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子爵轻笑,蹲在宁绯儿面前,看着她煞白的脸蛋,与抓狂,心情极不错。
“因为我要折磨你。”他冷酷得像冰窖里的冰块,每寸地方都是一个陷阱,碰一下,受伤的总会是自己。
“看着你心痛难受,我的心情就会很好。”
“你这个恶魔。”宁绯儿愤怒地抡起拳头就往黑子爵胸膛处招呼,黑子爵利落地闪过,抓住她不安分的手。
“你知道我是恶魔你还一再的挑战我的忍耐力。”黑子爵将她的拳头包住,男女的力气相差悬殊,她根本不是他的对手。
“那你就冲着我来,干什么要伤及无辜?”
“你不是在乎他们吗?那我就要让你看着他们被我折磨,无能为力的感觉是不是更难受?”黑子爵笑着说,与其光是折磨她,不如来个双重折磨。
“你这个*。”宁绯儿不置信地听他说出这样没有人性的话。
“宁绯儿,别再挑战我的忍耐力,激怒了我你一定会后悔的。”她的怒骂让他沉下了眸子,然后伏在她耳边说了三个字。“方岩忌。”
这是*luo的威胁,只用了三个字,方岩忌一直是她心里的一个结,如今从他的嘴里说出来,宁绯儿不禁打了个抖,她抽出被他握着的手,不停地锤着他的胸膛。
“黑子爵,你种你就杀了我,别孬种的只会威胁别人。”
“啪”
黑子爵毫不留情地甩了她一个耳光,狠狠的,宁绯儿直接倒趴在地上,抬起头来瞪着他,厌恶,愤怒,憎恨,她用手背抹了抹嘴角处的鲜血。
“黑子爵,你除了会打女人还会什么?”
“我还会杀了你。”她倔强的眼神刺激到了黑子爵,他一个动作又将口袋里的银枪拿出,抵在她的额头处。
银枪的冰冷让宁绯儿不自主抖了一下,但很快就释然,她笑了。
“今天如果你送我一枪,我会很感谢的。”死了不一定是坏事,起码她可以解月兑了,岩哥哥也有了他的杀人证据,那她还有什么好牵挂的?
死吧,让她解月兑吧。宁绯儿在心里渴求着他今天真能杀死自己。
“你别以为我不敢。”黑子爵不屑,明明害怕得抖个不停,嘴巴还这么硬,他一定将她的倔强折下来。
宁绯儿闭上眼睛,不再看他,她只想他能给她一个痛快。
宁绯儿的决然让黑子爵红了双眼,他拉下保险。
“砰——”
“啪——”
两个声音几乎是同时响起,宁绯儿的睫毛拼命地颤个不停,听到巨响一脸惶恐地睁开眼睛,进帘的是咬牙切齿的黑子爵,他右手的银枪对准天花板。不远处,吊灯的残渣散落了一地。
黑子爵扣住她的下巴。“你以为我会这么容易让你死么?我还有很多折磨你的招数,我会让你后悔来到这个世上,后悔激起我的怒火。”
他用力一甩,将宁绯儿的脸甩开,从容地起身走开,不再看她一眼。
宁绯儿看着他离去的背影,泪水在眼眶内打转,她咬咬牙,就是不让它们落下,对黑子爵的恨更加深了一层。
**
宁绯儿拿着手机,拨了一遍又一遍,那头传来的都是冰冷的应答。
“对不起,你所拨打的电话已关机。”
已经三天了,朴昊接走琳儿已经三天了,这三天里她不停的拨打琳儿的电话,但对方一直处在关机状态,她也打电话去公司问过,她请了一个星期的假。
宁绯儿的心很毛躁,她在担心琳儿,她并不是信不过朴昊,只是她想知道她过得怎么样。但琳儿却像失了踪似的,没有给她电话报个平安,她也找不着她。
“嘟嘟。”
刚放下的电话这时响了起来,宁绯儿马上拿起,是个陌生号码。
“喂,你好。”
“是我。”
对方冷冷的声音让宁绯儿全身细胞都紧张起来。
“有事吗?”宁绯儿疑惑地问,不明白黑紫玲为什么会给自己打电话。
“岩忌入院了。”黑紫玲的语气中有浓浓的担忧,同时也夹杂着愤怒。
岩哥哥进院了?
