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对突然而来的变故,林中众人面面相觑。『言*情*首*
无尘之前那一招,用了九层功力,身边十多个黑衣人倒地不起,季樱红也被强大的内力震伤,嘴角溢出一丝鲜血。
无尘冷冷地看向黑衣首领,一字一顿道:“‘黑衣堂’是吧,这笔帐我无尘记下了,他日定加倍讨回!”又转头看向季樱红:“还有你,若牧谣有什么闪失,我们新仇旧恨一并算清!”眼中一片狠戾之色,说完玉笛一收,飞身而去。
季樱红不置信地看着离去的白色身影,心情复杂。她从未见过无尘如此狠厉的一面,哪怕这些年他不厌其烦地躲着她,也从未对她下过重手,正因为如此,她才会仗着他的退让而步步紧逼。
世人都说“无尘公子心冷无情”,但她一直觉得其实他的心挺软的,今日看来,自己似乎想错了。片刻,季樱红也缓步离去,身影落寞。
黑衣首领看着先后离去的二人,眼里一片忐忑。这次出来带了三十个手下,均是一等一的好手,本就是防着“风云堂”抢人。不想最后人被“风云堂”劫走了不说,还惹上了江湖人称“玉面蛇心”的无尘公子。心下计较着回去该如何交待。
银面人一手拎着奚牧谣,一手搂着雪球离开了树林,来到视野开阔之地,将牧谣放下,随着一声响哨,视线转角处便奔来一匹枣色骏马。
奚牧谣不顾还在流血的伤口,冲到银面人跟前,颤着手探向雪球,探得它身上的温度,心下略安,但以那黑衣人的力道,定是伤得不轻。
雪球大概知道她的担心,努力地睁开了大眼睛,看了一眼,又无力地闭上。
“雪球,你一定会没事的!”想到雪球是为救她而受伤,心里万分自责,声音带着几分心疼和难过。
抬头看了一眼已到面前的骏马,牧谣有些紧张:“多谢阁下相救,否寻一处安全僻静的地方,我和雪球需要疗伤。”牧谣心想,既然已欠了他,也不怕再多欠一点。
银面人冷冷地瞟了他一眼,也不言语。须臾,才将他拎起飞身上马。
马儿一声嘶鸣,奔跃如飞。
奚牧谣与雪球坐在银面人身后,浑身颤栗,双眼紧闭,仿佛忍受着巨大的折磨。
银面人似乎也感觉到了他的异样,眉头轻皱。
马儿一路飞奔,大约过了一个时辰,终于停了下来,银面人翻身下马,再看奚牧谣时,只见他脸色酱紫,嘴唇微白,浑身僵硬,一双大眼惊恐地望着他。
银面人将他拽下马来,却不想她竟抱着雪球一头栽进他怀里,一股血腥味传入鼻腔,他皱了皱眉,抱着一人一猴向旁边的宅子走去。
这座宅子不大且破败,只有靠左边的一两间屋子是完整的,其余都是残垣断壁。
屋内靠里壁有一张不太宽的木床,虽然破旧,但还以睡人,旁边有个木櫈,地上摆着两三个陶罐,几个缺口的陶碗,墙壁上挂着一袭很旧很旧的蓑衣。因为久未使用,这些东西都蒙上了厚厚的灰尘。
银面人将牧谣和雪球并排放在床上,伸手为其探脉,现脉象并无大碍,只是伤口有些深,失血过多。他转身出门寻了一个破了口的木桶,打了一桶清水,将衣服撕下一角,想要替他清洗止血。
刚要撕开手臂上的衣袖,牧谣伸手拉住了他,声音极弱地说道:“我…有药…黑色的,救雪球……怀里…。”说完,又昏了过去。
银面人将手伸入他怀里取药,刚探到药瓶,就现有些不对,手又试着轻轻动了动,遂想到了什么,拿着药瓶的手猛地收回,眼光诧异地看着昏迷中的奚牧谣。
片刻,他回过神来,用水将药丸化了喂入雪球嘴里,又用同样的法子给牧谣喂了一颗,然后看了看昏睡中的一人一猴,转身走出宅子,打马离去。
奚牧谣昏昏沉沉地睡在床上,一会梦到自己回到了“浴雪山”,冰天雪地,好冷;一会骑在一匹高头大马上狂奔,马儿被射杀,她被甩飞了出去;一会又见到雪球被黑衣人打飞,口吐鲜血,好惨……。
不知过了多久,她好像听见雪球的声音了,是雪球在叫她吗?它没死还活着,太好了!她拼命地睁开眼睛,只见眼前的身影从模糊变得清晰,不是雪球是谁?
奚牧谣从恍惚中醒过神来,想坐起来,却现浑身无力,她看向周围,这是一间极小又破的屋子,而自己正躺在一张破旧不堪的床上。从半掩着的门看出去,天已经黑了,屋里唯一的光线竟来自一颗夜明珠。
雪球看见她醒来,高兴地扑在她身上打滚。
奚牧谣正回想着事情的经过,只见门被推开,银面人拿着一个包袱走了进来:“这里面有衣服和吃的。”说完将包袱扔给他。
她试着用手支起身子,却牵扯到了伤口,疼得嘴角一扯,差点叫出来。
银面人并不理会,转身便要离开。
“等等,!”他望着一言不的银面人,有些吃力地问道:“你是不是认识青冥公子,是他派你来救我的吗?”
银面人脚步一顿,回头看了她一眼:“我是青冥的大哥,救你是因为我不喜欢欠人情。”语气冷淡而疏离。
“那我该怎么称呼你?”
“风郁。”
望着银面人离去的背影,牧谣心想:没想到自己无意中救人一命,这么快就得到了回报。只是那些黑衣人是谁?为何要杀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