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七虽离开三两日,罗伊早已等的如坐针毡,明知她未必告诉自己去哪里,做些什么,罗伊也按捺不住日益滋长的好奇心。并不停抱怨说:“你交代我不让我出门,不让我惹事,我都做到了。外面到底有什么新鲜事,你就讲给我听听嘛!”
阿七笑笑,唬她道:“我只是帮你寻找你那白胡子师傅去了,只可惜,”她故意拖长了声音道:“这位老人品性极高,只怕我没有绝对的把握,贸然开口,他不会轻易答应。"
"咱们给他金银珠宝,牛马牧羊呢?"见她连连摇头,罗伊不由咂舌道,"这老头一大把年纪了,不会有点特殊爱好,喜欢美女吧?这个咱们也是有的。"
阿七笑着摇头道:"他喜欢什么,我现在还不知道。你先别急,也万不可到处胡言乱语,走漏风声,阿七总会想到办法的。"
罗伊嘀咕了一句,这真是位怪老头!又问阿七,仙客来客栈连发命案,晦气的紧,要不要搬家。
"你害怕了?"
罗伊摇头道:"我才不怕呢!我在家也是一个鬼见愁,哪里还怕闹鬼!"她想了一想,又笑道:"其实,我本想等咱们彝兰灭了大周,再来这个鬼地方。比较现在它没握在咱们手心,行事多有不便!"她扶在窗前,极目远望。同是寥落静寂的街面上,今日再看,居然有了新的风采。"虽然这里贫瘠撩乱,却与我的想像不同,与我在彝兰所见之人,所经之事更是千差万别。我很想留下來。”不经意间她的目光落在一层的某扇窗棂上,“我想看看,汉人的世界,和我,和咱们究竟有什么不同。"
阿七晃了晃神,道:“快看吧!在彝兰毁了它之前!”
罗伊全身为之一震,她向来简单随性,全然没有彝兰的野心,想到大周可能面临的未来,不由焦虑道:“这片天地即使污浊而贫瘠,人心惶惶而又不古。那又怎样?我们为何一定要让它匍匐在咱们脚下颤抖呢?”她转身倚在临街的窗前,扬手接过几片飞雪,瞬间温暖成一滴晶莹的水珠,五光十色,映出凹凸不平的世界,“它这样,也很美。”恍惚中,一只月白色的飞鸽飘然来到她的身边,罗伊下意识追随它的踪迹,向楼下看去。飞雪柳絮中,一株暗香浮动的仙客来旁有一白衣少年,正一手负于身后,一手笑看手中的一串璀璨红珠。
罗伊这才发现自己头上的饰物不翼而飞,不由大怒。
那男子亦抬头含笑看她,但见那白衣少年清秀隽美,点尘不惊,在簌簌白雪中缓缓念着远行而去:"一枝红艳露凝香,**巫山枉断肠。"
罗伊皱眉道:“这人念叨什么?看他穿衣打扮不俗,光天化日之下竟然做起了这偷窃勾当!”
阿七望着那男子远去的背影,不知心惊,难道方才那少年果真是玉郎君宋玉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