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吻了他,主动吻了他。
他屏住了气息,几乎不敢相信。
她的吻,如那天一般,万分轻柔,微微的颤抖,还带着泪水的咸。
可这一回,她再没遮掩,不逃避,她温柔的抚模着他的脸,用那双泪光闪闪的黑眸看着他,粉女敕的唇抖颤的贴在他唇上,吐出温热的气息。
然后,她再次张开了小嘴,轻柔的含吻着他的唇瓣,柔软的舌怜爱的滑过,诱惑着他,小手攀到了他的后颈,将他往下拉。
无法控制的,他握住了她压在他心口上的小手,顺从了她。
她含泪吻着他,轻轻的,怯怯的,柔情万千的,一次又一次,吮着,吻着。
那些吻,如此诱人。
他不由自主的张嘴响应着她的吻,甚至将她拉到了腿上,让她坐在他身上。
……
上次和她在一起,是一个月前的事,才短短一个月,他却觉得像过了好久。
这感觉如此美好,让他差点就被逼得弃甲投降,他很想当场把她放倒,重新掌握主导权,满足自己的,可是这是她第一次如此主动,不是为了发泄,不是为了逃避,只是因为想要他。
她要他,想要他,主动触碰,诱惑他。
那比什么都还要催情,也比什么都还要让他更加控制自己。
……
而在这之中,她一直看着他,凝望着他的眼,从头到尾,没有闪避。
她的眼底,有着赤luoluo的情绪,不安、忐忑、紧张,羞涩、疼惜、渴望,但最多的,是那化不开的浓情。
她的眼底,有他。
之前总不知,她到底和别的女人有什么不一样,为什么感觉起来差这么多,可后来他终于明白了解。
她不一样,因为她对他用了心,让他动了心。
她不一样,因为她对他好,让他也开始在乎她。
她不一样,因为她让他爱上了她。
因为爱,所以才不一样。
因为爱,所以才要她在乎,更在乎,更喜欢,然后也爱他。
像他爱她一样的爱,爱到不能没有他。
找个新的老婆很容易,换一个女人很容易,可他不要,他就是想要她。
他爱这个倔强又顽固的小女人,爱她的勇敢,爱她的温柔,爱她对他的用心,爱她明明可以不管他,却总是忍不住替他把所有的事情安排好,爱她不自觉对他的关心,爱她只要待在他怀里,就会不自觉露出安心的表情。
他甚至爱她那些数也数不清的小敝癖。
她再次和他唇舌交缠着,汗水和心跳交融在一起,如此缓慢,那么美好。
他就知道,可以再更好。
……
怀安全身无力的趴着,身后的男人压在她身上,又湿又热又烫。他强而有力的心跳,贴着她的背,击打着她仍在狂奔的心。
两人的全身都是汗,她像是浸泡在水里,这么的湿热,应该会让她感觉回到了那恐怖的雨林,可她却一点也不觉得害怕,没有半点恐惧,那恐怖的游戏,被隔挡在千里之外,而他就在这里。
她的身体仍充满那火热的激情,沈醉在他带来的欢愉之中,悄悄颤栗着。他很重,压得她喘不过气,可她没有抗议,他的重量,那粗重的喘息,狂奔的心跳带来莫名其妙的安全感。
然后,他终于有力气翻身,还顺带将她拉成侧躺。
她没有力气抗议,她全身软得像片叶子,而他仍在身后贴着她。
她抚着他的手臂,感觉心跳慢慢变缓,他亲吻着她的发,大脚偷偷跨了过来,将她整个拉得更贴近他。
窗外风雨仍在呼啸,但她只感觉到身后的男人。
她的意识跳掉了几秒,然后又几秒,跟着完全放松了下来,在他的怀抱中,陷入温暖的梦乡。
再醒来时,灯仍亮着。
她累到没有翻身,他也没有换过姿势。她不知道过了多久,但能看见窗帘缝中已有些许天光。
她忘了关灯,也忘了去洗澡。
应该要去洗澡的,但她昨夜太累了,而他的怀抱又如此舒服温暖。
昨夜的回忆,让心跳悄悄加快,教身体又微微发烫。
通明的灯火将一切照亮,房间里充满着两人交欢过的味道。
她清楚记得昨晚发生的那一切。
之前和他一起,感觉已经很好,好到有些吓人。
她从未想过,和这男人一起,竟然还可以更好。
那瞬间,彷佛世界再没有别人,好似她与他本来就是一体的。