“怎么回事?”宁绯儿着急地问,他发生了什么事?现在怎么样了?他还好吗?
“我打电话给你只想说一件事,黑子爵的事情就到此为止,你别再将岩忌牵扯进去,你要查你就自己继续查下去,但我求你别再缠着岩忌了。”
“你……什么意思?”宁绯儿不解地问,但内心却隐约想到了什么。
“我是什么意思你自己清楚,我不想岩忌再有什么意外,他有我就可以了,根本不需要你所谓的帮忙,你只会给他带来厄运,而不是帮忙。”黑紫玲是有理由愤怒的,若不是宁绯儿,她跟方岩忌还是过着之前平静的生活。
她在黑子爵身边这么多年,当然知道他的报复是志在必得的,但方岩忌有她,就可以避过这一劫,根本不需要宁绯儿。
方岩忌跟宁绯儿有牵扯,只会让黑子爵更加关注,她要的就是方岩忌远离黑子爵,而不是什么合作,如果不是她跟黑子爵的关系被发现了,那今天岩忌就不会发生这个意外。
不,这不是意外,是人为。
是蓄意的警告。
“岩哥哥怎么样了?他现在还好吗,他现在在哪家医院?”虽然黑紫玲没有明说,但大抵她是想明白了,她现在担心的是他到底怎么了。
“这些你不需要知道,你只要离岩忌远远的就行,你离得越远他就越安全。”黑紫玲根本不打算告诉她什么,她只要离岩哥哥远远的就万事OK了。
“求求你告诉我,他现在好吗?”宁绯儿的心乱了,她心里装着的全是对方岩忌的担心,她不知道他怎么了,不知道他遇上了什么,也不知道他伤在哪里,她只知道他进院了,这个消息让她的心纠成一团,痛得她几乎呼吸不过来。
“他现在很好,医生说只要休养一段时间就可以。”最后,黑紫玲也是松了口。“但如果你是真的想他好,就远离他吧,安分的留在子爵身边,做他的女人,岩忌有我就够了,他的安全我会照顾好。”
“就当是为他做最后一件事,放过他吧。”
挂掉电话,宁绯儿的泪也跟着落了下来,她最害怕的事情还是发生了,虽然黑紫玲没有明说,但是她也想到了岩哥哥遇到的意外并不是一声简单的意外,那是给她的警告,至少是谁警告她,不言而喻。
黑紫玲清冷的声音还在脑海中萦绕,她说的没错,所有的事情都是因她而起,如果没了她,也许他们的命运就不会如此,安吉就不会死,岩哥哥就不会受伤。
宁绯儿擦干眼泪,做了几个深呼吸,将最近发生的一连串事情想了一遍,从替父入狱开始,到受他威胁成为他的*,还有方氏集团的漏税风波,安吉的死,还有岩哥哥的意外,将甩有事情联系起来,宁绯儿依旧想不通黑子爵的企图。
他说他要复仇,要让宁家不得安宁,如今离宁氏事件已经过去八个多月了,离方氏漏税风波五个月了,黑子爵都没有新动作,她当然知道他会就此放过方家,只是她不知道他在计谋着什么,也许是个大阴谋,但不管如何,她都不会让他得逞的。
心里一直犹豫着的,在这一刻下了决定。她再次拿起手机,拨下一个熟悉的号码。
“喂,白大哥,我决定了。”
**
宁绯儿再一次来到白萧枫的律师楼,这一次,她是为了决定而来的。
“决定好了?”白萧枫看着宁绯儿略显憔悴的脸,眼里闪过不舍与心疼。
“嗯,我已经决定好报案了。”宁绯儿抬起头,坚定地看着白萧枫,这一次她是下定了决心,不会再改变了。
黑子爵是个危险的人物,他会随心情的好坏而做出一些对社会有害的事情,这样的人存在在社会里只会徒增絮乱,他完完全全是一个潜在的恐怖分子。
他虽然在管理着整个威宇,但这么大的一个产业并不是非他不可,还有金大哥在,以他的能力,同样可以把黑耀帝国管理好,她深信。
所以,宁绯儿决定报案,以谋杀将他告上法庭。
“方岩忌呢?他怎么看?”白萧枫呷一口咖啡,静静地问。
当初,是三个人组成的研究小组,如今只剩下他与绯儿,他作为代表律师,不得不将方岩忌那一份也考虑进来。
听到方岩忌的名字,宁绯儿沉吟了一下,眼里闪过悲伤。她摇摇头。
“不用找他了,我决定就好。”
“怎么了,你们是不是吵架了?”白萧枫敏锐的感觉到有些事情发生了。
“没有。”宁绯儿否认。
“要不我给他打个电话?听听他的意见?”白萧枫提议,但被否决了。
“不用了。”方岩忌现在还在康复中,她怎么可以为了这件事情去打扰他呢?
