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姐,别伤着身子,夫人也是为你好,毕竟你将来要嫁去元家,万一这事传出去,可怎么是好?”贴身丫鬟凤儿从旁劝道。
姚秀秀的哭声陡然停止,凤儿见状乘胜追击,“听说元家十公子年少先娶,是因有个算命先生说他当娶年岁大三,且在凤月出生的姑娘,而城中跟小姐同样尊贵且是龙年凤月的还有临蓟侯府的二小姐,而她的姐姐一个多月前已嫁进元府,成了元大公子的正室,倘若小姐此时传出流言蜚语,岂不更惹话柄吗?”
“你从哪听来的?怎么娘从未跟我说过?”姚秀秀瞪着红肿的双眼,凶神恶煞的问。
娘只跟她说为她寻了门好亲事,能保一生尊荣,后来才知是元家十公子元炔风,一个年方十三的少年,起先她也是不愿意的,偷偷见过元炔风后,却被他明朗俊俏的模样迷倒过去。
元家的少爷个个龙彰凤姿,皆非池中物,大少爷元挚风英勇善战,二少爷元啸风谋略过人,三少年元陌风虽然常年病体缠身,却也是个琴技闻名天下的雅士,四少爷元旭风生得风-流倜傥,为京都闺中少女梦寐以求的夫婿,五少爷元吟风拨的一手好算盘,生为将门之后却财门旺盛,就连元家六小姐元如翎也巾帼不让须眉,耍的一手好枪,七少爷元驭风生得温润如玉,是京中有名的翩翩佳公子,人们每每谈起,总说元家七公子带着一身清辉,恍若不食人间烟火的仙人,元家十少爷为家中老幺,生性活泼,善骑射,小小年级便闻名京都。
凤儿心虚的垂下眼帘,“小的也是听外面的人在传,不管是否属实,咱还是宁可信其有,万一真让唐二小姐因此捷足先登,那小姐可怎么是好?”
“哼,唐家二小姐,她以为她能有命享么?我之前听爹爹说,临蓟侯在西南战役中突然销声匿迹,侯府如今就如那案板上的鱼,只有任人宰割的份。”
“侯府怎么说也是皇室宗亲,我们不得不防。”
“如今这北唐是外戚的天下,外戚最忌讳的就是宗亲。”姚秀秀得意的挑眉,忽然想起一事,“回来时听小鱼和玉琴在后园里窃窃私语,见我和娘出现立马噤声,你去打听一下那两个贱蹄子可是在说本小姐的坏话,小心我撕了她们的嘴。”
“是。”凤儿眉梢眼角全是得意,平日里她可没少借着小姐的名号逞威风。
凤儿刚走到门口便有小厮匆匆来报,“小姐,老爷请你到前厅去,说是有重要客人到访。”
“重要客人?可知是什么人?”姚秀秀一骨碌从chuang上坐起,心中百念俱起,头一个念头是未来相公到访,一会又想到刚才那晦气的野种。
“听说好像是从元府来的什么公子,反正是响当当的人物。”小厮转着眼珠想了半天才勉强说出点眉目。
姚秀秀喜难自禁,兴奋一跃而起,跑到梳妆台前揽镜自照,边瞧边吩咐还未走出房门的凤儿,“还愣着做什么,快过来伺候。”
凤儿正为失去逞威风的机会后悔留下偷听,此时只能强忍失落硬着头皮过来替小姐梳妆打扮。
“小姐,那小玉和玉琴的事……”一边梳头一边不忘提醒小姐该教训的人还没教训,是不是该秋后算账。
“本小姐今儿高兴,就暂且放过她们。”姚秀秀正一门心思的挑选最能体现出她优点的发簪,漫不经心的说着,突然吃痛的失声喊出来“啊……”
凤儿回神,惊恐万状的跪地求饶,“对不起小姐,都是凤儿不好,凤儿真不是故意弄疼小姐的。”
姚秀秀捂着头,瞪着大大的杏眼,狰狞的眼白多眼珠少,“你个死丫头,竟然当头寻我晦气,你怎么不去死。”边说边抬腿狠狠揣向凤儿的心窝。
揣了好几脚后,凤儿越缩越远,她却还不解气,抓起大把发簪掷向铜镜,呯呯嘭嘭响了好一阵,顿时整个梳妆台一片狼藉,脂粉洒了一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