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魁大骇,这童子杀满身是毒,沾也沾不得,碰也碰不得,没办法,只能落荒而逃。
那童子杀如影随形,紧追而来。
大魁肚里暗骂:‘他,今年确实是流年不利,一遇怪物,必定追我,难不成看我身肉最多?”
大魁在这狭窄的墓室甬道中和那童子杀大兜圈子。令众人感到惊奇的是那满身是毒的童子杀却仿佛对大魁情有独钟,认准大魁一个人。只是跟着大魁,死死不放。
大魁一边跑,一边破口大骂。
何阮君目光闪动。似在思索这其中的古怪。
小龙女暗自着急。
吴真躲在一边,眉毛微皱。这三人都在为大魁暗暗担心。只有阮天成躲在黑暗中,暗自偷笑。
大魁越跑越慢,体力渐渐有些不支。而那童子杀却依然有如附骨之蛆一般紧随其后。
何阮君想要拦截,谁知那童子杀却偏偏身形其疾如电,绕开众人,对大魁紧追不放。
大魁一横心,心道:“他,左右是个死,倒不如跟这童子杀舍命一搏。”
拿定主意,突然间停住脚步。转过身来,向那疾扑过来的童子杀一声大喝。
这一声大吼,用了搬山老祖亲传的狮子吼神功。
众人都觉好似半空中响起一声惊雷。直震得众人耳鼓嗡嗡作响。
那童子杀也是一呆。半空中停住身子。眼珠骨碌碌转了几转,猛然向大魁扑了过去。
那童子杀未至,大魁已经闻到一股腐臭的气息扑鼻而来。
大魁一咬牙,一双手掌并在一起,向那童子杀当胸击去。拼着中毒,大魁也要狠狠地打它一掌!
那童子杀却甚是狡猾,整个身子忽然平平向飘起,间不容发的刹那避过了大魁的一双铁掌。然后,五指如钩,向大魁当头抓下!
这一抓下去,大魁还不遭惨遭开颅之祸?
小龙女不忍再看,避开头去。
就在这时,半空中陡地划过一道匹练般的刀光,刀光一闪即没。
只听那个童子杀怪叫一声,一股黑血冲天而起。就见那个童子杀整个身体向两边倒了下去。原来这穷凶极恶的童子杀竟被这匹练般的刀光硬生生截为两半。
然后就见一个人影从那天门方轻飘飘的落了下来。
一双眼睛似寒星一般在黑暗中闪闪发光,大魁一声欢呼,前一把抱住了他。颤声道:“连星,你还活着?你还活着?”说着,说着,心情激动,眼泪竟留了下来。
这个衣衫褴褛,满面苍白犹带血迹的少年正是连星!
连星微微一笑,笑容中带着一丝疲倦。
连星笑道:‘我自然活着,难道你希望我死了?”说着,拉着大魁的手向众人走来。
小龙女听见大魁欢呼,然后听见大魁唤出“连星”这两个字。忍不住全身一震。急忙转过头来,看见连星站在不远处,正自向自己走来。脸犹自带着那一抹熟悉的微笑。
小龙女犹似身在梦中,一颗心也似停止了跳动。
小龙女只觉嘴唇发干,一双如水明眸更是痴痴的望着连星。
连星走过来,轻轻握着小龙女的纤纤素手。只觉小龙女的手触手冰凉。
连星抬起头,看着小龙女的眼睛。
小龙女也正痴痴的望着她。过了片刻,小龙女顾不得旁边还有数人在旁,嘤咛一声,扑到连星怀里,泪水止不住簌簌涌流。
连星心中感动。眼中也是忍不住一阵潮湿。
连星轻拍小龙女的肩头,低声道:“龙儿,别哭了,我不会死的,为了你,我也不会死的。你放心。”
小龙女渐渐止住悲声。远处黑暗中忽然传来一个阴测测的声音道:“恭喜啊贤侄。俗话说得好,大难不死,必有后福。嘿嘿。”
连星划亮火折,火光映照下,只见阮天成慢慢的从黑影中走了过来。
连星望着他,一双寒星般的眼睛立时又变得刀锋一般冰冷。
过了片刻,冷冷道:“阮先生,你还记得咱们在那剑冢之中的约定吗?”
阮天成怪眼一番,干笑数声,道:“怎会不记得?”
连星冷冷道:“既然记得,”连星顿了一顿,陡然一伸手,从大魁背后取下一物,右手高高举起,森然道:“阮先生既然记得,那这是什么?”
小龙女和何阮君,吴真举目望去,只见连星手中拿着一张淡的符纸。纸画着一个小孩,孩子手中拿着一把刀,那把刀刀尖滴着血……
众人只觉一股寒意涌心头。
大魁更是纳罕,不知自己身是被何时贴这张符纸。
大魁这才明白,原来刚才那个杀人的小鬼童子杀是这阮天成招来的。而且还在自己身下了符,所以那个杀人的小鬼童子杀才对自己穷追不舍。
大魁越想越怒,虎吼一声,便欲扑向阮天成,和他算账。
连星伸手拦住大魁,对阮天成冷冷道:“阮先生,这却怎么说?”
阮天成脸颇为尴尬,心道:“想不到你这小子还能从那剑冢之中逃了出来,真邪门。而且还看出老子的门道。说不得,老子还要利用你办一宗大事。只好先认个错。”
一念及此,阮天成仰天打个哈哈,道:“某家刚才只是和这小兄弟开个玩笑,大家不要介意。现在咱们当务之急,还是先走出这剑冢再说。”顿了一顿,又问连星道:“贤侄,你看如何?”
连星哼了一声。心道:“这老鬼莫要再耍什么诡计。”沉声道:“这次请阮先生先行。”
阮天成嘿嘿一笑,道:“如此甚好。”说,招呼吴真当先而行。
何阮君和大魁居中,连星扶着小龙女,紧随其后。一行六人,沿着这黑漆漆的甬道慢慢向前走去。
行出数十丈远,忽见前方传来一声巨响。然后就见数十个大圆球沿着甬道方,向着众人迅捷无伦的滚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