“那你要想清楚了,作为代表律师,你们两个人的考虑我都要顾及到,不能因为你一个人的决定而放弃另一位的意见,因为很有可能因为你的决定而让他走入困境。”白萧枫试图给她分析情况。
“我……”宁绯儿又犹豫了,只要牵扯到方岩忌,她的内心就一团糟。
白萧枫说得对,她不能不顾及岩哥哥,如果因为她今天的决定,而让黑子爵恼羞成怒,对其下了毒手怎么办,那她死一百遍都无法弥补这个过错。
“绯儿,告诉我,你们两个……”白萧枫聪明的停了下来。
“他进院了。”宁绯儿说。
“是什么原因?”白萧枫问。
宁绯儿摇了摇头。
“详细过程我也不知道,但是我知道这不是一起普通的意外,是黑子爵给我的警告。”
白萧枫顿了顿,走到宁绯儿身边坐下,安慰地拍拍她的头,像位兄长般*爱。
“既然不知道过程那你怎么知道一定是阿森做的?”宁绯儿抬起头想说什么,却被白萧枫止住。“并不是因为我是阿森的大哥我就会有所偏袒,只是事情还没到明朗期,妄下定论是不理智的,我们要有实质的证据才能决定接下来的路要怎么走。”
白萧枫唤了口气,继续说。
“或者我们等方岩忌的伤好了我们再讨论?也许这是一起普通的意外,只是你把它复杂化了,当然,就算没有这场意外,你也有决定是否报案的权利,但我们也该顾及一下方岩忌的感受与安危。”
他细细地说,替她分析当前的境况,不想她因为一时的冲动而妄顾其他人的处境。
“那我该怎么办?”宁绯儿挫败地将脸埋在双手间,明明已经确定好的,现在又被打了回来,雄心勃勃的心一瞬间被浇息,就像在黑暗中好不容易看见光芒,随后又回到黑暗里去一样,让人绝望。
“你别想太多,等方岩忌出院后,我们再聚一起讨论吧,你也好好休息一下,看你憔悴的,唉……”白萧枫心疼地叹了口气,对于黑子爵的脾气他是最了解不过了,每次看着宁绯儿强颜欢笑他都心疼不已。
黑子爵!
白萧枫眼里闪过一丝不明的情绪,似恨,又似无奈。
从事务所出来,宁绯儿没有马上回半山大宅,她最近也没有去公司上班,琳儿不在,她也没有了激情。
她漫无目的地在大街上走着,看着熙攘的人群,心里浮起一阵失落,她如同这个世间的一片飘叶,无处可去,随风一吹,落到哪里便是哪里,没有一个目的,没有一个落脚地,也没有一个家。
“哎哟,我以为这是谁呢,原来是你啊。”
一把熟悉的女声勾回了宁绯儿的思绪,她抬头看见身旁的丽丽。
怎么又是她?