她不自觉握紧了他搁在她腰上的手,那男人反转了手掌,回握住她的。
在这一秒,她才发现他是醒着的。
他用鼻子蹭着她的耳后,悄声道。“别说这不代表什么。”
她没想到他第一句竟然会说这个,然后才发现,虽然看似不在意,但她上次那么说,真的伤了他。
她松开他的手,感觉他全身肌肉在那瞬间紧绷了起来,但他没有强迫她,只是如她所愿放开了她的手。
但她知道,这不代表他放弃了。
经过这些事,她已经了解。
和红眼其他天才级的员工相较,这男人或许不聪明,可他确实有天才级的执着与顽固。
缓缓的,她在他怀里转身,眼前的男人一脸的闷,黑眸里竟有藏不住的忐忑。
对他的心疼,满溢于胸。
她抬起手,抚着他渗冒出胡碴的脸,抚着他宽厚的唇,温柔的仰头在他唇上印下一吻,凝望着他道。“我没打算这么说。”
他紧绷的眼角,在那瞬间松开,扬起了嘴角。
“很好。”
他说着,低头吻了她,然后抱着她一起去洗澡。
滴滴。
两人洗澡洗到一半,浴室里的对讲机就发出轻响。
他飞快转过头去,只看见那对讲机亮起了红灯。
红色警报。
他在第一时间打开对讲机,利用阿震设计的特殊开关,关掉了浴室和房里的灯,然后把水也关了。
“怎么回事?”她警戒的问。
“红色警报,”他抓了两条毛巾,一条给她,一条围在腰间,一边伸手按了镜子侧边一个按钮,边解释:“表示有人闯入了这栋公寓。”
她一惊,脸色刷白,才要动作,玻璃镜面突然发出亮光,显示出了红眼公寓的楼层示意图,她这才惊觉这面镜子竟然是计算机屏幕。
她发现每一层楼都有蓝点,只有天台上有十个陆续落下的红点。她很快辨认出他和她所在的位置,因为有两个蓝点正在其中一间浴室里。
他点了镜面两下,切换窗口,镜子上瞬间出现天台的实况画面,屋外仍有风雨,有人从隔壁正在兴建的大楼,利用钢索垂降到红眼公寓的天台。其中一个已经撬开了天台的门,进入了楼梯间。
她心头一跳,看见小画面中,第一个最接近天台的蓝点在五楼,那是洗衣房,这么早的时间,只有可菲会在那里。
“是猎人。”她脸色苍白的警告他,跟着就要转身出去。“可菲在洗衣房,她——”
“别担心,没事的。”他抓住她,将她捞了回来。
“可是——”
“她不是笨蛋,你看。”他抓取另一个画面放大。
怀安一见,楞了一下,只见可菲没有傻站着不动,她赶在那猎人下楼前,冲出了洗衣房,用极快的速度,蹑手蹑脚的往下跑,一边还把提在手上的洗衣精打开,到四楼之后就一路洒在楼梯上。
第一批猎人下了楼,开始搜查五楼。
他没再看下去,只从对讲机里掏出一支特殊的耳塞,塞到耳朵里,就转身走了出去。
“把衣服穿上,跟我来。”他说。
她没有抗议,迅速跟了出去,随手抓了件衣服套上,他回到他房间,打开衣柜,只抓了件裤子套上,从抽屉里掏出一把枪,边道:“到地下室去等我。”
“我不——”
他没等她说完,只一把将她扛上了肩,然后就往外跑。
“阿峰,你疯了?放我下来!”
她不敢相信他竟然这样做,气急败坏的在他肩头上挣扎低斥着,可他完全不受影响,只在眨眼间冲进了楼梯间,怕引起注意,她不敢再乱叫,想揍他又怕伤了他,一个迟疑,他已经把她扛到了二楼,在她耳边低语。
“乖,别给屠勤添乱。”
谁?
她还没来得及问,这男人竟然将她丢包给在一楼转角的另一个男人。
那高大的男人稳稳接住了她,她惊喘口气,反射性想挣月兑,可无论她抬脚,还是屈肘攻击,那男人都在瞬间挡下。
“失礼了。”
男人说着,扛着她跨了两步,就将她抛进了地下室。
她蜷缩着身子等着撞上坚硬楼梯或地面,却只轻轻跌在一张单人弹簧床上。
她连忙回头,只看见那从来没见过的家伙,露出抱歉的微笑,跟着就当着她的面关上了门,所有动作,一气呵成,让她连喘息的机会都没有。
她瞪着那扇门,简直不敢相信刚刚那几秒发生的事。
那男人竟然扛着她,把她丢包,还将她关起来?
