绍兴九年,秦桧不顾赵鼎,胡铨、韩世忠、张浚、王庶,岳飞,李纲等反对议和的上书,签订了第一个宋金和约。赵构怕事,装病躲进宫中,由秦桧代行皇帝职权,跪拜在金使面前,签字画押.
自此,秦桧完成了他“南人归南,北人归北”的政治主张,中原大地由沦陷区彻底成为了金的领土。消息散出,天下沸腾。
此时李丘平却孤身一人正赶往衡山。
铁维扬想留在西域,丘平也不勉强他,反正教他的东西已经很多了,没有个四五年的艰苦锤炼,任他聪明绝世也休想有成。
五德园的情况非常好,已经不需要丘平再亲自打理。本来杜青峰想和丘平一道来大宋走走,不过他练功却正好到了一个紧要关头,于是二人便约好日后再会。
至于撕风,丘平还是不愿意他进入到人世间,在一番依依惜别后,把他留在了大草原上。
丘平怎么来的西域还怎么回去,他仍然是用两条腿在赶路,不过这一次却是轻盈快捷了许多。
自从迈进了混元功的第七重,丘平觉得整个人有了很大的变化。虽然第七重的混元功在真气的“量”上并没有增加,而仅仅是进一步扩充强化了经脉,从而使内功的威力得到了极大的提高。但是丘平仍然觉得在无形中,武道的境界得到了很大的提高,而本人某些方面的能力也有了较大的改变。不过那仅仅是一种感觉,具体是什么又不能清晰地描述出来。
路上无事,丘平就又思索起武学上的道理来,他的思维十分地活跃,不管身体处在什么状况下,不停地思索已经成了一种习惯。
风云八抓已经渐渐成形,再想进一步探索有点困难。在对这路功夫的模索中丘平对于天人合一的道理又有了许多的体会,现在他回过头来又开始思索最初设想的将雷电融入武道的诀窍。不过再去尝试左右手互击的事是怎么也不敢做的了。
思来想去终不可得,真气的能量和电的能量始终不属于同一类,电的正负也明显不是真气的正反。要想练出这路功夫,最大的难题就是怎么将本身的真气转化为类似电流的能量形式。
头绪是有了,家也到了。这天,丘平风尘仆仆地终于回到了家门口。
“呼,呼,呼”。
还没进门就听到家中传来的破风声,显然是有人在院子里习练一路刚猛的武功,而且功力颇深。丘平心中一动,他也不敲门,直接就从围墙上跳了进去,果然就是武山在练习自己教他的那路兵家拳法。
丘平顽心忽起,他放下手中包袱,也不说话,冲上前就是一拳向武山打去,用的正是那路没有起名的拳法。
武山正练到酣处,忽然见到一人向自己打来,武功路数竟然还极是熟悉。他不假思索,展开拳路暴风骤雨地向来人还击过去。
丘平一边和武山对打,一边暗自赞叹。武山将这路拳法练得纯熟之极,而且还添加了许多深合拳理的变化。自己若是不持内功又单凭这路拳法与其过招,还真是难以将其击败。
而且他内功的进步亦是极快,现在的武山大概已经有超过了衡山师授弟子的水平了吧!仅仅一年之间,一个人的武功竟然能进步得如此之速,就是丘平也只有赞叹的份了。
“师父!”
武山已经看清楚了面前的对手是谁,他马上收起拳路恭恭敬敬地跪在了丘平的面前。
丘平哈哈一笑将他扶了起来,“不错啊武山!功夫练得不错。”随即又问道:“我父亲呢,去镖局里了吗?”
进到家里已经好一会了,打斗声家里的人肯定能听到,父母居然一个都没出来,这就让丘平有些奇怪了。
“小少爷!”武山还没做声,一旁李坤接上话。
“少爷是去了局里,应该马上就回来了。主母回唐门去了,好象是说唐门出了点事故,唐门家主让回去商议点事情。”
“坤叔好!,您老身体还好吗?”既然已经回家,丘平也不急,便和李坤拉上了家常。名义上是管家,但李坤毕竟是长辈。
没过多久,李胜宾从镖局回来,见到儿子平安回家,饶是他性情沉稳也是激动起来。父子二人久别自然有许多话要说,不过两人性格颇有类似,对视良久竟然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还是李坤老练,他在旁说道:“小少爷赶路想必早已饿了,不知是想在家里吃饭还是去外面吃?”