宁绯儿皱皱眉,这个女人真是阴魂不散,从前不认识时没有碰见过一次,现在倒是经常有意无意都会碰见。
宁绯儿不乐意见到她,更不屑跟这种人说话,侧过继续往前走,并没有回她的话,但有些人总不懂得适可而止,温柔快步跟上去。
“怎么走那么快?”丽丽边走边说,边注意宁绯儿的表情,心里一阵快意。
“看你一副憔悴样,不会是被甩了吧。”
想到之前黑子爵说的话,丽丽的心里就不禁喜滋滋,甩掉她最好,那她就有机会了,但是黑子爵并没有打电话给自己。
宁绯儿继续走,根本就不想搭理她,更是将她的话耳边风。
“不回答就是默认了,我真的很好奇安吉的下场。”丽丽继续说着风凉话。
宁绯儿听到安吉的名字,心里顿了顿。
“你怎么认识安吉?”她停住了脚步,转头看着丽丽问道,心里充满着疑惑,就算她认识安吉,那她又怎么知道他俩相识?
丽丽也跟着停了脚步,一脸得意的看着她。
“怎么?你这么担心那个男人啊,如果你真爱他的话应该赶紧离开子爵。”丽丽已经开始私下叫他子爵了,不知道的人还以后她跟他是有多熟多亲密呢。
宁绯儿皱了皱眉,不明白丽丽的意思。
“你什么意思?”
“呵呵,我什么意思?看你一脸的疑惑那我就好心的告诉你吧。”
丽丽呵呵笑了两声,宁绯儿的反应满足了她的虚荣心,女人还是要有脑筋的好,动点小心机就可以把不喜欢的人弄死,她鄙夷地看看宁绯儿,这种没脑的女人怎么可以跟自己比。
“估计你到死也不知道那些消息是我告诉子爵的吧。”
“什么消息?”宁绯儿急问,有什么事情是她不知道的吗?她跟黑子爵之间的?
“不就是安吉的事情么?你跟他有一腿的消息就是我告诉他的,怎么,你是不是想破头都没想到子爵怎么会知道你脚踏两船?不过我说那个安吉也真是长得不错,脾气也好,但是很遗憾,比起我家子爵来是差了不是一个层次的。”
丽丽越说越得意,完全没注意到宁绯儿愤怒的脸。
“你跟他说了什么?”
“我能说什么?我就告诉他啊,你真正喜欢的是安吉,留在子爵身边只不过是为了钱,等哪天钱拿够了就会一脚把他踢开回到安吉身边,与他双宿双飞。”
宁绯儿不可置信地听着丽丽所说的话,她当然不相信黑子爵是因为丽丽才知道她与安吉相识,她身边随时都跟着黑子爵安排的两个线眼,她去哪里黑子爵会不知道?才怪。她震惊的是从丽丽嘴里吐出来的那些毫无根据的话。
她好似突然想明白了怎么那天黑子爵杀气腾腾,她与安吉从来都是清水般的友情,两个保镖都能看出来他们并没有做出任何有违常理或者亲密的动作,她本来是想不明白怎么黑子爵突然就杀了安吉,而且还没有任何交谈,只是冷冷的说了一句话就直接结束了安吉年轻的生命。
原来,原来这都是因为听了丽丽那些鬼话,就是因为她,安吉就丢了一条性命。
“原来是你。”宁绯儿咬牙切齿,恨不得丽丽那张丑陋的脸撕个稀巴烂。
“对,就是我,怎么着?反正你现在也被子爵甩了,我还有什么要去巴结你的,子爵也答应过我,只要把你甩了就会来追我当他的女朋友,到时候你连给我提鞋的资格都没有。”丽丽一阵冷笑,心里还在做着飞上枝头变凤凰的美梦。
“啪”
宁绯儿二话不说,直接一巴掌甩过去。
“你这个践人,就是因为你,安吉白白丢了一条性命。”
宁绯儿狠狠的一巴掌甩了过去,丽丽一时没想到她敢动手,老实地吃了她一掌,双手扶着旁边的灯柱才勉强站稳,可见她这一掌所用的力气和她内心愤怒的程度。
“原来是你这个践人。”
丽丽捂着被打伤的左颊,凶狠憎恨地瞪大双眼盯着宁绯儿。
“你这个践货敢打我?”丽丽气得全身都在抖动,长这么大,从来只有她打别人的份,何时被别人打过了?
