从前。虚幻无常是生命的本真,经历种种苦痛,归寂尘土的刹那,卑微的再也想不起爱过的人,甚至是自己。你还记得吗?什么时间,什么地点,怎样的妆容。哦,它只是指尖的那缕风,拂过就再也没回来。我只能在冥想中回忆风掠过手指的刹那,轻柔无边的竟然还是那样的疼。
听到了吗?花瓣飘落的声音,是谁的誓言。虽然往事已经遥远的似天边的月,可我依然记得。记得那天,你说……有多久了。冬天来了,记忆在冬的脚步中依旧苍白。我听不见它的足音,但我看得见它的脸,瘦削的如昨天骨瘦嶙峋的日子。颓废没有生气。我在日历上做了一个记号,证明心情来过,记忆来过。
是的,烟花散落,尘埃堆积。弦音飘过,往事随风。
(二)
今天听着童安格的歌,不禁伤感。忽然觉得自己像断了翅的鸟,望着令我向往的蓝天,却再也飞不起。兀自流着泪,不知道流了多久。岁月汇集成那条悠远的河,飘零的落花连同忧伤一起飘远。没有人知道它的尽头,也没有人了解它的忧伤。寂寞的潺潺之音分明是它飘渺的心音,独自叹息。
这个时节,中午的阳光都满是寂寞的气息,光的影子在碎碎点点中摇曳,挪移。动人的旋律无论时隔多少年,依然会打动人的心扉,起起落落的思绪中,仿佛有一只手在拨动着你的心弦。芳菲的柔情在寂寞的阳光中缱绻荡漾。我问,明天你是否依然爱我。话一出口,心竟然酸楚。明天是什么,明天是未知的。我们在今天的时间里又如何把握那个未知的明天。谁说的,一瞬即是永恒。因为没有谁能够确定明天的心在哪里。
记得那部电影《滚滚红尘》,林的脚踩在秦的脚面上,随着音乐的响起,满眼的情深,满月复的柔肠,彼此痴痴的凝望,纠缠的目光仿佛要把一生一世的爱恋,都化为此时此刻的缠绵。看得我泪水扑簌。爱莫过于此吧!谁又能说那一瞬不是永恒。
他们把人世的变幻无常与沧桑,乱世中痛楚无助绝望的爱情,演绎得悱恻刻骨。滚滚红尘的潮扑面而来。忧伤的情,哀怨的歌,迷离的眼,无助的心,只有悲伤,只剩下悲伤。在那一刻,不知生活是什么,觉得一切都是如此的扑朔迷离。哀伤的似一个一个滑落的音符,直到柔肠寸断。人们一旦相爱便会无来由的担心明天。希望自己的感情是永远的。所以,想在今天就知道明天我们是否还一如从前的相爱。可是,那份纯粹的爱的感觉,总是没有办法保留太久。它不停地在岁月的变迁中变换着颜色。原来的味道就在自己的渴望中一点一点流失,直到黯淡。
是的,就这样,没有了明天。这就是生活本来的样子。人们在爱中追求挣扎落寞憔悴。相爱时的感觉太美,于是人们追求的生生不息,它没有尽头。或许,那么美丽的感情一辈子就只有一次。
明天你是否依然爱我,旋律再次响起,满心期待的追问似还在耳边回旋,而你的眼神我今天才读懂。你说,那么美好的相爱,为什么还要去问明天。今天的懂得,居然用了半生的时间。而今天的日子,再也找不到你曾经驻足的影子,哪怕是记忆中恍惚的背影。现在想起,都是那么奢侈。
没有明天,只有今天,或许,只有现在。或许根本就不曾拥有过。一切只是一场华丽璀璨的梦境。
明天爱不爱我,又有什么关系。今天爱过就好,爱得如火如荼,爱得痴缠热烈,爱得无悔无怨。为什么还要满月复忧伤的去想明天。有时,人的心简单的似溪水的流,有时,又复杂的如海水的深。想透了,想痴了,想怨了,也想得遍体鳞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