桃之夭夭,灼灼其华。『言*情*首*之子于归,宜其室家。
桃之夭夭,有蕡其实。之子于归,宜其家室。
桃之夭夭,其叶蓁蓁。之子于归,宜其家人。
——《诗经?桃夭》
今夜,风之堂内一片喜庆洋洋。堂屋中间高悬一方形彩灯,彩灯四面分别绘上“鸾凤和鸣”、“观音送子”、“状元及第”、“合家欢”图案;香案上一对硕大红烛,两边“对座”墙上贴“陪对”一幅;后“金墙”上帖“天地君亲师位”六个大字,自上而下直写。这六个字的写法有讲究:天要平,即“天”字的两横要写平,不能弯曲;地要宽,即“地”字写宽一些,不要过窄;君不开口,即“君”字要全封闭,不能留空隙;亲不闭目,即写繁体“亲”字,右边的“见”字不能把上面的“目”字最后一横全部封住;师无别意:繁体的“师”字要少写一撇,写作“师”。
虽然司潋枫与蒲樱儿两人都主张简简单单地自己一家人举行婚礼,但是风之堂外仍是门庭若市,村里的民众为表示对司潋枫平日照顾的感谢也前来送礼。面对村民们的热情,司潋枫也只好站在风之堂大门前一一迎接,热情款待。
由于蒲樱儿本就住在风之堂,也省去了上门迎接新娘的礼节。司潋枫本是不赞同的,他希望给蒲樱儿一个完整的婚礼,让蒲樱儿听从顾大娘的建议去顾家等他去迎接,是蒲樱儿不赞同,那就只好作罢了。
司潋枫与蒲樱儿两人身着大红喜服正站立在堂中,紧张地听着一旁的伐柯大声道,“新郎新娘就位,仪式正式开始。”
“一拜天地。”司潋枫牵着红丝绸的一头,侧头看向牵着红丝绸另一头的蒲樱儿,虔诚地向着大门缓缓弯。
“二拜高堂。”高堂位置坐着的是两个并无血缘关系的长辈,一是看着司潋枫长大的管家,一是自小就疼爱司潋枫的顾大娘。当司潋枫弯是嘴边的笑容就更深了,那一天,身体痊愈后的顾大娘来到风之堂说要亲手替他们操办婚事,还说,还说,“你自小我就把你当自家儿子看待,樱儿终究还是当了我的媳妇啊!呵呵,我真是好福气啊。”直到前几天,他才恍然大悟,那是一个圈套,一个由管家、顾天瑾、顾大娘一手策划的圈套,更是一个幸福的圈套。
“夫妻交拜。”司潋枫缓缓转过身子来面向蒲樱儿,看着披着红盖头、一身凤冠霞帔的樱儿,心中暖暖的。蒲樱儿也在伐柯的帮助下慢慢转过身子,垂下眼帘,看到了司潋枫握着红丝绸的双手,脸上漾出了甜蜜的微笑。
“礼成,送入洞房。”司潋枫与蒲樱儿在一行人的簇拥下迈进了他们的新房。风之堂外的某棵树上,一神秘男子默默地看完了全过程,压低声音温柔地说道:“十年修得同船渡,百年修得共枕眠。于茫茫人海中找到他,分明是千年前的一段缘;无数个偶然堆积而成的必然,怎能不是三生石上精心镌刻的结果呢?用真心呵护这份缘吧,真爱的你们。”
新房门框两边贴对联一副,加横批“鸾凤和鸣”,门上贴大红双喜字,新房正中悬彩灯,窗户上贴剪纸的大红双喜字,四角贴剪纸的蝴蝶图案。
让蒲樱儿坐到了新床上,顾大娘手托盘子,盘内铺红纸,红纸上放栗子、枣、花生、桂元等物,一手抓起干果往床上撒,边撒边唱。接着顾大娘便拿过丫环手中的碗,夹了一枚饺子喂到蒲樱儿的口里,笑问道,“生不生?”蒲樱儿尝到了生的饺子,忙吐出来说道,“生。”于是周围响起了一阵哄笑声。笑语彻夜不断,嬉笑打闹声一浪高过一浪。
待众人离去,新房终又恢复了安静。洞房外,顾天瑾回头看着烛光明亮的新房,喃喃出声,“托清风捎去衷心的祝福,让流云奉上真挚的情意;今夕何夕,空气里都充满了醉人的甜蜜。谨祝我最亲爱的朋友,从今后,爱河永浴。”
洞房里,红烛燃得正亮,红烛上结了好大一朵烛花,爆了又爆。新娘子安静地坐在床沿,新郎拿起那系了绸花的秤杆,缓缓挑下新娘的红盖头。盖头缓缓离开新娘,一寸寸露出乌云似的……那步摇似的半透明的翡翠簪子……吊在额前的珍珠抹帘……然后是脸,蒲樱儿的脸。只见蒲樱儿慢慢地抬起低垂的眉目,望向自己的夫君,那双眸里露出了主人的一丝丝娇羞,反而透出我见犹怜的神态。司潋枫从桌子上端来了两杯酒,两人互相看着对方的眼眸喝下了交杯酒。司潋枫动作缓慢地替蒲樱儿接上繁琐的饰物,最后,小心翼翼地取下那枚半透明的翡翠簪子。
“樱儿……娘子……”司潋枫轻轻地抚上了蒲樱儿的脸庞,是那样的轻柔,仿佛是在看着一件世上最珍贵的宝物。“樱儿……娘子……”闭上眼睛,俯子,嘴唇便触到了樱儿那柔软的小唇,贪婪地吮吸着,一点一点地慢慢加深着这个吻。
蒲樱儿深情地看着司潋枫已然阖上了的双目,手心仍是不自觉地在冒汗。虽然之前顾大娘已经跟她说过夫妻之礼,但是,她还是紧张,很紧张。
司潋枫慢慢地把蒲樱儿推倒到床上,还不忘抽出手来托住樱儿的脑袋和后腰,生怕樱儿一不小心撞疼了。司潋枫的**在逐渐加深,是,蒲樱儿仍是僵在了原地。“樱儿……别怕……放松点儿……我在呢……”司潋枫睁开眼,宠溺地看着蒲樱儿。
“嗯。哥哥……”
“叫我枫……乖……来……唤我作枫……”
“枫……枫……”
司潋枫满意地笑着,嘴唇再次回到了蒲樱儿的小唇上,深情地吻着,感觉到樱儿已笨拙地开始作出回应,他便伸手解开了蒲樱儿系在腰间的红腰带。
今夜,风之堂的洞房内一片旖旎,是,却没有人会联想到色、情,只会联想到一个词,那便是幸福。
注:
1、闹洞房:中国有闹洞房的风俗。在过去,由于很多新人们婚前都不太熟悉甚至不相识,新婚之夜要他们生活在同一空间,心理上能会感不自在。闹洞房,无疑以通过公众游戏让新人消除隔阂,捅破羞怯的“窗户纸”。而在今天,闹洞房主要是向新人们表示祝福之意。
2、伐柯:《诗经?豳风?伐柯》:“伐柯如何?匪斧不克,取妻如何?匪媒不得。”《中庸》:“执柯以伐柯。”后来,便称媒人为“伐柯”或“伐柯人”,称做媒为“执柯”。如宋?吴自牧《梦梁录?嫁娶》:“其伐柯人两家通报,择日过帖。”此外,媒人亦称红娘,保山,冰人,媒妁,月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