而这个宁绯儿,已经被黑子爵抛弃了气焰还那么艳,居然还敢打她,她是不想活了,看她不把她整死她就不叫丽丽。
“对,打的就是你这个践货。”就是因为她,安吉成了冤死鬼。宁绯儿到此时都不敢相信,这个女人竟然敢对黑子爵说那样的话,而黑子爵竟然也相信了。她有什么立场说那样的话?她又何时对她说过她喜欢安吉?
这个狐狸精,践人,烂人,跟黑子爵一样烂。
“啊,看我不撕烂你的脸。”丽丽被气疯了,已经完全忘了平时努力营造的淑女形象,大喝一声,伸手就去抓宁绯儿的脸。
“啊……”宁绯儿从小没有打过架,相比丽丽起来,明显占了下风。宁绯儿的一巴掌已经让丽丽失去了理智,她又长又尖的指甲直接抓过去,在宁绯儿白希的脸上留下一条条血红的痕迹。
宁绯儿纵使没有经验,但她也不甘示弱,她怎么可以向这个满口胡言的恶毒女人认输呢,她一把抓住丽丽的长发,用力一拽。
“啊……你这践人,放手。”丽丽痛呼,也拽着宁绯儿的长发不放。
宁绯儿从来没有想过,有一天自己形同个泼妇似的在大街上跟另一个泼妇干架,她出身豪门,是个大家闺秀,不应该做出这么粗鲁又丢脸的事情,但她就是控制不住,对这个女人,她已经够忍耐的了。
路人看着两个纠缠在一起的女人彼此拽着对方的头发,嘴里的谩骂也从未间断过,此时,宁绯儿身边的两个保镖闪了出来,一人架一个,硬是将她们分了开来。
“你们是谁,放开我,再不放我就要叫了。”丽丽左右摆动,想月兑离男人的桎梏。
“你这个臭婊子,践货,连我都敢打,看我不撕烂你的破脸。”丽丽尖锐的声音依旧不停,双手被控制住,但嘴巴还是自由的,死死地瞪着宁绯儿。
“丽丽,我哪里得罪你了,你要这样陷害我。”宁绯儿挣月兑不得,只好攥紧拳头,怨恨地看着那边熟悉又陌生的脸。
“陷害?”丽丽脸上一听,不怒反笑,得意洋洋地说。“是啊,我陷害你又怎么样了,我还拍了照片给子爵看,我还故意说你喜欢的人是安吉,怎么着?”
越说丽丽就越得瑟,看着高高在上的宁绯儿被自己亲手扯了下来,她还有机会取而代之,心情怎么会不好?
“我要杀了你这个践人。”宁绯儿不顾形象的大喊,身体激动地想往前冲去,将她压在身下抽打,抽死这个践人,但双手被保镖擒住,根本动不了。
“小姐,别再费力气了,你是挣不开的。”保镖好心的担醒宁绯儿,看着她脸上的伤痕格外刺眼。
“放开我。”宁绯儿不听,他捉着她的双腕生疼,让她极不舒服。
“你们在干什么?”一把冷厉的声音让她们停住了手上的挣扎,同时看向来人。
看见宁绯儿脸上的伤痕,黑子爵的眸子阴沉了下来。
“说,到底发生了什么事?”黑子爵阴森着脸从车厢中走下来,步伐稳健,身姿挺拔,惹得在场的女性一场惊呼。
“子爵,你来给我评评理啊。”看见黑子爵,丽丽第一个反应过来,趁保镖的松懈挣了开来,小碎步跑到他跟前,委屈地看着黑子爵,将脸上的五个红指印暴露出来,试图让黑子爵替她讨回公道。
黑子爵看了丽丽一眼,嘴唇抿得更紧,抬睑看着宁绯儿愤怒的眼,一直瞪着丽丽。
“宁绯儿,最近出息了啊,竟然在大街上打架。”黑子爵双手插进裤袋里,俊朗的脸微微抬起睥睨着她,用满不在乎的口吻对她说。
“这不是你想看到的吗?现在不就如你所愿?”宁绯儿握紧拳头,咬着牙,心里凉凉的。
“子爵,我……”丽丽试图引起黑子爵的注意,咬着唇,一副受了委屈的媳妇样,双手放在身前搅着。
黑子爵低着头看了看丽丽,嘴角轻轻上扬,曲起食指勾住丽丽的下巴,眼神专注地看着她脸上的伤痕,一改刚刚的冰冷,柔柔地说。
“是谁打的?”
