连星吃了一惊。正要掏出匕首,准备御敌。
谁知那只黑乎乎的东西忽然窜到他的跟前,在他的腿挨挨擦擦,显得甚是亲热。
这一下,就连那中年妇女也甚是纳闷。不知这尸獒何时转过性来。这一次竟然没有攻击这个陌生的青年。
她和连星都不知道,这尸獒记心甚好,连星出生的时候就曾经闻过连星身的气味。
这尸獒闻过之后,就永远也不会忘记。
连星轻轻推开那间小屋的门。屋内甚是黑暗。只见一个女人坐在炕。手里拿着一个小孩的丝绸肚兜,正在那里喃喃自语。
那丝绸肚兜盘龙绣凤,做工极是精致。只是已然衣质黯淡无光,看得出年代甚久。
连星心里一酸。走前去,一把抓住那女人的双手。
那女人吃了一惊,抬起头来。只见那女人三十岁年纪,双颊瘦削,面容憔悴。脸色灰白,但仍掩不住一股清丽之气。只是双目黯淡无神。
那女人看了一眼连星,见是个陌生男子,右手急忙往后缩去。颤声道:“你干什么?”话语中大是惊恐。
连星心潮激荡,大声道:“我是连星啊。”
那女人看了看连星,低下头,把那丝绸肚兜紧紧抱在怀里,口里喃喃道:“连星,连星。我的连星在这里,我的连星在这里。”
那中年妇女走了进来,眼眶湿润。
那女人跃下地来,一把抓住那中年妇女的手,指着连星,笑道:“阿四婶,他说他是连星,他说他是连星……”话语中竟然是大有疯癫之意。
阿四婶看着连星,叹了口气,道:“你母亲自你被抓走之后,一直思念你,慢慢的脑子就糊涂了,直到如今……”转身对那女人道:“连城,你看看,他真的就是连星啊,他是你的儿子连星啊。”
连城连连摇头,笑道:“不是的,不是的,我的连星在这里,我的连星在这里。”紧紧抱着那丝绸肚兜不放,似乎那肚兜就像她的生命一样。谁也不能把它抢走。
连星心里大痛。前抓住连城的双肩,大声道:“你看看我,你看看我,我真的就是连星。”
连城满面惊恐,不住往后退去。右手抓住那个丝绸肚兜,左手连摆,:“你别过来,你别过来。”
连星一咬牙,撕开胸口衣襟,露出那个金龙锁片,喊道:“你看这个。”
连城看见那个金龙锁片,双目忽然发直,一步一步挪了过来。一把抓住。看了看,然后再看了看连星。看看金龙锁片,看看连星。忽然发出一声撕心裂肺的呼喊,:“你是连星,你真的是连星。”一把抱住连星,嚎啕大哭起来。
连星也是放声大哭。这十余年来的思母之情终于在这一刻得到释放。
那阿四婶站在一边,也是眼眶渐渐湿润。看到连城终于和他儿子相认,而且似乎脑子也不糊涂了,心中不由得为这对历经患难的母子感到高兴。
小龙女和大魁也是热泪盈眶。
忽听连星一声惊呼,失声大喊:“娘,娘。”
众人急忙围前去只见连城双目紧
闭,呼吸微弱,已然晕了过去。众人急忙把连城扶起来,轻手轻脚放在炕。
连星手足无措,小龙女和大魁等人都不谙医术,面面相觑。
何阮君走过来,探出左手食中二指,在连城的寸关尺一搭,过了片刻,摇了摇头。
连星脸变色,颤声道:“怎么?”
何阮君慢慢道:“不碍事。只是身子虚弱,大悲大喜之后,阴寒之气乘虚而入。”
大魁瞪了她一眼,道:“那你为什么摇头?”
何阮君淡淡一笑,没有理他,对连星道:“你母亲的阴寒之气和龙姑娘中的阴毒略有相似。都需要火狼肝才能彻底治愈。现在龙姑娘的阴毒虽然暂时没有发作,但保不准那天突然发作起来。”
连星关切的问道:“那现在我母亲没有事。”
何阮君点点头,道:“现在暂时无事。现在当务之急就是要找到火狼肝才能治好龙姑娘和令堂的伤势。”
大魁道:“这火狼肝到哪里去找?”
何阮君摇摇头。道:“我也不知道。我也只知道药方,但具体火狼肝哪里才有,我可就不清楚了。”
连星皱皱眉。暗自思索。心中也不禁发愁。
这天下之大,没有一点线索,又到哪里去找这一枚小小的火狼肝?
阿四婶看众人如此着急,心中一动。忽道:“你们等等。”
转身走了出去。过不多时,带了一个满脸胡子的中年汉子走了进来。
那中年汉子神情粗豪,走进来的时候,右臂衣袖中空荡荡的,原来只剩一只左臂。
阿四婶道:“这是你四叔。”
连星急忙前行礼。
阿四叔看着连星,又惊又喜,道:‘你都这么大了?”这一向都在那里?你妈想你想的好苦。”
连星眼圈一红,道:是将这十多年的事情简要跟阿四叔说了。
阿四叔听了之后,不胜唏嘘。连连道:‘不容易啊。”看了看躺在炕的连城,叹了口气,道:“好不容易见到儿子了,却又得了这么一个怪病。”对连星道:“我听你四婶说治你母亲的病需要火狼肝作药引,是吗?”
连星点点头。听阿四叔似乎话里有话,心中猛然升起一丝希望,颤声道:“四叔知道那里有火狼吗?”
阿四叔脸色沉重,缓缓道:“这个我倒是知道。我年轻时候当过猎户,曾经亲眼见过火狼……”说到这里,阿四叔的脸闪过一丝惧色。
顿了一顿,阿四叔目光从连星,大魁,小龙女,何阮君身一一扫过,缓缓道:“你们几个真要去捉那只火狼?”
连星点点头。脸神情坚定异常。
大魁和小龙女也齐声道:“不错。”
阿四叔点点头,道:“既然这样,那我也不多说了。我告诉你们一个地址,你们到哪里找一个叫司徒的人。找到他之后,他自然就会带着你们去捉火狼。”
众人点点头。
连星深施一礼,道:“那就有劳四叔了。”
阿四叔叹了口气,似乎想说什么,但终于没有说出来。一转身走了出去。
大魁道:“四婶,四叔为什么对那火狼那么恐惧?”
阿四婶叹了口气,道:“你四叔的那只右臂就是被火狼生生咬掉的。”
大魁一听,忍不住从心里冒出一股凉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