“嗯,说的是,我和丘平出去吃吧,顺便咱们爷俩好好聊聊!”李坤一说完李胜宾就回过神来。
于是李胜宾带着丘平到了衡州府最大的酒楼,父子二人点了几个小菜,要了几斤老酒便喝将起来。几两酒一入肚,二人的话头便也打了开来。
“娘亲回唐门了吗?”丘平问道。
“是啊!唐门最近和峨眉派起了点冲突。不过这个事是不足以让你娘回去的。关键是唐门内部对峨眉派矛盾事件的处理上产生了很大的分歧。你娘是唐家嫡系,唐门专门派了人来请,她也不好不去。”李胜宾边喝边说,浑不在意。过了一年他越见沉稳老辣。
“峨眉派!冲突大不大,峨眉派不是六大派之一吗,唐门会不会吃亏?”丘平放下酒杯。这事可大可小,峨眉不但是六大派之一,武学大宗师,号称武林第一高手的无量真人就是峨眉中人。
“喝酒,喝酒,你紧张什么!你以为唐门是软柿子吗?你娘亲她家里,嘿嘿,厉害着呢!我跟你说,只要无量真人不出山,今天的峨眉派就是两个也不是唐门的对手!你以为天下第一世家是吹出来的,天下人都道唐门这些年活动的少了,就以为他们弱了,真是大错特错。”
李胜宾一仰头将杯中酒饮尽后接着道:“武林中有两个门派,他们的武功单为杀人而创,丝毫不留余地。这两个门派的弟子行走江湖的时候,由于武功本身的问题杀伤极多。要知道武林中人向来是死要面子,个个都是不见棺材不嘴软的人。但是如果遇到了这两个门派的人,若是一言不合而动手的话,那就是不死不休的局面。所以这两个门派的门人向来就是天下最得罪人的,他们的掌门人为了避免结仇过多,通常都会每过一段时期就下禁足令。你知道我说的是哪两个门派吗?”
“一个当然就是唐门,唐门的暗器要么不出手,出手就是决杀,施用暗器的人自己也是没法控制的。”丘平答道。
“另一个呢?你应该是见过的了!”李胜宾夹了一个鸡腿给丘平又问道。
“莫非是,昆仑派?”
李胜宾酒杯一顿,“是了!你猜对了。昆仑派的武功!嘿嘿,想必你是见过的了。这两个门派由于每隔一段时间就会销声匿迹,所以江湖上的人并不十分看重。岂知他们每休养一段时间就会有大批更加厉害的弟子出现,其实是武林中最不可轻侮的势力。峨眉派!呵呵,悬哪!千万不要把唐家那伙人惹毛了才好!”
“对了,你小子走江湖也好,做买卖也行,怎么收了个徒弟回来了?我五岳派的规矩,没有成为长老级高手前是不能收授弟子的!你师父没和你说吗?”李胜宾对丘平擅自收徒之事颇有不满。
“还不止一个!”丘平苦笑,“在西域又收了一个呢!”
他于是把如何收的武山,以及被迫又收了铁维扬做徒弟的事都说了一遍。
李胜宾对他在西域的事也有些好奇,于是丘平就索性把一年来发生的事详详细细地都说了出来。
“你的混元功练到第七重了?”李胜宾惊喜地问道。
见丘平点了点头,他一把握住了丘平的手腕,一股真气直送过去。
丘平这时才知道父亲的内功有多雄厚,那股真气通透明澈,精纯之极,自己以为内功已经达到了很高的境界,现在看来比之父亲仍是远有不及。
过来良久,李胜宾松开手道:“我原以为你至少也要两年才有突破的可能,现在看来,你当年在修炼第三重进入混沌境界受到的好处,仍然超过了为父的估计……我没有在家里的时候把要突破第七重的异状告诉你,确实是我的失误,好在你碰到了赵玉”
李胜宾忽然顿住话语,他喝了一口酒又接着道:“你既然练成了第七重的混元功,那事情就好办些了。明天你就上山和你师傅禀明一切,以你现在的修为,长老级的头衔是不在话下的。不过你的两个弟子始终不好安排,他们要是进了五岳派,岂不是成了辈分最低的人了?呵呵!”
想到衡山新收的童子辈分都在武山之上,李胜宾不由笑出声来。
“对了,你的那个什么五德园,收入那么高,又莫名其妙地给了昆仑派两成红利,要是不给咱们五岳派也分点,似乎说不过去。这件事你不要疏忽了,自己掂量着办!”
“是的,爹爹!”
放下了包袱,父子二人有说有笑地谈天说地,这一顿酒从中午一直喝到了太阳落山。二人几乎无话不聊,但是丘平还是注意到了一点。只要提及国事,父亲便轻轻地有意绕过,绝不深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