黑子爵柔软的声音让丽丽眼睛亮了一下,但很快又被她掩饰过去,吸了吸鼻头,硬是挤出了两滴眼泪。
她饱含怨念地斜瞪了宁绯儿一眼,带着浓浓的哭腔诉说。“是她先打的我,呜呜……”借势投入黑子爵的怀里。
丽丽的主动让黑子爵皱紧了眉头,习惯性的将她推开,但手刚碰上她的肩又停了下来,他饶有兴致地扫宁绯儿一眼,只见对方眼睛微红,瞪得比之前更圆了。
“宁绯儿,这是你打的?”黑子爵冷冷地问,眸子锐利地锁定宁绯儿,不放过她每一个表情。
“是我打的,又怎样?”宁绯儿倔强地不认输,眯着眼睛看着丽丽在他怀里扬起得意的笑,一对狗男女,宁绯儿在心里咒骂。
他们什么时候开始这么亲密的?同时,宁绯儿在心里打了个问号。
“道歉。”黑子爵扬起得意的笑容。
道歉?
让她向那个践人道歉?
想都别想。
“放屁。”粗话直接从嘴里吐出,脸上更是不屑。
宁绯儿的话让黑子爵的眸子沉了沉,嘲讽地说。
“宁老头就是这样教女儿的?哼!”从来没有人可以在他面前露出不屑的表情,这个世上只有他可以不屑别人。
“我爸爸还教我面对不要脸的践人一定不要手下留情。”在宁绯儿心里,黑子爵跟丽丽已经成了同一类人,不要脸的践人。
错不在她,她干什么要道歉,而且她也有动手,要道歉也是该他们向安吉道歉。
“你说谁不要脸了,践人。”听到宁绯儿指桑骂槐,丽丽不乐意了。
黑子爵低头看她一眼,丽丽马上闭上了嘴巴。
“我说道歉。”黑子爵咬牙切齿,这个女人真是不见棺材不流泪,什么事情都一定要忤逆他。
“你听不懂人话吗?我说不要。”宁绯儿誓不妥协,眼睛落在他放在丽丽腰上的大手,刺痛了她的眼睛。
“宁绯儿,不要挑战我的底线,你很清楚我发起怒来的结果。”黑子爵推开丽丽,走近宁绯儿,男女身高的悬殊,他的走近让她不得不仰头才能看到他的脸,如此一来,气势不禁低了一层。
“那又怎样,你想连我也一起杀了吗?”宁绯儿冷哼,他竟然为了那种女人让她道歉,他眼瞎了吗,没看到她脸上的伤吗,凭什么道歉的只是她一个。
委屈与不甘,让她不想轻易妥协。
“当然。”黑子爵扬起迷人的唇角,伏在她耳边,用只有两个人能听到的声音说着。“我不会杀你,但我可以为你杀掉你身边的人。”
黑子爵无情的话让宁绯儿的睫毛轻颤,想起方岩忌的那场意外,虽然白萧枫说没有确切的证据证明是黑子爵搞的把戏,但是她可以肯定,一定是他。
“怎么,还不道歉么?”宁绯儿眼里的倔强让黑子爵很是不爽,他妈的,他就不信他一个堂堂七尺男儿驯服不了一个女人。
“将她给我带回去。”
黑子爵的威胁让宁绯儿的身边僵了僵,心里对黑子爵更加厌恶,他除了威胁她,强迫她还会什么?