一时间,火冒三丈。
她七手八脚的爬起来,试图重新拉开那扇门,但那门却动也不动,有那么一秒,她真的有种想踹门的冲动,但身后传来可菲怯怯的声音。
“你踹它也没用的,那门没有密码打不开的。”
她飞快转头,只看见先来一步的可菲站在弹簧床的另一头,一脸抱歉。
“密码是多少?”她恼火的问。
见她一脸火冒三丈,可菲胆小的退了一步,眼也不眨的立刻把老公推上火线:“我不知道,只有阿震才知道。”
怀安闻言,立刻转身下楼,冲过地下室那条长廊,直达屠震的计算机房。
那男人站在他的计算机前,头上戴着蓝牙耳机麦克风,一边伸手操作前方投射出来的计算机画面,一边下达指令。
“一号二号在五楼,刚刚进入武哥和岚姊的房间,三、四、五到四楼了,阿浪,先别动手,我们需要他们全部入瓮,别吓跑了其他客人。”
“抱歉。”男人的声音传来,轻笑:“但三号被小肥的清洁剂害得摔倒了,我得解决他,没收那把枪,他的子弹才不会乱跳。”
“阿峰,六、七、八没走楼梯,从外墙垂降,翻入三楼了。”
“收到。”
“四、五也会下楼。”阿震警告他:“你有三分钟。”
看见那男人,她猛然回神,上前抓着屠震的手臂,质问:“地下室门的密码是多少?”
“我不能告诉你。”他瞅着她,道:“你上去只会让阿峰分心。”
“那些猎人不是普通人,对方有五个,他只有一个!”她火大的说:“你必须让我上去!我可以帮忙!”
“阿峰可以——”
屠震话还没说完,她就出手攻击了他,他挡下她的攻击,一边还不忘道:“杰克,还有后面吗?”
“没了,就这十个,九、十也进门了。”
“我看到了。”那两个是从后面垂降下来的,直接闯进了二楼。
他边说边闪躲那个火冒三丈攻击他的女人。
““ED,把门关上。”他下指令把所有联外的门窗都关上时,差那么一点就被她的脚踢中,他伸手格挡,竟被她顺势旋身转了三百六十度,一个踏步欺近怀中,对着他的月复部揍了一拳,他在最后那一瞬间侧身闪过,谁知那只是个幌子,她的目标是他腰侧上的枪。
她一秒打开保险,比着他的脑袋,冷声道:“密码!”
他看着眼前的女人,只对大伙宣布,“门关了,讯号已经中断,你们可以动手了。”
五楼走廊上,一个猎人被踹出门,倒在地上,岚姊跟着走了出来。垂降到三楼的六、七、八被阿峰解决了一个,四、五正要下三楼,不过阿浪贼一般的跟在那两个后面,二楼那两名猎人正走向客厅。
“耿叔,有两个朝你过去了。”屠震盯着眼前的女人,一边开口警告那个正在厨房翻冰箱找东西吃的男人。
“你不要以为我不敢开枪。”怀安眼一眯,把枪朝下,改对着他的脚,冷声道:“把密码给我。”
他衡量了一下情况,估算了一下时间,直接开口道:“9789864一58一40。”
她抛下他,转身就往外冲。
可菲等她跑了,才把头探进来,“让她上去没关系吗?”
“没关系。”他说着,重新点选屏幕,通知那男人:“阿峰,你剩三十秒,你老婆上去了。”
阿峰一楞,边和那两个同时攻击他的猎人对打,边问:“怎么回事?”
他不是很想回答,但可菲已经凑了过来,兴奋又热切的开口报告:“怀安抢了阿震的枪。”
“收到。”阿峰笑了出来,一个顶心肘击飞七号猎人,又以一个小擒拿手,夺下了八号手中的枪枝。
几乎在同时,耿叔咬着一颗番石榴解决了九号,如影子般跟在那两人身后的杰克打倒了十号,武哥拖着一号猎人的脚走了出来,把一号和被岚姊打倒的二号一起五花大绑,阿浪在四楼到三楼的楼梯间和四号猎人打了起来,屠勤站在一楼,举手退开做投降状,让那个持枪的小女人冲上了二楼。
也几乎都在这一秒,所有人全抢着开口。
“等等,我刚刚是不是听错了?”
“阿震的枪被抢走了?”
“哈哈哈哈,小子,你这三脚猫!”
“可菲,你开玩笑吧?”
“她没有,叶怀安刚刚上楼去了。”
阿浪及时在那女人上三楼之前,解决了四号猎人,边笑着通知大家,“屠勤说得对,她到三楼了,她真的抢了阿震的枪。”
嘲笑声此起彼落,屠震眼角微抽,只能无言看着身旁的小女人。
可菲缩了一下,干笑着道:“对不起啦,不过,呃,你也不用不好意思,人家怀安是阿峰的徒弟啊,会赢你也是……啊,不对,我是说,我知道你是不好意思打她啦……我会再帮你解释清楚的,真的真的……”
她结结巴巴的干笑着说,那模样,让他好气又好笑,只道。
“不用了,我确实输了,她真的很厉害。”
就在这时,一声枪击响起,让每个人都楞了一下。