但一想到岩哥哥很有可能会被她牵扯进来,她又不得不软下来。
然而,对方却没有给她机会。
“将她给我带回去。”
黑子爵冷冷地下命令,率先上车,丽丽急急跟上去,希望这次不会再像上次那样被推开。“子爵,我……”
她很聪明的在重要处停下,她的目的只是引起他的注意。
黑子爵转过头盯着丽丽看了一阵,又抬眸瞟了宁绯儿一眼,对丽丽勾勾手指,“过来。”
丽丽自然是乐开了花,这一次她一定可以将黑子爵牢牢抓住,不动声色地向宁绯儿抛去一个挑衅的目光。
宁绯儿攥紧拳头看着这一切,黑子爵要干什么,他要把丽丽带回大宅吗?她看着后车厢里相贴的两个人,站着不动。
“小姐,请吧。”一旁的保镖催促,他们说话很客气,因为他们知道这位小姐对主人来说是非常重要的,虽然他对她的态度并不怎么好,但他们也不敢掉以轻心,毕竟前两位保镖可是因为她才死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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半山大宅
丽丽自进屋后,心里的花朵一直百盛不谢,她从来没有见过这么豪华的房子,光是厅里的摆设品,随便一个都够她挥霍一辈子了。
同时,心里也是喜滋滋的,心里期盼着可以住进来,心里那个对黑子爵志在必得的心声更加坚定。
“过来给丽丽上药。”黑子爵睨了睨刚走进来的宁绯儿一眼,冷冷的命令着。
宁绯儿瞪着黑子爵,咬了咬牙关,而丽丽则是得瑟地瞄她一眼,一脸的的得意,眼里还盛满不可一世。
“凭什么?”
让她给那个践人上药?
做他的春秋大梦。
“宁绯儿,做错事不懂得承担责任吗?你打伤了人你就有责任给对方上药,还有道歉。”黑子爵笑了笑,等着宁绯儿的回答。
“你做梦。”
责任?
去他妈的责任,她打伤她就要替她上药,那丽丽打伤自己呢?她活该被打吗?不公平的对待让宁绯儿羞红了脸,而且对方还是她最讨厌的烂人。
“宁绯儿,你觉得你有说不的权利吗?在这里,我要你做什么你就得做什么。”
黑子爵双手交叉,环抱在胸前,好整以暇地睇着她白希的脸蛋,还有左颊触目惊心的伤痕。
宁绯儿握紧的拳头,指关节处开始泛白。
烂人,两个烂人。
宁绯儿在心里怒骂,可恶的黑子爵,她觉得这样羞辱她就会认输吗?
“黑子爵,我不是你的狗。”
“你就是我养的一条狗,我让你去西你就不能去东。”黑子爵的话让一旁的丽丽听得心里那个舒畅,她还以为黑子爵有多爱她,原来只不过是他玩弄的女圭女圭罢了,哪像自己。
一想到黑子爵对自己的态度,她的心就乐了开来,她们两个打架,黑子爵关心的却是她,对于宁绯儿,他是看都不愿意看她一眼吧。丽丽在心里冷笑。
“宁绯儿,你最好乖乖的听话,不然……”
“不然怎样?”宁绯儿抢去他要说的话。“不然就像对付安吉那样对付我吗?”
除了威胁,他还有什么手段?宁绯儿从心底里鄙视起他来。
听到宁绯儿所说的,黑子爵挑了挑眉,似笑非笑。
“原来那天你在那里啊。”是陈述句。
宁绯儿的心顿了顿,知道事情已经暴露了,她也没什么可怕了,反正这件事情总得要有个交待的,不是吗?
“是,我那天就在那里,怎样?”
对于安吉,她内心有太多的愧疚,对于他的死,她无能为力,那么,就让她为他平反吧,她一定会给他讨回个公道的。
“哼,你觉得我会怎样?”
黑子爵的冷静让宁绯儿愣了愣,知道她在安吉家他竟然这么冷静,跟之前的激烈完全成了两个极端的对比,难道他……
“你一早就知道我在那里?”宁绯儿眯了眯眼睛,问道。
“哼,宁绯儿,你又问蠢话了,你以为你可以逃出我的眼睛吗?”黑子爵不屑地说,她以为没有得到他的同意,她可以随意进出大宅吗?真是太天真了。
“那你……”
宁绯儿双眼睁得圆圆的,死死地瞪着黑子爵,真不敢相信这个男人居然会做出这种龌龊的事情来。
“是啊,我是故意当着你的面做的,怎样,是不是很精彩?”黑子爵嘿嘿笑了起来,他的笑声毫无温度,像是地狱里爬上来的使者,专门为勾取人的魂魄而来的。
“黑子爵你这个人渣。”宁绯儿怒不可抑,拿起沙发上的抱枕往黑子爵脸上砸去。
黑子爵不闪也不躲,抱枕正好击中他的俊脸,他阴森着脸,一双充满鲜血的眼睛直瞪宁绯儿,嘴角轻扬,露出洁白的牙齿,在宁绯儿眼里,他此刻的样子就像一只盯着自己猎物的狼,正露出自己的獠牙让猎物害怕。
“啊,子爵……”丽丽惊呼,不满地瞪着宁绯儿。“宁绯儿,你怎么可以这样对子爵。”对宁绯儿的憎恨更加深,她凭什么这样对待她的子爵,她不过是个被抛弃的践人罢了。
“你找死。”黑子爵迅速地起身,两大步就走到宁绯儿面前,后者惶恐地往后退,但他是练武之人,她怎么及得上他的速度?
一阵风吹来,她的脖子就被掐住。
黑子爵的怒火几乎从眸底处蔓延到宁绯儿身上,宁绯儿双手不断的拍打着他的大手,想将他从自己脖子处拍走,但他的手像生了根似的,越来越紧,她的呼吸越来越困难。
“放开……咳咳……”宁绯儿艰难地说,喉咙像被火烧般难受。
“你不是想死吗,我成全你。”黑子爵怒极了,从来没有一个人可以这样对他,她竟然敢拿东西砸她,她是活得不耐烦了。
“啪。”
一声响亮的清脆声让厅内三人都震了震。
宁绯儿的手掌还在隐隐作痛,被反弹得掌心麻麻的,她竟然又甩了黑子爵一个耳光。
黑子爵的眸子从冰冷瞬间转为阴森,加强了手上的力度,宁绯儿的脸从白转为红,红转为青,再从青转为紫。
她呼吸越来越困难,呼出的气多,吸进去的却很少,她的神志越来越模糊,连双眼看东西都不太真实。
这次真的要死了吗?
死了可以见到爸爸吧。
爸爸。
宁绯儿在心里轻唤。她闭上了眼睛,唇角微微扬起,如果可以从黑子爵身边逃离,如果可以再见到爸爸,那她死了又有什么可惜的。
宁绯儿唇上的笑刺痛了黑子爵的眼睛,她那笑容像是向这个世界说再见,与他决绝,笑得那么轻松。
不,他不可能让她死得那么容易,他还没折磨够她。
黑子爵松开她的脖子,狠狠地将她推倒在地上,宁绯儿的脖子从获自由,贪婪地呼吸着难得的空气。
“咳咳……”她不停的咳嗽,心肝脾肾肺都几乎要咳出来了,可是喉咙的干涩和燃烧感依旧刺激着她,让她极不舒服。
“宁绯儿,别以为我会吃你的激将法,我告诉你,我要你看着你在乎的人一个一个死在你面前,我会留着你的命,好好的折磨你,让你后悔激怒了我,我不会让你好过的。”
黑子爵居高临下看着伏在地上的宁绯儿,眸子里闪过一丝厌恶与不屑。
“你只是我养的一只狗,别把自己当成宁家大小姐。”
黑子爵冷冷地说着狠话,那些话他已经说过不下十次了,但他依旧重复着,目的就是要羞辱她,让她认清自己的身份,他转过头看着一脸呆愣的丽丽。
“我将她赏给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